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老是那樣絕第 27 章

第27章

顧儀心中一凜,不安惶惶般捉住了心,只得垂首道:“臣妾知曉了,臣妾并無此心,臣妾不與宮婕妤爭風。”

蕭衍見垂下眼簾,繼續道:“宮氏若是抬舉那宮婢,朕自會,而你,為貴人,應當避其鋒芒,而不是暗地里勾心斗角,謀算后宮……”

顧儀心中驀然又生出幾許酸脹的委屈,深吸一口氣,眨眨眼,“臣妾遵命。”

蕭衍將手中帕收懷中。

“坐下罷。”

顧儀再拜:“謝陛下恩典。”

才挪到了桌前坐下。

被蕭衍耳提面命了一番,顧儀心中著實有些懨懨。

為劇人,不得不承認,這幾天有點飄了。

以為可以憑借與蕭衍連日來的相,促使他封婉人。

忘了蕭衍的人設,他是一個絕帝王,難為兒長所

后宮不過是另一個朝堂。

趙婉,封與不封,是恩是寵,是賞是罰,全在他一念之間。

自己頻繁搞小作,不僅不能保住劇,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怎麼辦!是不是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了!

幽深,二更鼓敲響,亥時已過。

蕭衍見顧儀沐浴過后,就獨自坐在鏡子前慢條斯理地梳發。

臉上不見笑容。

這是不快?

他的話說重了?

可他都和細細講道理了,還是不快?

蕭衍起,走到鏡前,立在顧儀后,住了手中的銀制梳篦。

顧儀愣住,“陛下?”

只見蕭衍接過梳篦,竟然給梳發。

這是做什麼?

是閨中樂趣?

顧儀不好意思道:“臣妾自己梳罷。”

蕭衍見緞似的黑發垂下,“是朕梳得不好?”

顧儀對鏡笑笑,拿回梳篦,“區區小事,怎麼煩勞陛下,臣妾剛才已經梳了許久,早梳好了。”

蕭衍看把梳篦放回樁匣,“陛下,早些安寢罷。”

蕭衍眉心微蹙,沉默地榻。

顧儀見蕭衍躺下,就手放下了層層竹青床帳。

周遭暗了下來,殿中火燭業已熄滅,唯有慘淡月床幃。

兩人躺在一張榻上,同蓋一床被,肩并著肩,近在咫尺,卻一時無話。

氣氛甚是尷尬。

顧儀輕輕地翻了個,面朝里,對著墻壁。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六月十五再重來!

又不是沒重刷過!

六月十五,又是一條好漢!

蕭衍見靠著墻角,背影冷清,不凝眉。

今日氣這麼大?

往日里湊趣的話通通不說了?

就因為方才訓誡了

真如此恃寵而驕?

蕭衍扭頭看烏漆漆的后腦勺。

微涼,投照進床幃,落在的肩上,白晃晃一片。

他凝神細看,只見的雙肩單薄,瑟瑟發

蕭衍心中一落。

就這般難麼?

他等了許久,仍見顧儀沒有轉過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你若真想將那宮婢收為已用……在后宮之中用作棋子與宮氏針鋒相對……”

顧儀聞言大驚,剛想轉大喝一句“臣妾絕無此念!”

,耳邊就聽蕭衍繼續道:“朕明日就封那趙婉為趙才人,賜住河殿西偏殿……往后便仰你鼻息,為你所用。”

顧儀愣在原地。

趙才人?

不是婉人?

賜住河殿偏殿?

這和說好的劇不一樣啊!

還有,你剛明明不是說決不讓我過宮氏!

顧儀緩緩翻過,對著蕭衍,茫然道:“陛下,說真的?”

蕭衍看眉心微微皺起,一副猶不敢信的可憐模樣,冷然道:“朕自然是說真的。”

顧儀,半天憋不出謝恩的話來。

蕭衍合上眼睛,聲道:“安寢吧。”

隔天一早,高貴公公到落霞殿宣旨,趙婉封趙才人。

趙婉撲通跪地,以額地,領旨謝恩,“臣妾謝陛下隆恩!”

高貴公公笑瞇瞇道:“趙才人,起來罷。

往后啊,回宮了,才人就跟著顧貴人,住河殿。

明日啟程回京,才人今日就拾掇拾掇,往尋雪殿去罷。”

趙婉起,再蹲福道:“謝高公公。”

高貴走后,趙婉先去落霞殿寢殿見宮婕妤。

宮婕妤見到來人,笑了一聲,“顧貴人,好手段,才將你借去半日,阿婉便搖一變了才人。”

趙婉蹲福,“阿婉能有今日,仰仗婕妤大恩,阿婉必不會忘。”

宮婕妤細觀面目,皇帝能封才人,想必也有幾分緣故在里頭。

可顧貴人,真將這樣的樣貌放殿中,聰明反被聰明誤,往后有哭得時候。

“大恩不敢言,惟愿趙才人以后,順風順水。

若是有朝一日飛上高高的枝頭,記著你我主仆一場,有些舊分在就好了……既讓你去尋雪殿,此際就去罷……”

趙婉不敢多言,只蹲一福,“妾告退。”

趙婉沿著回廊,往落霞殿后緩步走去,依舊恍然如夢。

皇帝封為趙才人……

是為何?

昨夜遇見阿衍的時候,他語意冰寒,眼中殊無意,為何要封為才人?

是顧貴人求來得?

又是為何?

趙婉心緒煩,恩寵突如其來,可已期盼已久,心中自然欣喜,可欣喜中也裹挾著驚疑不安。

的行囊包袱還留在雜役房中,剛走到房門前,就看見門前廊下,立著一個紅漆食盒。

四下張,看見齊闖的背影將將走遠。

趙婉快步去追,“齊都統。”

齊闖回,見到來人,抱拳道:“拜見才人。”

趙婉低聲,說:“齊都統,不必多禮。”

齊闖:“才人有何吩咐?”

趙婉乍見齊闖背影,腳步下意識地追他而來,思量片刻,才道:“齊都統可喜歡那桂花餅?”

齊闖蹙眉,“才人失言了。”

趙婉臉上一熱,宮妃不該如此言行。

角一牽,“齊都統予阿婉有恩,是阿婉失言了。”

齊闖又是一拜,“屬下告退。”

趙婉見他闊步而走。

齊家人,都是這般謹慎麼……

*

尋雪殿中,桃夾聽說趙婉要來,一張臉漲得通紅,“貴人!為何要讓那狐子來!明日就要歸京,讓在雜役房住一夜又何妨!”

顧儀:“既是陛下親封的才人,自要好生伺候,往后,不許再這樣了!”

桃夾聽顧儀語含責備,心中更是一沉。

貴人雖與陛下同塌,但已經兩日未賜下安神湯藥了。

莫非陛下沒近貴人的

是因為那什麼趙才人?

桃夾小聲道:“貴人的話奴婢都記下了,可是往后回到河殿,貴人還是不能給此人可乘之機!”

顧儀也覺得把主分到的殿中有些燙手,雖然可以就近修正劇,但心里仍舊不是滋味。

原以為今早自己醒來肯定重回六月十五,畢竟趙才人和婉人,差了品級。

卻好端端地醒過來了。

難道是劇暗示,這還有修正劇的可能……

可回京在即,今明兩日也實在不敢再在蕭衍面前搞小作了……

桃夾見顧儀神郁郁,料定心中也定不好,出聲勸道:“貴人莫怕,往后桃夾一定做好貴人的耳目,牢牢盯住!”

顧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殿外傳來宮人唱聲:“趙才人到。”

顧儀起,從寢殿往外走,“宣進殿。”

尋雪殿上,趙婉恭敬地拜道:“問貴人安。”

顧儀抬手,示意,轉問一旁立著的宮人,“趙才人的寢殿已經收拾好了麼?”

宮人答道:“偏殿里的寢殿已經收拾好了,奴婢這就帶趙才人過去。”

顧儀頷首,趙婉再拜:“多謝貴人。”

趙婉見顧儀笑容和善,“才人不必多禮。”

來到偏殿寢殿,殿中熏著暖香,豎著一方梨花木架,螺鈿方角柜,架子床上鋪著緞錦被。

果真收拾齊整。

趙婉謝過宮人,坐在溫的榻上,不免發起呆來。

原以為顧貴人會給一個下馬威,可這境遇與料想的已是好上數倍。

顧貴人……有些令人捉

趙婉想過一陣,將行囊放在床頭,到了其中的香囊。

將三角香囊拿出來,出了其中的白玉。

在指尖細細挲。

阿衍曾在時給了這一塊白兔玉佩。

不知道,他見到此玉佩,能不能想起來。

*

午時過后。

傳膳宮人前來擺膳。

顧儀請趙婉來一同用膳。

趙婉看顧儀頭上戴著的一對白玉鴛鴦海棠釵,“貴人頭上的釵環,潤若水,甚。”

顧儀笑了笑,“才人頭上的珠花也。”

然后,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顧儀放下竹箸,趙婉也跟著放下。

顧儀:“才人不必如此拘束,我去寢殿午睡,才人可在殿中隨意游玩。”

趙婉:“貴人仁厚。”

顧儀干笑兩聲,離席而去。

尷尬,就是尷尬。

從前和王貴人相都沒這麼尷尬。

難道是因為友太難!

顧儀匆匆回了寢殿。

桃夾見下繡鞋,果真上了木榻。

言又止。

貴人太寬厚了,萬一趙婉以后蹬鼻子上臉怎麼辦!

可先前貴人已經訓斥過了。

桃夾只好換了話頭,“貴人待會兒午睡起來,要不要往軒宇閣送些點心?”

顧儀自覺昨夜和蕭衍到最后相融洽了,又想今日是趙婉封才人第一天。

就不去刷存在了吧……

顧儀搖搖頭,“明日就啟程回京了,陛下肯定諸事繁雜,我就不去叨饒了……”

*

軒宇閣前,高貴公公聽過宮人來報,看了一眼行李單子,旋進殿,回稟皇帝:“陛下,這大件行李都收拾妥當裝箱了,落霞殿和尋雪殿的宮人也正忙著收攏件……料想,明日辰時,定能準時啟程。”

蕭衍:“差事辦得不錯……”靜了片刻,卻問,“膳房醋腌的梅子做好了麼?”

高貴公公笑道:“回稟陛下,早做好了,三罐都提前放進了車輦之中。”

蕭衍“嗯”了一聲,提筆,垂目又去看奏疏。

高貴公公想起今日收到的元寶,斟酌道:“早晨落霞殿送來的點心,陛下現在要用麼?

若是要用,奴才再去沏一壺新茶來?”

蕭衍停筆。

“尋雪殿送什麼來了?”

高貴公公啞然片刻,“許是收攏行囊太忙,今日尋雪殿還未送東西來。”

蕭衍心中冷笑。

昨夜兩人有些齟齬,任憑顧儀言行出格,恃寵而驕,自己最終亦如所愿,今日難道就不來低頭謝恩……

他是不是對過于看重了……也太過放縱了……

高貴公公見皇帝怔愣片刻,又埋頭去看奏疏,暗暗長舒一口氣。

一直等到酉時。

軒宇閣中,華燈初上。

高貴公公想起今日新封的才人。

他試探地問:“陛下,今夜是否要召那趙才人來?”

蕭衍:“趙才人此際在何?”

高貴:“趙才人午前就搬到了尋雪殿中。”

蕭衍擱下手中朱筆,“召,趙才人來軒宇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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