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靈》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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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不羈心里懊惱,正想運氣而起,卻見一周的大鐘比他更快一步凌空飛來,直直砸在應蛇頭上

應蛇原本往天上沖,直接被凈妖鈴這一下砸蒙了, 形一滯。既靈看準時機, 再度凈妖咒, 只見凈妖鈴在的默念中飛快升起, 又極速砸下。

這一升一砸只在轉瞬,可應蛇卻偏偏抓準了這剎那,就在二度砸下的凈妖鈴馬上要招呼上它的頭時,它竟然呲溜一下出了攻擊范圍,以至于落下的凈妖鈴著它尾部的切口呼嘯而過

然而應蛇剛扇雙翼,未及竄逃, 那砸空了的凈妖鈴竟又殺了個回馬槍。

這次應蛇再無力回天,被凈妖鈴結結實實砸在頭上

隨著一聲讓人頭皮發的刺耳嚎,應蛇在凈妖鈴巨大的沖撞中失去控制, 竟隨著凈妖鈴一齊向斜前方飛去, 勢如閃電

原本從容的既靈呼吸一窒,斜前方的遠正是譚云山觀戰的閣樓

對于譚云山來講, 那個位置已是極遠, 可對于凈妖鈴和應蛇的速度來說, 眨眼便可呼嘯而至

既靈簡直要瘋, 就說了讓他躲遠點躲遠點非不聽,非說相信和馮不羈的法力和馮不羈要是法力無邊,還至于屢戰屢敗就應該狠下心來把他綁在柴房

既靈心里已翻起滔天巨浪,應對卻毫不遲疑,立刻咒。

如利劍破云的凈妖鈴驟然停住,懸在空中,再不半分。

可凈妖鈴是以砸過去的力道推著應蛇走的,應蛇在前,它在后,故而凈妖鈴是停住了,應蛇卻仍在順勢往前去,眼看就要撞破譚云山的窗口

“躲開”既靈大喝,同時提氣,縱而起。

馮不羈比更快,此時已躍起追應蛇而去。

然而他倆的輕功再快又怎麼比得上失控的應蛇,更何況離凈妖鈴的應蛇似也清醒幾分,在快要沖譚云山窗口時,它竟還扇了兩下背上的雙翼

譚云山死活要觀戰是抱著僥幸的,但也不全然是為看熱鬧,畢竟他也是砍掉過應蛇尾的人。要知道砍妖怪這種事和認字一樣,一回生二回,三回四回是朋友,別看他第一次砍得恐懼驚慌雖然他掩飾得很好這第二次,他已是竹在,只等蛇來

蛇還真的來了。

早在既靈喊那聲“躲開”之前,譚云山就已側騰出窗口,然而不是為“躲”,而是為“戰”靠窗邊墻壁上,手握菜刀,屏息凝神。

心中越靜,耳朵越靈,不用看,單憑呼嘯而來的風聲,他便已能判斷出應蛇越來越近

就是此刻

譚云山手起刀落,用盡全力的一菜刀狠狠砍在剛飛進來的蛇頭上

刀刃穩準狠地落在應蛇頭頂,“當”的一聲。

譚云山被震得手心發麻,第一反應是手不對,沒有上次刀切斷的脆生;接著是疑,為何不是預想中刀刃沒的“撲”聲然后

沒有然后了。

應蛇的尊嚴只能夠允許譚云山思索兩個問題。

一切都發生在電石火間,被菜刀“剁”了卻連皮都沒被劃傷的應蛇地彈起,一口狠狠咬在了譚云山肩膀。

兩顆毒牙,盡

前所未有的劇痛讓譚云山一下子癱在地,菜刀了手,與地面撞出“當啷”一聲,然而譚云山已經聽不見了,疼到極致,整個人幾乎木然。

奇怪的是應蛇也沒好到哪里去。

就在毒牙刺破譚云山肩膀皮的瞬間,它的忽然搐起來,不完整的尾發瘋一樣拍打地面,濃烈的灼燒一樣的白煙則順著毒牙與皮隙鉆出,與在它九寸的桃木劍灼出的白煙如出一轍,就好像那咬在譚云山上的不是毒牙,而是烙鐵之后隨著譚云山的癱坐,它竟主松口,甚至可以說是力將毒牙從譚云山的肩膀里拔出

從毒牙留下的傷口涌出,瞬間染紅譚云山肩膀的衫。

凈妖鈴破窗而,終是穩穩將應蛇的頭著扣進鐘

應蛇力掙扎,幾次險些將凈妖鈴掀翻,但很快趕來的馮不羈和既靈再沒有給它逃的機會。

前者躍,猛地撲到凈妖鈴上,將應蛇狠狠住。

后者立于窗口,朗聲出十六字真言:“萬方妖孽,盡歿虛空,魂歸六塵,我金籠”

隨著最后一字落下,提在既靈手中的件朝應蛇出凌厲金

霎時,金籠罩應蛇全,妖的掙扎慢慢弱下,形也隨之越來越小,最終竟全滅,隨著桃木劍落地的聲音,一團紫魂悠悠飄進既靈提著的件中。

直到最后一被吸收,既靈才松口氣,接著立刻跳,奔過去查看譚云山的傷勢。

然而有一道淺淡金還快,徑自從手中的件中飛出,又先一步到了譚云山跟前,咻地沒膛。

既靈怔住,不知何故。

馮不羈也看得清楚,同樣一臉茫然。

譚云山肩膀還是疼,疼得要死,以至于牽扯得渾都不敢,連抬指頭都不行。但眼神可好著呢,而且那東西發啊,咻一下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想看也看見了,更何況沒膛之后,心口那里還暖融融的,像吞了幾口熱湯似的。

“何何”譚云山齜牙咧,不住倒冷氣,終于艱難問出這二字。

馮不羈無語,都疼樣了,就不能口而出一句“什麼玩意兒”嗎

既靈回過神,匆匆說了一句“不知道”,而后迅速來到譚云山邊,將法扔到一旁地上,抬手抓起譚云山肩膀的

馮不羈也反應過來,給譚二療傷才是當務之急,立刻道:“我幫你”

“嘶啦”

隨著譚云山肩膀裳被既靈干凈利落撕開一道大口,馮不羈的“自告勇”胎死腹中。

有別那是風花雪月時才會惦記的事,若戰斗、療傷時都計較這些,就矯了。

饒是如此,他依然擔心既靈遲疑,結果發現,想太多的是自己。

“哎喲”

“啊”

“嘶”

譚二嚎起來比應蛇還凄厲。

馮不羈聽得不忍,不開口:“既靈你稍微溫點,畢竟他和咱們不一樣,就一讀書人”

“他如果真拿自己當讀書人就不會舉著菜刀躍躍試。”既靈聲音不大,卻字字磨牙。

馮不羈后知后覺,不僅理解了既靈的慍怒,甚至:“疼、死、他”

這是譚云山沒事,萬一真出什麼意外,他和既靈拿什麼還給譚府

想想都后怕。

“我已經為自己的草哎喲嚎率付出代價了”譚云山是真心后悔,尤其這會兒看著肩膀上那片模糊,回去把那個魯莽自己掐死的心都有。

既靈在一片污中準確找到被毒蛇咬出的兩個窟窿眼,倒滿朱紅的布塊立刻敷上去,而后不管譚云山怎麼喚,三五下就將其肩膀纏了個結結實實。

不同于上次劈指甲,這次妖氣侵,傷又有些重,必須第一時間給譚云山的傷口敷藥止驅妖氣,至于清污洗創口那都是三天后的事。

譚云山不知道既靈給自己敷的什麼藥,但在最初的灼痛后,竟奇異地生出些涼。這一涼猶如雪中送炭,讓他絕的心又重新燃起生機:“這樣就可以了吧”

既靈一邊手一邊點頭:“嗯,三天后換藥。”

譚云山:“”

那嗯什麼啊

既靈余怒未消,故意道:“六天后再換藥,九天后再再換藥,十二天后”

譚云山絕:“要不你現在就送我去找應蛇吧。真的。”

馮不羈樂不可支,終于出了聲:“被妖弄的皮外傷,驅除妖氣就等于好了一多半,剛才給你敷的應該就是驅妖氣的藥,三天后換普通的創傷藥,一直到傷好都不用再換了。”

“皮外傷”譚云山用盡全力氣終于抬起了那條好的胳膊,掙扎著比畫,“有這麼深”

馮不羈又同又好氣:“你要是不往上撲,連個皮都不用破”

譚云山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魯莽,但這行又并非全然沒據:“我以為還能像上次那樣剁了它,誰知它的頭比尾多了,我手都剁麻了,刀刃愣是沒傷它分毫。”

馮不羈皺眉,他趕來的時候譚云山已傷坐地,他

以為譚家二本就是砍偏了,可現下聽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你真的砍上了”

譚云山毫不猶豫點頭:“絕對。”

“那就奇了怪了,”馮不羈自言自語似的咕噥,“蛇打七寸,都知道應蛇七寸是最弱,但沒誰聽說過它腦袋有什麼特別啊,刀砍斧鑿都不

“還有更奇怪的呢,”隨著疼痛漸漸穩定在一個尚能忍耐的程度,譚云山的思緒也漸漸清晰,“它咬上我之后自己倒不樂意了,主松口往外拔牙,拔不出來就渾扭尾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咬了它。最后也是它主松口的。”

“怎麼可能,”馮不羈兒一點不信,“敢你那是毒啊,連應蛇都”

馮不羈說到半截,猛然看向既靈,似有所悟。

既靈了然:“仙緣。”

“可是不對啊,”馮不羈仍覺不通,“他拿菜刀砍的時候又沒見。”

既靈仔細回憶,終于尋到細微關鍵:“他去后廚菜刀的時候割了手。”

馮不羈:“”

這人要福氣起來,摔個跟頭都能撿到金元寶

譚云山只聽懂一分,但一個仙緣、一個菜刀、一個,足夠他串聯前后各種大事小事猜出九分。

既靈的凈妖鈴要泡,馮不羈的桃木劍要沾,皆因他們的對妖怪有殺傷力,那如今應蛇了自己的想跑,染上一點自己的菜刀就能剁掉對方尾,自然也是一個道理。

從得知自己有仙緣到現在,譚云山終于真正高興了一次:“也就是說我的和你們一樣,都能傷妖”

本以為迎接他的會是同伴的擁抱,結果

馮不羈:“不,我們的要浸在法上才行,你的隨便往菜刀抹抹就好用。”

既靈:“連菜刀都不必,應蛇咬了就跑,意味著見即傷妖。”

馮不羈:“這哪是仙緣,這他娘的是仙”

眼看自己就要被驅逐出“同道”隊伍了,譚云山馬上挽回:“傻人有傻福而已。”語畢還忍痛拍了兩下膛,無比心誠地又重復一遍,“在下,譚云山,傻人”

既靈:“”

馮不羈:“”

譚二都這麼委屈自己了,他倆再欺負人就過分了。

既靈忍住笑,低頭去撿剛剛被扔到一旁的法

馮不羈雖驚訝凈妖鈴可以變大變小,但畢竟認識既靈的時候就見過了掛在腰間的小鈴鐺,可如今地上這個新件確是第一次見,而且如果他沒記錯,這玩意兒還剛剛收了應蛇。

“這是什麼神”馮不羈向來不懂就問。

既靈也不藏著掖著,實言相告:“六塵金籠。”

譚云山見過這件,就在差一點抓住應蛇卻被馮不羈攪和了的那晚。

當時的馮不羈連自己在哪兒都不清楚,怕也是沒注意到這東西,可譚云山記得清楚,印象里此掌大小,形似燈籠。

不過這次離得更近了,他才看清此本沒有掌大,只因周籠著清淺暈,看起來才大了幾圈,實際也就核桃般大,通鎏金,周一圈小孔,且那孔開得高低各不相同,孔與孔之間刻有斜線相連,乍看上下起伏,如星斗排布。

六塵金籠,并非燈籠,而是囚籠。

“這是師傅留給我的收妖法,”既靈從不故弄玄虛,既說了,便和盤托出,“一旦妖魔邪祟被凈妖鈴重傷,即可用此收服,尚存一善者,魂盡散,回歸本源,至邪至惡者,籠,永不超生。”

馮不羈聽得出神,他修行多年,見識過的法很多,卻有如此妙的。

修行人捉妖,無非兩種結果,要麼將妖怪打回原形,重新修煉,要麼直接滅其魄,化為烏有。然而前者斬草不除,后者殺孽又太重,這就讓很多修行者只能思量著來,覺得罪孽深重的,那就痛下殺手,覺得還可度化的,那就原形放歸。

只有極數的修行者才會有能收取妖怪魂的法,更別說六塵金籠這種能辨別罪孽的。打散魂回歸天地,意味著來日,這些分散的氣有可能因為新的機緣,又就出千百種不同形態,并非回,而是新生;至邪至惡者,即便魂散天地,每一氣仍帶著惡,來日得了機緣,也依舊是孽緣,故而籠,永不超生。

既永絕惡患,又存好生之德,這樣的法稱作神,不為過。

趁著法師們說話時,譚云山悄悄從既靈手里把六塵金籠順了過來當然也可能是既靈沒搭理他。

相比馮不羈涌的心緒,譚云山對六塵金籠的態度簡單多了,就是好看,好玩,好新奇。單手提著觀察半天,他忽然問:“這些孔是何用意”

看似一圈小孔,實則細數,只有六個,于小孔窺伺金籠部,除了一團模糊影,什麼都看不清。

既靈見他就剩一只胳膊,還力提著金籠使勁往里面看,忍俊不:“當收服足夠多的惡妖魄時,就會亮起一孔,不過我師傅用了一輩子也沒亮起哪怕一個孔,我就更不敢奢了。”

譚云山聞言抬頭,不解地提著系線將六塵金籠轉了半圈,把自己剛剛看了半天的那面呈給既靈看:“這不是亮著一孔嗎”

既靈定睛看去,隨即錯愕。

只見確有一孔,不知何時已不再泛黑,而是瑩瑩亮起,出淺紫,與六塵金籠自的淡金相輝映,連帶著其他五孔的黑都染上一層和。

“怎麼會”好半天,既靈才找回自己聲音,卻仍是不可置信。

馮不羈道:“這有什麼不會的,應蛇是上古妖,一只頂后世妖孽無數,收了它,亮一孔,沒病。”

既靈不可思議地呢喃:“但是我師傅說他收了一輩子妖,都沒亮起過一孔。”

馮不羈道:“說不定亮過又滅了。”

既靈果斷搖頭:“不可能,我師傅說只要孔亮,就永不會滅。”

譚云山的聲音忽然溫下來:“那就是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馮不羈鄙視地看了譚二公子一眼,都疼這熊樣就別閑了

眼看既靈被這突來的溫打得措手不及,馮不羈果斷施救:“既然亮了就不會滅,那總有全亮的一天啊,你師傅說了這麼多,難道沒說過如果全亮了,后面怎麼辦”

既靈被馮不羈的問題拉回心緒,垂下眼睛沉片刻,緩緩抬頭:“六孔皆亮,天下太平。”

馮不羈怔住。

譚云山也愣了。

終于,馮不羈先行質疑:“一個應蛇就亮起一孔,那要是把上古五妖都抓了,豈不是就可以亮五孔這天下太平也太容易了吧”

譚二點頭附和:“除非最后一孔永遠不亮。”

既靈也知天下太平談何容易,但

“師傅說了,我就信。”

馮不羈被這執拗打敗,但又總覺得既靈那句“我信”似曾相識,在腦袋里搜半天,終于想起不久前譚云山說的

他們說是夢,我就相信那是夢。

這倆人在此簡直默契得可以拜個“撞南墻、到黃河、見棺材”的把子了

譚云山一看馮不羈的臉,就知道這位法師又琢磨一些七八糟的事兒了,不過他不在意這些,就像他也不執著天下太平一樣,反正太不太平,日子也要過。

相比這些,另外一件“小事”才是他此刻真正的困擾

“既靈姑娘,”譚云山斯文有禮地開口,一聽就是有事求人的良好態度,“剛剛收應蛇魄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既靈一時空白,下意識道:“嗯”

譚云山努力保持微笑:“比如有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好像進到我里了”

譚云山的書實在太多,找著找著,他就到了書格后面,這下既靈和馮不羈連他的后腦勺都看不到了,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從書格背面那邊傳過來,不知是不是麻麻的書籍太嚴實,隔得聲音有些發悶。

“我很高興,因為出去玩一天,就意味著可以坐馬車去城外,運氣好一點,還可以說陪我出去的丫鬟小廝們放我下護城河里耍”

“我記得特別清楚,娘那次派來陪我的是的丫鬟,人人都翠姐,可卻總是喜歡穿一子,所以我打算趁那次機會問問,為什麼不穿翠子呢”

“但后來一出去,我就忘了。因為馬車沒去城郊,而是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山上。那里有點冷,但漫山紅葉,明明地上落了厚厚一層,樹枝上卻還是滿滿火紅,若仙境,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樹葉可以是紅的,還有很多我沒見過的鳥在枝頭上,一下馬車我就玩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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