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送到公園對麵的那幢宅邸。

他不太想和道別,也不想去②

自菲利克斯送出那張便簽後，夏隔差五便會收到一封來自不同地址的信。

信件出自同一個人之，從德意誌境一直到瑞士。

是菲利克斯。

他沒有給寄一張畫作，大概是想回來的時候在一起給看。但他卻在信裡為詳細描繪著他一路的見聞。

“今天我們途徑卡塞爾，便決定了參觀。我和範妮在這遇見了新任皇家樂隊的指揮路易斯·施波爾，我們一起演奏討論音樂，非常愉快……”

“夏，我急不可待地想要將我在法蘭克福認識的新朋友——一個音樂小神介紹給你，他費迪南迪·希勒，隻比你小一歲……”

“我們終於到達瑞士了。夏，我現在隻有一句話可以說出來，那就是——這兒太啦！”

“今天我們一家去攀爬瑞吉山。夏，你如果看到瑞貝卡一路絮絮叨叨的樣子，你一定會發笑的——父親的旅行計劃裡可是還有阿爾卑斯山，哦，可憐的瑞貝卡小寶貝，還什麼都不知道……”

“親的夏，我不得不跟你傾訴：格林德瓦大冰川和日瓦湖，簡直是人間仙境！它們太迷人了，我的耳畔至今都回著山穀可的約德爾小調。”

……

信件一直從未斷。

即使他早已不在這裡，但對來說，他似乎從未離開過。

*

從盛夏到年末，在外兜了一大圈的菲利克斯終於回到了柏林。

一下馬車，他就像支離弦的箭，帶著他的小木箱直奔夏的家。

亞布拉罕攔住想去抓弟弟的範妮，開導說：“讓他去吧，畢竟他第一次和朋友分離這麼久不是嗎？”

聽到悉的聲音，夏飛速從樓上下來。還未開口，就被菲利克斯包了個滿懷。

有些愕然——像這樣會大聲呼喊的、見麵直接就用力擁抱的表達方式，絕不是那個恪守禮節的小紳士平日的行為啊。

“見到你真好，夏。”

男孩子了臂膀，在孩子的耳邊輕輕說著話。

“見到你真好，菲利克斯。”

孩子淺淺笑著，不再去細想男孩子上的不合理，出臂給了他一個回應的擁抱。

……

夏把菲利克斯帶進了音樂室。有些懊惱地看著桌上紛的音樂總譜，在某人的低笑聲下紅著臉將它們一腦收好塞進了櫃子裡。

“你、什麼都沒看見！”

“好……我什麼都沒看見。”

菲利克斯出奇地順從，他拉過夏，打開木箱，在桌上給一張張地擺出他一路的作品。

素描、水彩、速寫……

黑白的，彩的，寫實的，寫意的……

一幅幅都是絕的風景。

夏從未見過這麼多稿畫鋪在一起的壯觀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