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咬我耳朵呀》第15章開

寇醉躺在床上,枕著左手臂,右手舉著一張小紙條看。

紙條上的字跡是卡通的,橫豎不直,圓不隆冬的,方塊口字都圈圓。

——“棲寶贈予你學霸力量,啦啦小魔仙保佑你”。

後麵還有一個哆啦A夢大笑舉手的簡筆畫。

一行字,加一個簡筆畫,這張紙條還真是,充滿稚、又讓人愉悅的力量。

清晨在寇醉房間窗邊落下跳躍的塵,以及窗棱的格影落在寇醉臉上,亮的極亮,暗的極暗。

寇醉舉起這張紙朝向,緩緩移,藍胖子舉起的手像在跳舞。

時棲最喜歡的就是藍胖子,他在六年級時,送過一個茸茸的藍胖子。

時棲向來心大得很,估計藍胖子早不知道被扔哪去了。

也是心大,竟然還他孫子。

他不說,可能這輩子都隻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竹馬哥哥。

或許等上大學,談了好幾年的,才想起來告訴他,男朋友了。

他昨晚問時棲是否睡了,是因為他記得時棲是個對危險反應慢,且後怕的人。

六年級那次,被班長堵在教室裏時,以及他出現帶離開時,都沒有太害怕。

空和他嘀咕,“為什麽你打遊戲就不能帶著我啊?你都答應我好幾次帶我了,你每次都把我甩了。我本來都決定不和你好了,但看你今天來班級找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可當把帶上車後,很安靜地坐了會兒,終於把教室裏況那一幕回過味來後,就開始哭。

後怕他若是不到,班長會不會摟

時棲嚇死了,也怕死了,哭得一的。

哭到最後趴在他上睡著了,眼淚了他一

時棲五致小巧,哭起來的樣子梨花帶雨的好看,睫沾著淚,委屈的小抿著,人心生喜歡和心疼。

時棲生來就寵,真得長了一張,連哭起來都好看的臉,真真實實小人一個。

也是小人,覬覦的人,也實在是多。

寇醉正想著時棲中午放學怎麽辦,寇文在外麵敲門,“哥,吃早飯了。”

寇醉把紙條放好,開門出去。

兩個月沒在家裏吃過飯了,寇醉有點恍惚。

寇文接過秦姨蒸的灌湯包,放到寇醉碗裏,“牛餡的。”

寇依心還在睡覺,爺爺跟老年團去周邊玩了。

寇醉掀開眼皮看了眼今天很乖的寇文,忽然輕笑,“小矮子。”

寇文角繃,眼皮咚咚一跳。

直覺寇醉要說煩人的話。

“一會兒啊,”寇醉拖腔拖調地說,“去洗洗腳。”

煩死人了,寇文臉有點紅地嘀咕,“我剛才洗澡了,腳不臭。”

“誰說你腳臭了?”寇醉失笑,“我是讓你來哥房間,給哥踩踩背。”

秦姨聽得發笑,“回來就逗小文。”

寇醉看了眼秦姨,和他們倆一起吃飯,忽然想起件事。

“秦姨,糖醋魚都用什麽魚?”

“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秦姨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再打聽,就說,“看吃什麽魚啊,草魚,鯉魚,箭頭魚都行,鱈魚就不行,容易碎。你想吃嗎?想吃中午給你做。”

寇醉若有所思說:“我不吃,就問問。”

**

寇醉曠課一上午,午休的時候,齊博到寇醉的重托,護送時棲回公寓。

時棲蹦出教學樓,今天風向正好是從海邊刮向學校。

空氣中有很濃的海味兒,有點腥,還有海鮮的鮮,空氣黏黏的。

時棲有點想吃扇貝了。

時棲臉上出了一層細汗,嘀咕著慫恿齊博,“博哥,要不你帶我去寇醉家蹭午飯啊?秦姨做飯可好吃了,海鮮特拿手。”

齊博聽笑了,“什麽我帶你去啊?你想去就自己去,我可不去。”

寇醉剛被他姑給帶回家,寇醉和寇文估計在家挨罵呢,齊博才不會去闖戰場。

時棲早自習時間發微信問過寇醉怎麽樣了,寇醉說還在協商。

到中午,還想再問協商得如何,會不會調班和退學,又怕把他問煩了,別再把小事兒

想問,不敢再問。

時棲低頭拿出手機,就給他發微信開玩笑,“coco,如果姑姑揍你,記得自拍一張照片給我呀,比心。”

寇醉回複得很不正經:“自拍哪兒啊?”

寇醉總喜歡發語音,音比平時低沉,語調懶洋洋的,很慢,很的低音,到尾時再輕輕上揚。

時棲總覺他是故意發出這聲音逗的,聽得臉紅。

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有什麽好反問的,理所當然地回複:“拍臉啊。”

“啊,那恐怕不行了,”寇醉夾雜著輕細的電流聲輕笑,“姑姑向來不打臉,隻打上。”

“棲寶,還要看嗎?”

時棲想發表包罵他。

這個人滿十八歲後,就好像被從籠子裏放出來了似的,總這麽不正經。

寇醉的話,難得很,意猶未盡地逗,“棲寶想看的話,也不是不行。”

“……”

就不能,不耍流氓嗎。

齊博忽然拍了拍肩膀,“時棲,你認識嗎?”

時棲順著齊博的目看過去,校門口高聳參天的樹旁,有七八個人,手裏都拎著些東西,正向走來。

時棲低頭打字:“哀家有事要理,無事退朝吧。”

發送給寇醉,收好手機。

麵前的都是高中同學,為首的班長邰墨,委孔超,文委蘇琳琳。

手裏拎的東西,是一些烤飲料和零食之類的。

複讀班八月一日開學,高三提前半個月開學。

現在八月中旬,以前的這些同學們,大一還沒開學,看起來各個都很放鬆。

時棲主對他們招手,“哈嘍呀,你們要去燒烤嗎?”

邰墨清雋薄瘦,眉間一顆淺痣,人如其名,上總有種超的仙氣兒。

時棲和秦豔一起探討過,從來沒見過邰墨在學校去洗手間,很懷疑邰墨哪怕在家裏吃壞肚子都不會放屁,很不接地氣的那種人。

但是人品極好,也心細,以前班級每次活,他都能準備周全,照顧到所有人。

邰墨走近了,低眉看時棲上的石膏,“怎麽弄的?”

時棲瞎掰,“沒事兒,被飛機膀子刮了一下。”

邰墨聽著一笑,“胡扯。”

時棲笑了笑,正要問他去燒烤怎麽經過學校,蘇琳琳忽然很親昵地抱住胳膊,“時棲,正好你午休,和我們一起去吃燒烤呀?”

蘇琳琳笑得眼睛彎彎,歪頭看時棲時,烏黑順直的長發落下肩頭,飄出一抹清香。

時棲對自己唯一的痛就是矮,才一米五八。

眼睛斜向上看一米六八的蘇琳琳,嚼著口香糖想了兩秒,很輕的“啊”了一聲。

蘇琳琳沒明白這個“啊”字是什麽意思,但是不打,反正就和時棲笑得熱,“你這個暑假都沒和我們一起玩了,我們都想你了。”

時棲慢吞吞地點頭,才回答蘇琳琳之前的問題,“不好意思啊。”

蘇琳琳問:“什麽?”

時棲聲音輕細,“你剛才說什麽?”

蘇琳琳笑得明,“我說和我們一起去海邊燒烤啊。”

時棲沒說話,隻抬起打著石膏的左

齊博看出點門道出來,和時棲同學打招呼緩解有一點僵的氣氛,“大家好,我是時棲同學,齊博。”

邰墨點頭笑,“邰墨。”

齊博注意到邰墨看時棲的目,有點像主人自家的小貓。

含著笑,還很溫

“對了時棲,”齊博用餘飄著邰墨,故意說,“寇醉讓我把你送到家的時候,給他打電話,我手機沒電了,一會兒你告訴他一聲啊?”

說完,齊博就注意到邰墨起伏的呼吸停了一瞬。

時棲沒覺出齊博是故意的,點頭說:“好啊。”

段琳琳敏地察覺出八卦來,笑問:“時棲是談了嗎?寇醉是男朋友嗎?”

邰墨也著時棲,不想聽到答案的期待。

孔超突然出聲,“寇醉?我知道啊,寇哥特帥。對了邰墨,我和你提過,那次我們一起喝鍋咖啡,寇哥賊幾把帥,特,我還給他拔過火罐。”

邰墨笑意不變,好似由衷地誇讚,“寇醉,名字就很有格。”

段琳琳想起什麽了似的,恍然大悟地拍掌,“寇醉,好像聽說時棲你有個青梅竹馬,是那個男生嗎?”

齊博點頭蓋章,“是啊,倆人一個醫院生的,一個生日夏至日,一個生日冬至日,從小一起長大的。”

時棲:“……”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氣氛不大對勁兒。

時棲從段琳琳手裏出胳膊,不不慢地對邰墨他們說:“那你們好好玩吧,這個時間退了,還能挖到蜆子蟶子玩,再見呀。”

時棲揮手對以前的同學說再見。

沒在裏麵看到秦豔,也不意外。

隻要有蘇琳琳在,秦豔準不在。

秦豔說話很直,總和說,蘇琳琳婊裏婊氣的。

聽秦豔說得多了,時棲多也有點覺,也記起一些細節,蘇琳琳總會當著男生的麵和親昵,轉就若有似無地瞪

而且,怎麽就這麽巧,去海邊燒烤還能路過學校。

時棲一蹦一蹦地和齊博離開,邰墨忽然追上,“時棲。”

時棲回頭詢問。

邰墨似是思考措辭,過了會兒才說:“周末秦豔應該和我們一起再去海邊燒烤,你也來吧?複讀力大,你也可以放鬆一下。”

聽到秦豔去,時棲鬆了口,而且也不好再拒絕,“行,那我和小一起去。”

邰墨笑了起來,神輕鬆愉悅,“周末我帶個折疊自行車過去,可以載著你沿海岸線逛逛,不然你腳不方便。”

時棲對除了寇醉以外的事都不敏,雖然有時候對寇醉的事好像也不太敏

一時間沒覺出哪裏不對勁,時棲點著下說:“這主意好。”

時棲被齊博送到了電梯門口,問他要不要上樓一起吃午飯。

齊博真想答應,但不敢。

時棲就沒再勸,認真提醒他,“對了博哥,你以後看到剛才那個生,得繞著走啊。”

齊博迷茫:“哪個生?”

“……”

齊博的關注點都在邰墨上,問時棲,“那個大帥哥在追你不?”

時棲迷茫:“哪個大帥哥?”

“……”

齊博提醒,“就那個邰墨啊。”

“啊,你說他啊,”時棲慢吞吞地嘀咕,“他是大帥哥嗎?”

齊博被時棲這麽一嘀咕,反口了,“要是和寇哥比的話,那確實不算大帥哥了。你別打岔,我問你,邰墨是不是追你呢?”

時棲眼睛眨啊眨,不記得邰墨有和告白過,否認說:“沒有的,博哥你別和寇醉說啊。”

“我和他說什麽啊,”齊博吊兒郎當地笑,“我就是覺他看你的目不太一樣,沒事兒,回去吃飯吧。”

**

寇文被著,給寇醉踩了半小時的背。

等寇文聽趴著的寇醉再沒靜時,才發現寇醉睡著了。

寇文躡手躡腳地給他蓋了張毯子,遙控關閉遮窗簾,房間裏陷一片黑暗後,他輕悄悄地離開。

出去後,想起寇醉手機,寇文又折返回來,上劃著調靜音,再次悄無聲息地出去。

離開後再次進來,又往床頭櫃上放了杯水,俯看了會兒他哥。

想幫他哥開皺著的眉心,沒敢,怕把他醒了。

寇醉難得有空睡覺,這一覺睡得很深很沉。

醒來時房間黑暗得像半夜,睡得口幹舌燥,到床頭櫃上的水喝了。

問房間裏的智能幾點了,才發現睡了六個多小時,現在剛過晌午。

拿出手機,寇醉倚在床頭看微信消息。

正要點進時棲的微信,看到齊博新消息的最後一句話,“再不追,就被別人追走了啊。”

******

房間的窗簾和燈都未打開,寇醉的眼睛隻被手機背景罩著,眸裏黑沉沉的。

齊博發來的信息刷了屏。

“今天中午時棲以前同學路過校門口,有一個小帥哥!”

“名抬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倆字。”

“我一看他瞅時棲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喜歡時棲!”

“還約時棲周末去海邊燒烤!”

“還要戴折疊自行車過去,載時棲遛彎!”

“這才半個月啊,喜歡時棲的就好幾撥了。”

“也是,時棲長得確實好看。”

“我說寇哥,我總覺得你也喜歡時棲吧?”

“你不追嗎?”

“再不追,就被別人追走了啊。”

寇醉瞇著眼,眸深邃而幽深,定定地落在最後這句話上——再不追,就被別人追走了啊。

這行字像魔咒,讓人難以移開目

寇醉返回去看時棲的微信。

房門突然被推開,外麵的日映進來,房間變亮,然後是端著杯綠的寇依心的聲音,“我睡醒了,來繼續討論你接下來的路。”

寇依心讓智能把窗簾打開,拽著沙發椅坐到寇醉窗邊,看寇醉深沉的模樣,皺眉說:“你這什麽表,有人搶你錢了?”

寇醉神恢複平常人前時的慵懶,挑眉笑,“誰那麽有本事,還能搶我東西?”

寇依心一分鍾都不想和寇醉貧,喝著綠兒說:“我早上說錯了,不是讓你選擇住校還是住家,應該是說讓你選擇住校,還是調班住家。你班那個班主任說了,隻要你在他班級,就必須住校。”

“你考慮清楚了,”寇依心把利弊給他翻開看,“蔡源是三中理科複讀班最有名的,人很負責,你在他班級,他肯定能給你盯出個本科。而且棲寶和你一個班,還能幫你。如果調班住家,我會天天罵你,你還不一定能考上大學。”

寇醉沒說話,低頭看手機,齊博的最後一句話像一句提示語——再不追,就被別人追走了啊。

寇依心放下杯子,整個人陷進沙發椅裏歎息,“你姑我,曾經喜歡過一個男同學。當時我戴牙套,還胖,總想摘了牙套,減瘦下來後,再去親近他。結果可想而知,就是錯過了。這和你上大學一個道理,就算你現在月收百萬,等你以後後悔時,就已經錯過了。”

寇醉仍沒說話。

寇依心和侄子掏心掏肺,“我不想拿你媽的事給你力,不想提讓你難。但是你知道,我三年前本來要結婚的,結完婚和他一起出國,但是因為這事兒,也分手錯過了。我知道你著急還錢,但真不差這一年,你就當作是還我的人,借我一年時間,讓我心裏好過一點。”

寇醉終於抬頭,想到了什麽似的,很毀氣氛地笑了聲。

寇依心皺眉不悅,“你笑什麽。”

“我笑,”寇醉拿起另一隻枕頭抱在懷裏,偏著側笑,“姑姑你,好像沒戴過牙套,也沒胖過。”

“……”

寇依心忍住掐死寇醉的衝,沒好氣地最後問他,“說吧,是調班還是住校。”

寇醉低眉順眼地把玩著手機,一圈一圈地轉著,窗外在地上的影子變幻了位置。

想起時棲在蔡源辦公室裏,急得拽他服,嗓子得聲音有些抖,“你別退學,也別調班。”

“行吧,”寇醉驀然出一抹心甘願般的笑,線的弧度似有春,“不退學,不調班。”

**

時棲晚上終於在秦豔的一步一步的指導下,關注上了神。

神的ID是一堆胡排列的英文字母。

怪不得那天沒找到。

說好的每晚都直播的神也沒直播,隻有一個錄製好的小視頻。

時棲點開看,很詫異地發現神戴的麵是藍胖子。

是直播時的那種錄製小視頻,神背景是一片白牆。

他坐在看起來很舒服的真皮太空艙沙發裏,坐姿很隨意,有點散漫。

隻說了一句話,“謝謝,關注我啊。”

聲音含笑,是好聽的廣播音,音低沉,尾音輕輕向上翹著,很簡短,輕飄飄的,有點令人意猶未盡的好聽。

時棲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的語氣和寇醉好像。

但是寇醉的聲音還是有年氣息,像清泉一樣舒服。

這個神的聲音,聽起來年紀大一些。

時棲覺得這樣緩慢而輕的一句話,和寇醉說的“謝謝,小人啊”特別像。

寇醉是不是也神直播了?還故意模仿寇醉?

時棲腦子一,就給寇醉發了條微信,“Coco,你沒事兒的時候看直播嗎?”

覺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刻意,就又加了一句話,“聽說好多直播小姐姐都長得好好看。”

寇醉發來語音,“我說,我寧願你我大侄子。”

時棲:“那我你寇寇,你別跑題啊,你看直播不?”

寇醉發來文字,看起來很鄙視直播件,“不看,低俗。”

“……”

時棲心說如果寇醉不看直播的話,那可真是天生的種啊,不然怎麽就總在不經意間,就把到了。

另外,依然想問寇醉和姑姑談得怎麽樣了,還是不敢問,怕他嫌聒噪心煩。

時棲返回件看神主頁,神還是沒直播,就向秦豔要了正在直播的主播號,無聊地看了看。

一個主播說:“孩最好辦了,對著孩耳朵吹氣,曖昧地說一句‘你真好看’,孩耳朵準紅,孩的耳垂很敏的。”

“但是這個就比較分長相和分寸了,帥哥怎麽都會讓人心,要是醜一點的,就很容易過頭和油膩。不過話說回來,孩在男孩耳邊這麽做,也八,男的敏的是耳朵後麵那塊兒。”

神說隔靴搔?這神是不是過百八十個對象啊?開玩笑開玩笑,可別讓神知道我說他壞話。”

時棲聽著耳朵,要對著寇醉耳朵吹氣嗎?

算了,不敢。

……不要算了,要不就試試?

雖然寇醉現在隻把當好玩的妹妹,或許了以後,寇醉就心思喜歡了呢?

秦豔每天資訊很多,忽然和時棲八卦,“我日,聽說有個搞戶外直播的小網紅,已經追到神了!才追了半個月,就追到了!”

時棲很客觀地嘀咕,“那這個神,應該不是什麽好男人吧?”

秦豔都要被氣死了,完全把神當豆了,“神肯定是好男人啊,不正經的是那個小網紅!”

時棲很大膽地猜出來一件事,“神今晚沒直播,難道是在和小網紅約會?”

秦豔咆哮:“絕!對!不!可!能!”

時棲心疼地歎息,可憐的小,居然被一個戴著哆啦A夢麵的男人,給得失去了理智。

肯定不會。

**

時棲第二天到班級,第一眼就是看寇醉的座位有沒有人。

結果是沒人。

時棲翻出理習題,一道又一道地,圈出一百道題。

寇醉如果真調班了,就去他新班級,跟在他屁後,讓他給講題。

晨讀休息時,時棲繼續圈題,忽然就用餘,瞥到從前門走進來一個人。

很長,步伐邁得氣定神閑,一步又一步,停在麵前。

時棲滿心歡喜抬頭,果然看到是寇醉。

頭發蓬鬆,看起來神不錯,眼睛下麵的烏青變淺,含笑的眼睛裏,亮晶晶的。

時棲高興得臉頰變得紅,“班主任不給你調班了?”

“嗯,”寇醉坐在時棲桌子上,支著長笑著打量,“看起來,棲寶很開心啊?”

時棲頓時不敢表現得太開心了,嘟噥出一句不著邊的話,“這不是,你不走的話,不就可以陪我上廁所了嗎。”

同桌方亦圓趴桌子補覺,聽著撲哧一聲笑出聲,樂得肩膀直

時棲有點不好意思了,用筆推寇醉的膝蓋,“再見。”

寇醉很配合地故意地給彈了個膝跳反應,優哉遊哉地踢了一腳。

校服子特容易沾灰,時棲拍子,“你幹嘛。”

寇醉慢悠悠地說:“棲寶,是不是忘了點什麽事?”

時棲不記得忘了什麽,眼睛眨啊眨地看他,“我不欠你錢吧。”

寇醉遞出掌心,指尖向勾了勾,“還我耳機。”

“哦……”

時棲掏出書包來,抱著書包在裏麵翻騰耳機。

有一點不太想還他,留著耳機,是要下次去後排找他時的理由的。

不然下次想找他說話,都不知道用什麽理由了。

時棲看到小兜裏的耳機黑線,輕抿了下,抬頭說:“我好像落在家裏了,我明天給你帶來。”

寇醉若有所思地挑眉,“落家裏了?”

時棲用力點下,“是啊。”

怕寇醉再問出什麽讓不打自招的話,時棲再次推他膝蓋,“快上課了,你回去吧。”

寇醉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忽而輕笑,“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在騙我。把書包給我,我找找?”

時棲頓時心驚膽戰,撒謊時臉紅耳朵也紅,“我騙你幹什麽呀,我長這麽大,都沒騙過人。”

“那你這句話,”寇醉緩慢說,“就不可信的。”

時棲沒有和他理論的勇氣,了又,沒發出聲音來。

他怎麽一來上學,就這麽氣啊。

寇醉繼而又拉長了調子說:“以前你總說哥哥醜,這不就是騙人嗎,你見過比哥哥還帥的人?”

“……”

這個人,怎麽一大早,就來自啊。

時棲違心地說:“大侄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低調一點。”

寇醉坐在桌子上,輕翹著二郎,自上而下地睨著,“那你說個人出來,比哥哥還帥的?”

時棲第一反應是四大人,這不對,得是男生。

再去琢磨那些明星,可明星上鏡都修圖或者上了,純素的話,可能皮都有小坑坑,鼻子上的孔可能也會很大。

仰頭看寇醉,都說人在骨不在皮,寇醉真的是無論骨相還是五,都是頂尖尖的。

他皮也好,除了熬夜時眼下會有點泛青,沒有半點瑕疵。

不僅有好看的骨相,還有好看的皮囊。

時棲腦袋裏忽然冒出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啊”了一聲,尋到了一個看似是正解的答案,“我以後的男朋友,肯定比你帥。”

時棲簡直覺得這個答案絕妙,違心地仰頭說:“哥哥,人眼裏出西施,你肯定是,比不過我以後的男朋友的。”

寇醉輕輕瞇起了左眼,眼睛變得狹長,有一縷晦暗不明的眸,輕溢出來。

時棲不知道怎麽的,就有點慫了。

本來還琢磨要不要趁機像那個主播說的,裝作不經意地在他耳邊說話,向他耳朵裏吹氣的。

但是此時慫得不行,第三次推他,“要上課了。”

寇醉從桌子上下來,仍是沒走,俯理題,“畫哪道題了,下課我給你講。”

寇醉語氣忽然變得正經,時棲反而思緒有點飄。

要像那個主播說的,試試在寇醉耳邊吹氣嗎?

時棲這麽想著,就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麽一站,還真就距離寇醉的左耳很近,都能看清他耳廓上的小小絨

寇醉側眸看,時棲的目好像膠著在他耳朵上,他有點意外地問:“你看什麽?”

時棲深呼吸,探著腦袋靠近他耳朵。

靠近,寇醉就向旁邊躲,好像覺到有氣息輕撲在他耳邊,很防備的樣子向後仰,“時棲?”

時棲心跳很快,衝站起來後,再坐回去好像容易打草驚蛇。

就紅著臉撐著說:“你別躲,有悄悄話和你講。”

寇醉眼裏閃過對的懷疑,好似是懷疑要惡作劇,不靠近,反而直起了腰,“你可以給我發微信。”

“……”

“我沒有惡作劇,”時棲小聲說,“真有悄悄話要講。”

寇醉遲疑,“你上一次要在我耳邊講悄悄話,是突然在我耳邊拿哨子吹了聲口哨。”

“……”

幹的。

時棲突然就不知道怎麽了,也不知道怎麽圓場。

時間定格好一會兒,時棲手扯了下他耳朵,嘀嘀咕咕地說:“好像,有耳屎。”

“……”

氣氛有點僵和尷尬。

時棲鴕鳥地坐回去,心說那個主播太不靠譜了。

寇醉轉回自己的座位,輕輕,不易令人察覺的,變燙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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