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止一開口, 季書禮立馬老實了不。雖然也喜歡爸爸，但從小就喜歡黏著章漾。

“為什麼會次力？”季書禮坐在了季行止的手臂上，一臉茫然。

季行止想了想, 很沒有保護心地摧毀了自家小兒的臭之心, “因為你太胖了。”

果然，這話一出，原本臉上還有笑容的小姑娘，在這瞬間, 小表立馬就僵在了臉上。

雖然季書禮才兩歲多一點，但是孩子在任何時候都是聽不得有人說自己是小胖子的。

所以，在下一刻，季書禮很干脆地手捂住了自己的一雙小耳朵，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樣子。逃避地避開了自家親爹的目, “什嚒？”

這無辜的小模樣，引得周圍人哈哈大笑。

季行止也笑了，沒想到閨這麼逗，他手刮了刮季書禮的小鼻子, 一臉無奈。

可能就是因為這一次偶然的機會，季書禮接到了擊, 從此后，對于箭, 彈弓這種游戲，表現地特別興趣。在之前, 季書禮的房間里擺放的最多的就是各種積木，沉迷于搭建各種各樣的王宮, 還在每個城堡上都安排上侍衛。后來, 季書禮房間上就開始掛著飛鏢盤。

章漾覺得不太安全, 但季書禮又想要，最后還是季行止跑遍了整個首都商場，終于找到了吸鐵磁盤的兒飛鏢。

等到季書禮再大一點時，扔飛鏢就很有準頭了。

這天晚上，章漾在書房給季書禮包書皮，小姑娘一晃眼，就到了上小學的年紀，明天早上請了兩小時的假，專程送季書禮去學校報到。

在書房外，季書禮“哼哼哈哈”的聲音順著初秋的風，被帶了進來。

章漾偏頭，看著院子里的父倆，臉上的表有些復雜。

現在首都的小學還沒有統一的校服，對于章漾而言，還覺得好的。當年懷孕的時候，一直想要個兒，不是沒想過日后可以跟閨穿著一樣的服，一起穿漂亮的小子，這聽著就很好。

可現在，章漾瞧著院子里跟季行止一板一眼學著軍拳的閨，心里忍不住嘆氣。

除了最開始的那兩年，季書禮還能讓自己“擺布”，自己親手做了不親子裝，把自家閨打扮得跟小公主沒什麼兩樣。后來，季書禮就表現出來了自己的審。

喜歡擊，喜歡游泳，喜歡打球，甚至還喜歡每天早上起來跟自己親爹一起出去跑步鍛煉，小小的胳膊明明那麼細，但現在每天最喜歡的就是跟親爹打拳。雖然在章漾看來，季行止都是陪著家里的小姑娘玩。但不論怎麼樣，季書禮都不想穿小子了。

事到如今，章漾也沒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從小給季書禮留長發，嘗試各種可的發型，穿漂亮的布林布林的小子，但是長著長著，閨的審就跟著那糙的老爹一塊跑了。

同一個款式的短袖，同一個買幾件換著穿，都一點也不嫌棄。

漂亮的小子覺得礙事兒，不方便鍛煉。

章漾心里牛滿面，還想挽救一下親閨的審，試探說：“鍛煉的時候可以穿運裝呢，出門玩的時候就穿小子不好嗎？你不喜歡嗎？”

季書禮回答超酷，“嗯，不喜歡，花里胡哨的。”

章漾：“？”

怎麼會這樣？

章漾沒辦法跟兒生氣，當然最后只能對著季行止出氣。

可不都是因為有個季行止這樣不夠致的親爹，這才把原本致的閨給帶偏了嗎？

此刻章漾就看著窗戶外面的兩父穿著父裝，心頭很不是滋味。

季行止也不知道從哪

里給季書禮找來了跟部隊里發的一樣的橄欖綠的純棉短袖，下面就是一條黑的大衩，兩人此刻在院子里，哼哼哈哈地對著出拳，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章漾的目終于從親閨那慘不忍睹的穿著上挪開，最后轉移到了季書禮的頭發上。

幸好，家姑娘還沒想過要跟親爹一樣剪個寸頭。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章漾想，自己肯定會抓狂。

不過，現在已經抓狂了。

給季書禮包好了書皮后，章漾才走出書房，看著在院子里鍛煉的父倆，沖著兒喊道：“書禮，洗澡準備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

小姑娘回頭“嗯”了聲，手了一腦門的汗水，就朝著章漾走來。

那長發被挽了一個小丸子，頂在頭上，只是看著這張小臉蛋，還是讓人覺得是個恬靜的小姑娘。

不過一開口時，恬靜小公主的人設立馬就崩得七七八八。

“就算明天不去學校，我也能早起。媽媽，你別擔心我。”季書禮“豪邁”說。

這話不假，別人家的小姑娘可能喜歡睡懶覺，但是這一點在季書禮這兒，完全不同。

季行止是多年的生鐘的緣故，讓他每天早上六點就能起床，然后開始準備章漾的早餐。但家里的小朋友也能這麼早起來，全都是一天力旺盛極了，早起去晨跑鍛煉。不需要章漾過去起床，畢竟起得比章漾還早。

章漾有些心疼地看著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累嗎？”

季書禮滿不在乎地搖搖頭，“舒服呀，出了好多汗呢，不累。”

章漾：“……”

相比于從前還被抱在手里的小胖墩而言，現在的季書禮看起來纖細了很多，卻又跟的纖細不太相同，比如說，現在章漾看著自家兒的背影，那手臂上和小上的線條，沉默了。

季行止見兒的影消失在房間門口，他也走到了章漾跟前。

季書禮可能還不到章漾那點微妙的委屈，但作為章漾的丈夫，季行止能敏銳地覺察到章漾每一分的緒。

“這樣其實也不錯？”季行止站在章漾邊，低著頭，溫道：“至你不用擔心兒會在外面欺負，能這麼厲害，你不應該覺得開心嗎？”

當季書禮還是個小不點兒時，章漾曾經在季行止面前擔憂地表示過以后季書禮會不會欺負。畢竟在親媽眼里，自己兒就是全世界最可最漂亮的崽，有些小學男生就喜歡欺負漂亮的同學，也擔心季書禮遇見這樣的況。

現在季行止又提出來當年章漾的擔憂，他說話時，語氣里已經帶著笑意。

季行止每天都在親自教著兒防，就算是季書禮在自己面前走不過五個來回，但在同齡人里，足夠自保，不會人隨意欺負了去。

見章漾沒有說話，季行止接著說：“你難道忘了周末的時候，去新華書局的事了嗎？”

季行止提起這事時，章漾立馬就想了起來，不過也是因為想到了書店里的事，的表更復雜了。

周末在書店，選了不書買回家，十來本的大部頭，抱著可一點也不輕巧。結果邊的小兒，二話不說，就從手里將那些厚厚的書抱走，小小模樣，卻半點吃力也沒顯示出來。

章漾也是在這瞬間，忽然意識到自家閨的力氣似乎有些大了，小怪力，章漾當時腦袋里就冒出來了這四個字。

“不重嗎？”章漾可不想讓小姑娘費老大的力氣，萬一以后長不高可怎麼辦？

誰知道季書禮年紀小小，力氣大大，抱著好幾本書，愣是臉都沒紅一下，語氣輕快得很，“不重呢。”

當然這書最后還是被季

行止接了過去，章漾不準季書禮到底是真覺得不沉，還是小孩子的好勝心，反正告訴小孩子不可以抱著背著太沉的東西，這正是長的時候，可不能胡來。

章漾腦袋里回想完了書店的事，看著季行止，問：“力氣真有那麼大嗎？”

季行止每天都在教兒防，對于季書禮有多大的力氣心里最清楚。

季行止迎上章漾的目，點頭，“厲害的，現在那小拳頭打到我胳膊上，還有點痛。”

章漾：“……”

跟季行止玩鬧時，季行止說過出拳都是喵喵拳，看著不唬人，打起人來的時候，也一點覺都沒有。

由此看來，家姑娘的力氣是真不小。

章漾不由又開始擔憂起別的，“那會不會欺負同學？”

季行止這一次直接笑出聲，他低頭就親住了章漾的，邊親邊道：“姑娘是你養大的，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這個做母親的還沒一點信心嗎？”

在季行止看來，季書禮被章漾教養得很好。從前小時候，章漾擔心因為家里人的寵，變得霸道無法無天，但每次帶著出門玩，手里拿著玩，遇見別的小朋友時，別人也想玩，季書禮可大方了，從來不吝嗇玩，開開心心主跟新認識的小伙伴分。

還秉承了從小的好習慣，幾乎不怎麼哭，對著誰都是一張笑臉，帶著季書禮出門，幾乎沒人不喜歡這小姑娘。

現在季行止聽著章漾這麼擔心，不由抱了抱，“你就是太擔心，不過就是去上小學，一天就回來了，跟兒園也沒什麼區別，別擔心，咱們閨好著呢，你沒看見現在大院里們那一群小孩子，大家都喜歡跟玩嗎？”

章漾被季行止這麼一抱，注意力立馬就從季書禮上轉移走了，嫌棄地想要從季行止的懷里掙出來，“你別抱著我，剛鍛煉了上一子的汗味兒，你自己聞不到嗎？”章漾說著，就要推開季行止。

可季行止本來就打的就是要抱著親的主意，當初在章漾生了季書禮后不久，季行止就將原本浴室這一排的房子重新規劃了一番，給閨的房間里連通了一間單獨的洗浴室，跟他和章漾的分開。

而現在，季行止手放在章漾的細腰上，暗示意味十足，咬著的耳朵道：“教兒太累了，老婆幫我。”

說著這話的同時，季行止才不管章漾現在是什麼臉，帶著人就朝著浴室走去。

章漾打著他那只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可的力度甚至都比不上現在的季書禮，對于季行止而言，跟撓沒什麼差別，很快章漾就被季行止帶進了浴室里。

“洗洗，就沒味兒了。”季行止著章漾的耳朵，低聲說。

雖說是立秋后，但天氣仍舊不算很涼爽。季行止帶著章漾站在花灑下，一開水，頃刻間，兩人都變得漉漉。

章漾在家就只穿著一條薄薄的睡，這時候被當頭的熱水淋了一腦袋，服也答答的地在了上。

季行止手在的前一籠，愉悅的低音就從他的嗓子里傾瀉了出來。

“真，是不是又大了？”季行止說。

其實在章漾懷孕生了小孩后，就知道自己應該是迎來了“二次發育”。從前柜里那麼多裁剪良好的旗袍，不論是腰還是，都很合適，唯獨只有口，脹鼓鼓的，是怎麼都不合適了。每一條旗袍，口都太了，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要將口撐破了一般。

所幸的是季行止在城里找了手藝好的師傅，給改了改圍。至于沒辦法改的一些很氣的旗袍，章漾也只能將其束之高閣。

太小的服，繃在上，看起來格外帶著。哪怕是在家里，章漾也不敢，到現在為

止都還沒有忘記季行止當初看見自己穿著那件兔郎服之后的反應。

現在章漾被季行止掐著腰問這話，耳一片發紅。

“別。”小聲說。

章漾懷疑自己現在能從回國之前的B變現在的D，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被季行止大的。

季行止笑出聲，趁著現在浴室里的水流聲，手上的作更放肆了些。

章漾卻被他嚇了一跳，兩人很久沒有在浴室里胡來，現在季行止好像很興，甚至都不用多想，就能猜到等會兒眼前這個人要做什麼。

果然，等再從浴室里出去時，房間里除了屬于章漾的洗發水的味道外，還有一別的令人臉紅的氣味。而章漾也沒能走著出去，被季行止抱在懷里，還不停手掐著季行止的小臂，像是這時候要狠狠報仇一樣。如果眼睛沒這麼紅，看起來不這麼可憐的話，這倒還真有幾分像。但偏偏此刻的章漾角也破了，眼睛也紅了，甚至鼻子都跟著一起變得紅彤彤，怎麼看都是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恨著季行止的眼神，頓時變得失了味道。

“別忙！”章漾見季行止要直接開門出去，趕開口，聲音差點嘶啞到破音。

季行止低頭看著，角掛著愉悅的笑，儼然一副事后滿足的模樣，“怎麼了？”

章漾紅著臉，但眼神可兇可兇的，“先看看，萬一孩子在外面呢？”

季行止：“……”

他家姑娘現在估計都已經睡了，但是奈何章漾擔心，他只好照著說的去做。

打開門，季行止先看了看，確定沒人后，這才一把將章漾抱了出去，回到臥室里。

剛才在浴室里，自打季行止問了句是不是又變大了后，嘬個沒完，等出來時，口那一片都變得緋紅，全都是男人吸出來的痕跡。

分明都已經結婚了好幾年，但季行止在對著時，每一次都很有興趣。

章漾有些臉紅，不知道別人家也是這樣。

第二天，章漾雖說昨晚有些累，但還是準點起來，送季書禮去學校。

出門時，還想幫著小姑娘拎著書包，誰知道季書禮自己背著雙肩包，一溜煙就跑出了門。

今天是個好天氣，在校門口，已經有不家長和學生。

新學期一開學時，校門口總是免不了有一群“哭包大軍”，一年級的小朋友們，這時候有不人背著書包，嚎啕大哭。

章漾拉著穿著一套運衫的季書禮走到門口，章漾蹲下來，手了兒的頭發，心里有點不舍。

“中午在學校吃飯，記得吃飽一點，知道嗎？”章漾說。

季書禮：“知道，跟在兒園一樣嘛。”

章漾點點頭，接著叮囑：“跟小朋友之間也要友好相哦，如果欺負，記得告訴老師，不要害怕。”

季書禮小朋友昨晚得了親爹的指示，老老實實地準備聽完這時候親媽的絮叨，不過在聽見這里時，季書禮小朋友皺了皺自己的小眉頭，表示不理解。

“我怎麼會欺負？”

章漾：“……”

一時間不知道自家兒這話到底是對自己的人格魅力很有信心，還是對自己的武力值很有信心，才那麼霸道地認為有人欺負這件事的概率為零，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章漾沒在這問題上做無聊的假設，手理了理季書禮的帽子，“那在學校乖乖的，下午放學的時候我來接你，不要跟別人走，知道嗎？”

季書禮點頭。

章漾拍了拍的肩頭，示意可以進去了。

最后章漾也沒想到，第一天開學送季書禮去上學，舍不得人竟然是自己，至于家閨，這時候已經霸氣側地大步朝前邁進了校園的大門，

章漾在原地多站了一會兒，因為看見不才來學校的小孩，還沒走進學校，就又轉過哭著跑回來要抱抱。但季書禮背著書包，在跟揮手道別后，大步流星地走去了校門口。唯一停頓了一下，是從包里拿出來衛生紙，遞給旁邊幾個還在哇哇大哭的小朋友，然后不等別人道謝，就酷炫極了，不留下一個字，朝著教學樓而去。

站在背后看著這一幕的章漾，又沉默了。

覺得自己想要個兒的夢大約是徹底破滅了，家閨，這是要朝著霸總方向一去不復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