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言的眉心擰，“賊寇？”

林奚答道：“他們穿著黑蒙面，看不清楚長相。”

這回答有些晦不明。

“什麼時候的事？”

“丑時。”

葉昭言的眉頭蹙起，這些人倒是來的時機倒是蹊蹺。

披上外衫，快步走出營帳。遠遠地看見一群人圍聚在城墻上舉盾，試圖阻止攻破城墻的戰火，城樓下是一片狼藉。

“你確定是賊寇嗎？”葉昭言問道，一雙清亮的眼眸在夜下出幾分犀利。

“城守送來消息，稱那些黑人與前幾日洗劫富商的賊寇如出一轍.”林奚的聲音有了遲疑，聽到這里，葉昭言已有計較，又聽他繼續道，“屬下已經讓士兵封鎖各路要道，并且在城墻之上架設了火炮和弓弩。”

葉昭言點點頭，“這些賊寇來者不善，城外的守衛怎麼樣？”

“城守的人手本就有限，這段時間因為城防不暢，他也不敢調用太多人手，城中只有一千守衛，還請將軍早作打算才是。”

葉昭言皺起眉頭，城防雖然堅固，但久無援兵，拖下去不是辦法，而早在帶領的葉家軍城之際，城守就已經上報，城余糧供不起這麼多將士

隨即對林奚道，“你立即率領兵在后門準備，天明之前，我們繞路出城襲戰。”

“是！”林奚應道，迅速趕往營帳。

葉昭言轉回到驛館中，看到一個佝僂的乞丐蹲在院外的墻角下，有些可疑。

那乞丐聽見腳步聲，慌忙起，掩住臉連連磕頭，“見過葉將軍。”

葉昭言一瞬間就辨認出了來人，正是剛來時，見過的甄菱凡。

“你怎麼會在這里？”

甄菱凡咬牙低聲道：“我是來投靠葉將的。”

“投靠我？”葉昭言微微挑眉，“雖是用人之際，但我軍中不乏可用之才。”

甄菱凡的神僵了下，旋即搖了搖頭，“我與那些文武將比，或許沒有經韜緯略之才，但南一帶的況，他們不如我悉。”

葉昭言不置可否，甄菱凡又道：“我的家族遭遇災禍，為了改變命運，我唯有選擇與葉將軍合作了，所拿出的誠意，必定是十。”

“哦？”葉昭言看著，“你父親遭逢災難，你不肯投奔朝廷，偏偏信服于我，這是何故？”

“你是葉家的人。”甄菱凡認真道，“先帝在時，盛贊葉家清明忠君。”

“你倒是聰慧。”葉昭言冷笑一聲，“即便如此，你又如何能為我所用？”

甄菱凡垂著頭，聲音卻很清晰，“方才盜賊夜襲，將軍可曾疑心他們的份？”

葉昭言并不瞞，“他們并非普通賊寇。”

甄菱凡抬起頭來，眸閃爍，“葉將軍是如何斷定他們并非是來搶奪財的賊寇？”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甄菱凡咬了下瓣，又道：“葉將軍，若您真要除掉賊匪，一定要小心卿王的人。”

“卿王？”葉昭言笑了，“陷囹圄的卿王如何能出手來圍困南？”

語氣說不上好壞，讓人辨不清其中的意味。

甄菱凡猛地抬起頭，目中帶著期冀，“若我說的是真的呢？”

葉昭言的眸沉下幾分，“本將軍從不信毫無據的話。”

我有辦法讓你識破他的用心。”甄菱凡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葉昭言看著，眸中掠過一猶豫，“何條件？”

甄菱凡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忽然跪了下來，“我會盡心輔佐葉將軍，若是南得守，請帶我回錦都，若是南失守，我亦愿以死謝罪。”

葉昭言靜靜地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他的眼眸很明凈，眼底藏著濃烈的，他在向他表達的誠意。

眼眸里倒映著葉昭言的影子，讓看見從前的自己。

“你為何要回錦都？”

“我要面見圣上，我要報仇！”甄菱凡的拳頭得很，眼眶微微泛紅。

葉昭言勾了勾角，似乎在笑，“報仇.”

重生之初，也這樣天真地想著，卻越來越發覺四面楚歌。

周圍的一切像一張羅網將困局期，步履維艱。甄菱凡如今的境，就如同群狼環伺的葉氏一族。

正沉思著，忽聽城外有喊殺聲響起，城守帶著幾名守衛慌忙奔跑過來，跪拜道：“將軍，城外有數千賊寇沖擊城門！”

葉昭言的臉上出了凝重的神，城下的賊寇顯然訓練有素。

“讓他們先撤退，不要拼。”

“是。”

“你跟我來吧。”葉昭言進驛館。

甄菱凡跟在他的側，走過長廊，很快打點好行裝。

一炷香后，葉昭言帶領著林奚一干人人等從南城后門出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而城門口的黑“賊寇”還沒反應過來，正全神貫注地與南城守衛周旋。

眼見城樓上的弓弩兵又被殺了兩名，一排支箭矢自后破空來，刺了領頭者的馬車旁的賊寇上，一時間慘聲迭起。

“誰！！”

黑人驚呼著，紛紛拔劍戒備起來。

“是葉家軍，是葉家軍！！”一位年長的黑人高聲呼喊，聲音抖。

聞言，一眾賊寇驚恐萬狀，迅速散開，箭矢漫天，幾支羽箭著其中一人的肩膀飛過，箭尖直直地指向馬車。

“啊！！”馬車里的人驚一聲，似乎傷不輕。

葉昭言從馬車躍出，手中長槍橫掃，刺死兩名賊寇。

“放箭，放箭！！”見頭領傷軍心渙散，一名年輕的男子扯開嗓子吼道，一旁的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集的箭雨傾瀉過來，一時間橫飛。

葉昭言躲避箭手握長槍，長驅直。

形矯健，一腳踹翻了幾名敵人。

“啊！！”被踹飛的敵人撞倒在馬車的車轅下，葉昭言掀開轎簾，一眼便瞧見了里面的人，眸子頓時。

那男子被捆綁在馬車里，背上中了一箭，上穿著服，竟是天祿的規制。

他的臉慘白如紙，眼睛瞪得極大，看起來極為駭人。

“快，殺了葉家將！！”馬車中的男子突然大喊一聲，聲嘶力竭，聲音尖銳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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