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這小子加到冰山人微信的事第二天全辦公室都知道了。

小A很羨慕：“哥，郭哥！讓我看一下仙朋友圈吧！”

郭浩：“爸爸。”

小A：“郭爸！！！”

郭浩真沒料到他能這麽沒底線，一口水噴出來，就這麽多了個便宜兒子，隻好先問餘傾清一聲：【我同事們想看看仙朋友圈，可以嗎？】

其實他也沒特地翻過。

【隨便。】餘傾清回的很快。

於是一個辦公室裏除了出去的那一撥，剩下三五個全都湊了過來，郭浩回頭喊：“林焰！你不看啊？”

林焰搖搖頭，可郭浩卻不放過他，邊笑邊往這邊走：“哎呀端什麽架子，來來來。”

於是林焰看到了餘傾清朋友圈的封麵，是那天的雙彩虹。

的微信名字就餘傾清。

朋友圈是空的。

得，白喊一聲爸，小A氣得撲上來咬人，郭浩捧著手機躲：“林焰救我！”

林焰笑著閃開，不理這幫人，張姐打電話讓他上去一趟。

小不點抱著瓶茶等在電梯門口，他一出來就踮著腳把茶舉起來：“阿焰叔叔喝！”

林焰彎腰一提，將孩子抱起來往裏走，跟孩子說話的聲音很輕，尾音帶著和煦的笑：“叔叔不喝，你留著自己喝。”

小不點很開心，叔叔抱著的腦袋能頂到門框，爸爸抱就不能。

“爸爸沒有阿焰叔叔高。”

把話這麽說出來，張姐無奈：“你爸爸聽到又要傷心好久。”

辦公室裏的幾個人輕輕笑起來，林焰一，看見餘傾清坐在會議室的長桌前，朝小不點招手：“快過來，這題錯了。”

小不點吐吐舌頭，賴在叔叔懷裏：“叔叔抱我過去。”

林焰抬腳往會議室走，到了近前看看，加法的數學題，這道題甚至是一模一樣的數字一周前他也教過小不點。

餘傾清這回主對林焰點了個頭。

手邊一杯飲料，林焰視力好，看見標簽上寫的是不加糖楊枝甘。

他把小不點放下來，也點了個頭，然後出去了。

張姐讓他把該簽的字簽了。

林焰簽字的時候彎著腰，皮帶箍著窄窄的腰，整個後背的製服繃，顯出個倒三角形。

樓上的生有個小群，有人發了一句：【林焰的腰，殺人的刀！[口水][口水][口水]】

唐媛媛和張姐對視一笑。

張姐問林焰：“這期培訓你們怎麽安排的？這周誰去？”

林焰說：“我，周三。”

係統裏每年一次訓練考核，訓練容從徒手抓捕到槍械跑步，一個班三十幾號人，不論警種一起培訓，也算是流流業務能力和工作心得。

張姐想起什麽，說你等等。

林焰剛才出來的時候順手帶上了會議室的門，張姐推開門問正好在看聊天記錄的人：“傾清，我記得你也是周三去基地培訓吧？”

餘傾清：“恩。”

張姐：“知道基地怎麽走麽？”

餘傾清：“我到時候問問。”

張姐：“那邊沒有公車。”

餘傾清想了想：“那我打個車……”

張姐：“費那事！”

轉頭問林焰：“周三你早晨來點名吧？”

林焰：“要的。”

張姐：“那順帶捎上我們傾清吧？”

林焰朝會議室看了一眼。

餘傾清張了張口：“還是……”

張姐：“你自己去沒人帶怎麽行，那邊那麽多人，還是跟林焰一塊我放心點。”

林焰：“行。”

他看著餘傾清，問了聲：“行不行？”

唐媛媛一直聽著呢：“我替答了！行！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麻煩你！”

林焰還是那樣看著。

餘傾清從桌邊站了起來：“麻煩你了。”

小不點懵懂地問清清阿姨：“你和阿焰叔叔去哪？約會嗎？”

林焰逗：“去打架。”

小孩實在不理解：“為什麽不去約會？我媽媽說你再不娶老婆就糟糕了。”

林焰無奈去看張姐：“有空多教數學吧姐……”

周三那天一早，林焰過來單位打卡。

邱明叮囑他：“一會兒把新車開過去，讓那幫小子見識見識。”

最近警隊花大價錢買了一批裝備，正愁沒機會炫耀。

林焰聽了，點個頭，報備一句：“餘傾清和我一塊走。”

邱明一聽，探究地瞅了瞅林焰，不聲嗯了聲，又不放心：“你載著姑娘開慢點。”

就覺真養了個兒子，怕他把姑娘磕著顛著了，下回沒這麽好的事了。

林焰在傳達室等餘傾清，傳達室連著到樓頂的電梯，指揮中心那幫人上下班都從這裏走。他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沒想到餘傾清下來的時候也本沒到上班時間。

兩人沒聯係方式，都想早到一點等對方。

“早。”林焰說。

“早。”餘傾清又說了一遍，“麻煩你了。”

“不用那麽客氣。”林焰上了門口的托車，白藍相間，造型像一頭猛獅，十分威武，看上去就不好惹。他將雙肩包改背到前，遞過去一個頭盔。

頭盔略大，餘傾清坐在車後座調整了好一會兒，聽見林焰的聲音悶在頭盔裏：“找了半天，沒找到小的，你箍點，下次我……”

“下次不麻煩你了，我跟天佑說好了他送我去。”餘傾清頓了頓，問他，“我弟弟，你還記得嗎？”

林焰手指勾了一下背包上的籃球掛飾，嗯了聲：“記得。”

車後座比較高，馬力又大，一開起來坐在後麵的人就會不自覺往前傾，餘傾清頭一回坐，手往後麵想抓住點什麽，可一下手的地方都沒有，林焰背後有眼睛似的，開口道：“你攀著我肩吧，安全第一，我開不快。”

然後，就覺一雙手很輕地搭在了他肩上。

覺到因為餘傾清這個向前傾的姿勢，背後穿過的風沒了蹤影。

溫陵正是最好的季節，過午悶熱清晨卻涼爽，風將兩人的製服鼓起，他們被保護在頭盔裏的雙眼都靜靜地看著街道，看著這一路人和車漸漸稀，林焰拐上一條岔路，有些坡度，車整個向後倒，餘傾清的手上用了點力，真怕掉下去。

林焰覺得這車好是好，就是不方便載人，特別是載姑娘。

今天要是郭浩坐後邊，直接就摟腰了。

他明顯覺到餘傾清下意識兩夾了他。

等上了這個坡，餘傾清才發覺自己他太近了，想後撤又覺得刻意，隻好將大的力道鬆開，正籲了口氣，冷不丁林焰一個急剎，整個人往前衝。

路邊有隻小狗林焰是早看到的，可突然那隻小狗專往車下衝，他立馬剎死，與此同時，覺到了餘傾清的溫。

在他後背上，頭盔和他的頭盔砰地撞。

餘傾清唔了聲，林焰扭回頭：“沒事吧？”

順勢往後坐，說沒事。

林焰俯下，胳膊抻長，把小狗從前拽了出來。

“喝多了？”他低語著，想，卻發現不是太方便。

“我來。”餘傾清一腳下來，抱住小狗往路邊跑，將它安置好再倒回來。

林焰看見跟小狗嘀嘀咕咕說話，狗子汪汪兩聲。

餘傾清坐上車的時候無意說了句：“我跟它說過了，它不會再跑出來了。”

說完一默。

林焰似乎沒覺得這樣稚，反而說：“以前來喂過它幾塊，記得我。”

餘傾清重新攀著他的肩膀：“難怪。”

平常空曠的基地一到訓練日就停滿了車，全是警車，都跟邱明一個想法，家裏的好東西可不得出來亮亮相麽。

林焰一進基地大門就開始奪人眼球，兩個點，他的車和他車上的姑娘。

“他們警就是有錢！春風65！”

“好看是真好看的。”

“哥們這車六萬！”

“這麽貴？？”

等餘傾清摘了頭盔——

“警大隊什麽時候有這麽漂亮的姑娘？”

“聽武警的人提過，剛轉來，本來以為他們吹牛，沒想到真這麽好看。”

“怎麽什麽好事都落他們頭上？”

“你忘啦？人家以前可是歸省裏管，上麵有人！”

林焰接過頭盔看了看餘傾清，並不是個經不起議論的孩，相反，很淡定，甚至可以說是無視，眉眼間沒有特別的緒，向他道了聲謝。

也是，警隊就是個男多的地方，早該習慣了。

“時間還早，我帶你悉一下基地。”林焰說。

餘傾清點點頭，跟著他把這裏邊邊角角都清楚，然後在更室外分開，各自換訓練服。

出來的時候看見別的單位也有兩個生來培訓，三個人相互問了好，那兩個生更悉一些，小聲聊起哪個牌子的運更減震。

男雖是混在一塊訓練，但集合的時候還是分開兩塊，林焰看向那邊，餘傾清沒有加話題，反而一個人著遠方的青山，頭發束得很高，額上一發帶。

教將人數清點後開始跑步，跑步是生的考核項目，必須達標，但同樣，跑步也是大多數生的痛。

男生打頭，生跟在後麵，餘傾清跑生第一個。

林焰看見剛才聊天的生之一在第二圈跌倒了，餘傾清倒回去拉了一把。等休息的時候，們三人已經是能攬著胳膊的關係了，中午還一起吃的午飯。

林焰發現其實很能跟大家打一片。

林焰頂著自己這張臉在食堂阿姨那多得了兩勺，剛坐下，高速有個兄弟過來拍肩膀：“林焰，有微信嗎？幫哥們加一個。”

說著指指餘傾清。

林焰說實話：“沒加上。”

高速的兄弟本不信：“騙誰！以前沒發現你這麽小氣！”

他補償給兄弟兩塊：“真沒有。”

下午上山打靶，之前那兩個生一改跑步的腳，趴在草地上一不瞄靶，環環高分。引得男生們呱唧呱唧鼓掌。

餘傾清分到另外一組，長，一黑地趴在綠草地上，顯出細瘦條，烈當頭，一風都沒有，汗從鬢角滾落，細碎的發粘在頸後，一隻小蟲從肩膀爬到耳郭上，像是沒覺到，下一秒，隻聽子彈嗖地劃破空氣——

10環。

“好！”男生們大聲好。

仍舊不，繼續擊。

那隻小蟲順著爬進了耳裏。

最後一次扣扳機，砰。

9.8環。

隻見餘傾清像炸了一樣，立刻跳起來，歪著腦袋用手撲了撲，另外兩個生墊腳幫看，確定蟲子飛走了。的臉紅彤彤的，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轉眼打量四周，正巧和林焰的目撞在一起。

刑警的兄弟小聲問：“林焰，你真沒餘傾清微信啊？我早晨還看你們一起來啊。”

林焰搖了搖頭。

之後幾把因為有人失誤，所以餘傾清的總績排在了今天打靶的第三。前麵是林焰。

訓練結束後大家去洗澡，男生洗澡五分鍾結束戰鬥，林焰甩掉一腦袋水的時候突然想到餘傾清的那把頭發，不知道得洗多久。

他出來等在浴室外，微信裏掃了一眼消息，全是讓他晚上把餘傾清約出來吃夜宵的。

他照實說：【約不出來。】

然後發了一條朋友圈，是今天打靶的靶紙。

剛發完，就聽見幾個生說話的聲音：“傾清，我一會兒把運鏈接發你哦！”

“你剛剛沒看到？我平，正反麵沒區別。”

兩個生咯咯笑，林焰躲都來不及躲。

全聽見了。

餘傾清一回頭，看見林焰撓了撓乎乎的頭發，咳了一聲。

後，兩個新朋友你一爪子我一爪子地推向前，跟著咳了一聲。

“走吧。”林焰抬腳先出去了，然後一溜小跑去開車。

其中一個生問：“傾清，你跟林焰一起走啊？好羨慕，你不知道他和那個郭浩在我們單位有多迷妹。”

“我第一次來，他帶我一下，你們別這種眼神，下周見。”

“下周見傾清！！”

林焰在車上扭頭看三個生，他們揮手道別，餘傾清背著雙肩包朝他走來，長發散在肩頭，滴著水。

他將頭盔遞給：“下次吹幹再出來，我不趕時間。”

說完，想起沒下次了。

抿著，轟了下油門。

“我不吹頭發。”餘傾清踩上車，手規規矩矩搭在他肩膀稍微靠後的位置，腕骨能到男生堅的肩胛骨，掌心是林焰上那件T恤的，純棉的，很。

這很奇怪，堅上包覆著。

還著他的溫。

“你住哪？”

“你送我去單位吧，我拿個東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