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在對麵盤坐下，拿起手機開始讀驚悚鬼故事。

沒錯，讀鬼故事。

他搜來的鬼故事非常彩，劇各種高能，配上他聲優般的嗓音，居然有種廣播劇的效果，唐晚晚沒出息地聽迷了。

沉迷鬼故事的下場就是——幾近嚇尿。

沈恪這個狗比，聲音可男可，可老可，高-劇時還自帶bgm……

房間沒開燈，烏漆墨黑，唯有手機屏幕的一縷藍幽幽的，盡數撲在他臉上，襯得他一張臉慘白慘白。

功把唐晚晚嚇哭。

好不容易睡著，早上被尿憋醒，睜開眼就看見一張男人的臉——沈恪正蹲在麵前，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唐晚晚魂魄離竅，原地升天，差點尿崩。

沈恪哢嚓咬了口青蘋果，笑得見牙不見眼，非常變態。

*

晚上，綠夜酒吧。

被人榻和鬼故事日了一夜，唐晚晚腰酸背痛筋。今天又因為相親的破事被老媽轟炸，跑出來約朱珠喝酒。

唐晚晚胳膊捶：“有一個男人，他把你綁在人榻上——”

“不可能。”朱珠抱著一條土狗，在教它用吸管喝羊，“隻有我綁他的份。”

“如果。”唐晚晚強調，“如果有一個男人，他把你綁在人榻上，給你讀了一夜的驚悚鬼故事。你要怎樣做，才能同等地報複過去？”

昏暗燈掩護下，唐晚晚悄悄把手放在小腹上，按了按膀胱，小聲嘟囔：“土皇帝，不要落在我手裏，我早晚玩壞你的膀胱。”

朱珠突然：“閹了他。”

“咳咳。”唐晚晚滿臉通紅。

“我在說土大王，今晚是它最後的狂歡之夜，我明天要給它做絕育手。”朱珠抬眼看唐晚晚，笑容猥-瑣，“男人也一樣。都綁椅子上了，一夜過去，居然什麽也不幹？還要這鐵棒有何用？”

唐晚晚：“……”

朱珠是唐晚晚的大學舍友兼閨。

兩人專業不同，唐晚晚學機械設計製造及自化，朱珠則是醫學專業，簡而言之就是醫。畢業後在一家醫院工作，因為喜歡小，時不時撿條流浪狗流浪貓帶回家。

“土大王”是上個月撿回來的土狗，長得醜，但氣勢很足，用朱珠的話說，看它的眼神就知道它的狗生一定很癲狂，配得上“土大王”這個名字。

朱珠看起來又萌又呆，閉不說話的時候，像是從漫裏走出來的小萌妹，一張口就是災難，畫風秒轉十八h。

唐晚晚都想不起來自己當初是怎麽和做朋友的，一定是被萌可欺的外表欺騙了：“朱珠，我實在想象不出來你未來老公的樣子。”

“不用想。要用尺子量，十八以下免談。”朱珠淡定補充道，“我是說年齡。”

“……”

信了你的邪。什麽年齡要用尺子量？

唐晚晚默默喝著蘇打水，本來想說沈恪的奇葩行徑，被朱珠這樣一打岔，大腦暫時短路，什麽也想不起來。

“來酒吧喝什麽蘇打水。”朱珠給倒了杯酒。

唐晚晚：“我騎托車來的，不能喝酒。”

“你媽居然到現在都沒把你的托車燒了？”

“這可是我親兒子，誰敢它一手指。”

托車是唐晚晚自己手改裝的，寶貝得不行。

朱珠忽閃著呆萌的大眼睛，頭一歪：“可是，誰會每天騎自己的親兒子呢？”

唐晚晚：“…………”

把一瓶洋酒推到朱珠麵前，試圖堵住的：“你喝酒，盡喝，我買單。”

“說吧，你今天相親又怎麽了？”朱珠麵不改喝掉半杯酒，“相親對象如果不是尿在了你上，我都不會驚訝。”

唐晚晚：“……”

朱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你上個相親對象不是吐了你一臉嗎？”

唐晚晚糾正：“不是一臉，是一小撮韭菜葉。”

上個月相親，和男方約在遊樂園，坐大擺錘的時候男方在半空中吐了。早飯吃的韭菜盒子全吐了出來，唐晚晚當時就坐在他旁邊，不可避免沾到了一些嘔吐。下了大擺錘去洗手間，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臉上掛了一撮韭菜葉……

回憶的畫麵太強，胃裏一陣翻騰，唐晚晚灌了一大口蘇打水，下胃裏的不適，問朱珠：“你還記得王小音嗎？”

朱珠：“意外懷孕被渣男甩，後來你的-份證去打胎的那個生？”

“嗯。”唐晚晚道，“世界可真小，我今天的相親對象是個醫生，他就在王小音打胎的醫院上班。”

“等會，我盲猜一個。”朱珠吃瓜群眾臉，“他該不會以為打胎的就是你吧？！”

唐晚晚點頭：“然後我媽劈頭蓋臉罵了我一整天。”

“王小音個賤人，活該被渣男甩。”朱珠慣例罵了一通王小音，隨後若有所思道，“現在的男人可真，婚前查開房記錄，現在相親都要查打胎記錄了。”

王小音是是科大電子係的係花，和唐晚晚不在同一個院係，也不在同一個宿舍，們本來不認識，但大一時都加了學校圍棋社團。社團生，為數不多的幾個生彼此都很，一來二去唐晚晚和王小音了朋友。

大三那年，王小音意外懷孕，富二代男朋友不想負責，幾經糾纏無果後，王小音含淚去醫院做了流產手。

唐晚晚家就在本地，那段時間三天兩頭往家裏跑，纏著唐媽媽燉各種補湯，裝在保溫盒裏帶到學校給王小音補。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王小音居然是用唐晚晚的-份證去醫院做的手……

“去他媽的。”唐晚晚罵了句髒話，給自己倒了杯酒。

朱珠：“你不是騎托車不能喝酒麽？”

“煩。”唐晚晚托腮看著，羨慕道，“你爸媽怎麽就不催你相親？”

朱珠：“他們怕我強-相親對象。”

唐晚晚：“……”

“預祝土大王明天的絕育手功，幹杯。”朱珠了唐晚晚的酒杯，喝了口酒，抓起手機拍了張唐晚晚喝酒的高糊照片，再拍了張土大王用吸管喝的高清照，發朋友圈：【男狗最後一夜。】

*

隔壁酒吧，vvip包廂裏。

一群男人正在熱火朝天地打撲克，誰輸誰做一道數獨題。

“沈大爺，我求求你了，罰我喝酒吧。我不能再做數獨了，不如殺了我。”阿晉作勢下跪，“我現在快三十了，隔三差五都要做高考的噩夢，每次都是夢回數學考場，不是眼睛睜不開看不到題目，就是筆沒水寫不了字。”

“放屁。參加過高考麽你？”他左邊的一個男人拿著撲克牌糊了他一臉，笑罵道，“剛上高三就跑去了北，神他媽夢裏的高考。”

一群人起哄：“快快快，還有八道數獨小姐姐等著你去填補。”

沈恪將睡不睡地坐在沙發上，瞇瞪著眼把題卡扔過去。

阿三湊過來：“沈大爺，聽說你搬家了？”

“跟我讀，和為hui——回家。”沈恪低頭刷手機，目停在一張高糊照片上，他扯了扯角，站起來往外走。

阿三：“你去哪兒？”

沈恪：“殺驢。”

阿三一臉懵：“？？”

“我靠，沈大爺終於走了。我解！放！了！”阿晉把數獨題卡一撕，“我要小姐姐陪我喝酒酒。”

包廂裏兩排奧特曼齊刷刷看著他。

“誰特麽幹的？”阿晉震驚道，“真人版奧特曼打怪？？”

阿江聳肩：“沈大爺。”

阿晉：“他什麽訴求？不要告訴我這些奧特曼皮下全是小姐姐。”

“嗯哼。”阿三道，“他不是正在做AI人工智能什麽玩意兒麽，說是擺什麽陣法研究。”

阿晉理解不能，什麽人工智能陣法要夜店公主穿上奧特曼家族的服，全上下捂得嚴嚴實實隻一雙眼睛。

阿三：“還玩麽？”

“玩什麽？”阿晉幽怨地盯著排排站的奧特曼家族，“找不同？”

“我先來。”在地上坐著的一個男人抬手一指，“第一排左三，迪迦·奧特曼。”

阿晉：“……”

阿江：“……”↘思↘兔↘在↘線↘閱↘讀↘

*

綠夜酒吧，角落裏的一個卡座。

“別別別。”唐晚晚按住朱珠的手，“不合適。”

“土大王可能消化不良，我給它肚子。”朱珠抱著狗狗抬臉看，“你以為我要幹什麽？”

唐晚晚：“給它按前列腺？？”

一路晃過來的沈恪：“……”

作者有話要說：　　沈恪檢討：？？我昨晚好像太紳士了。

[地雷]：別問我是誰；冰渣還??

[營養]：可多便宜賣x19；啊鹿*x1；還有1瓶馬甲被吞了，後臺是這樣的，讀者“”,灌溉營養12019-10-2923:05:10

第4章

我唐晚晚，就是老死病死孤獨死，不結婚就要被判死刑坐牢死，也不會嫁給沈恪。

——《挖掘機能記錄本》

沈恪穿著簡單的T恤休閑，酒吧燈昏暗，看不清他的臉，按說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有一類人就是有種特殊能力，什麽也不用幹，甚至不用看臉，隻往那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

沈恪就是這類人。

朱珠先看到他：“你你你——”

唐晚晚跟著：“你你你——”

隨後兩人來了個對視，彼此從對方眼裏讀出一個訊息：“你們認識？”

畫麵特別像是捉現場。

他也渣過你？你也被他劈了？他到底有幾個好妹妹？姐姐妹妹站起來！

鄰桌一個小姑娘瞬間腦補出一堆狗皂電視劇。

沈恪非常淡定地看了看朱珠，再看向唐晚晚，眼睛一瞇，似笑非笑：“唐晚晚，聽說跟你在一起生不如死，所以你一直嫁不出去？”

唐晚晚：“……”嗬嗬。

沈恪往沙發上一癱，一副紈絝模樣：“嫁給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朱珠：“？”

唐晚晚：“？？”

夜漸濃，酒吧的氣氛逐漸熱起來。舞池DJ換了首死亡搖滾曲，音浪一聲更比一更高。

沈恪靠在沙發背上，翹著，吊兒郎當地睨著正對麵的唐晚晚。

朱珠和他並排坐著，中間隔了一條狗。

扭頭隻能看見沈恪的側臉，可能是常年和待在一起的緣故，的嗅覺格外靈敏——這個人浪裏帶刀。不能瞎幾把。

別看他坐姿鬆散，神態宛如坐在骨殘骸上的變態。

不是一路人，惹不起。

朱珠抱著土大王小心翼翼地往旁邊一挪再挪，進而看清了沈恪的全貌，然後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