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庭幸也坐在桌子前,張地著自己的手指。墻上的掛鐘滴滴答答的走著，攪得他心神不安。

“還在害怕呢？”月城林端著茶水走進來，關上門,沒好氣道，“你剛剛不是大膽。”

秋庭幸也臉有點紅,沒有辯解。

他緒已經比之前平穩了很多，現在想起剛剛的舉，自己也有一種想要捂臉的沖。

秋庭幸也對別人的緒很敏。盡管月城林聽起來語氣不太客氣，但是秋庭幸也能出來，對方并沒有真的在生他的氣。

對方訓他的原因是他行為莽撞沖,沒有考慮后果。

這實際上是一種沒有言明的保護和關心。

秋庭幸也又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總有種不真實的夢幻。

月城林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熱茶蒸騰起氤氳的霧氣,彌漫出讓人鎮靜的茶香。

秋庭幸也雙手握住茶杯。茶杯微微有些燙，但是他沒有放手。

“你和那個組織流的郵件我看過了……”月城林在桌子另一端坐下。

秋庭幸也愣了一下，低頭道：“我……對不起。”

“好了，沒關系的,幸也。”月城林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和下來，“你的材料現在已經提到上面了,你這件事的理結果還需要看上級的決定,他們還在核查材料……”

“不過不要怕，你主把這件事告訴我們,其實幫了很大忙。警視廳會考慮到這點的。”月城林輕輕揚起了一點笑,“做的很好啊，幸也。”

秋庭幸也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月城林和的眉眼。

月城警說,沒關系，他這次做的很好，他沒有再次做錯事。

……他被原諒了。

至于上級決定的理結果，沒關系，不論什麼分他都會去承擔的，做錯事付出代價很正常。秋庭幸也其實松了一口氣，他沒有被討厭，而且從此以后，他不用再經那種痛苦的煎熬了。

這一瞬間門，秋庭幸也有種如釋重負的解。

秋庭幸也想到今天月城警找到他，對他說，“跟我回去”。

月城警把他帶出了那條無人的街巷，也把他帶出了他本以為再也無法擺的過去。

“月城警……”秋庭幸也小聲說道。

月城林笑了笑：“不張了？”

秋庭幸也有點不好意思，慢慢放松下來，鼻子又有點發酸。

真好啊，其實他還是幸運的，現在他突然有些謝把他安排到第四課的幕后黑手，讓他遇見了一群最好的人。

“現在看來那些人還是沒有放棄往警視廳安臥底，對方既然給你發了郵件，那這確實是我們可以試著利用的一個機會。”月城林琢磨了一下，說道，“但是不能像你做的那麼簡單暴……給你發郵件的人，應該也是在試探你。”

“對方今晚可能并不會去約定的地點，而是在遠觀察。如果察覺到你已經背叛組織，有可能直接滅口。只帶著一把手/槍就敢去，你太冒險了，幸也。”

“嗯。”秋庭幸也不好意思道，“我當時太慌了。”

秋庭幸也和組織的聯系其實并不特別切。他在組織過訓練，但不是被授予代號的員，多數時候不與組織直接聯系。

他是組織藏的棋子。

后來他進警視廳，為那些上層做一些不能見的事，被上層指揮、被組織監控，最終被安排到第四課。

這次事件后，秋庭幸也本以為警視廳部的組織眼線已經被拔除的差不多，自己也終于可以擺組織的任務，沒想到會收到那封郵件。

當時那一瞬間門，秋庭幸也沒有控制住自己，只覺得如墜冰窟，烏的影在黑暗中織出一張龐大的網，四都悄無聲息遍布著組織的手。

“沒事了，我在的，”月城林察覺到秋庭幸也的緒，聲音很鎮靜，“所以接下來還要你幫忙，可以嗎，幸也？”

秋庭幸也握手里的茶杯，不需要思考，口而出：“我可以的！”

他很高興自己能幫得上忙。

“啊，那我們來詳細聊一下計劃吧。”月城林輕輕笑了一下，“試試看能不能把給你發這封郵件的組織員釣出來。”

在這種警視廳的臥底剛剛被清洗了一遍的特殊時期，忽然出現的神組織員，覺不會是個簡單人。

是組織里負責重新滲警視廳的人嗎？

組織肯定要往警視廳里安新臥底，對于這個月城林倒是并不意外。他本來就在擔心組織暗中的行難以防范，剛巧遇到這個突破口，是一定要抓住機會的。

月城林閃過幾個念頭，拿出秋庭幸也的手機，看著屏幕上的郵件，想了想說道：“你回復對方的容沒什麼問題。但是今天晚上你不要直接現。這種時期，對方會懷疑你是不是已經暴，被警方控制。”

秋庭幸也冷靜下來時的思維并不慢，很快就想明白了：“而我作為一名臥底，在這種隨時有暴可能的特殊時期，突然收到新聯系人的郵件，也要懷疑對方的目的。”

“對。”月城林點點頭，“所以你晚上也只要遠遠觀察就行。你們現在應該是一種互相試探懷疑的狀態。”

月城林起，眼含笑意，輕輕按了按秋庭幸也的肩膀：“接下來這段時間門，你需要繼續扮演一名沒有暴的臥底。所以你表現的和往常一樣就好了。”

“的計劃我已經向上級說明過，北川警視長也知道況，你不用擔心——所以，走吧，一起去吃飯，今天我們課聚餐。”

“……好。”

秋庭幸也心里泛起一種輕松的喜悅。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心想，原來冬天的也可以這麼溫暖。

————

“休假這種事，也許也要看緣分。最終還是半夜來蹲點了。”

月城林做了很細心的偽裝，坐在某家牛排餐廳二樓的落地窗邊。這個位置的視野很好，可以把對面另一家戶外咖啡廳的景象一覽無余。

秋庭幸也就坐在那里，融人群之中，看起來一副剛剛下班、神疲憊、不得不靠咖啡提神的公司白領模樣，戴著厚重的眼睛，旁邊還放著個不起眼的公文包。

而秋庭幸也之前沖時定下的接頭地點，還要拐過這條街，走進一個偏僻的無人后巷才行。

月城林不著痕跡地看了秋庭幸也一眼。

對方正喝著咖啡，眼神放空，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不過月城林知道，秋庭幸也正在借助街角那家店鋪的大櫥窗玻璃的反，觀察拐彎偏僻小巷的況。

月城林一邊用余關注著秋庭幸也的況，一邊用手機聊天。他把部門聚餐的照片發給了今天聚餐時唯一不在的云居，還專門配字“味道不錯”。

很快收到了對方發來的省略號。

月城林一邊笑，一邊回復：“別難過，明天給我親手給你做病號餐。”

夜幕降臨，晚風寒涼。月城林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心想，不知道秋庭幸也坐在戶外，會不會覺得冷。

月城林個人對溫度比較敏，換上厚服的時間門也比別人早一些。

啊，他今天本來好像就是打算去買服的……月城林突然想起這件事。

結果最終不但一件服也沒有買到，說好的休息也沒有功，甚至還自覺自地來加班了。

怎會如此。

不行，明天他絕對要休假一整天！月城林暗暗發誓。

百無聊賴地想著這些，月城林看了一眼時間門，預訂的接頭時間門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秋庭幸也放下喝完的咖啡，拎起公文包，作自然地離開了咖啡廳。又過了幾分鐘，月城林也向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月城林坐到車上，很快秋庭幸也繞了個圈返回到這個位置，坐到副駕駛上。

車是月城林借自家上司的。北川警視長借車的時候，特地鄭重地代了一句，不要再撞壞了。

“怎麼樣？”月城林問道。

“我從玻璃反觀察，那個地點果然一直沒有人來。”秋庭幸也摘掉偽裝用的眼鏡。

“給對方發郵件吧。”月城林說道。

秋庭幸也應了一聲，正在打字時，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那個神人率先發來了郵件。

“你沒有來？”

秋庭幸也愣了一下，抬頭看月城林。

“看來那個人剛剛也在附近觀察。把手機給我，我來和他通。”月城林看了一眼，說道。

他接過秋庭幸也的手機，開始打字。

————

蘇格蘭推開安全屋的門，把裝著狙擊槍的琴包放好。

這個安全屋是他和波本最常用的一個。明亮的線、干凈整潔的布置，讓這個地方顯得完全不像是犯罪分子的據點——如果忽略那些藏起來的槍/械的話。

一向忙碌的馴染倒是已經回來了，今天他甚至比較悠閑，正在廚房研究三明治的做法。

“我今天嘗試了新品牌的火，覺效果會更好。面包片是用你教的技巧蒸出來的，等下你嘗嘗看。”波本聽到有人開門時，就已經分辨出了自家馴染的腳步聲。

諸伏景：“……誰能想到組織里神惡劣的報專家會對三明治興趣。”

“誒，就是覺有意思的……任務進行的怎麼樣，景？”

傳聞中神又惡劣的波本出了一個笑容。如果被其他組織員看見，恐怕要打個哆嗦，懷疑這個金發的神主義者又在做什麼喪心病狂的計劃。

雖然降谷零真的只是在研究三明治罷了。

“有點麻煩，”諸伏景嘆了口氣，“對方是個很有警惕心的人。”

自從接到了組織的新任務，需要他負責東京地下網絡的構建，諸伏景就忙碌了起來。為了達“滲警視廳”的目的，他開始接手一些組織以前安排在警視廳的臥底資料。

不論是從組織員的立場來說，還是從公安臥底的立場來說，這個任務都非常值得好好重視。

雖然據蘇格蘭的經驗，組織高層的多疑讓他們不會把所有信息都給自己，多半還有其他藏的員在進行類似的臥底工作。但是能掌握大部分的警視廳臥底資料，對公安來說就已經是一件非常有價值的收獲。

今天諸伏景去聯絡的，就是警視廳部殘存的藏臥底之一。

說實話，他在看到這份臥底資料的時候，就有點驚訝，并且替自家某位同期到深深的憂慮。

安排在特對部部的臥底……諸伏景知道特對部的審查很嚴格，這種況下，都能讓組織把臥底混進去，甚至在這次事件中都沒有審查出來，實在是一件令人到不安的事。

月城邊有不懷好意的人，這種事讓諸伏景不太放心。有那麼一瞬間門，他又回憶起當年警校上學的時候，看到月城和青森向木走的比較近時的。

而且特對部這種關鍵部門，臥底的破壞力會相當嚴重。

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解決掉這個患都是很重要的事。諸伏景必須掌握對方的份。

“你說今夜對方沒有出現？”降谷零皺了一下眉。

“對，但是他應該就在附近，在試探和觀察。”諸伏景把手機遞給降谷零，“是個行事非常謹慎的人。從對方回復郵件的容來看，他也不打算輕易暴自己的份，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確實比較麻煩。”降谷零研究了一遍對方回復的郵件，“看來還需要互相試探幾次，建立信任。嗯……需要讓組織的報專家幫忙嗎？”

“如果勞煩大名鼎鼎的神主義者波本出手，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諸伏景有點好笑地看著自家馴染，“要價太高的話，我就只好請公安‘零’幫忙轉告月城管理了。”

“給蘇格蘭友價。”降谷零也覺得好笑，“公安‘零’也收到了。約定在后天再次見面嗎？”

“嗯。”諸伏景點了一下頭，“明天也有其他任務要忙呢。”

他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

月城林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他打定主意，明天絕不加班。

隔壁已經安靜下來，那位鄰居應該已經搬走了。

也不知道新鄰居什麼時候會住進來。

月城林癱到床上，心想睡前干點什麼好。他拿出手機，翻了個，手一點進論壇。

啊，是該看看漫畫最近的劇進度了……

還沒等月城林點進最新一話的容，就先看見論壇首頁飄著的帖子，忍不住愣了愣。

《出現了！蘇格蘭？月城警你快來，宿敵組又要上線了嗎？！》

《新人截圖，這位喜歡吃甜食的病弱弟弟好可w，差點被當小柯當兇手》

《太細節了吧朋友們，那麼小的一個背影都能被你們找到。不過背著琴包真的好帥，看背影就是人。求求給個正臉吧》

《最后給這個畫面，絕對是暗示，這個畫法，肯定是蘇格蘭》

月城林：……

月城林打開新一期的漫畫，發現是一個日常案件。不過最后的畫面中，一個背著琴包的男子漸行漸遠，看起來不正是他的同期嗎。

月城林陷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