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蘇菀照例去關帝廟送供奉，留下來的于淑打掃小廚房。

等這些差事辦完，兩人稍微歇一歇，便要去大廚房了，現在大廚房那邊的飯菜也已經做完，們過去打打下手就好。

蘇菀進到關帝廟的時候，這次時間跟昨日差不多，但卻并未看到那個黑年。

蘇菀也沒想太多，繼續把手里的貢品放好。

飯食也換自己做的，然后誠心地雙手合十：“關帝老爺，您就讓我發財吧，求求您了。”

蘇菀說的極其誠心，也是抱著來都來了，拜一拜的心里。

也明白，錢這東西，還是要自己掙的！

從關帝廟回到大廚房，按照昨日說的，給小月跟春香帶了塊蛋餅，雖然們兩個分吃一個，但已經讓兩人吃到想哭了。

西膳房的飯食，真的太太太難吃了！

同樣是炒豆芽，西膳房的炒豆芽跟蘇菀做炒豆芽，完全是兩道菜。

而且蘇菀發現了，從們進宮之后，怎麼西膳房的飯食一天比一天差。

今天西膳房的氣氛也不是很好。

小月跟春香吃過蛋餅后，甚至還回味了一下。

雖然現在蛋餅只是微熱，不如剛出鍋那會的味，可們兩個還是把最后一點點碎渣也吃下去。

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們兩個全靠毅力咽下去！

不過想到以后的飯食，小月還是垂頭喪氣，低聲音道：“聽說以后西膳房的伙食會更差，方才你們去小廚房了不知道，這個月的例份下來，咱們西膳房分到的東西還是最的。”

蘇菀頓了下，還在收拾大廚房的碗筷，旁邊于淑問道：“方才的消息嗎？怪不得西膳房氣氛這麼不好。”

蘇菀跟于淑回大廚房的時候就發現了，大廚房的宮廚娘們氣氛不怎麼好。

竟然是這個原因。

一般到月中時候，掌管宮務的貴人都會給各分發例份。

宮廚房各不用說，都先著來，特別是圣人以及寵的嬪妃，皇子等等。

外宮廚房也就是南北西膳房，雜理庫，最后一個不說，這是個特殊的地方，不供應其他地方伙食，也不參與食材的分配。

現在四月十三，確實到發配例份的時候，聽宮小月仔細講。

昨日尚食司所有都去貴人那邊，西膳房的西丞副自然去了，誰知道貴人分給西膳房的食材份額極，只有南膳房五分之一。

雖說南膳房管著四千多人的伙食，西膳房只管一千五百多人。

但五分之一的食材份額，簡直到離譜。

問就是，你們西膳房人。

氣得們西丞副差點直接反駁，可不等西丞副說話，掌管宮務的貴人直接翻出幾張折子，全都是對西膳房的投訴。

里面的容無非就是，“西膳房的飯菜太難了！”

“到底是不是人吃的東西？”

“問貴人能不能改善西膳房的伙食。”

“是不是西丞副中飽私囊，把食材錢財克扣了？”

其他幾條也就算了，最后一條？

西丞副看著貴人道貌岸然的表，西膳房每月給多食材，這位貴人心里沒數嗎？

好用的廚娘給弄走，食材也不給夠，上次撥給西膳房十個宮，又借故調走六個，只剩下四個小孩。

這種況下，還想讓西膳房怎麼樣？

那八十人，能顧著一千五百多人的三餐已經很不錯了，大家廚藝都不好，又能怎麼辦？

每日連油都要省著用。

這會貴人以西膳房伙食不好為由，又克扣不食材，讓西丞副氣得想罵娘。

想讓馬兒跑得快，還不給馬兒吃草，哪有這麼好的事？

說到底，還是西膳房不重要，供應的宮人們也不重要，所以才能這麼貶低。

如果事到這里，那也就算了。

對西膳房來說，不過每月一次的，大家也都習慣。

但這次做的太過分，西膳房的西丞副在背后多說了幾句，剛好被人報給貴人。

私下嚼舌，而且句句都罵在那位貴人心坎上，自然沒西丞副好果子吃。

好在尚食司長及時趕到，這位已經居五品，若是有事還能上朝，有出面才算保下西丞副。

只是西膳房以后的日子必然更加難過。

而且那位貴人還說了，給西丞副三個月時間，若是能把西膳房經營好，這事也就算了。

經營不好，還希西丞副自己引咎辭職的好。

不管怎麼說，到丞副這個位置，也已經是六品銜，后宮貴人也不好撤的職，只有自己辭職的好。

小月又小聲道：“西膳房眾人只知道咱們丞副被責罰了，卻不知道后面這件事，否則這會肯定要出子。”

肯定，自己上司都要出事了，不才是怪事。

所以上面人把三個月期限這件事瞞了下來，只有小月是個打聽的，這才聽說此事。

蘇菀聽著，有點好奇：“咱們丞副到底罵的是什麼，竟然能把宮的貴人氣這樣？”

“好像是說什麼，那位沒了，也不是皇后。”

“后位空懸也不給。”

“哪有點大氣的模樣。”

等小月復述之后，蘇菀，于淑，春香，全都沉默了。

好家伙，罵一個掌權的貴人這種話，能被們尚食司長保下來，已經是們長盡力了啊！

不過蘇菀聽著，卻覺得事有些不對。

西丞副敢這麼說，那必然是在極私的地方講起。

既然是極私的地方，就說明是邊的人告，說不定是出賣西丞副，來換自己的前程。

想到這時候，蘇菀抬頭看了看周圍。

自從進了皇宮，一直把這里當食堂看待，周圍的宮太監侍衛們，都是和善的。

可在這背后卻藏著如此兇機。

西丞氣急了說的話，卻被這樣告，告的人明知道這些話被那位掌權貴人聽了，會是什麼下場。

還是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路。

蘇菀斂了神，是把皇宮想的太簡單了。

此事就像個警鐘，給了蘇菀一個提醒。

心里這麼想著，蘇菀臉上還是帶笑，利落把送過來的碗筷洗完。

好好干活，好好吃飯，只是個小宮，這些事找不到頭上。

就算是給用監副總管做飯掙外快的事，對來說也基本沒什麼危險，這種小事也沒人會管，更沒人會得罪用監副總管這種位置的宮中老人。

給柴副總管，衛鈞師徒兩個做飯。

反而是給自己上系了條安全繩。

這也是蘇菀當初那麼利落答應的原因，就是不知道這條用食做的安全繩牢不牢固。

要不然中午做個金湯酸菜魚穩固一下？

不錯，今天中午還做兩菜一湯。

分別是金湯酸菜魚，蒜蓉娃娃菜，再來一份甜口的蜂蘋果湯，主食則是適合老年人吃的偏米飯。

蘇菀自己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就不信用監師徒兩個不喜歡。

可不知道，用監的正總管此時也在倚老賣老，再加磨泡。

“反正都要做飯，讓我嘗嘗怎麼了。”

“食材本大人包了還不行？”

“小衛鈞快去傳消息，就說用監正總管也要跟著吃。”

“只要做得好，以后這個小宮就有我罩著了！誰也不敢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