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門德爾鬆指揮樂團的日子》第59節

跟負責人換意見,如果你沒有備選的指揮人選的話,音樂會就隻能延期和取消了。”

“保羅,這場音樂會不能取消,延期會和我接下來的行程沖突……隻是指揮另找人代替的話——”

菲利克斯支起子靠在床頭,將目轉向妻子,虛弱卻堅定地提議:“夏,你去吧。”

“哥哥,你這是?”

“門德爾鬆先生,您是在說笑嗎?”

他執起同樣被驚嚇到的妻子的手,輕出一個淺淺的不容拒絕的微笑。

“沒有人比夏更了解我的樂團了,先生們……”

“海報上早已寫明了是‘門德爾鬆’指揮,我們理應信守承諾——我去不了,那便讓‘門德爾鬆夫人’去吧——如果,這場演出有任何一個人不滿,門德爾鬆家族願意雙倍退還他門票。”

“我的樂團,我不請求,我隻命令。行吧,先生們,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掌舵樂團的菲利克斯向來固執,說一不二。負責人和保羅麵麵相覷後,隻得退出房間著頭皮執行他的提議。臥室瞬間就隻留下這對夫妻。

菲利克斯不必等夏開口,隻看的眼睛便能猜中所有的心緒。

他知道在顧及著什麼,無非是怕連累到他,怕他背負罵名罷了——把樂團指揮到一個人手裡,還是實時演出——他大概能想到,明天的樂評會什麼樣。

但音樂是神奇的。你若能引導聽眾的緒,將它理的足夠彩,即使指揮是一隻猴子,也能讓人無可批。

最關鍵的,菲利克斯知道夏一直以來心裡都藏著一個小小的願。而他也將永遠百分之百地信任,能夠駕馭那指揮棒。

“去玩吧,我最親的夫人——你看上天將一切安排的剛剛好,你正巧趕上了。”

“就把它當做一次圓夢遊戲吧,不必在意其他,你隻需要快樂就好。”

“我你,我願意,我信你。”

……

“所以,你就著黑燕尾禮服,頂著和我發型一樣的假發,戴著這頂寬沿禮帽,沒有例行行禮,全程背對著觀眾指揮了全場?”

在夫人回來時終於退燒的菲利克斯,聽著夏講述第一次次登臺指揮的經歷,無奈地笑了。

“這麼說,幾乎沒有人意識到‘門德爾鬆’換了個人是嗎?以及,明天的樂評,大概會將我的音樂會禮儀批判得無完?”

坐在椅子上啃著蘋果的夏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默認了丈夫的提問,並以眼神向他表述深切的同

“噢,神啊——我從未想過今晚的事件會這樣結尾……我是不是該歎一句‘真不愧是夏’呢?”

菲利克斯寵溺地看著妻子,沒有毫困擾和怨言。

歡快地吃完蘋果,準備把所有的快樂都說給他聽。

“菲利克斯,今天我超幸福的。過了一把正式指揮癮不說,就連我的教學手稿也找到了合適人選……對了,我還有個三重圓滿的消息要告訴你。”

“嗯,是什麼?”

醞釀了片刻,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你說什麼!你——懷孕了?”

“對,親的,你要當爸爸啦。驚不驚喜?”

看著他臉上不停變換著表,一下子拿不準他的心↓

菲利克斯猛地關上了書頁,憤憤不平地將它扔在臺上。

他絕不承認,書裡記載的那個人,盡管境遇相似,就是他自己。

開門,逃離這所房間。

這就是一個荒誕的夢,醒過來就好!

剛邁出腳的作曲家,錯愕地看著眼前那一條鋪著華貴紅波斯地毯的長廊。廊間還吊著幾盞的水晶燈,自他開門的一瞬間,頭頂的燈便亮了。而後像水波一樣,依次將這條長廊點亮。

他踟躕片刻,即使這地方著詭,他也毅然決定不要坐以待斃。

帶上門,菲利克斯的影跟隨著明的指引,慢慢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那扇門的銘牌上,一串優雅的字跡顯現出來——F.Mendelssohn(1809-1847)。

……

菲利克斯追著不斷亮起的,不知走了多遠。在拐過一出玄關,爬上一段樓梯後,他被帶到了這棟建築的閣樓裡。

雕花的木門沒有上鎖,他輕易就推開門走進去。

明瞬間匯聚在頭頂,將整間屋子都照得明明白白。

裡麵除了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張紙,一隻在瓶中的蘸水筆外,什麼都沒有。

菲利克斯湊近桌子,紙上赫然寫著“坐下”。

等他遲疑著落座後,紙張上的字跡變換“簽它”。

在白紙上暈染開,接連演變詞句段落。隨著句子的鋪開,白紙慢慢地變長,直到將整個合約的容全部收納其間。

原來,不止有他,今後還會有更多的音樂家在這座城堡中蘇醒;

原來,不止是他,把既定的歷史拐出另一種人生的同行大有所在。

所有不願放棄這段記憶的,都會告別過去,迎來另一種行駛得新生——隻是改變了時間和空間,是修正歷史後對這些不羈靈魂的補償。

隻是……

為什麼是他菲利克斯取得這座城堡的所有權?還要接手經營相關產業?

養活自己不說,還要保證後麵蘇醒的人一切吃穿用度?

這是一份隻有傻瓜才會簽的合約!

白紙上的文字靜默了片刻,似乎猜到了他心的想法,慢慢顯示出了這樣一段話:

“貝多芬不會算賬,莫紮特一輩子都在缺錢,赫隻會熬夜給教會寫曲子換取一切……肖邦過了月中就在愁月末,離開了經紀人李斯特不僅不會理財還是個購狂,再想想一輩子都在赤貧線上掙紮的柏遼茲、日子過得並不滋潤的舒曼以及逃亡全靠救濟的瓦格納,隻有你最有可能養活他們。”

菲利克斯角,出一個譏諷的笑。

權利與義務並不對等,這種自找苦吃的合約不符合他的利益標準——他是路德宗教徒沒錯,但他不是苦修僧。

“恕我直言,我也隻是個職業音樂家而已——我的一切都是保羅在打理。另外,退一萬步說,我大學讀的專業和經濟並沒有毫關係?”

“你是在質疑自己的能力和才華嗎?如果全才的能力都不足以說明問題,那為大銀行家的長子你可比他們的起點高多了。”

“拒絕。我忙碌的一輩子,我想歇一歇。”

“每一個降臨都必須服從你的安排,在你的合理要求下必須履行,共同維持城堡的運作。”

“依舊沒有興趣。”

“……你的一切條件,我都答應。”

菲利克斯握了拳,半晌後,他緩緩開口。

“Gut,我要我認識的那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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