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冷茶給他。

白睢喝罷了水，仍覺得難得要心肺都要燒著了，也不要倒水了，索自己抱著水壺將剩下的冷茶一腦全喝完。

“還有嗎，我熱死了！”

苗小從旁看著，這會兒才發現他似有什麽不對勁，收起笑臉關切問道：“不舒服嗎？你都喝了這麽多，要不喚醫來看看。”

白三歲卻把手一擺，立即反對：“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在這兒——好大彪，幫我弄盆冷水來吧，我想淋個痛快。”

苗小滿眼擔憂想知道為什麽，但又曉得他上那麽多，自己若都想知道豈不是要聽個三天三夜。便不問了，打開門喚來宮，要了一盆涼水，隻說自己牙疼，需含著冰水才能緩解。若是有冰塊，最好再給弄些冰塊來。

聽到“冰塊”二字，仿佛已覺到那舒服的涼意。白睢聽著外頭的對話，暗暗開懷，還是大彪靠譜，辦事總讓他放心。

不一會兒，宮先是送了盆冷水進來，再等了半盞茶又端了些碎冰過來。

白睢痛痛快快地用冷水淋了全，將冰塊塞進服，這才覺渾的火氣稍稍退去，不再那般難得想撞牆。

“我可憐的乖孫兒，你這是怎麽了？”苗小著地上的水如是問道，忍不住地擔心起他。見他臉頰紅紅，便抬起一隻手去他額頭，手燒燙似是發燒了。

“怎麽這麽燙？！你生吞煤球，它現在在你熊熊燃燒了嗎？”

癱坐在地上的年被這麽一，頓時又被點燃了心火，屁滾尿流爬起來往後躲：“你你你你……別爺！”

拉下臉，很有些不高興：“怎麽啦，賣給郭昭儀不要我一下了？”

年扶著桌案，想哭：“別我，我有病！”

他這戰戰兢兢，好像個被非禮的小寡婦的樣子確實是有病啊。苗小哭笑不得，沒好氣地將吸了水地帕子砸他上：“嘁，我知道你有病，腦子有病。”

“不，我是心病……”會臆想他溜溜地來抱他的心病，正在喝安神藥中，他不要複發啊……

哪知苗小當他放屁——嗬，三歲小孩哪裏來的話語權，凡事還不是這做家長的心。遂不聽他的，又來他額頭，邊邊凝著眉頭問：“還有哪裏不舒服？都說來聽聽。”

年頓時如被大火燒著屁，一下子跳開了。

苗小尷尬地舉著手：“……我看你是真的有病。”沒在意孫子的反抗，出於關切手又來拉他。

可的關切卻換來了暴風閃電。

“啊——”

白睢腦子像是被灌了火炭，突然來了個虎撲食將在了桌案上……

第30章

滴嘀嗒嘀嗒——時間在一點點過去。

門外宮聽到尖,拍著門問：“苗姑娘，可是出了什麽事？”

苗小忙應：“無事，不仔細針紮了手。”

在說話的同時，有溫熱的氣息落在的臉上，險些要驚呼出聲。被在桌案上，仰著子腰都快折斷了，還被這不肖子孫噴了乎乎的滿臉熱氣。

心管不住地便浮起些許漣漪來，順帶著禍害得嗓子也啞了：“腦子不中用了嗎，給我起開！”

白睢如掉混沌,用手攬著的肩膀，頓覺有一片清涼從手掌心傳到心裏頭去。可是那最難的地方反而更難了，急切地想要搞一點破壞。

他弓著子,鼻尖到子的臉蛋，糯糯的,好想也有機會一這香甜的好東西。

孫子不聽話，腦袋反越埋越低,苗小惱了，用手大力推了推：“起來啊！”

白睢非但沒起來，還用鼻尖對著的鼻尖點了一下子，作孽地把雙臂迅速收起來，將攬進懷裏。裏呢喃著什麽,似乎在“彪、大彪……小”什麽的，意識不甚清楚。

“發什麽羊癲瘋，八十歲的老腰要斷了……”

將將話畢,耳朵便突然被溼潤的東西咬住，有些疼，還有些|麻麻的，苗小頓時打了個激靈，覺這才是被針紮了。

白睢咬著的耳垂，用舌頭輕輕舐……好香甜，想要一口整個吃下肚。想順著耳垂吻一吻臉頰，嚐一嚐，做一些和夢裏一樣的壞事。

被他這猝不及防的瘋癲行為弄得臉頰紅夕，燦爛一片。短暫的驚嚇過後，總是過分清醒的苗小開始反抗。

慌得手指尖都發抖了，不斷用手捶打著年的背。傳來的痛讓正在往深淵墮落的年終於清醒了些許，難舍地鬆手。

呼……終於直起腰了。

白睢晃晃腦袋，往後退步。

“我……我被下藥了。”反複的掙紮後他又恢複清醒了，懊惱地到角落裏抱著桌，啞著嗓子哀求，“你放過我，別來我了。”

一聽被下藥了，苗小焉有不擔心的，腰的手頓住，忙追著問：“什麽藥？！幹什麽不請太醫來！你這要是……”

年垂頭喪氣，打斷的話：“春|藥……”

“……”好吧。

不過須臾，那臉紅得跟的蘋果似的，一連倒退三步，仿佛對麵窩著的可憐年是尊要命的瘟神。那麽方才……腦中浮現起自己彎腰仰躺在桌案的場麵，他咬著自己的耳垂——原來白三歲不是在發瘋，是想對做那種事！

耳垂還的，都沒勇氣去一。空氣變得曖昧，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得飛快，嗓子幹想喝水。那種事………………

苗小說話的嗓音都了，又氣又：“然後……你就這種狀態來找老娘了？”

“嗯。”年努力平複心，聽得的責怪，很有些抱歉，“我的避風港嘛，你這裏是。”

哪次遇到難題，他不是來找解決的。

行行行，真不怕了他，親手踹翻綱常倫理和他自己說過的話，然後終後悔，這輩子尷尬到再也不見？

忙背過去，恥於自己的臉紅：“你、你不是有你的郭昭儀麽，字寫的漂漂亮亮的，溫麗，你找去啊！”

“……爺才不呢，爺還得拿換大米去。”

“什麽大米？”

“謝家的大米。”

“哦。”了解了，咬牙憤憤道，“那這宮裏的宮也都是你的人啊，得皇帝臨幸乃是天恩眷顧，隨便抓個不就是了，幹什麽來我這裏嚇我！”

年得更小隻了，把桌子兒抱得的：“們……”他咽了咽口水，嘀嘀咕咕，“我總覺像在做壞事，還不是你魂不散……”

苗小看不著他的表，也聽不清楚裏嘀咕些什麽：“你唧唧歪歪在說啥？”

年：“我潔自好還不行嗎？！”

苗小居然從他一個大男人裏聽到“潔自好”四個字，而且這人還是個後宮佳麗三千，注定要廣撒雨的皇帝？~思~兔~網~

“所以……”轉回，突然想笑，“三歲，你覺得你其實也有貞|這個東西？”

白睢瞪了一眼，辯解道：“是沒興趣，對們沒興趣！”

“完了……我們家皇帝可能真的需要看醫了。”苗小也在強行平複著自己的心，將最後那點兒化在碗裏的冰水潑他上，責怪道，“那你對誰有興趣，對你心的大黑馬有興趣？乖孫，你都十八歲了，放眼看看那些王公貴族，跟你同歲的人家兒子都能跑了。”

他知道，他知道他十八歲了！再不肖想人就不正常了，可他縱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說“小爺這是心病，隻對你有興趣”。

白睢垂頭喪氣，嘟囔著：“別跟我唧唧歪歪了，爺煩得很！”

方才對了幾句話，分散了注意力，稍稍覺得不再那麽難。他擰著眉頭側著眼睛看了看苗小，最後把心一橫，頭偏開再也不理。

生氣，氣，又不知道為何生的氣。

苗小則怕了他，擔心他大發又來自己，便坐得離他遠遠的，還從櫥中取了套服穿戴整齊，正襟危坐。

不可否認，眼下心有些好。其一大約是時隔數天終於又跟三歲說上話了，其二許是……聽得他要潔自好，竟開懷得很。

若是可能，三歲能不能晚一點親，或者晚一點遇到心的子，多陪陪一年兩年的。

吹滅蠟燭佯裝已經就寢，他們一個在桌子底下，一個坐在椅子上，兩個人都一不的。

沉默，是尷尬的一種表現。

安靜了很久，先開口，主將這一頁揭過去。忘掉吧，忘掉那該死的舌頭，忘掉的腰差點扭了吧：“那你家昭儀娘娘呢，也中計了？你跑我這裏來，不擔心的麽。”

突然的提問讓白睢小小嚇了一跳：“啥？哦……啊……自然也中計啊。被自己親爹利用，現在還要被爺利用，你說慘不慘。”

“那是有點慘。”

對話到這裏，年總覺得他今天說話，一提到郭昭儀語氣咋就不對勁：“……這麽慘，那你還恨麽？”

想到這個跟自己還有些投緣的敵人，苗小想都沒想：“我恨郭放就是，我有病啊，抓不住重點要去恨個不重要的人……”

剛出了□□事件時，白睢便問過還躺在床上休息的，將來想怎樣教訓郭慧心。那時候，苗小給他舉了個例子——好比我這個人家徒四壁，有人竄出來紮了無辜的我一刀。相比紮回去弄個兩敗俱傷圖個解氣，我顯然向他要些賠償維持生計更劃得來些。倘若這個人是被迫紮的我，那他或許會心有愧疚，不僅能賠我錢，指不定將來還能同仇敵愾一起推翻唆使他紮我的人。生意場上也是一樣，今天你在我背後手腳害我把家底賠個，來日我東山再起，生意場上再度麵，卻有可能心平氣和坐下來喝口茶，商量商量怎麽一起弄垮另一家的生意。總之，圍繞的都是“利益”二字。

“不，我覺得你恨。”年斬釘截鐵道。

苗小：“你病嗎？”

白睢就是覺得苗小不喜歡郭慧心，不知是不是因為不想打他的步調，才從不曾說過要報複的話……可這人當初是一套，現在又是另一套，明明能從的態度裏覺出來對郭昭儀的敵意，偏死強說仇恨不能當飯吃。

“你就是恨，每次提到音調就不對！”

莫名其妙……苗小托腮，不想與他爭辯，遂把話題一轉：“還沒問，他們為什麽給你下藥？連的藥也一起下。”

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那便不繼續吧，唉……年嗬嗬幹笑，輕蔑道：“嘁，因為小爺一直沒跟郭慧心圓房。”

啊？驚了，想起來他方才好像確實說過還要留著郭慧心換大米。這都迎進宮半個月了，還沒……那個呀……咬咬，眉眼彎了彎，不自知地攪弄了下袖子：“因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