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無期》20.第二十篇日記

他人長得好, 字寫得好,績又好。

而我這麼普通, 扔在人群里就會被淹沒。

喜歡倦的理由可以有很多,

喜歡于渺渺的理由卻沒有幾個。

摘自于渺渺的日記

課間, 于渺渺送完歷史作業回來,剛好看到晞手里抱著一摞雜志,正站在們班級教室的門口。

纖瘦高挑, 聘聘婷婷。

周圍有很多抱著籃球的男生都在

察覺到于渺渺的視線,回過頭來, 出一個明艷笑容來:“喏,剛出爐的第一期校園雜志,每個班五本,拿過去吧。”

“這麼快啊”于渺渺有點驚訝地手接過來。

頭發, 漫不經心道:“班主任這陣子老催, 先出一期堵住他的唄。”

說完, 抬頭, 遠遠往樓梯口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眼里像有星, 隨即便轉過來快速地跟于渺渺揮手再見,“先走了,回見。”

“回見。”于渺渺下意識地回應。

回應完了又有些疑, 順著剛剛視線所及之過去, 才發現樓梯口褪了的斑駁墻壁上, 吊兒郎當的斜斜靠著一個男生。

男生穿著一件黑的連帽衛上依然穿著白,正不耐煩地跟一群人說著話。

視線瞥到晞的背影,才后知后覺地看見又穿上了那件不合的校服外套,于渺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猜測應該是跟許慕遲和好了。

等到對方走遠之后,拿著那五本雜志走進了教室。

雜志封面是一個孩像蝴蝶般輕盈纖細的背影,黑發白,雙手背在后,天真又妖冶。

手上拿著一束滿天星,跳躍著點點星

于渺渺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很像一個人。

孩的背影融一片漆黑夜中,筆冷冽中泛著溫,絕有浮,說不出的細膩人。

視線移到右下方的刻印字上,上面清晰寫著,封面作者:高二四班,許慕遲。

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男生,畫畫竟然這麼好。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班級教室的閱讀角設在教室最后面的窗臺兩旁,于渺渺私心往右邊走,因為教室右后排的角落,就是倦的座位。

一路穿過課間嬉戲打鬧的同學,手指無意識地雜志書角。

無論已經見過他多次,還是會覺得張。

走近,才看到倦座位旁邊被幾個同學團團圍住,有趙熠然、趙璨和林靜深他們。

于渺渺想起來,過段時間連州市好像要舉行一場高中部理競賽。

聽到他們低低的聲音,似乎在討論一道理題,不過在說什麼,于渺渺完全聽不懂。

林靜深此刻就挨在倦旁邊,聲音里是胎換骨般的溫:“倦,你看這道多選題,我其實不太確定到底是選bc還是ac,主要是加速與減速過程的位移比讓我有點糾結”

于渺渺站在旁邊,就在此刻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原來再驕傲的孩子,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是一樣卑微到塵埃里的。

“bc,你上面寫得是對的。”

倦回應的聲音很淡,也很好聽。

仿若心無雜念。

看到林靜深出一個笑容來,然后是趙熠然的打趣聲:“可以啊林靜深,這道題只有你跟倦做對了,干脆你們倆組個組合吧。”

“你瞎說什麼呢。”林靜深瞪他,只是眼神里,似有笑意。

小心翼翼放輕腳步,于渺渺從他們邊走過,莫名其妙地不想被發現。

再一次深刻意識到,倦跟,一天一地,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走到教室后的閱讀角,心不在焉地把那五本雜志整齊排列好,然后放在書柜上。

轉過來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邊圍著的人群已經散了。

而他現在,正側著頭看,懶懶散散的模樣。

于渺渺看到他,習慣地就笑:“這個是剛出來的第一期校園雜志。”頓了頓,又手從閱讀角的書柜上把其中一本拿下來,朝他遞過去,“你想看嗎”

這里面有熬夜寫完的小王子讀后

不知道能不能跟他產生哪怕一丁點兒的共鳴。

倦低頭瞥了一眼雜志封面,隨即出一個了然的笑容:“是許慕遲畫的啊。”

手,極自然地接過,作里半點猶豫也沒有。

于渺渺垂眼盯著他的指尖,只覺得就連他過來的那只手,都好像在虛無空氣中泛著亮

笑了笑,很認真地開口:“倦,祝你下周的理競賽一切順利。”

書頁的作頓了一下,他抬了抬眼,云淡風輕道:“會順利的。”

他從小到大,就不知道拿第二名是什麼

驕傲又理所當然。

天氣冷得刺骨,有風從半敞著的窗戶外灌進來,怕把他凍著,于渺渺快步走過去把窗戶關上。

回過來,定定看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自卑。

倦這麼聰明,他什麼都會,他無所不能。

林靜深長得好看,學習績也好,跟他在一起很般配,就連談論題目都顯得那麼和諧。

可是自己呢

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每次在他面前就像個低齡兒,結結地連話都不會說。

恰好上課鈴在此刻響起來,于渺渺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回了自己的座位。

后的倦一只手撐著下,微微瞇起了眼。

剛剛是不是不太高興

為什麼

生的心思真難懂。

趴在座位上消沉了一個下午,最終,于渺渺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從今天開始,要好好學習理科,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這樣才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喜歡他,才可以跟他培養出更多的共同話題。

才可以在他面前,讓自己顯得聰明一點。

于是這天放學,于渺渺跟喬笙在分岔路口道別之后,沒有回家,而是騎著自行車直奔附近的一家新華書店。

垂暮,霞漫天,于渺渺把自行車停放在書店門口,懷揣著滿腔的雄心壯志,推開門走進去。

這家新華書店很大,分為上下兩層,來往的學生絡繹不絕。

于渺渺背著書包,徑直走到“高一輔導材料區”,目標明確,打算先買兩本理輔導書惡補一下。

著“理”標簽的書柜前晃悠了很長時間,終于選中了理學難題集萃和王后雄教材解析。

抱著兩本厚厚的輔導書,剛打算去排隊付錢,一抬頭,卻恰好看到程立軒往這邊走過來。

對方看到,熱地打招呼:“下周競賽了,我過來買本理競賽題。”說完,后知后覺地驚訝道,“于渺渺,你也是來買理輔導材料的嗎”

畢竟,理一直以來和數學不分伯仲。

一樣的差。

于渺渺點點頭。

莫名有一種學渣被學霸拆穿了的尷尬。

視線掃過手上抱著的兩本書,他皺了皺眉,“你是買來自己做的嗎”

于渺渺無話可說,只能又點點頭。

程立軒嘆氣,從手里走那本理學難題集萃,毫不客氣地說:“是誰給你的勇氣去買難題集萃,這本書不適合你,你找本基礎書吧。”

“”

于渺渺沉默,再次屈辱地點了點頭。

最后,了程立軒的建議,選了另外一本適合現在水平的門級理輔導書。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付了錢,并肩走出書店,程立軒看一眼,口吻難得嚴肅地說:“加油,好好學。”

愣了一下,抱著手里沉甸甸的輔導冊,正了神,認真道:“謝謝你,我會加油的。”

于渺渺踏著落日余暉回到家,父母今天一大早就回了爺爺家,說是今晚要過夜,家中只有陸啟。

為了抓升學率,銀樺最近剛發布了通知,嚴格要求高三生必須參加校晚自習,所以陸啟現在也在家呆不了多久。

他照舊坐在餐桌邊上讀報紙,聽到開門的靜,放下報紙,走進廚房,把鍋里熱好的飯菜盛出來。

于渺渺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穿著拖鞋走過來,看了一眼桌上人的紅燒和干煸豆角,驚訝地問:“哥,這些是你做的嗎”

對方失笑,十分誠實地回答:“外賣。”

瞬間把于渺渺的溢之詞堵回嗓子眼。

陸啟吃飯的時候很安靜,食不言寢不語,天生的好家教。

有時候,于渺渺其實很好奇他的親生父親,也就是自己媽媽的前夫,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畢竟生出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

可是這麼多年來,從未聽到媽媽提起過那個人,哪怕是只言片語。

所以也只好懂事地不去多問。

吃完飯之后,在于渺渺的強烈要求下,終于功承包了洗碗的工作。

陸啟無奈,翻箱倒柜地去幫找塑膠手套。

于渺渺搖搖頭,懶得戴,他卻很堅持:“渺渺,孩子的手可以用來畫畫、彈琴、寫字,但是不應該來做這種活。”

印象里,陸啟很要求必須去做什麼。

最后還是投降,聽話地把手套戴上。

對方這才滿意,笑了笑,收拾書包準備去上晚自習。

于渺渺盯著手上白的塑膠手套看了一眼,口而出道:“哥,如果以后,有哪個生能做你的朋友,一定很幸福。”

不是炫耀,的哥哥人長得帥,績好,還知道心疼生。

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彎腰系鞋帶的作頓了一下,陸啟眸忽的黯下來,再抬起頭的時候,還是那副溫和優雅的模樣:“你才多大,瞎想什麼呢。吃完飯趕回房間學習,有不會做的題目,等晚上我回來給你講。”

“知道啦知道啦,路上小心。”于渺渺吐吐舌,由于背對著他,沒有看到他那一瞬間的黯然。

收拾好廚房之后,于渺渺回到房間寫作業,今天的作業不算多,花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做完了。

然后,從便利袋里拿出那本嶄新的理輔導書,虔誠地拆開明包裝,真的開始非常刻苦地鉆研題目。

也真的高估了自己的理水平。

于渺渺皺著眉頭趴在書桌前,研究了一個小時,只寫出來了六道選擇題。

質量分布均勻的長繩ab,在水平外力f的作用下,沿水平面做直線運,如圖甲所示

,小聲嘀咕:“翻來覆去不是長繩就是小球,出題人能不能有點創意啊”

當然,無論是長繩還是小球,都不會做就是了。

于渺渺有些泄氣。

倦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過遙遠,真的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因為不會做題,于渺渺的思緒很快就開始飄遠。

想起剛開學的時候陪喬笙去小賣部,那個時候,喬笙滿懷期待地說,希可以跟中考狀元分到一個班,再不濟也能沾沾喜氣。

而那個時候的,極度排斥這個“別人家的孩子”。

從小到大,于渺渺最痛恨的就是理科,連帶著理科績好的那些尖子生,也一律不喜歡。

可是當這個人換倦,只覺得他哪里都好。

連頭頂的發旋都比別人長得好看。

想到這里,忍不住手把書桌右側最下邊的屜打開,從里面取出來一個致的小箱子。

這是于渺渺上周剛在淘寶上買的,里面放著倦送給的黑棒球帽,以及那張背著父母洗出來的照片。

這些東西既是,也是的寶藏。

倦一樣。

抱著箱子嘆了口氣,提筆,認命地繼續做理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糾結于不同的力點時,突然聽到手機叮咚響了一下。

這麼晚了,誰會找

于渺渺轉,從床頭柜上把手機充電的電源拔下來,然后打開手里小小的翻蓋手機。

是喬笙發過來的企鵝消息。

凡間的仙:啊啊啊渺渺,我剛剛加趙熠然的qq了張得我汗直立

于渺渺有點囧,打字回復。

爬樹的魚:你這個形容,我還以為是見鬼了而且你不是早就要到他的qq號了嗎,怎麼現在才加

凡間的仙:我要矜持一點啊總不能他剛給了我qq,我就屁顛屁顛地跑去加吧這樣顯得我也太沉不住氣了。

于渺渺沉默,覺得喬笙對自己似乎有著什麼誤解。

過了一會兒,對方看沒反應,又發過來一條消息。

凡間的仙:對了渺渺,我還從趙熠然那要到倦的企鵝號了,中考狀元哦~而且長得還這麼帥,你要不要

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于渺渺有點猶豫,因為明明記得,之前校園文化節的時候,親口聽到倦跟林靜深說自己沒有qq號。

可是

算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抱著這種心態,于渺渺指尖飛速打了一行字過去。

爬樹的魚:真的嗎正好我有題目想要問他。

嗯這樣回答,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凡間的仙:明天請我喝茶嗎

爬樹的魚: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吧。

凡間的仙:嘻嘻,連著請三天好不好呀畢竟這是中考狀元的qq號呢可

爬樹的魚:喬笙同學,你真是坐地起價啊。

兩個人科打諢了一會兒,喬笙很快就把那一串號碼給發了過來。

坐在書桌前,于渺渺猶豫來猶豫去,擺在面前的手機現在就像一道圣旨。

只是還沒想好要不要領。

終于還是向自己蠢蠢心投降,于渺渺撕下一張草稿紙,做賊似的把喬笙發過來的那串數字記在紙上,打開手機對照著輸,手指張地有些抖。

好友驗證那一欄,咬著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寫。

寫“我是于渺渺”也許倦并不覺得兩個人已經到可以互加好友的地步。

寫“我是你的同學”這麼生分他一定會拒絕

咬著指甲舉棋不定了半天,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寫,直接把好友驗證發送了過去。

聽天由命。

如果他不加,再想別的辦法好了。

抱著手機,于渺渺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晚上,最終還是沒等到對方的好友回復,直到天微亮,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是被剛從爺爺家回來的父母強行醒的。

天氣冷了,于爸爸匆匆忙忙下樓熱車,而于媽媽一邊幫一邊催促道:“渺渺,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晚呀,馬上就要遲到了,今天讓爸爸開車送你去學校吧。”

由于昨天睡得太晚,于渺渺現在腦子里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機械般地順著媽媽的指示穿洗漱。

背著書包走下樓,迎面大片冷風襲來,忍不住脖子。

于渺渺就在這個時候想起,自己忘記穿秋了,所以現在兩條凍得發

而爸爸正在已經發了的車里朝揮手。

覺得上課快要來不及了,放棄了上樓穿秋的想法,一路小跑過去,打開了車門。

銀樺高中七點四十分開始早自習,車子駛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還差五分鐘上課。

門口站著的兩排值勤生這會兒也準備回教室了,看到于渺渺過來,一個男生看了看的校牌,忍不住笑:“可以啊學妹,來得比我還晚。”

于渺渺沒理,拔足向高一教學樓狂奔。

幾乎就在走進教室的那一刻,上課鈴同步響起。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才放松下來。

班規上寫得清清楚楚,遲到的人,要跟著這周的值日生一起打掃衛生。

林若霞這麼變態,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早自習開始,于渺渺沒忘記昨天的壯志豪,把書包里厚重的理輔導書拿出來,繼續研究題目。

旁邊正在背英語單詞的程立軒看著,由衷敬佩道:“我還以為你昨天去書店買輔導書,只是一時的心。”

于渺渺沒心思跟他開玩笑,把輔導書往他面前推了推,不恥下問:“這道題,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對方放下手中的英語書,非常熱心地湊過來幫講題。

經過程立軒一個早自習的言傳教,于渺渺覺得自己的理水平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當然,實際上這只是的錯覺。

清晨第二個大課間,于渺渺抱著那本標記地麻麻的理輔導書,站在走廊的欄桿旁數時間。

“7、6、5、4、3”

眼角余一瞥,果然看到倦拿著熱水瓶從走廊東邊走過來。

已經把他平時的小習慣得一清二楚。

裝作認真地拿著手里的輔導書,于渺渺口中喃喃自語道:“如果沿直線運且速度勻速變化,該的運就是勻速直線運,加速度不隨時間改變”

他一定會覺得很刻苦吧。

忍不住沾沾自喜,一扭頭,果然看到倦不不慢地穿過走廊上嬉笑玩鬧的人群,走到邊。

他是來夸的嗎

正想著,就聽到對方清淡的聲音落在頭頂,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他說:“于渺渺你的書拿倒了。”

于渺渺有點懵。

而他聲音里帶著遲疑,又補充道,“還有,如果沿直線運且速度勻速變化,該的運應該是勻變速直線運,不是勻速直線運。”

于渺渺:“”

挫敗水般向涌來。

習慣地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于渺渺沉默片刻,終于忍不住開口,有點難過地說:“倦,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啊,這些題目在你眼里都很簡單吧,可是我都看了一晚上了還是不懂。”

正對著走廊里的欄桿,兀自沉浸在這點兒傷春悲秋的小心思里面,而站在旁邊的倦,視線略過后,神卻突然變得莫名。

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腳步下意識地向挨近,等于渺渺反應過來之后,發現兩人此刻距離極近,近得甚至能夠聞到他上淡淡的皂香。

白皙臉頰火燒般的紅起來,往旁邊挪了挪腳步,支支吾吾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簡直是匪夷所思地,倦也跟著的腳步又靠近了幾寸。

大腦一片空白,于渺渺終于忍不住抬眼看他。

面前的年高挑削瘦,仍舊是那副清淡如蓮的模樣,只是白皙的耳朵上,似乎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察覺到的視線,頓了頓,他輕聲開口:“你冷嗎我把校服外套借給你吧。”

該不會是還在夢里吧

他他說什麼

于渺渺嚇得眼睛都瞪圓了,想起喬笙說的生要矜持,思考了半天才謹慎地回答:“我沒事的,而且今天這麼冷,你還是穿著吧,萬一冒就不好了。”

對方抿抿,下一秒,作極快地手把上藍白的校服外套下來遞給,口吻極其認真:“你還是穿上吧,我不冷。”

霎時,于渺渺覺得自己小小的世界里全都冒著的泡泡。

暈暈乎乎的,簡直不知今夕是何年。

有點地把校服接過來,聽話地套在肩膀上,扭著回答:“那那就謝謝你了。”

上了這麼多年的學,這還是第一次穿男生的校服外套呢。

倦視線重新掃過背后,耳朵上的紅暈消散了一些:“放學后,我們一起回家吧。”話音落下,似乎是怕拒絕,又補充一句,“反正順路。”

boo聽到煙花炸開的聲音。

就像是夏天最熱的時候有人遞過來一冰棒,冬天最冷的時候有人拿過來一床棉被。

于渺渺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已經了,甚至能擰出水來。

到想跑圈。

接下來的兩節課,于渺渺全程神游天外,時不時抱著輔導書傻笑幾聲。

程立軒有些骨悚然地看著,懷疑是不是鬼上了。

簡直度秒如年,看著手上的腕表碎碎念,從來沒有發現歷史課也如此難熬。

講臺上的歷史老師著大大的啤酒肚,正在黑板上板書“清朝田畝制度”,而于渺渺連筆記都記得有些力不從心。

心心念念都是他眉眼。

終于等到那聲悉的下課鈴,于渺渺忍住了想要歡呼的,佯裝若無其事地收拾書包。

喬笙中午的時候通常去外婆家吃飯,不跟一起走,所以現在毫無心理負擔,打算收拾好書包就去門口等倦。

沒想到,向來不急不躁的倦,卻破天荒地早早收拾好書包,朝走過來。

“走吧。”

四面八方都是正在收拾書包的同學,他輕聲,似乎有些不習慣。

程立軒背書包的作頓了頓,有些好奇地問:“于渺渺,你跟倦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笑了笑沒說話,一副神神的模樣,快步跟上去。

今天出門前真的應該看一下黃歷。

或許應該去買張彩票。

現在正是放學回家的高峰期,校園里人山人海,于渺渺今天沒有騎車,所以兩個人并肩擁在人里,向校門口走去。

邊偶爾有人路過,朝他們投來驚訝的一瞥。

一路上,不知道為什麼,于渺渺發現,倦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地掃過后。

難道是他發現自己沒穿秋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像其他生那樣,是為了看起來顯瘦才故意不穿秋

正想著,冷風襲來,于渺渺覺得上一涼。

兩個人走出了校園,眼前視野開闊起來,終于不再是那一片起起伏伏的藍白海洋。

上還穿著倦給的校服外套,于渺渺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挽救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岌岌可危的形象:

倦,我今天早上起得晚,忘記穿秋了,果然天氣還是冷的謝謝你的外套。”

對方腳步頓了頓,輕描淡寫地回應:“下次記得穿上。”

果不其然,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為了好看,寧愿凍死。

上次校園文化節真的是個意外況且那個時候,氣溫遠遠沒有現在低。

一路上,依舊是于渺渺熱百倍地找話題聊天,倦簡短的回應幾句,語氣里卻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于渺渺覺得如果自己有尾的話,現在恐怕已經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兩個人走到那個悉的分岔路口,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今天晴空萬里,原本應該是個好天氣,只是路上冷風席卷落葉,呼嘯著洶涌襲來,平白添了幾分冷寂。

于渺渺朝他揮手,藏不住眼底的不舍:“我家就在前面,走幾步路就到了。謝謝你今天跟我一起回家,下午見。”

你一定不知道,這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吧。

倦掀起眼皮看了看,確認現在四下無人,莫名松了口氣。

他輕聲開口,耳朵上那抹可疑的紅暈又浮現出來:“服下午再還給我吧。”說完,又叮囑一句,“快回去吧,外面冷。”

于渺渺臉紅紅的點頭,轉,一步三回頭地往自己家走去。

后,眉眼如畫的年仍然站在原地,瓦藍的天空里有白云飄過,卻都不及他瞳孔清澈。

直到看見走進了單元樓,倦才轉,卷著一地枯黃落葉,慢吞吞地舉步離開。

于渺渺手,覺得上寒意愈發重,于是蹬蹬跑上樓梯。

哼著歌拿鑰匙打開家門,畔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渺渺回來啦,飯菜馬上就好,你先去洗手。”

于媽媽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于渺渺應了聲好,在玄關換了拖鞋,一路小跑到臥室里。

今天跟倦單獨呆了這麼久,現在迫不及待地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頭發有沒有被風吹上有沒有裂開換季出現的死皮,眼底有沒有熬夜帶來的黑眼圈。

走到全鏡前站定,于渺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自己一會兒,滿意地點點頭。

目前看起來,一切都還好。

背對著鏡面,把上寬寬大大的校服外套下來,認真疊起來放在床邊,想著千萬不能忘了,下午上學的時候給倦帶過去。

否則他一定會凍壞的。

轉過,卻不經意地發現全鏡里,有抹淡紅一閃而逝。

心里咯噔一下,于渺渺怔忡片刻,不敢置信地低下頭。

揪著白小心翼翼看了半天,終于在校后面看到了一小塊已經干涸的跡。

面積很小,此刻看起來,卻顯得目驚心。

像是瞬間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于渺渺終于明白了間的涼意從何而來。

回想起上午倦跟自己說話時猶豫的模樣,他堅持要把校服外套給自己穿上,以及反常地邀請放學一起回家

一張臉紅了又白,于渺渺僵在原地,只覺得心如死灰,不如三尺白綾了卻殘生。

原來今天早上出門之前真的應該看看黃歷。

大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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