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有被一鍋端掉的危險。在他除掉黎臣和魏王之前，他不得白睢活得好好的，最好留個種就去死，而這個種的裏最好流著他郭家的。

現在白睢的婚事被拖住了，郭老賊對苗小必然有一萬分的敵意。他雖不敢要苗小的命，卻可攻心，可使卑劣手段，讓苗小雖完完好好的卻爬不上後位。

白睢自知朝堂上鬥不過郭放，唯有等下一次與夏國開戰，爭取一次領兵的機會。屆時，魚大海，龍出生天。

本來還能等，可是苗小的出現打了全盤計劃。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盤活，用不好，下輩子再見。

這次邀請苗小見麵的三姑娘，名喚郭慧心，平日裏並不郭放寵，是唯一個還沒有出嫁的兒。據暗線回報，此和一個謝懷安的落魄子弟投意合，隻是郭放一直不同意婚事，反而有意把送上白睢的床。

郭慧心姨娘死得早，在相府便似個明人，也沒資格過問家中之事，故而這一趟相府之行，此說什麽做什麽必然全是丞相授意。

白睢在相府也安了些人，有能力幫助苗小全須全尾地回來，隻是這些人從大局上講，原本還沒有到的時候。

聽他說完，苗小托腮癟癟，覺得這盤棋下得好生看不懂：“得了吧你，還是我送佛送到西算了。這趟我自己去，死不了就是。”

他正考慮到底用其中哪條線，就被苗小輕易否了。難得正經的年搖了搖頭，嚴肅又認真：“這不行，傷小爺可以，不能傷我兄弟。”

誰是你兄弟了？

苗小嗬嗬幹笑兩聲，手抓了點東西吃：“哦，用暗樁的話……那要是暴了你的全盤計劃呢？到頭來一死死一窩，倒不如就死我一個。再說了，又不是真的送死去。”

有人既然決定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耐心。火燒到上，隻要燒不死就得忍著。在這一點上，大姐頭當慣了的苗小保持著相當重要的清醒。

年蹙起眉頭拉住的袖子，好似一條垂下尾和耳朵的狗崽子：“彪，咱不說‘死’行不行。”他實在聽不得這個字，已經經曆了一次生死別離，不想再背負第二次。

這狗子一樣水汪汪的眼睛著是想怎樣？肚子了想喝啊？

“那你別這樣看著我行不行？我的皮疙瘩……”

白睢閉了閉眼睛——有嗎，他剛才眼神有什麽問題嗎？他這裏在悲憤於自己沒有能力保護想保護的人，苗小卻翹著個二郎在剝豆角吃，吃得還歡？

本沒有一點該有的恐懼樣子。

他氣了：“苗大彪，你知不知道你明天要麵臨什麽？！”

“知道啊。”裏嚼著青豆，沉著得很——像這種大家長，不僅要帶領兩個妹妹討生活，還要照顧三歲小皇帝，心裏慌狗了也不能表現出來。

白睢被弄得沒了脾氣，索一屁坐下，一口喝幹麵前的茶水，後將茶杯哐當砸桌上：“不想讓我陪那就讓崇之陪你去，他是我的人，相府中的暗線也先用上。命都沒了，爺打這江山圖什麽。便是我死，你也不能出事。”

等等，崇之？那個麵帶相的鷹鉤鼻大太監？去丞相府報信一臉狗樣跑得比兔子快，昨天還趴在門框上聽來著，跟翠枝兩個嘀嘀咕咕……敢是在演戲給人看呢？

苗小著實愣了，半晌，幹笑幾聲道：“算了吧，埋得那麽深，過早因我而毀了布局，不值得……打住，你有多棋子沒，別跟我說，個人知道一分風險，我沒你會演戲，不想太明白。”

還以為這合正宮真的是個沒隙的籠子，原來某人才沒那麽可憐呢。

白睢那眉擰兩條蟲，眼睛裏冒著火就不讓步：“這次一定聽我的！苗大彪，你要是再給我來一次‘死翹翹’，爺他娘要被你氣瘋！”

笑而不語，不搭話也不表態，安靜聽他安排。

次日白睢一早便去上朝，叮囑午後再去相府，畢竟安排人手保護需要些時間。他手下這些人又不是隨用隨到的，必須對上令他們才會相信是他們真正的主子已對自己下達了任務。

今日早朝又爭論了一陣立後之事，依然沒個結論。待他下了朝，剛回到合正宮，雙就撲了上來，嚷著說們家大姐已經去了相府，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苗！小！！

白睢沒看見崇之的影，便知這混帳東西肯定是跟著一起去了，當場把翠枝端上來的茶碗砸了個稀爛，咆哮著把無辜的翠枝趕了出去。

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早上苗小說要崇之留下來幫翻翻花圃，本就是騙他，實際卻是要崇之和一起去相府。

“想死爺不攔了。”踢翻凳子，氣得目眥盡裂，氣到想掀桌又怕嚇到兩個丫頭，隻好又是一腳飛出去踹翻個凳子，“爺他娘給陪葬就是！”

白睢暴躁脾氣上來，嚇得金銀直往後退。他要去相府一趟，哪怕惹得郭放不高興，這一趟他也一定要去。

火急火燎要出門，哪知，雙卻在背後拽住了他的袖子。

金睜著大眼睛著他，小鼻頭微微紅：“別去了……大姐說了，不想為你的負擔。”

銀淚眼朦朧，吸吸鼻涕，說兩句就要哭了：“嗯……你以為我們不想攔麽，那可是我們相依為命的大姐。”

金：“說負重前行，小不忍則大謀，但有命在，別的一概不重要。雖然不是很懂，但大姐總是對的。”

銀：“對，是這麽說的。還說，你要是辜負這番心，絕算了。”

放屁，苗大彪懂什麽“小不忍則大謀”，書沒正經讀幾天，倒是學會講大道理了。白睢頭疼得天靈蓋快要裂，走又走不了，等又等不起。

——苗大彪，你最好一毫都不缺地給小爺回來，否則小爺才要跟你絕！

苗小這會兒卻是淡定，和每次跟老爹一起出去談生意一樣，心裏再沒底也不會在麵上。手上有兩百擔，要說自己有四百擔，明明貨斷了，說新貨已在路上。就和談生意一樣，在朝堂上，誰慫誰先死。

書讀得不多，但“幸生則死”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上了車還打了會兒瞌睡，等車到了相府門口，跟著一起來的崇之了兩聲，才睜眼下車。

崇之這個人對複國大事有著清晰的認識，同樣深知目前不宜暴己方實力，故而當苗小讓他準備車馬之時，他連猶豫都沒有就跟著來了，坦然準備好回去接自家主子的雷霆暴怒。

郭慧心在相府門口迎，熱地領著去自己的小院。和這位舉止優雅，端莊麗的凰比起來，苗小這個小小的商人之就是隻小麻雀，不覺得自己好寒磣。

“苗姑娘豁出命救陛下於危難的大仁大義，令人欽佩至極。姑娘賞臉親臨，慧心榮幸之至——這邊請。”聲音也很好聽，細細的。

“郭姑娘言重了。”苗小了自己的大嗓門兒，著個嗓子回應了，抬頭盡量顯得舉止得。

兩人互相都不，溢之詞隨手拈來盲誇了番對方，便進了大門。

郭慧心一直將領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著人擺了茶水糕點，坐下談。苗小是時常出門談生意的人，並不懼怕與生人會麵，反倒是郭姑娘揪著手帕渾不自在。

此行並未如想象中的出現別的曲，與郭慧心說了會兒話，賞了會兒不大看得懂的花，又聽了幾出咿咿呀呀鬼知道唱得什麽玩意兒的戲，用了頓比膳還可口的飯便趁著夜宣告回宮。

期間郭放並未出現過，也沒有奇奇怪怪的人出郭慧心的院子。

難道，隻是想看看是個什麽樣的人？

就說嘛，白三歲也不知道在擔心個什麽勁兒。

回到合宮，理所當然被白睢當頭一頓大罵。在宮門口接時候還和和氣氣的，問在丞相府和三姑娘聊得可投機，有沒有累到。等一進了暖閣，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告訴你，苗大彪，小爺不需要你犧牲。他娘的小爺的江山要靠自己的本事打，你給我好好呆著，不老實回頭我就把你送東洋去！”

苗小衝他晃腦袋，一臉“你來打我啊”的無所謂，眼尾彎彎：“我就不老實，還就不走。”

白睢更暴躁了，上去一把揪住的臉：“我看你是大家長當出病了，管好你家妹子就夠了，小爺不要你心！”

臉被扯得毫無形象可言，牙床都出來了，苗小還死強：“就要孫子的心！”

白睢著的臉，渾上下連頭發都被點著了，火氣上來使勁兒一揪，痛得苗小對他拳打腳踢。

“痛！痛！痛！孫子要造的反了你！”

“你個烏蛋，爺爺！”

“痛！”

“爺爺！”

“我肚子痛……”○○

白睢瞬時鬆了手，也就那麽兩息的工夫，竟然看見苗小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

作者有話要說：　　來，跟我一起念：“作者親媽，這是甜文。”

——

白睢：“可？你們的名字小爺記住了，哼！”

——

推薦一下基友的文《天榮華》，超級有古韻味兒，我正在追~劇娓娓道來，好看好看~

本是翰林府嫡，怎奈何，父親眼裏隻一個堂姐；

本生就一副七竅玲瓏心，偏要扮作一筋。

一朝進京，

命運更風中鳶，線握他人手；

說到底，不過未出門子兒家，上有倫常，下有父母；前有權貴，後有賤人。

若要過得好嫁得高，不得，還須使些手段。

第20章

苗小說了句肚子痛，沒多餘的話，很快就抱著肚子蹲了下去。小臉兒慘白慘白的，無，額頭上的頭發不過轉瞬便被汗水打。

白睢腦袋瓜仿佛被百來斤的大錘當頭砸下來，嚇得扭頭大喝：“傳醫！”待翠枝衝進來，卻突然改了主意，抱起他家就往外衝，“備車，出宮！”

苗小這一肚子疼，驚了已經準備就寢的金銀，大呼小上來追著問大姐怎麽樣了。

“忘了信期將至……貪涼吃多了冷食，現在肚子痛……不妨事的，你倆先去睡覺。”苗小忍著痛，叮囑雙趕休息。

此時此刻，肚子……不，小腹像有針紮一般，痛得直不起腰。

金銀哪有那麽好哄。若隻是肚子痛，那為什麽白大個兒抱著大姐急得團團轉，不醫來反而要出宮。

“姐……”

“聽話。”

兩個丫頭被大姐叮囑過，知道有的話不能隨便說，隻好擔憂得攪弄著手絹兒，默默看著他們上了馬車一路狂奔出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