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Chapter7

車子打轉方向盤，停在馬路邊上。

放在中央扶手臺的手機震個不停，祁榆拿過來看了一眼，齊銘打算去麥當勞買早餐，問祁榆要吃什麼？

祁榆目從手機上挪開，看了施小韻一眼，說：“齊銘要去麥當勞，你想吃點什麼？”

施小韻其實并不，搖頭，按著手機給人回復信息，說：“不用給我帶，我減。”

他從口袋里拿出煙盒，出一煙，放在里咬著，聽到這麼回答。

他拿下叼著的煙，上下打量了一眼，說：“減什麼，你這個材剛剛好。”

施小韻抬頭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這話和很多孩子說過吧？”

“你是第一個。”

他低頭點火，聲音有些含糊。

施小韻嗤之以鼻，拆穿他的謊言：“回國后的第一個吧？”

祁榆輕笑，微微皺眉，狀似幾分無奈：“跟太聰明的孩不好打道。”

施小韻收了手機，偏頭看向他，問：“聽說你惹了事，才回國的？”

“嗯。”

他神坦，著，又低聲哄，“想知道什麼原因嗎？”

“什麼？”

“在外頭讀書，因為某次惹惱了自家老頭子，斷了一年的伙食費。

實在沒辦法，只能下海，被一個富婆包養了，后來被的老公知道了，鬧到學校。

這不老頭子嫌我在國外丟臉，就讓我回國待一陣子。”

他信口胡說，傾過來，拿手指指了指眉眼淡淡的疤痕，“你看這個疤，就被老公給揍的。”

他眉尾的確有一很淡的疤痕，疤痕不大，也淺，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施小韻還未說什麼，他又一副商量的口吻：“這事兒，你別跟程凱說，給我留點面子。”

施小韻仔細看了他幾秒，他神認真，似乎真怕程凱知道。

在辨認他這話的真假，祁榆垂下眼睛盯著，說：“你不信？”

施小韻搖搖頭，但心里還是幾分懷疑。

但畢竟和沒什麼關系，也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駕駛那一側的車窗上傳來幾聲沉悶的敲窗聲。

祁榆搖下車窗，齊銘遞了兩份麥當勞進來，說：“施施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按照哥說的，隨便點了些。”

施小韻看了祁榆一眼，祁榆察覺到的目，神自若道：“能吃就吃，吃不下，我來解決。”

齊銘聽到祁榆這麼說，他的目在車里的兩人逡巡了一圈，心下腹誹這哥手段可真夠厲害的。

施施姐這麼一個看起來有距離的人，都能和他分一份早餐。

齊銘走后，祁榆把一杯咖啡遞給，說：“先稍微吃點墊墊肚子，不然路上了，只能上服務區買吃的。”

施小韻接過他遞來的咖啡，輕抿了一口。

齊榆拆開另一份麥當勞紙袋，拿了個豬柳吵雙蛋堡，他吃東西快，但吃相并不蠻。

施小韻吃了半個的蛋腸堡，祁榆就解決了他的那一份早餐，他拿了兩張紙巾手，睨了施小韻一眼，見正在捧著咖啡喝，模樣看起來有點乖，他似笑非笑道：“胃口不錯。”

施小韻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吃剩的東西，給他吃。

畢竟和祁榆的關系還未到這份上。

但施小韻有種猜測，他不過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為了讓把早飯吃了。

兩人在車上解決了早餐，祁榆下車扔了兩人的垃圾，回來后，他跟著前面的車子出發。

車子開出市區后，周遭的景漸漸蕭條，直到上了筆直的高速，一路寬廣無垠。

車里車窗閉，他的車子降噪效果又極強，一時車里十分安靜，施小韻偏頭問：“能放首歌嗎？”

祁榆微微抬了抬下，示意：“你自己來。”

施小韻探，原本撥到耳后的發垂下來，遮住的臉。

祁榆騰出一只手攏住的長發，極為自然地給撥到肩后。

施小韻的眼睫微微了下，手在屏幕上點了兩下。

里面多的粵語歌，隨便挑了一首歌。

前奏剛出了聲，祁榆目投向顯示屏，他勾了下角，是鄭中基的《無賴》。

我間中飲醉酒很喜歡自由

常犯錯說謊但總會疚

遇過很多的損友

學到貪新厭舊

......

然而誰亦早知不會合襯

偏偏你愿意等

為何還喜歡我我這種無賴

是話你蠢還是很偉大

車里的歌單放了一遍后，臨近午飯的點，一行人打算開進市區，吃點好的，順便去超市給姑娘們買點零食。

畢竟下午到晚上還有七八個小時的時間要打發，而且今晚也是在服務區過夜，得買些洗漱用。

程凱建的ZS的群里，馮洲帶來的姑娘說：“各位哥哥姐姐，去吃火鍋吧！”

一時群里七八舌，說吃什麼的都有，祁榆拿著手機，掀起眼皮，看向施小韻：“你想吃什麼？”

“火鍋。”

施小韻捧著手機，正在回復某個品牌方的信息。

施小韻沒有商務，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對接，這會難得有一煩躁。

覺得年后，得招一個商務，或許這樣會輕松一些。

兩秒后，zs的群里，祁榆發了一條信息。

qy:去吃火鍋。

施小韻回完某個品牌方對接人的信息，點擊群里，就看到祁榆回的那條吃火鍋的信息。

程凱還在群里開他玩笑，說：“怎麼著，哥也喜歡這玩意了？”

祁榆笑笑，靠著駕駛座回程凱：老子在國外吃那些沙拉，吃得里沒味了，還不許吃些重口的？

程凱:行，就當給你接風洗塵了，你的回國接風宴，咱不是還沒攢局麼，這會就湊一塊辦了。

他們在群里科打諢，最后程凱問了施小韻一，想吃什麼，施小韻見話題轉到自己上，在群里回：火鍋就行。

程凱納罕了：奇了，今兒怎麼一個兩個，都要吃火鍋。

施小韻見到祁榆拿著手機，嗤笑了一聲，估計是看到程凱發的那條信息。

一伙人把車開進市區，上下班的高峰期，開開停停，花了兩個小時才找到一家火鍋店，幾人早就得前后背了，這會也不挑了，就近選了一家店。

祁榆把車停到街邊，施小韻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兩人是最后進的店里，他們人多，只能分兩桌。

祁榆和施小韻跟程凱他們一桌，程凱旁邊坐了個姑娘，是個生面孔，五很致，剪了個短發。

祁榆讓施小韻坐里邊的位置，他坐在外邊。

施小韻一坐下，程凱就說：“小老板沒泡你吧？”

施小韻還未開口，祁榆把手機放在桌上，往后靠了一下，散漫道：“怎麼，不能泡？”

“你過去的風評，還是禍禍我妹妹。”

程凱給邊的姑娘杯子里倒了點檸檬水，半開玩笑道。

祁榆轉過臉，看向施小韻，半真半假說，“我能不能泡你？”

施小韻拿下手腕上的黑皮繩，把頭發扎了起來，轉而看向祁榆，微微擰起眉，說：“能不要這麼無聊嗎？”

祁榆聳了聳肩頭，微微一笑，吊兒郎當道：“聽你的。”

一頓飯吃到半程，施小韻去吸洗手間，祁榆去外面接了一通電話，坐在程凱旁邊的姑娘，見兩人走了，這才咬著筷子，說：“我剛才都怕你們打起來了，凱哥，你不會是喜歡剛才那位姐姐吧？”

“喜歡什麼啊，是我妹妹而已。”

程凱抬手摟著姑娘的肩，說，“我這不是護犢子心切，我妹眼不太好，我這不得把控一下。”

短發姑娘眨了眨眼，說：“又不是結婚，你可真咸吃蘿卜淡心。”

“艸，你咋這麼毒？”

程凱挑著眉。

“毒嗎？”

瞪著圓圓的杏眼，一臉無辜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