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把青梅跪》第13節

刀劈開了。隻是輕輕揮刀,竹竿瞬間短了將近一半,重量突然減輕。

心底又是一涼,知道完了,抱著竹竿和金一步接一步後退,退到臺階一個不穩,跌坐下去崴了腳。

完了,完了,這才是真的完了。

正不知所措,卻聽得有風聲呼嘯……從牆頭躍下來一個人影,手中匕首扔出劃出森然冷,深深紮進其中一人脖子。那匕首閃電一般快,剩下幾個黑人剛有察覺,那人影便已迅到了跟前,左手從死人出匕首,右手同時拔劍而出。

又是兩聲細響。

匕首沒心髒,寶劍一劍封

兩聲悶響,是人倒地的聲音。

這時候苗小才看清楚,從牆頭跳下來,眨眼幹掉三個人的家夥,竟然是已經下山的白睢。

唯一剩下的那個黑人見況不妙,剛想逃跑,方才邁出半步便被他扔出去的匕首紮了心窩子。與此同時,陳虎陳豹兩兄弟翻牆跳下來,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景。

兩息,僅僅用了兩息,他解決了四個人。凜冽眼神掃過地上幾,臉頰沾染著飛濺出來的,混合著周濃烈的殺意,使得他和那個哭的“白三歲”沒有一一毫重合之

像是一個……陌生人。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見自己得救了,兩個丫頭作一致,往地上一坐哇哇抱頭大哭。這哭聲,讓看傻的苗小找回點意識,忽然覺得腳踝有些痛,上有些涼,特別是在外麵的兩條,都起皮疙瘩了。

白睢眼中兇隨即淡去,來不及臉上的便快步朝走來。

那個……陳虎陳豹兄弟不小心瞥到了不該看的,趕把腦袋轉開看別的去了,一個四搜尋可有網之魚,一個俯下`查看倒在地上的幾個人。

“有沒有傷。”

“……腳好、好像崴了。”苗小瞅了瞅他臉上還帶著溫度的滴,心裏頭在打鼓——這真的是認識的三歲?

白睢這一路狂奔過來,上跑了,躍上牆頭的那一瞬看見院的場景更是驚出一冷汗。眼下他板著個臉,可一點玩笑不起來。

“能起來嗎?”

苗小發抖,可憐兮兮的沒了平日的潑辣:“……我。”

別看這麽虎,其實膽小得很。為家中長,不,“長子”,有時是不得已著頭皮上的,旁人還以為不需要人照顧似的。

白睢也沒多想,打橫將抱起來,心裏同一樣在發——他若是直接下了山……或是晚來一步……再或者,他本就沒來這裏打獵……

“你的房間是哪個?”

“左手那間。”

某人衫不整的,得趕遮起來,白睢抱著大步朝屋子走去。房間裏油燈還亮著,木桶裏的水也沒有晾,澡豆的香氣幽幽撲鼻,連同上的味道……

到底是澡豆香,還是人香?白睢竟一時分辨不出。

他覺得氛圍有些不對,趕晃了晃腦袋,把他家大彪放上床,拉過來被子嚴嚴實實蓋住:“你……在這裏緩一緩,我先出去看看。”

“你怎麽又回來了?”苗小還有些怕,忙住了他。

腦袋,思緒飄,就那麽側著子不去看:“我那個……心裏躁躁的不踏實,就回來了。”

就跟當年,覺得不踏實,從沙船裏把他找出來一樣。沒有任何原因,就是知道對方現在需要自己。

“你臉上有,把搭在木桶上的帕子拿過來,我給你。”

“哦。”

手,把那半半幹的帕子遞給。苗小撐起子坐起來,仔仔細細將他臉上脖子上沾著的人拭幹淨……抑製不住地手有些抖。

臉上的幹淨,他便關上門出去了,留下苗小一個人躺在床上,捂著歎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歎白三歲這回神了。

門外陳虎跟自家主子匯報:“陛下,這些很有可能是夏國人。”

他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那個香味。抱著他家彪的時候到了和背,的……放上床的時候,又瞥見一坨從沒係好的領口溢出來……還有那張給他臉的帕子,是不是洗完澡用來子的。

年十八歲了,正是氣方剛肖想人的年紀,這一想,整個人都覺天氣好熱。

陳虎:“陛下?”

白睢狠狠拍了把自己的腦門兒,手掌心沾了一層汗下來——想什麽呢,你他娘魔怔啦?大彪是你哥們兒,你怎麽能對哥們兒想非非。

遂把一正:“說。”

陳虎又重複一遍:“這幾個人使的是環首刀,可能是夏國人。上除了令牌沒有別的了,令牌上的符號看不懂,但看花紋不像是江湖人士。”

“嗯,我知道。”他點點頭,悶聲想了片刻。

他猜得出來,這幾個很有可能是奉天帝的爪牙。那老賊發現當年是誰放走他的後,掘地三尺也要把苗小找出來殺掉。一則殺儆猴,二則在恒殺人可恫嚇郭放,三則找他白睢的不痛快。

陳豹又問:“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一次不奉天帝還會來第二次,如今看來他隻能讓苗小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陳虎:“是否要找幾個人保護苗姑娘?”

白睢細細想了想,搖頭:“不,我們暫時還不能暴實力。的存在一旦被郭老賊發現,必定派人來試探,倘若起手咱們實力雖不至於暴太多,起碼在老賊看來我這個皇帝不老實了。”

陳虎:“……那?”

“就帶在朕邊。”

陳豹接著又問:“那要以什麽份帶在邊?”

白睢又想了想,擰著眉頭回頭瞅了瞅苗小房間的窗戶,半晌,有了打算:“是什麽份,就是什麽份吧。”

陳虎:“可是……”

可是所有人都以為苗小死了,現在還準備追立為皇後,突然一個大活人回去,那得引起多大的風浪啊。丞相肯定會揪著不放,苗小的日子不知將麵臨多艱難。

正說到此,腳程慢了一大截的李圓終於推門進來,累得呼呼氣朝他們走來。走到半路,被地上一絆倒,仔細一看,當即嚇了個半死。

白睢擺擺手,讓兩兄弟趕,他們還要連夜趕回去。

讓苗小以真實份跟他回去,自有他的原因——郭老賊是一定會去查苗小的,一旦查到跟他說的有出,他這懂事傀儡的形象還要如何維持?倒不如照實說了,兵來將到水來土掩。

跟老賊鬥,他才不是三歲小孩兒。

就這麽的,在當事人不在場的況下,主仆三人決定了苗家三姐妹的命運。待吩咐了後續,正打算敲門去跟商量,苗小卻已經穿好裳,一瘸一拐出來安兩個妹妹了。

年紀小,在屋簷下一直哭。這會兒見大姐出來了,好似找到主心骨,終於平複了哭聲,開始一眼淚。

時間不多,白睢不得不打擾們:“喂,你們待會兒跟我回宮。”

六隻眼睛茫然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智障。笑死人了,跟去恒城都算底線了,還跟你回宮,嫌自己活太久啊。

陳豹:“不是的,事有點複雜。”

苗小剛想反駁,白睢朗聲說了句,一副時間迫你們不聽話後果自負的表:“不接反駁,趕走,路上跟你解釋。”那皺著眉頭發號施令,說一不二的樣子,還真有那麽點皇帝的味道。

當即讓姐妹三人在一刻鍾收拾行裝,跟他回宮。

苗小頭一次從白三歲的表裏看出“靠譜”兩個字,再聯想到那個閻王爺般手起刀落割了四條人命的白睢,稍有猶豫,張了張,最終卻什麽也沒說——兩年不見,他已經不一樣了——於是乖乖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又幫哭唧唧的兩個妹妹收拾了們的。把所有值錢的家當都帶上,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

李圓卻不肯走,見三姐妹投靠了白家爺,他也安心了,隻道明天就啟程回鄉,想看看打了這麽久仗老家可還好。

為了們姐妹的事李圓已經很久沒有回過鄉下老家了,苗小便也就不攔他。姐妹三個收拾好東西,分了些銀錢給他又道了別,就跟著白睢一行人走了。

路上苗小細問才知,自己竟然被奉天帝下了追殺令。

這可真是好啊,被某個討債鬼拉下水,到現在還在水裏泡著呢……

第16章

被夏國的皇帝追殺,請問哪裏才是最安全的。

唯一正確答案,黎國皇城。

最好是皇宮裏。

這麽一解釋,苗小明白了,白睢非要讓呆在他邊是為了什麽。明白之後,坐在馬背上就逮著揍了這小子三回。

“我做的什麽孽啊我!我就該讓你在船上等!”

倒是興得很,第一次騎馬,開開心心地和陳家兩兄弟聊上了。

白睢小聲陪了一路不是——

別氣。”

我錯了……”

氣大傷。”

“我保證,哪怕我死了也不會連累你和你家那倆丫頭。”

“是是是,對不起,,我當狗不該把你也拉下水一起當狗。”

苗小不依不饒,氣得沒半句好話。好容易進了皇城,白睢那耳朵才終於又活了過來——苗小安靜了,那守衛兵都認出自家皇帝了,還敢叨叨別人家皇帝不

白睢是皇帝了啊,份不一樣了,那是真龍天子……到了現在才有了不一樣的覺。哦,這家夥已經不是跟鬧大的那個混小子了,在人前得向他磕頭下跪,不能直視龍,你說這氣不氣人。

兩個妹妹,也都停下了說笑。

白睢直腰桿騎在馬背上,威風凜凜了宮門,則垂著腦袋坐在他前麵悄悄打量著地麵,時不時抬頭瞄個兩眼。

宮門口四打著火把,宮牆高高,人站在拱門下像隻小小的螞蟻。一眼去,遠高大巍峨的建築佇立在前方夜中,忒威嚴了些。

苗小隨自家船隊去過許多地方,曾見過某位藩王的府邸,當時便以為天底下的大房子約莫也就是這樣了吧。若要說是皇帝家,得大個兩三倍?

現在看,哪裏是兩三倍的差距。

一時便就覺得,白睢這份也太人了。

前大太監崇之早在門口等候了,穿秋水等他家陛下回來,若再晚了一刻兩刻的,丞相的人馬便要出搜山了。

可這?帶回來三個姑娘是怎麽回事?

白催睇了睇那太監,暗地裏了把苗小張到握拳的手:“崇之,你去丞相府帶個話。明日雖是休沐日,煩請丞相大人宮一趟,朕有要事與相父相商。”

崇之得了令,便立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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