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流程來說，像是容塵山派這種大宗們招收弟子，都需要嚴格篩選，首先就會測試骨資質，通常這一關就能刷下無數人。而江澄作為明正大開後門進來的人，直接就當了元嬰真人的親傳弟子，擁有一個峰頭，連測試都沒有做過。

因此三日後，江澄再次被師傅召喚前去，進行遲來的資質測試。

依然是在寒山殿，但是師傅白苒冬此刻沒有再和上一次那樣擺個裝的姿勢等著，而是穿的隨意，長發隨便一紮，看著睡眼惺忪的坐在那喝茶。

「澄澄來啦，快來嘗嘗師傅從你師伯那裏坑來的千靈山雲霧茶。」白苒冬朝江澄招手，給倒了一杯茶。

「師傅。」江澄已經差不多習慣了自己師傅和師姐的自來熱屬，走過去坐下，手裏被塞了一個杯子。低頭一看，江澄發現這所謂的千靈山雲霧茶，還真的就是一片雲霧，在小小的杯子裏翻滾的確實是一片雲海似的霧氣。雖然聞著是有一茶味，但這真能喝？

江澄心裏嘀咕，在師傅的慈祥注視下喝了一口杯中雲霧。一清涼之氣瞬間順著嚨流，像是在遠離人世的深山間猛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鼻端似有若無的聞到了高山之巔雲霧之間綻開的第一片茶芽香味，沁心脾。

還好喝。江澄一口喝掉，笑瞇瞇的看向師傅白苒冬，「師傅，再來一杯。」

白苒冬一手撐著腦袋，眨眨眼睛看，「不給~除非你告訴師傅，你和那個老和尚什麼關係~」

江澄：怎麼又是這個問題，還真是執著。

「師傅，我們今天不是要測試我的資質嗎？」

「那種事隨便啦~」白苒冬隨意的揮揮手，「反正肯定不怎麼好，不然那老和尚怎麼會把你直接塞到我這裏，要真是資質好，用得著還專門來拜託我照顧嗎。」

說的也對，不過江澄對於這的資質本來也沒有什麼期待，於是只好奇問道：「師傅，你和青燈大師很？」

白苒冬撇了撇：「誰能跟那老和尚就是奇跡了，我們年紀差不多，但是那妖孽的修為生生比我多了兩個大境界，當年我們那一群人，沒有一個比得上那和尚。他能渡化千尊魔魅的時候，我還只能被魔魅追著跑，說實話這麼多年我們幾乎沒有集，說的話總共不超過一百句，所以我才特別好奇他怎麼會找上我，之前突然收到這和尚的信我都驚呆了！……等等，師傅是在問你問題，怎麼變回答你的疑問了！」

江澄：「師傅，不用在意這種細節。」江澄有點理解師傅那種心，青燈大師大概就像是別人家的孩子那種存在。

白苒冬翻了個明的白眼，「算了，師傅早晚知道你那點小。」

江澄有些不自在，是不可能開口說自己強了那個好厲害好厲害的大師的。見師傅有放過的意思，連忙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師傅，我們怎麼檢查資質？」

「哦，那個很簡單啊，首先來說，資質共分十二品，三品為一階，資質的品階代表著你能走多遠，一般凡人都在一階，這種資質者一般來說終都無法突破開這一階段。第二階者，通常來說最大的就也就止步於金丹抑或是元嬰，修真界最多的便是這一階的修士。」

白苒冬說著，拿出一白細繩纏在江澄腕上，「第三階者，像是我就是八品，一般擁有這種品階的修士大多都是出生自修仙家族，我也是。現如今有些名氣的修士，多是第三階的。至於第四階，那就是妖孽資質了，比如說那個老和尚。如果有這種資質，只要沒有隕落，最低也是個元嬰。」

「所以澄澄你看，有一個好的出是多麼重要啊！當然只測這個資質也是沒有用的，因為還要看你靈細和是否駁雜，也有資質不錯卻有雜靈的，這種倒霉的傢伙也不是沒有。不過靈不比資質，若想提升也沒有改變資質那麼困難，只要有許多靈藥靈就能將靈清洗。」

江澄瞅著自己被綁了個花式結的手，問：「師傅，這是測資質的，還是看靈的？」

「當然都可以啊。」白苒冬拉著繩子一端念了句什麼後放開。

江澄只見那綁在自己手腕上的白細繩唰的朝上豎了起來，從和手腕接的地方開始，白繩漸漸變紅。

白苒冬咦了一聲，瞧著那的紅越變越深，然後在一段時間后變作了深紅，並且蔓延到了整條白繩，忍不住出了個略顯意外的表。手捉住那繩子仔細瞧了瞧，然後表變得有些微妙。

出食指彈了彈搖搖擺擺的繩子，霎時間白繩上的紅消退，一細繩分作四，準確的說是一金，三虛影。這回白苒冬的表更加古怪了，一手抓住江澄的手腕，順著手腕的脈搏往上去，一直到了胳膊上，仔仔細細的完一遍，一手召回了白繩，坐在江澄對面盯著看。

江澄見那表實在奇怪，不由出聲喊了句師傅。

白苒冬幽幽說了句：「若是你二師姐看到現在的你，說不定會想要將你煉丹藥呢。」

江澄：誒？臥槽？！那位煉丹好久沒出關的二師姐用人煉丹嗎！！不對，問題是怎麼看都不是個煉丹的好材料啊！

江澄還在懵，又聽白苒冬嘿嘿一笑，「澄澄，其實你是那老和尚的姘頭吧，沒看出來啊，竟然能啃下那麼的骨頭，不愧是我的徒弟哈哈哈哈！」

「師傅說笑了，青燈大師潔自好，怎麼可能和我有不純潔的關係，而且我的外貌怎麼看都無法迷青燈大師。」江澄臉不紅心不跳的道，表滿是誠摯。

白苒冬鄙夷的看，「你自己里有一團金佛之氣，怎麼來的還用我說？如此純深厚，除了金佛修為的青燈老和尚，還有誰？我就說那老和尚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呢！」

氣息什麼的，江澄覺得莫名恥，但臉上仍舊沒有表現出什麼，也沒有回答白苒冬的話。倒是白苒冬看見的表，臉上多了些惡劣的笑意，撐著腦袋歪著看。

「澄澄，你的資質是九品，和我一樣是第三階，但是還比我高上一品。靈是單金靈，這個資質就算你是自己前來拜山門，也會被元嬰修士收門下。」白苒冬說著突然語氣一轉，豎起一手指，「但是，你的資質和靈，都是經過了後天提升的，並且就在最近三個月，所以還不穩定，才會被我看出來。」

「你原本的資質應該在七品，資質的提升尤為困難，若不是天天把那些珍貴的靈藥當飯吃，是沒法提升的，連我們修真世家都很有這麼敗家的。還有你的靈，原本是四靈，還是細平衡的，但是現在變了單金靈，其他三條虛影就是那被洗掉的其餘三條靈。靈的清洗雖說沒有提升資質那麼困難，但也不是普通中小家族能負擔的。這兩個加在一起，還是短時間提升，嘖，真是大手筆。」

「對了，據我所知，上雲寺的靈泉無垢泉對清洗靈有奇效啊~而能提升資質，上雲寺的古松古杏之果，紫間竹以及流華漿，這些珍貴的靈能提升資質也是眾所周知的~」白苒冬的表就差沒寫上『還說你和那老和尚沒□□』。

江澄看著還是十分淡定，聞言只問了一句：「那麼師傅，是不是只要和你剛才一樣對我做一個測試，就都能看出來？」

白苒冬笑瞇瞇的搖搖頭，「當然不是，這些痕跡消失的快差不多了，大概再過幾天我就看不出來了。不過，你那團金佛之氣，只要用靈力在你走上一圈，都能發現呢~」

「是嗎，我明白了，謝謝師傅。」江澄淡定的表下，心正在狂奔。

天！啦！嚕！欠大師的人這輩子都還不完了！無垢泉知道，那不是清除魔煞之氣的嗎？怎麼還有附帶這麼厲害的功能呢！大師一個字都不提怎麼知道！還有那什麼古松古杏之果也知道，後面那紫間竹和流華漿是什麼啦有吃過嗎？！

等一下，江澄突然想起自己每天在芳洵大師那裏吃的竹筒飯，還有順手拿的早餐豆漿。

就說為什麼那豆漿豆味兒超淡，還和芳洵大師抱怨了一下他是不是加水加太多。這麼一想，當初第一次看到那玩意兒，拿了一筒喝了覺得味道不錯，第二天又去問芳洵大師還有沒有豆漿，結果芳洵大師說沒有，當時還覺得芳洵大師睜著眼說瞎話，『豆漿』不就放在旁邊，都看見了。

現在想來，芳洵大師確實沒說謊，因為那也許就不是什麼豆漿啊……所以說這些和尚為什麼都是一個樣，什麼都不說不解釋的！

讓想想在上雲寺還吃過什麼東西？江澄默默在心裏數著。

殊妄小和尚有一次給帶了一筐子葡萄，說是殊印師兄自己種的，有一次明穢小糰子給塞了兩顆松子糖，明重小胖子分給吃過一種不知名的紅果子，還有那隻黑喵，也給帶來過一條看著還漂亮的魚，被帶回去讓芳洵大師熬了魚湯，味道還鮮。

總之那些東西當時都覺得普通的，現在看來，怎麼都覺得會是什麼很厲害的東西呢？

江澄覺自己快被上雲寺那群低調的和尚們上的衝天壕氣給震傷了。

「徒弟弟~不要了~給師父父講一講你是怎麼啃下老和尚那塊骨頭的~師傅我對天發誓絕不會半句給其他人！你看你那老和尚把你送到我這裏，就是肯定我的人品啊！所以澄澄你放心大膽的說~」白苒冬到江澄邊，拉著袖子眨著眼睛撒，姐一秒變大眼睛萌妹。

江澄還沒說話，就聽背後傳來一道冰涼滲人的聲音，「徒兒不在的時候，看來師傅過得很開心。」

白苒冬正在腦補的不可自拔，還想再深一下新徒弟和老和尚不能說的二三事，驟然聽到這個悉的聲音，忍不住頭皮一麻並且麻利的放開了江澄，乾笑回頭道：「哈哈，翎翎你回來了，可想死師傅了~」

模樣甚為狗。

作者有話要說：江澄：大師，你的出來讓我抱一下。

青燈：阿彌陀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