《思我鈞天奏》第17節

千蒔出笑意:“釋尊不會在意回報的。”

孔嫀著千蒔的笑容,不知為何,覺得師姐提到釋尊時的神有些不同,宛如整個人都蒙著暈,就問:“師姐也認識釋尊?”

千蒔目悠遠:“我是個孤兒,被棄在人間的一座破廟,是釋尊將我撿回來的。”

孔嫀有些抱歉:“師姐……”

千蒔搖頭:“無事。其實不隻我,帝尊與離鉦也是如此。帝尊是天後帶回天界的。而離鉦則是帝尊從妖爪中救下來的。我們三個皆是隻有道號,沒有名字。但不管過去如何,如今我們有師父,有帝尊,有同/修,與那些家人俱在的並沒有什麽區別。”

孔嫀自然也認同:“不錯,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和依賴,便稱得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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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孔嫀不止獨自修煉,更時常與千蒔、流汐與離鉦聚在一起,合練陣法和曲子,以及與本峰弟子探討功法。

徵峰弟子也發覺了,孔嫀的修為一日千裏,的確是天賦驚人,長起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加之孔嫀格爽朗,經常從角峰和羽峰捎帶適合火屬功食用的靈果和靈酒,回峰分發給大家。故而,除了幾個忠心追隨玉熾的人,徵峰大多數人已真心接這位年的峰主。

到現在,幾乎整個紫上闕的弟子都知道了,新回門的徵峰峰主靈絳,同另幾位峰主都頗為親近,因這緣故,各峰弟子對待靈絳也更尊重了些。

飛逝,就這樣又過去一月餘。

玉熾不時會至火宵閣看看孔嫀,稟報些事務,這一日,孔嫀正在翻看冊,玉熾又做了吃食來看

“緹花。我親手做的,峰主嚐嚐味道如何?”

“謝謝玉熾。”孔嫀接過來,用小匙品嚐起來。

“跟我還客氣什麽,峰主允許我住赤舍,還教我隻有峰主才能研學的《徵音譜》。與峰主對我的好相比,我這點心意實是微不足道。”

孔嫀一愣:“你知道了?”覺得愧對玉熾,便借著與其對戰切磋,引導對方也修習《元火徵音譜》。

玉熾笑道:“《徵音譜》比《玄火玉簡》妙許多,屬下雖然駑鈍,卻還是有覺的。”

孔嫀道:“你太自謙了,你好生學,一定能大有進益。”

“是。”

玉熾看著緹花將要見底,上翹的角垂了下去,聲音帶著一種平日沒有的低沉:“峰主,今天,帝尊與重峨去了天上天玄見樓,離鉦去了太微天,千蒔和流汐在閉關,這真是個再好不過的日子,對不對?”

孔嫀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抬起頭來:“什麽再好不過的日子?”

玉熾扯著角:“當然是我盼了很久的好日子。”

隨著玉熾話落,孔嫀手中的碧盞砰地一聲墜地,四濺如花。

“這緹花裏加了什麽?”孔嫀猛然站起,跌跌撞撞退後幾步。

玉熾依舊笑著看:“鎖靈湯。”遂又解釋:“玄門藥,無無味,會令人全靈氣封鎖,無法施展仙力。”

孔嫀心下暗驚,立刻想要將藥力出,卻發現徒勞無功。鎖靈湯效力極速,已滲其丹田。

玉熾碎了一枚隔絕符,讓閣聲音不外泄分毫。

“玉熾,你?”孔嫀運轉真元過急,一時說話困難。

“我什麽?你以為我是真心不介意你搶走我的峰主之位,以為我是真的對你好?”玉熾出嘲弄的笑意:“嗬嗬,我為什麽要對你好?除了你這種傻子,誰會對自己的對手好。”

玉熾朝孔嫀近,聲音漸漸尖銳:“你就是個外來的闖者和破壞者。徵峰既已有我,為何還要出現一個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你為什麽要出現?”

孔嫀已退至室壁,無可再退。

玉熾一把掐上孔嫀的脖子:“你知道你會怎麽死嗎?我會把你扔進火陣。一旦沾上無明極火,你就會化灰燼,徹底從世間消失。待帝尊回來,我自會向他稟報,說你去妖界投靠妖皇墨瀾了,任誰也找不出一不妥,誰也不會知道是我殺了你。哈哈哈哈。”

孔嫀用力掰著玉熾的手,聲音也發不出,意識漸漸模糊。

玉熾臉又一變:“還有千蒔,離鉦,流汐,這三人素來自傲自滿,這次竟放下`段肯與你親近,還在宗門大肆讚揚你的天資。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從千蒔他們那兒帶東西給我,都是對我的侮辱!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是不是?”玉熾心中恨極,驟然抬掌落在孔嫀`前。

孔嫀登時口溢朱紅。不是,艱難地搖頭,玉熾當時主示好,隻是想投桃報李。

“你以為我會稀罕你的施舍?”玉熾冷哼一聲,見孔嫀實在虛弱,又笑道:“你可別暈過去了,我要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在極火裏消失,那樣才夠有趣!”

說著不再拖延,攙扶著孔嫀風而出,乘著夜來到極火陣上空。

確定周圍沒有同/修,玉熾毫不遲疑地放了手,看著孔嫀如同斷線紙鳶般墜向火陣。

聽著風聲掠過耳際,孔嫀本能地手去抓,手中卻空無一,不,不願意,不甘心就這樣死去,還沒有為護著的人做點什麽,就這樣無聲無息消失嗎?

可萬般不願又如何,隻怪自己放鬆了警惕,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漫天火映照孔嫀的臉,已被無明極火裹住,卻沒有想象中焚噬骨的痛楚。仿佛在水裏,又仿佛在雲端,火中傳出托舉之力,讓孔嫀以半躺姿勢漂浮在火焰中,既未神形俱滅,亦沒有穿火焰之牆,落進火幛中帝尊的居

孔嫀的衫與發飾已盡數化為灰燼,隻有耳際的瞬花鈴依然灼灼生輝,雪白姣好的暴/出來,幸而有這火焰如薄紗般稍作遮擋,才不至於令人盡收眼底。

“怎會這樣?孔嫀為何沒有被極火吞噬掉?”玉熾看見這詭異景象,麵上湧出驚懼,想留下守事態變化,但終究心虛,咬牙離開了。

極火中響起一道聲音:“嘻嘻,上蒼恩澤,竟我等到這樣一副完的火屬法。”焰火輕靈流,凝聚出一個半明人形。

“你……是誰?”孔嫀艱難啟,聲音細如蚊

“我?哈,我是這極火之。”那火得很:“我在此數萬年之久,觀想帝們施展的諸般妙法,早已開啟靈竅,隻是困於陣眼昊天尺的鎮,不得離此陣,沒法修煉人。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帝又不在,這樣的機緣我若放過,豈非傻子?”

極了孔嫀這,將其攬在懷中,又出手來,孔嫀麵頰:“這張臉我也很是喜歡。”

“嗚——”還沒理解火話中意思,孔嫀已發出一聲哀鳴,的頭顱痛得仿佛要炸開,竟是這火太過垂涎孔嫀法,迫不及待鑽進孔嫀紫府,意圖吞噬孔嫀的魂,奪取這的主權。

孔嫀到藥力影響,元神微末,否則哪能讓火乘虛而,輕易破紫府,幸而孔嫀意誌卻頗強,哪怕已是強弩之末,也極力抵抗。

聲音由歡快變得仄:“不要頑抗,你這副宿我要定了!”

兩兩相持半刻有餘,火畢竟強悍,孔嫀終於緩緩闔上雙眼。

待這再度張目,就不再是孔嫀。

“極火,你竟敢對我紫上闕弟子奪舍。”

正意得誌滿,驟然聽見一道冰冷而低緩的聲音,似遠猶近,似幻還真,雖無波無瀾,卻令火不可抑地畏懼戰栗。

心知這是玹璉傳音警告,本尊隨後將至。它心裏更是清楚,若玹璉親臨,它必將功虧一簣。火怨極恨極:“帝,帝!爾等阻我大道,毀我天緣,那就讓紫上闕的弟子給我陪葬吧!”

說完,趁玹璉還未趕至的這須臾時刻,自毀靈,將火之力散到孔嫀,無孔不,滲骨,果真要拉對方同歸於盡。

雲端現出紫影,法極快,轉瞬已至孔嫀前,森然威如蒼天傾覆,席卷整個火陣,令火發出痛苦狂的嘶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孔嫀赤/在火中猶如最純潔的祭品,玹璉瞇了瞇眼,袖擺輕拂,就有一套將孔嫀包裹得嚴實。

下一瞬,玹璉已將火自孔嫀眉心牽引而出,收攏五指,生生將火靈神碎。

隻是終究來晚一步,那火已將半數靈力摧孔嫀

孔嫀元神雖歸位,卻難以承如此沛然的極火靈力,白瓷般的麵龐變得緋紅,整個人散發著熾烈炎氣,滾燙得驚人。

若不疏導,立即就要而亡。

玹璉掌心著孔嫀的背,為其渡純水氣,隨即打橫抱起孔嫀,下降至之

將孔嫀放在靜室石榻上,玹璉的指尖仍止不住的輕。被奪舍的魂靈會完全消失於天地間。幸而他在封印孔嫀記憶時,對的元魂施以保護之,否則,即使他殺死火,也救不回孔嫀。

得了純水氣的安,孔嫀緩緩張開眼,意識卻仍迷糊。到熱流在四肢百骸流竄,本能地就抬起手,索著想解自己的帶:“熱,熱。”

玹璉按住孔嫀的手:“別,我這就幫你。”

玹璉正運轉水丹,渾都冰涼浸人,孔嫀立即反抓著他的手不放,傾偎向對方懷抱,恨不得將兩人合無

孔嫀仰起緋紅的臉在玹璉的頸間蹭,瓣廝磨著男人的結,令玹璉的整個僵住。

孔嫀的聲音帶上了哭腔:“熱,難。”

玹璉將孔嫀拉開,嗓音有些啞:“聽話,照我說的做,很快就好了。”

“不聽。”孔嫀搖頭耍賴,隻想抱著麵前的大冰塊,又朝他纏了過去。

“孔嫀。”玹璉眸深黯,沉下聲喚的名字。

即使渾渾噩噩,孔嫀仍察覺到麵前男人的危險,氣鼓鼓地回手。

玹璉不再看,若非醒著施效果更好,他早已點了對方的昏睡

他道:“盤膝坐好。”孔嫀依言照做。

純水氣與孔嫀功相克,並不能多用,如要治本,得為構建一個五行小世界,將過盛的火元轉為平衡相生的五元。既能使離險境,還能令其功更上一層。

最簡單的,本是雙/修之法。玹璉為超凡卓絕的混元道,五行通修。用他至純的五行丹,與孔嫀的火丹融導利,迅捷有效,但他顯然不打算用此法。

玹璉心念一,一朵五蓮華憑空出現,乃是構建五行小世界所需載

玹璉道:“過程可能有點疼。如果撐不住,就告訴我。”

孔嫀點點頭:“嗯。”

蓮華沒孔嫀丹田,玹璉渡送的五元之力開始在孔嫀流轉的一剎,果然疼痛難當,孔嫀倒是沒有畏,隻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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