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路是歸途》第 99 章 【番外4】

到波士頓已經四天,張若琳沒出過酒店。

說出去像是什麽虎狼之辭。

其實主要是因為太冷了。

雪沒完沒了地下,陳逸上課回來說,人行道已經結冰。

更不樂意出去了,在酒店裏吃了一頓、兩頓、三頓龍蝦。

日子過得太快,都忘了自己已經來了四天了。

早上他出門的時候,還沒醒,等起來收拾收拾他就回來陪吃午飯了,下午他去上課,就用他的賬號上MIT的OCW(OpenCourseWare)蹭課。

本是打著世界名校的課不聽白不聽的想法,然後悟了,的英語水平,流沒有問題,聽課簡直就是聽天書。

最後隻能挑一些發音十分標準的教授的課來聽,還都是人文類有基礎的課,還得反複聽才算聽懂個大概。

不知道陳逸的導師說話有沒有口音?他是怎麽克服的?

這一晚陳逸做完實驗回來晚了些,以為某人已經等得不耐煩,進了屋卻見戴著耳機在電腦前寫寫畫畫。

一邊聽,一邊手還捧著耳機,像是要把耳機摁在腦袋上,所以連他進門都沒有察覺。

他走到後,看見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課程,心裏一熱。

在聽他導師的課。

他導師著一口方言,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獨特表達,雖然說公開課難度不會太大,但專有名詞也有一籮筐,以為把耳機摁進腦子裏就能聽懂了?

張若琳覺被人從後環住了脖子,雖然知道隻可能是他,還是嚇了一跳,回頭兇地睨了他一眼:“嚇死我了!”

陳逸臉蛋,把的耳機摘下來:“課有意思麽?”

可憐兮兮地癟癟:“說實話,沒意思。”

“沒意思還聽這麽多次?”他從手機登錄賬號,刷著這一下午的曆史學習記錄。

“因為想過過你的生活呢……”

陳逸撓撓的腦袋,想起昨晚剛洗頭發,在發飆之前,改為撓下,“那無聊嗎?”

張若琳跪到凳子上,隔著椅背勾著他脖子:“不無聊,隻是太有難度了,會讓人想要放棄。”

陳逸挑挑眉:“這不比法條簡單多了?”

“這可比法條難多了,法條好歹是中文寫的呀?”

陳逸不以為然:“作犯科,牽扯犯罪心理,社會製度,經濟運行,方方麵麵,不比蓋房子複雜多了?”

他這麽解釋,好像也有點道理。

“好了我心理平衡了,那我也蠻厲害的。”

揚起臉嘟起

“當然厲害。”

陳逸彎下腰配合地親了親,把拉起來,麵對麵抱起,“了嗎?”

這姿勢像個樹袋熊一樣勾著他,隻穿了件他的衛,下邊套了雙子,溜溜的,就這麽蹭著他的腰。

臉熱。

“還好。”

現在對“”這個字,有點不忍啟齒。

陳逸:“出去吃?”

張若琳搖搖頭:“明天吧,明天帶我去上課好不好?然後順便在外麵吃。”

這樣抱著,高出他一個頭,陳逸仰視著好奇心滿滿的,“真要去?”

誇張地重重點頭。

“好,那今晚沒別的事了。”

“啊?”

“你不,我了……”

不用“啊”了,已經倒進的被子裏,還勾著他的腰,看著好像才是急不可耐的那一個。

嗚嗚嗚以後還是回答吧,先吃飯比較有力氣。

次日張若琳發現,陳逸早上6點就起床了,他會先到酒店的健房運半小時,回來洗個澡,再把一天的課預習一遍,然後吃早餐,8點半出門。

如果不在酒店在他租的房子住,就8點45出門。

記得以前他並沒有早上運的習慣,更不需要預習。

“運是因為要保持一天的活力,”陳逸一邊開車一邊說,閑談一般,“課程的話,因為語言上的不便,需要付出更多的力,即便是悉得像母語一樣,也會發現,有些課程令人力不從心。”

力不從心。

這樣的詞從陳逸口中說出,有些意外。

的認知裏,隻要他想做的,就一定能做好。

察覺到的目,陳逸笑了,“我也不是無所不能。”

此時車子已經駛校園,陳逸說:“看看車窗外走著的這些人,看著是不是沒什麽不同,可是每個人的腦子,都是你想不到的活躍,又或許,隨便選的一節課,授課老師是諾貝爾獎得主,講一句話,思維不知道已經轉到了哪裏,如果回頭說,那就是照顧你,要恩戴德。”

車已經不能再往裏開,他們下了車。

有些怔怔的,牽著他的手跟在後。

校園裏人人行匆匆,很有這樣手牽著手走的,張若琳眼睛提溜直轉,默默就鬆開手。

可沒鬆一會兒,又被陳逸抓回去,揣進他的服口袋裏。

盯著他的後腦勺,莫名就想起一個詞:偉岸。

即便他一路上都傳達著“他不厲害”“這裏遍地都是非常厲害的人”這種意思,反而覺得,他更有魅力了。

就像他從來都認為學科之間沒有高低貴賤,總是說法學深邃,學文科的人天賦異稟。

他甚至不是刻意謙虛,他很真誠,他就是這麽認為的。

他好好噢。

察覺手指被攥得的,陳逸停下腳步,“張了?”

他以為要上課害怕了?

“是呢,不知道Nydia今天在不在,不知道我今天夠不夠漂亮呢!”順著桿子爬,調侃道。

陳逸眉頭一皺,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舒展開來,“梁配英文名Nydia.”

梁配是二姨家的表姐,在斯坦福讀博,前陣子來過一趟波士頓,張若琳是知道的。

這劇大概就是他同學誤會了梁配的份。

“我在這,沒什麽走得近的生。”

哦。

居然連這點誤會都不給製造嗎?

白瞎了,還以為要上演敵相見分外眼紅的戲碼,今天還化妝了呢?

“表姐也來聽過你的課嗎?”

“嗯,非要爭辯一下誰才是QS第一。”

“那得出結論了嗎?”

“沒有,隻得出了原來國也可以有那麽多方言的結論。”

MIT的教室座位是圓弧狀的,所以張若琳剛坐下就接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圍觀。

八卦這種事,在這種全球頂級學霸的腦子裏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好在這節課不是陳逸的專業課,這些同學都不算識,沒有人過來攀談,否則一口塑料英語真不知道怎麽應付。

即便是選修課,課堂氣氛也很熱烈,課間還有不學生圍著教授問東問西。

和Q大其實差不多。

下了課,趁著休息時間,陳逸帶逛了逛校園,圍觀了全世界最有趣的宿舍樓。

聽聞每年新生都會在宿舍樓前自己建遊樂場,稀奇古怪,經常引發,但學校為了保護學生的創造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著名的俄羅斯方塊樓下,還能看到萬聖節從樓頂扔下的塑料南瓜,這是每年萬聖節的保留節目,用來給平時科研力太大的學生們泄憤。

據說曾經有個中國留學生萬聖節在樓下賣真的南瓜,掙出了一年的學費,就是當天的保潔人員苦不堪言,路麵上稀爛的南瓜泥鏟了兩三天才理好。

最後這個中國學生捐出了一部分保潔費用。

張若琳稱讚:“有趣,中國人到哪裏都那麽會掙錢!”

陳逸點頭同意:“隻要和蔬菜有關,中國人的腦永遠世界第一。”

在標誌的大圓球建築前,張若琳把手機給陳逸:“幫我拍照!”

拍照,他也是。

但是來到了他的學校,一點痕跡也沒留下的話,憾的。

陳逸從善如流,哢哢拍了好些。

為了照顧角度,他還左右走了一下。

張若琳很滿意,嗯,看著是個會拍照的。

待接過手機查看照片的一瞬,明白了建築攝影師和人像攝影師的區別。

他拍得很周全,把大圓球的邊邊角角也都裝了進去,隻是站在下方的——

看起來一米四不能更多了。

“我是讓你幫我拍照,拍我!”

陳逸湊了過去,不大理解為什麽忽然生氣了,“每一張你都在黃金分割點上,是照片的第一視覺順位。”

張若琳:“……”

算了,還是自拍吧。

“手機再斜一點,斜一點才顯高,你再低一點,左邊一點,右邊一點,一點點,不用挪那麽多,對,不是,再回來一點,哎你不要啊我都調好了!”

廣場前,張若琳的指揮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最後——

“算了,就這樣吧,也還可以,總比我的學照要好。”

從他手裏接過手機,才發現他的手指冰涼。

當了那麽久的人三腳架,凍的。

哪裏還管什麽照片,捧著他的手給他吹熱氣,“你怎麽不說。”

他全然不在意,提議道:“合照一張?”

說罷,還沒等反應,他抬起自己的手機,橫屏,下意識看過去。

“哢嚓”一聲,拍好了。

忙活半天,不如這隨意的一張。

角度是斜上方的角度,從他那邊拍過來,他微微朝後仰,五俊朗如昔,而正捧著他的手,很自然地抬頭看,像是撒忽然被拍。

大概是凍手晃的,照片有一點模糊,但恰好勾勒出朦朧校園的氛圍。

不錯,非常不錯!

張若琳滿意地把照片傳到手機,調好定位,發了朋友圈。

午飯在肯德爾廣場一家餐廳解決的。

他們點餐時,服務生忽然跟陳逸打了招呼,還簡單聊了兩句,話語間都是稔。

“Myfiancee.”他向孩介紹張若琳。

服務生“Wow”一聲,誇張若琳漂亮,張若琳微微笑著稱讚材火,兩人臉。

等服務生走了,張若琳撐著臉,無聲地詢問。

有人上午還說,沒什麽走得近的生。

“我在這家店打過工。”陳逸淡淡地說。

張若琳挑著眉,目裏充滿不可置信,“我怎麽不知道。”

他需要打工?

陳逸說:“每天兩小時,午餐時間,國午夜了。”

他有點不自然地喝水,放下杯子,才道:“剛來的時候聽不懂導師的方言,也不太能聽懂其他老師說話,想多接這裏的人,悉他們的說話方式,為此試過很多辦法,餐廳人來人往,能聽到許多不同的口音。”

以往在視頻時,聽他說過許多學校的事,有趣的或者是矛盾的,文化的差異價值的撞都讓十分好奇,對於出國留學這件事其實充滿了向往。

並且從他的反饋來講,似乎沒有任何的難

“可你沒告訴過我。”

“現在知道也不遲?”喵喵尒説

哦,屬於獅子的小驕傲。

有點難以想象他一臉茫然地聽課,然後實在聽不懂,繼而一副挫的模樣。

也難以想象他穿著服務生的服端茶倒水,站在一旁聽別人聊天的模樣。

這些,他都不想讓知道吧。

“很傻?”見沉思,麵前的男人忽然問。

張若琳搖搖頭,忽然站起來,隔著桌子捧著他的臉親了親:“好可哦。”

他了怎麽辦!

陳逸:“……”

下午到了陳逸的專業課,張若琳有點想推翻之前的印象和結論了:他怎麽可能下凡,他就是在刻意謙虛。

雖然完全聽不懂,很多話分開都聽得懂,組合起來就聽不懂,但是確定以及肯定:陳逸即便是在這一群頂級頭腦中間,也是頂級。

因為他的老師在提問的時候,隻要沒有人願意回答,就會讓陳逸來說。

在分組建模的時候,陳逸也是組長之一,跟他一組的話要靠搶。

課間休息的時候,他的老師還會過來同張若琳搭話,然後問陳逸:“是不是你確定要回中國的原因。”

陳逸微笑著點點頭,沒有一遲疑。

分明看到了教授眼底的惋惜。

雖然沒有妄自菲薄,但幾堂課下來,還是到了差距。

明白華人在這所學校想要得到認可需要取得更耀眼的績,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所以仔細回想曾經在視頻時他有沒有吐過任何的抱怨。

沒有,從來沒有。

他仿佛一直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模樣。

當晚吃過飯,陳逸需要回家拿些東西,張若琳也借此機會再度造訪,Roy盛邀請他們吃宵夜,但被拒絕。

等陳逸收拾東西的空檔,Roy抓機會和張若琳聊天。

他仿佛對充滿好奇。

張若琳之前就聽陳逸說,roy格特別像步潼,本來還想逗逗他的。

還沒有從今天的小緒裏出來,有點悻悻然。

roy:“姐姐,你也是Q大的嗎?”

“嗯。”

roy:“哇,也是學霸。”

在這敢自稱學霸?

張若琳:“沒有沒有。”

roy:“你和ethan怎麽認識的啊?”

張若琳:“同學。”

當然知道是同學了,然後呢?這一屆的姐姐很難帶啊。

roy打算還是先套一套近乎:“你放心吧姐姐,我會幫你看好ethan的!”

張若琳:“他不用你看。”

roy:“……”這夫妻倆,好冷漠。

結局就是roy什麽都沒問出來,還為了凸顯自己是個優秀室友,把陳逸的事抖落個遍。

“ethan連泡麵都不會煮,好在我什麽都會做……”

“ethan潔癖很嚴重,換別人跟他生活肯定炸……”

“ethan作息像個老年人……”

ethan長ethan短的,張若琳也沒給太多反應,ethan下了樓,roy立刻閉

陳逸拉起張若琳的手,就要走了。

roy住陳逸,在他耳邊嘀咕:“嫂子好像心不太好,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陳逸瞥一眼若有所思的張若琳,回道:“可能隻是不想理你。”

roy:“……”

兩人再次相攜而去,roy禮貌地把人送到門口,然後他就看到“冷漠”了一晚上的張若琳摟著陳逸的胳膊,地說:“他剛才說你的壞話。”

陳逸:“嗯,然後呢?”

張若琳:“我不信的,我就是覺得你無所不能。”

roy:“……”

陳逸:……倒也不必。

陳逸發現,今天張若琳格外粘人,除了在車上沒有辦法牽手,幾乎一直抱著他胳膊在走。

回到房間還是沒撒手,仰著腦袋眼看著他。

“怎麽了?”他低頭親了親

“好想你。”答。

好像知道了剛來那天陳逸的

明明就在邊,卻覺得怎麽也不夠親近。

陳逸:“先服。”

立刻撒手,“不要臉!”

陳逸:“……你不熱?”

進了屋,暖氣開得很足,他隻是說外套而已。

張若琳才後知後覺,確實熱,訕訕“哦”了一聲,卸下羽絨服,裏邊隻套了件薄薄的衛。他的衛

覺到有點窘迫的張若琳忘了一分鍾前還黏黏糊糊的人就是自己,甩手自顧自找充電上電就在沙發上等著開機,沒理陳逸。

陳逸瞥一眼又泛起紅暈的耳垂,彎了彎角,也沒跟上去,自己先去洗澡。

這會兒國已是早晨,的朋友圈終於被點讚

評論區也熱鬧的。

陳母起得早,是第一個留評的:【囡囡好看!】

家裏的親戚們也都是大拇指,一通誇讚。

狐朋狗友們的畫風也沒有往日清奇,一水的誇獎和祝福。

小胖:【大概是陳逸人生第一張自拍。】

李初萌:【幾年不見男神依舊是男神嗚嗚嗚帥暈。】

孫曉菲:【哇哇哇你去國了!幫我買包!】

路苔苔:【哇哇哇要命了絕配!】

陸灼灼:【麵若桃花,嘖嘖嘖。】

萬峰:【那麽請問陳逸可以換封麵了嗎?】

陳逸朋友圈封麵是特獎道旗的合照,就是特獎宣傳那段時間,掛在路燈上的道旗,隨即掛的,一個路燈掛兩張,全校就隻有一個路燈恰好掛的他們倆的道旗,一左一右,都印著各自的履曆和照片。

放在朋友圈封麵,看起來特別像什麽中介機構的留學介紹欄,向他要求過很多次換下來,都沒功。

趁他洗澡,張若琳過他手機,他手機錄有的指紋,很輕鬆就能解鎖。

點開他的微信,剛想自己換上,發現他已經換上了。

瞥一眼浴室,滿意地笑了笑:“算他識相!”

剛想把手機放回去,瞥見下邊有一條他一小時前發的朋友圈。

可是從手機裏並沒有刷到。

從他的微信,點進他的頭像。

他的朋友圈麻麻。

但都帶鎖,是僅自己可見,像是日記一般。

一小時前,應該是他收拾東西的時間。

【Boston能不能再下幾場暴雪,把困在這.】

午後。

【有損英明。】

早晨。

【人像攝影,Listing.】

昨天,他上課的時間。

【距離10km與10000km有什麽不同,想得發瘋。】

大前天,他上課的時間。

【翹課不翹課翹課不翹課翹課,行,翹課。】

兩分鍾後。

【忍,不喜歡。】

抵達的當晚,淩晨,睡著的時間。

【Restrainting.】

屬於我】

【thanks.】

……

……

2.14

【missingu,mygirl.】

……

……

訂婚那天。

【myfiancee,mywife.】

每一條的文字都不多,因為並不是展示給任何人看的,寥寥幾個詞,像是一點突破口,點到為止地傳遞他當時的心境。

忍而放肆的一種宣泄。就像是樹,也像是記錄。

時間越靠近,發得越多,在最近達到了一種集的地步,他大概是緩慢地喜歡上了這種方式。

大多數容,結合時間,都與有關。

也有一些大概是關於他的課業力,但並不多。

白天還在想,他好像永遠都不會有負能量。

可是人怎麽可能永遠正能量滿滿,隻是他那些負麵的緒從未傳輸給罷了。

而強大。

反觀,生活學習上的困難糾結,無論大小,都要跟他吐槽。

稚又淺薄。

這些容是從他出國後開始有的,往前就再也沒出現了。

又翻回到最近這幾天的。

反反複複比對時間。

張若琳瞬間淚眼朦朧,隻有手指和眼睛是在的,其餘整個都僵住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震撼從小小的屏幕和點滴的文字傳導而來,難以名狀的酸脹迅速盈滿腔,忘記了呼吸。

原來,驕傲的小獅子不想讓知道的,除了那些看似窘迫的適應期。

還有深沉得難以排解的對的思念。

陳逸從浴室出來,外麵寂靜一片,平時這時候都會看一些法製新聞。

這時卻隻是低著頭在刷手機,聽見他出來的靜,才緩緩抬起頭。

陳逸頭發的作一頓,心口像被什麽揪住了,得生疼。

下一秒他快步來到沙發,蹲在跟前。

白的小臉上掛著兩行清淚,金豆子跟不要錢似的簌簌跌落。

想起roy說不好,難道真的是他疏忽了?

陳逸有些手足無措,“怎麽了?”

“寶寶?”他捧上的臉,大拇指拭著不完的淚。

張若琳這會兒正聽不得這個稱呼,一聽就想起自己在他已經那樣克製的時候還毫不留地揣了他兩腳,頓時就哭出聲來了,哇哇大哭,一聲比一聲響亮。

陳逸扔了手裏的巾,坐到邊上把擁進懷裏,手都沒放了,拍著怕重了,放著怕覺得冷淡了,隻能挲著的肩膀,“寶寶,寶寶”地安

就著這個姿勢,他也看見了落滿淚水的屏幕。

拿的是他的手機。

一僵,陳逸作也頓了頓。

“嗚嗚嗚你想我你就告訴我嗚嗚嗚我不該兇你的嗚嗚嗚……”

陳逸:“……”他都不記得兇過他。

“我以後會改掉起床氣的嗚嗚嗚……”

陳逸:“……”兇也有兇的樂趣。

“想翹課就翹吧嗚嗚嗚我喜歡的嗚嗚嗚也不是嗚嗚嗚反正你做什麽都可以的嗚嗚嗚……”

陳逸:“……”

做什麽都可以?

早知道這些破爛玩意讓這麽上心,他早就給看了。

怎麽也停不下來,他一開口就讓他閉,然後自己說了一堆有的沒的,陳逸沒轍,隻能細細地吻著,又不敢吻實了,那點肺活量,哭過以後搭搭的,吻也不盡興,隻好把人放倒在沙發上。

行使“做什麽都可以”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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