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夜寫出了這份樂曲，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鋼琴、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聲部，盡管某些樂句的寫法並不算高明，但這部重奏曲已經離的稚的仿寫，或許它還不夠——但它絕對是一件真正的音樂作品。

“小提琴？你準備把這個聲部給瑞貝卡，然後你去拉中提麼——以你的聰慧短期學會中提部分不難，但為曲作者這樣讓位你不會意不平？”

“誰說小提琴部分是給瑞貝卡寫的了，讓擔任這麼重要的位置會詛咒我的——那是你的，夏。”

孩子錯愕地看著男孩子，發現他的眼中沒有半分虛假。

“我想邀請你加我的第一件作品的演奏，你願意嗎，夏？”

“……好。”

孩子了，半天才出一句答應。

夏永遠都不會拒絕菲利克斯。

永遠。

缺席了他人生裡的第一次登臺，但此刻一點都不再覺得憾——

十分榮幸地，能參與這第一部真正屬於他自己的音樂作品。見證這位音樂大師，在音樂的職業之路上，邁出他的第一步。

這部在現代已經失佚的作品，有一個簡單而溫暖的名字，它做《獻給父親的歌》。

第19章Op.19：天才

參與進菲利克斯的生日驚喜行小組後，夏為了讓孩子們的排演更加，貢獻出了自己家的樂室。

拜父親卡斯的收集嗜好和偏好創作響樂所賜，家中的樂都是現的，杜絕了孩子們扛著樂還未出門德爾鬆大宅，就被人發現端倪的可能。

原本以為自己隻是參與演奏的夏，沒想到還能客串一下排練指揮——縱使某位小紳士再天才，他對並未細致了解過的知識也隻能無奈束手。

如何高效完地整合排練，將多聲部的樂調和到一起，菲利克斯犯了難。

他隻和範妮在一起默契演出過，和瑞貝卡、保羅合作是第一次，而妹妹和弟弟對音樂並沒有那麼敏[gǎn]——或許還要加上曾經合作過的陌生人，都是有著富演奏經驗的年音樂家協會緣故，這讓起頭就壁的菲利克斯分外焦慮不滿。

“瑞貝卡，你的伴奏聲太大了，簡直有些吵鬧，我隻需要一段和諧的恰到好的樂音就行！

保羅，提琴進旋律太慢了——你已經重復這樣的錯誤三次了！”

時間越來越迫，暴在弟弟妹妹上的問題越來越多。習慣了在音樂上完的菲利克斯不免鬧了緒。

他一直都很挑剔，一直都有著高要求。但他還記得那是他的親人，即使不免暴本心、發發脾氣，他還是有所收斂，沒有那麼尖銳。

夏不免想著，如若這會在他麵前的都是外人，那這位小紳士一定會假笑著吹求疵到令對方無地自容。

是的，隨著年紀的增長，對自己要求越來越高的菲利克斯習慣了將一切都做到最好。

他有著他獨特的驕傲，較真，偶爾有些小心眼，還越來越挑刺——但又拚命地維持著自己紳士的品格，這種屬於長的小小矛盾倒讓人覺得他分外可。

在青梅小姐眼裡，這位竹馬先生像極了一隻十足的傲。

“菲利克斯，瑞貝卡和保羅才學提琴不久，你應該……更多點耐心的。”

範妮停下彈奏。邊的弟弟有些低氣，而對麵的弟弟妹妹則抱著琴分外萎靡。

非常能理解菲利克斯，但無法進的樂章也令歎息，隻得這般安著他們。

“我很抱歉……瑞貝卡、保羅，是我太心急了。”

“沒有的事，哥哥，是我們不夠好。”

小門德爾鬆們相互道了歉，但遲遲不敢提起繼續排練。

“菲利克斯，你先在這自我冷靜一下。範妮，你好好陪著他。瑞貝卡、保羅，你們跟我過來。”

夏原本以為菲利克斯能調和好一切，現在看來是該貢獻自己的時候了。推著這一對姐弟去了邊角，把還在生悶氣的某人丟在了鋼琴上。

夏先聽了一遍瑞貝卡和保羅各自聲部的完整旋律，看得出他們對待這次演出非常認真，私下裡花了很大功夫去背演奏自己的部分。

瑞貝卡的節奏非常好，但對力道的掌控不太自如。保羅可以在獨奏時能拉出很的音，一旦融合奏他總會在別人的旋律中迷失。

夏按照理解的菲利克斯的音樂需求，在瑞貝卡的琴譜上標注好了每一節音樂的力度，並細致地給講了一遍作曲家的大致樂思。

很快就抓住了重點，再一次演奏時幾乎沒出什麼差錯。

對於保羅，夏並不擔心他。他就像樂團裡無暇看指揮的樂手，通常況下，隻要陪給他一個優秀的首席，他就能完地融整支樂曲的演奏。

決定用小提琴去帶領他。樂句、眼神、演奏作都可以為暗示，隻要待好了特定的暗號，他便可以不幹擾找到最合適的切點。

還在焦慮中的菲利克斯漸漸平息緒，如果換人，這首曲子至會失去它一半的意義。他不願意這樣，現下便隻能著頭皮磨合。

一遍不行就兩遍三遍，他相信總會在父親生日前把它磨出來。

耳邊漸漸傳來陣陣樂聲，是弦樂，是屬於他曲子裡的三聲部提琴。

清亮的小提琴像竄梭的鳥雀，沉穩的大提琴繪出一片無垠的天空，中提琴輕的伴奏組白的雲朵。

如果這裡能搭配上鋼琴清風一般的音，那就是他在樂曲中想要表達的，在父親寬廣的懷下自由快樂長的主題旋律！

指隨心，菲利克斯立即在鋼琴上敲擊出他早已背的音符，合奏的妙立即徜徉在他的指尖心上。

這是瑞貝卡和保羅的演奏？這是我們的合奏？

夏，你究竟是不是施了什麼魔法！

*

有了夏的出手，這一家從未在一起演奏過的兄弟姐妹們難得在樂曲中找到了彼此，相互就，相互包容，相互升華，最終默契地達到了菲利克斯追求的完。

收到這份禮的亞布拉罕為了那天最幸福也是最令人羨慕的壽星。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孩子們無形中出落得這般優秀了。果然，子的長是這個世界上最沒道理的事。

當然，寫出這首被亞布拉罕揚言要把手稿裝裱起來好好收藏的樂曲的作者菲利克斯，自然為了全場第二個飽矚目的人。

在這個年紀獨立寫出第一件音樂作品，他的的確確配的上天才之名。

但這，隻是他的起步。

接下來，他還會用音樂讓世人震驚。

被亞布拉罕拉去炫耀並收獲了一圈贊譽的菲利克斯並沒有那麼高興。一從公式化的接見中，他就去找了在人群外默默吃著小點心的夏。

他剛在邊坐下，就被遞了一杯檸檬茶。嗓子有些幹的他接過，清新的果味和微甜的蜂織在一起，正好驅散心間的躁意。

“謝謝，夏。”菲利克斯正道，“現在，你該告訴我你到底用了什麼神奇的方法了。”

“我用了什麼方法，你還能不知道嗎，菲利克斯？”夏笑了笑，“如果你知曉樂團指揮的職責所在，你就不會去究這個問題啦。”

“樂團指揮？提示樂曲速度和打拍子？”

“才不是那樣呢，樂團指揮是整個樂隊的靈魂所在啊。”

“可是據我所知，你說的…難道不是各樂組的首席？”

“……總有一天，人們會正視響樂裡指揮的作用！”

菲利克斯有些發笑，夏那種憤憤不平的模樣真的太可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轉換了話題：“響樂……為什麼你會對這種音樂題材這麼興趣呢——啊，你喜歡貝多芬，不會就因為這個？”

“是呀，就因為這個。因為我的願是為指揮家——”

夏注視著這座門德爾鬆家裡獨立的小劇場中央那盞華麗的水晶燈，眼中折出鑽石般的星。

“菲利克斯，獨奏樂曲固然聽，但對我來說，能夠將所有樂包含的響樂章才是最妙的東西。

整合所有特鮮明的樂聲部，讓它們順著作曲家的意願和指揮自我的解讀，合鳴出完的旋律，那才是人間極妙——

噢，誰能拒絕為這樣音樂的統領人？音樂家怎麼能拒絕響樂的魅力！”

這是他第一次聽如此認真激昂地說起自己的夢想。

有些令他驚駭，但他卻為言語中的豪震。

菲利克斯從未如此鮮明地認識到這一點：夏是真的摯著響樂。

已經找到了自己夢想的青梅小姐讓竹馬先生多有些羨慕。他還沒有想好，今後的路究竟該選那一條。

但此刻，看著這樣的，他突然覺得音樂之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至現在，菲利克斯心裡有了強烈的願：他想嘗試寫管弦樂、響樂。

立刻、馬上！

*

近來，夏發現，菲利克斯似乎有一些奇怪。

他自那一場生日演出後似乎到了刺激一般，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他抱著音樂筆記本在寫寫畫畫。甚至連午睡時，都還能聽見他在睡夢裡哼著旋律片段。

夏原本以為這隻是作曲家長的必經階段，笑看著菲利克斯近乎魔怔的樣子，愉快地和瑞貝卡品呷著治愈人心的小甜點。

但沒想到，沒過幾天，就了風暴中心的那個人了。

起初，竹馬先生遞給的隻是一首簡短的音樂小品手稿，青梅小姐翻閱後並未在意。

而後，他遞給的是一首鋼琴奏鳴曲，對其中的幾行旋律格外喜歡。

幾天後，他給一樂章的弦樂曲譜，有些詫異地收下，回去在提琴上一一試過後，發現寫得相當漂亮。

一周後，他給了一疊弦樂響曲總譜，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尤其在瀏覽過後發現，某人這是要寫係列作品的架勢後，被驚掉了下。

“夏，你覺得我的響樂寫得怎麼樣？這是我目前為止寫出的最滿意的一版了。”

在麵前虛心希得到品鑒和意見的菲利克斯，虔誠虛心得讓人無法拒絕。

但不知為什麼，夏特別想撲倒他、猛搖他、告誡他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些。

我早知道你是個天才，可真的沒有想過你能做到這樣——果然，真正的天才都是被上帝偏著的，他永遠是不講道理的！

求求你做個人吧，再這樣下去你會失去你的小夥伴的——畢竟覺白聽了那麼多年作曲理論課的普通人也是要麵子的，給條活路好不好啊親！

時至今日，十九世紀的夏，第一次會到音樂天才究竟有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