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沒有譜》13|賞月
兩年前,孫戰忽然病逝,武林還沒從震驚和悲痛中恢復過來,就傳出了孫戰之孫滿滿夜闖清秀山,調戲林宇塵的流言。起初大家都只當是戲言一笑而過,沒想到從這之后,關于明門和孫滿滿的流言,卻再也沒有停止過。
南雙覺得,要讓一貫清貴淡雅的師兄親自講述自己被.魔調戲的事,肯定是很難啟齒的,所以決定,這件事就由來代勞了:“兩年前師兄遇到孫門主時,我也和他在一起,就由我來說吧。”
眾人都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南雙喝了口茶水先清了個澡,才緩緩道來:“我還記得很清楚,那日,我約了師兄去聽竹閣賞月……”
孫滿滿打岔道:“大晚上的約你師兄去賞月,你是不是喜歡你師兄啊?”
……
南雙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就像一只煮的蝦。瞪著孫滿滿“你”了半晌,才癟出一句:“你怎麼話這麼多啊!你到底聽不聽啊!”
孫滿滿用手捂住,乖巧地朝點了點頭。
南雙不敢去看林宇塵,只覺得口干舌燥,便又去拿茶杯想喝茶。不過這次的手一直微微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的。拿了兩次,終于把茶杯拿了起來,南雙喝了口茶,緒也跟著冷靜不。
再次清了清嗓,繼續往下說:“聽竹閣是清秀山上賞月的最佳地點,清秀派很多弟子都會來這里賞月。”特地加重了“很多弟子”幾字的讀音,“我師兄本就是風雅之人,再加上那晚是滿月,所以我特地邀了他去聽竹閣。起初是平安無事的,但在我們快要離開時,一個黑人忽然就落在了聽竹閣里。蒙著面,我們看不清的長相,也不知的來意,只不過能這樣無聲無息地潛進清秀派,武功定是不弱的。”
武林中除開武當和林兩座泰斗,要說武學造詣最高的,那便要數神夢山莊。他們清秀派的武功雖比不上神夢山莊,但也不是隨便哪個小賊都能輕易進來的。
“我質問是什麼人,不答話,上來就對師兄手腳,言語輕佻!”南雙說到這里,像是回憶起了當時的心境,語氣也變得憤怒起來,“我拔出劍想和決斗,卻嘲笑我說,‘哼,你怎麼是我的對手,我可是明門門主孫滿滿’。”
“……”孫滿滿消化了一下這個故事,問南雙,“說話的聲音,是否和我一樣?”
南雙道:“不一樣,但是想偽造聲音實在太簡單了。”
孫滿滿點了點頭:“偽造聲音確實不難,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既然這麼明正大的說自己是明門孫滿滿,又為何還要蒙面和偽造聲音?”
“這……”南雙秀眉微蹙,思考半晌后道,“誰知道你怎麼想的呢?也許你就是故布疑陣故弄玄虛呢?”
孫滿滿:“……”
加之罪,何患無辭。
林宇塵此時開口道:“孫門主說的沒錯,我當時也覺得奇怪。”
孫滿滿看向他:“既然你覺得奇怪,為何還要將此事散播出去?”
南雙跳出來擋在師兄跟前,平坦的膛朝孫滿滿一:“這不是師兄傳出去的,是我傳去的,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
孫滿滿:“……”
謝涼安似的朝孫滿滿笑了笑,轉頭問林宇塵:“林兄可還記得,那個蒙面子,最后是怎麼離開的?”
林宇塵道:“我與了下手,沒過幾招就逃走了。”
“林兄可有看出用的是何門何派的武功?”
林宇塵搖搖頭:“基本只是在閃躲,并未還手,不過腰間和孫門主一樣,都別著一把長刀。”
孫滿滿眉頭微蹙,站起將刀從自己上解下來,遞給林宇塵:“你看看,是這把嗎?”
林宇塵接過刀,仔細看了起來。這把刀長約三尺,刀微彎,靠近刀尖幅度逐漸變窄。刀柄和刀鞘都呈棕紅,上面有一些金的紋路,刀上沒掛什麼裝飾,但刀柄刻著一個很小的“滿”字。
他握著刀柄將刀拔.出,忽然閃現的銀讓他微微瞇眼:“好刀。”林宇塵贊嘆了一句,又仔細端詳著刀刃。刀刃上基本看不見什麼缺口,刀上的傷痕也極,看來是很出鞘。
孫滿滿道:“這刀是我爹送給我的,刀柄上的字也是他親手刻的,我只有這一把刀。”
林宇塵把刀收回刀鞘,遞還給:“那日天已暗,再加上那人并未拔刀,我不能確定是不是這把。”
孫滿滿一邊將刀重新掛回腰間,一邊問他:“那人可還有其他什麼特征?”
林宇塵想了片刻,搖了搖頭:“暫時沒想到。”一開始那人自稱是孫滿滿,他也是不相信的,只是后來關于孫滿滿的流言一下子鋪天蓋地地涌出,他也不確定那人究竟是不是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對他們道:“幾位上山也辛苦了,不如今日就在這里住下,我若想起什麼,也會再和你們說。”
幾人都沒什麼意見,只有南雙對他這個決定不怎麼滿意,嘟囔了兩聲,被林宇塵一瞪,又安靜了。
這次沒待孫滿滿說明要和謝涼住同一個院子,林宇塵就將他們四人都安排在同一個院落。孫滿滿覺得林公子這人,不僅長得好看,還特別善解人意。
在清秀派用過晚飯后,孫滿滿看著夜幕降下,便跑出去敲了敲謝涼的房門。
謝涼正準備洗澡,聽見敲門聲,又把已經下的外重新穿在了上。房門打開后,孫滿滿雙眼亮晶晶地站在門外看著自己:“阿涼,我們去聽竹閣賞月啊。”
謝涼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空,夜幕中一彎月,朦朦朧朧地掛在空中。他道:“今晚月不是很好。”
“但是南雙不是說聽竹閣很適合賞月麼,也許去聽竹閣看,月就好些了呢?”
謝涼不低笑一聲,這是什麼歪理。不過他沒拒絕孫滿滿,跟一起去了聽竹閣。
兩人剛離開院子,坐在趙培房里的顧清之就淡笑著道:“我剛剛聽見孫門主找謝大俠去賞月了。”
趙培撇了下角,哼了一聲道:“那又如何?”
“要不我們也去賞月?”
趙培徑自走到床邊,往后一仰躺在了上面:“今天月亮又不圓,有什麼好賞的。”
顧清之見他這幅模樣,也懶得同他再說,打開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謝涼和孫滿滿到了聽竹閣以后,便真的賞起月來。今夜月確實不怎麼明亮,不適合賞月,倒適合做壞事。
“唉,要是有壇酒就好了。”孫滿滿又回想起那日在李修謹府上,與謝涼在房頂飲酒賞月,好不痛快,這樣干站著賞月,實在是沒什麼調。
謝涼笑了一聲,問:“滿滿為何不找林宇塵來賞月?”
孫滿滿想也沒想地道:“因為我只想和阿涼一起賞月啊。”
謝涼的角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看著孫滿滿道:“滿滿總是喜歡說一些花言巧語哄我開心。”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哦?那你今日看見林宇塵,眼睛為何都放了?”
孫滿滿:“……”
那、那是個意外!
謝涼又問:“滿滿覺得林宇塵好看嗎?”
孫滿滿毫不猶豫地道:“沒有阿涼好看!”
“你不想他的臉嗎?”
“……都說了那個人不是我!我只想阿涼的臉!”
謝涼看著,笑了笑:“讓你。”
“……”孫滿滿的心狂躁了起來,讓嗎?隨便嗎?多久都可以嗎?
想起了明門中弟子珍藏的那副畫像。
因為謝涼名聲在外,有不人都畫過他的畫像,售價還十分昂貴。但這阻擋不了人們對謝涼的熱,謝涼的畫像,從來都得靠搶的。明門里的那副,是門弟子搶到的唯一一副。孫滿滿見過之后,說們整日沉迷男.,耽誤練武,便把這畫收到了自己的房間保管。
畫上的男子雖然只有個側面,卻總是讓人收不住目,孫滿滿曾經無聊的時候還數過,他裳上的仙鶴祥云各有多。
當然,也地過畫里的謝大俠。
今天,終于可以本人了嗎!
張地吞了吞唾沫,跟謝涼確定道:“真、真的可以嗎?”
謝涼道:“滿滿不是想嗎?”
孫滿滿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那、那我不客氣了!”
抬起手,用食指飛快地在謝涼的臉上了一下,然后眼睛亮了起來:“阿涼的皮的,好好哦!”說著忍不住又了一下,哇,還好有彈!
謝涼低笑出聲:“滿滿現在過我的臉,是不是就可以去別人的臉了?”
孫滿滿道:“當然不是啊,過你的臉后,更不想別人的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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