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皇子容易麼》4.珞瑾的婚事
孩子們吃完飯就被大丫鬟領回去睡午覺,大人們還喝著小酒敘家常。
錢夫人這次帶著錢珞瑾來外祖家不止是回門看看,日常用品帶了那麼多箱一看就是要常住,出嫁兒回娘家久住在那些世家大族眼裏是笑話,為了錢珞瑾將來的前程,錢夫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錢珞瑾是商賈之這一點就讓那些世家看不上,錢夫人也沒指找個世家婿,但也不能太差了不是,好歹是鎮國公府的外孫呢。
衛陵是個小地方,山高皇帝遠,頂多找個知府,錢夫人可看不上,像錢夫人這種宦家出的兒,雖然不像那些世族子眼睛長在頭頂,可目也只看著天子腳底下的一畝三分地。
雖然在衛陵日子過得也舒坦的,可錢夫人就怕錢珞瑾在小地方呆慣了,變鄉野丫頭,以後嫁到都中宦人家被人瞧不起怎麼辦?眼看著錢珞瑾也懂事了,好習慣要從小養,這次把帶來跟鎮國公府的小姐們一起教養,就是讓學學都中小姐們的做派,當然,更深遠的,關於錢珞瑾未來婆家的事兒也該提上日程。
都中世家爺小姐們日子過得講究,婚姻更講究,可不是歲數到了隨便找個人一結就,這些孩子一出生就被人們放到同一個「豬圈」里比較著,眷們的聚會通常都會帶著自己的孩子「曬一曬」,錢夫人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遠在衛陵沒法跟都中貴婦們一起曬娃,讓錢珞瑾輸在起跑線上。
這種事在酒桌上在信中都不好啟齒,吃過午宴,錢夫人逮住機會,借口「很久沒服侍母親更」,找到了和謝老太君單獨相的機會。其實謝老太君自己也想到了這一層,本來的嫡親外孫,就是嫁個世家子弟誰敢說高攀?可這孩子命太苦,親娘這一脈沒得說,爹卻是個商賈,生生把從水仙花變韭菜花。
想起這事兒,謝老太君就氣不打一來,錢夫人可是唯一的嫡出兒啊,那時正是鎮國公府備皇恩的時候,多王孫貴胄都有意攀親,正當料理完大兒子的婚事,卯足勁要給兒覓個好夫婿的時候,謝老太爺大手一揮,做主把兒嫁給了個商人的兒子,就因為什麼狗屁的恩。謝老太君每次想都覺得肺要氣炸了,認準了謝老太爺虧待兒,這回外孫的婚事怎麼也得找個好的,可錢珞瑾是商人的脈,要找好的談何容易,這事兒靠一個早已不管家的老太太還真不行。
等錢夫人離開后,謝老太君喝了一會兒茶,對魯媽媽說:「吉燕,你去把老大和他媳婦喊來。」吉燕是魯媽媽當丫鬟時的名字,謝老太君一直習慣這麼。
謝夫人也不是傻子,小姑子帶著兒回娘家住都有什麼打算,為人也為母親哪能不知道,善平要服侍更,謝夫人擺擺手:「不必了,一會兒說不定老夫人會來。」
一旁更的謝大爺問:「娘你幹嘛?」
謝夫人看看屋裏除了夫君和心腹丫鬟沒有別人,便說道:「老爺當淑敏回來就為看你一眼?這不珞瑾也要長大了,再過幾年就得定婆家,那衛陵住的都是些什麼人?哪能和咱們都中比。」
「噢,都中你,你就幫著淑敏唄。」
「還用你說呢,娘要是找我肯定就吩咐這事兒,」平白多個活,謝夫人心裏不太願,可為大嫂,責任怎麼也逃不過去:「我又能幫多,我自己的三個兒還沒譜呢,珞瑾才五歲,急什麼,夢華都九歲了。」
不能怪謝夫人態度消極,古代人最重要最麻煩的兩件事:一個是自己結婚,另一個就是兒結婚。要養好兒絕對是養系高難度任務,兒子還有夫君能教養,兒就只能自己教,你要教才能,教規矩,不能讓人笑話,還要時不時地帶出去展示自己的才能和規矩,酒香也怕巷子深呢,但兒不只一個,你又不能走哪都全帶著,後面呼呼啦啦跟一幫丫頭片子也讓人笑話,名額有限,當然不希多一個。
過了一會兒,謝老太君房裏果然派人來傳,不過不只喊了謝夫人,還喊了謝大爺,老夫人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超乎謝夫人想像,連謝老太爺也被謝老太君喊過來,兩代四口人就這麼一起在屋裏坐著,謝老太爺和謝老太君坐上席,謝大爺和謝夫人坐下席。
謝老太君開門見山就說了珞瑾的婚事,而且給了謝夫人一條規定:「模樣人品自不必說,家世也不能差了,起碼得三代為。」
三代為!那也稱得上宦人家了,娶個商賈之?謝夫人覺得自己舌頭都**辣的,特別想張說話,且不說珞瑾本的品還不知道,就說珞瑾自己家裏,祖祖輩輩可沒半個人當啊,祖父好容易投機取巧得了個安樂伯的爵位,可不能承襲,到爹這一代,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白丁,找個一代為或者二代為的都勉強,還要三代!
謝夫人強忍著心裏的話,怎麼能跟婆婆頂,要是古代有論壇,謝夫人馬上就會上網發帖「818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癩□□想吃天鵝的極品婆婆」。
謝大爺一臉淡定,他不覺得他媽的話有什麼不對,他經歷了鎮國公府最榮的時候,在謝大爺眼裏,就是他那兩個庶出的兒要找婆家說不定也能找個這樣的,何況珞瑾是他嫡親妹妹的兒呢,謝大爺忘了,珞瑾姓錢不姓謝。
還是謝老太爺心裏最明白,替兒媳婦說句公道話:「你別忘了,珞瑾是錢家的兒,怎麼也得從父親那邊算,錢家連一半職都沒有,還是商賈,怎麼會有宦人家找這樣的……」
謝老太君就等著謝老太爺說這樣的話,好讓撒氣,冷笑著說:「你也知道錢家是商賈被人嫌棄,當初還把淑敏嫁到這種人家,有你這樣當爹的麼?」
當著孩子的面被老婆責怪,謝老太爺也怒了:「錢家對我有大恩,誰讓你肚子不爭氣,你要是還有別的兒,我就不嫁淑敏。」
下席坐著的謝大爺和謝夫人都嚇傻了,爹娘這是當著他倆的面撕麼?謝老太君和謝老太爺的其實很好,謝老太爺除了早年的一個通房就再沒納過妾,在外是個脾氣火的將軍,回到家卻嫌跟老婆孩子發脾氣,謝淑敏的婚事是兩人這輩子唯一的嫌隙。
謝老太君有一個心結就是給謝老太爺生的孩子太了,以前孫兒們還沒出生的時候,逢年過節家裡冷清時,常垂淚,恨自己懷不上孩子,謝老太爺這一拳不是故意的,卻正好打在謝老太君的死上。
「你自己要報恩,何不自己嫁過去,可憐淑敏要去那種人家苦,可憐我的珞瑾和娘一樣命苦,只能嫁到不三不四的人家苦。」
哐當,謝老太爺手裏的茶杯扔在地上,碎幾片,謝夫人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被響聲嚇得一激靈。謝老太爺氣得站起來,拂了一下袖,撂下狠話:「我何時說過不管珞瑾?我難道不心疼自己的外孫?大不了讓謖元娶了,親上加親,嫁給鎮國公府的嫡孫總不至於算苦吧?」
謝夫人都要暈過去了!謝大爺還是一臉淡定,孝順大概是他上能找到的唯一優點,雖然他也不覺得錢珞瑾是門好親事,如果是爹娘的決定,他也不會反對。
謝夫人絕對不想自己兒子娶錢珞瑾,眼看著謝大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強裝鎮定地說:「媳婦覺得珞瑾的親事是難了點,可也未必就不行,雖說錢家門第低了點,可也要看咱們鎮國公府半個面子不是?再說,要是明白事理的人家,也不能看家世,還得看看孩子本不是?我就覺得珞瑾肯定是個好孩子。」
謝老太君跟謝老太爺慪氣也乏了,點頭:「珞瑾現在還小,親事過幾年再說不急,你說的很對,孩子本也得是好孩子,三個丫頭你教養的很好,現在珞瑾也放在一,你也好好教著吧。」
謝夫人連聲答應,原本是想糊弄糊弄就算了,現在哪敢不用心,就是讓把吃得勁都使出來,也顧不得了,無論如何也得把錢珞瑾栽培好嫁出去,不然兒子就遭殃了!
錢珞瑾還不知道自己有多遭「嫌棄」,才一下午功夫就變了謝夫人手裏的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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