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比起別更重要的是種族

中立園，天堂駐人間總部，人事管理與房產咨詢，簡稱人事。

長著一對尖耳朵的中介推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白。

“別？”

“雌的。”

回答的聲音有氣無力，但到底態度端正。

“工作？”

“失樂園公司，快遞包裹檢驗。”

“年齡？”

“260歲。”

“資格證和天堂批準住的文件拿給我看看。”

對面坐著的雌惡魔撇撇，稍微張開后黑的骨翼，手進骨里掏了掏。

“喏。”

一大疊用文件夾裝好的認證書，其中包括天堂專用的金與地獄專用的紫，花花綠綠閃的中介有點頭疼。

啊啊，辦理惡魔種族的手續就是麻煩。

惡魔小姐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抱怨，出聲道：“這可不怪我，誰都知道天堂的證書文件和地獄的證書文件材質相沖，兩個一遇到就會瘋狂閃，就跟斗似的。”

委屈的揚了揚自己的骨翼：“弄得我來的路上五十，翅膀染上圣又要重新。

你知道黑閃金有多丑嗎？”

坐天鐵時還被中立園先鋒特殊警告了，過安檢時被專門扣下來檢查是不是帶了地獄信號彈。

“十分抱歉給您帶來的不便，這點我們一定會認真聽取意見。”

并且死不悔改。

中介說著一套套的話敷衍對方——基本上來一個惡魔種族他就要重復一遍——他低頭仔細核對著文件：“嗯，是的，沒錯，您符合住條件，履歷很完。”

惡魔小姐似乎還是很不高興：“但是？”

“但是……但是您之前有過三次合租的記錄，結果都十分……”為靈，溫的天讓中介絞盡腦尋找一個不會刺傷客戶的形容詞。

“糟糕頂。”

惡魔小姐麻木的幫他把話說完。

“啊，嗯，其實也沒……哈哈。”

中介敷衍的安。

眼前的客戶已經是第四次來天堂駐人間總部辦理住手續了。

也就是說，之前三次在人間的生活都因為和異族室友的矛盾而強行失敗。

這是天堂的規定：非天堂特殊種族或戰后退休種族，各種族想要合法住人間必須在天堂進行相關登記，獲得一系列文件證書——復雜的手續暫且不談，還有一條要求：必須有一個或以上的非同種族室友合租。

這是為了防止異族威脅到人類的正常生活，也可以起一個互相監督，互相防范的作用——這樣那些各懷心思的異族起碼不會聚在一起天天想著搞事，在搞事之前，他們要分很大一部分力與自己的室友磨合才行。

否則下一秒就會被自己的室友用三叉戟、太刀、花劍、長鞭、平底鍋之類的東西制服，然后送到天堂駐人間近衛部。

順便一提，近衛部被稱為“白的煉獄”。

當然，這條規定的方理由是：促進各種族之間平等流，達到世界文化大融合，會心與心之間的妙撞！

中介發自心的對想出這個政策的上帝說：撞你蛋蛋。

有本事你來人事工作啊！天天紫金的文件雜在一起閃的勞資一個靈都帶上眼鏡了！勞資可是以視力超強為種族天賦的樹靈啊！那個代言全世界最大眼藥水廣告的種族！

“直接說吧，這次的室友能找到嗎？”

惡魔小姐眼神麻木，“其實我可以一個人住的，你也看到了，我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不好意思，這是政策要求，而且……”的確眼前這只惡魔的履歷十分漂亮，循規蹈矩得讓中介有些不可思議（竟然還有扶老過馬路的小紅花），但問題是的種族，“您是一只魅魔，所以……”

“哈？”

聞言，惡魔小姐立刻拍案而起——看上去積怨已久：“魅魔吃你家大米啦？”

“魅魔就不能找室友合租啦？”

“魅魔就是你看不好自己男朋友讓他甩了你的借口啦？”

“魅魔就是你帶回來啪啪啪的朋友突然有急事離開的急事啦？”

“我跟你們講，我材平平到現在一只雄魔氣蟲都沒勾引過，不要把和男友分手和炮友分手被暗對象拒絕彩票沒中特等獎的怒氣發泄在我上啊混蛋！”

喊到最后語氣都帶上了哭腔：“混蛋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在人間打電買最新的特典嘛……”

中介扶扶自己被吼掉的眼鏡，抓住負責對方的前任中介的合租記錄又瀏覽一番。

果然是這樣。

安排給惡魔小姐的第一任室友是月魔，本以為兩者同為地獄種族應該相不錯，誰知道月魔因為和自己男友分手所以砸了魅魔的游戲機（理由自然是為魅魔的對方勾引了自己男朋友），兩者互掐之后紛紛送到近衛部接教訓。

調查清楚之后前任中介很快給無辜的魅魔安排了第二任室友，對方是屬于靈科的靈族，本以為明陣營的種族應該會更好講話更容易通……結果靈在經歷被暗對象拒絕，帶回來啪啪啪發泄的對象有急事離開后，還是以“室友是魅魔所以都是魅魔的錯”的理由，將矛頭對準了惡魔小姐。

靈作為明陣營，戰斗力并不強。

所以砸的是惡魔小姐的PS4。

兩者互掐之后再次送到近衛部，不過這次近衛部一點沒耽擱就把惡魔小姐放出來了。

他們練了。

第三次前任中介一咬牙，費盡心思給惡魔小姐找了一個種族的剛剛年的風暴龍小姑娘，心想就是沒有男人糾紛，沒有男人糾紛就怪不到魅魔頭上了吧，這次總算可以和諧相？

可是這位風暴龍小姑娘是族里被寵著長大的小公主，小公主第一次來人間獨立生活還不知人類險惡，很快就在彩票上賠了自己所有的零花錢……聽說惡魔小姐之前的風評（來自前兩個室友）后就以為是魅魔在彩票系統做了手腳，然后。

風暴龍小姑娘財大氣的砸了惡魔小姐所有的手辦。

兩者沒能互掐，聞訊趕來的風暴龍護崽團實力太強悍，惡魔小姐是腫著臉一邊哭一邊飛到近衛部尋求庇護的。

近衛部練的把重新扔給辦事。

現在，惡魔小姐要找第四個室友，而之前負責的中介毅然辭職。

剛剛上任的靈中介還不知此中兇險，他最后扶扶眼鏡，據程序道：“符合要求的同異族正在查找，請您稍等……”

惡魔小姐咬咬，深吸一口氣：“這次我想找一個異室友。”

中介看：“這不符合規定，而且雌雄有別。”

“不不，經過之前那三次失敗，我總結了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惡魔小姐又從骨里掏出一份報告書，“您可以看看這個。”

中介接過。

《論雌對魅魔種族的歧視與偏見》。

厚厚的一大疊，估計有兩百張。

“我認為問題就出在同上。

自古以來，對魅魔種族懷有最大惡意的，是誰？

都是同！不僅是異族，相同別的魅魔之間也存在著激烈的競爭與敵視！而且雌是一個普遍大于理智的群，流斗爭與不分青紅皂白的指控大多是雌引發……”惡魔小姐緒激的聲明——就好像忘記了自己也是雌——“相反的是！異對魅魔種族都是抱著正面緒的！所以我想找一個異室友！”

中介：“可是，您的種族天……”

惡魔小姐擺手：“只要不是人類雄，魅魔的被吸引力是很的。

那種叱咤各種族的強大魅魔可不是我這樣的……對異族的雄而言，像我這樣，一個宅在家里打電材比人類還差的魅魔，本無法影響他們。”

中介搖了。

對方的說明很有道理。

而且的履歷太干凈了，說話姿態始終很端正，干凈到讓人覺得不是黑暗陣營的種族，而是。

“快看！是天使！”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某個雌微仙子的尖聲清晰傳來：“在總部工作這麼久，我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天使唉！”

“天使很來總部……艸，你小聲點，這個天使是近衛部的！”

惡魔小姐還沒反應過來，聽到近衛部這個名詞，后背的那對小小骨翼就驚恐的撲騰起來，并迅速回的蝴蝶骨。

坐在面前的中介也是“刷”的出了一冷汗。

近衛部那邊的天使來總部干什麼？

反正是找耶穌那個禿子吧，肯定與自己這個小辦事員無關。

人事的門被敲響了。

外面重歸一片寂靜。

中介想要手扶眼鏡，卻因為太過張中了自己的眼睛：“請，請進……”

惡魔小姐迅速退到墻角，下蹲，抱好自己的膝蓋，以每秒鐘十二次的頻率抖起來。

別問，問就是種族迫。

門慢慢推開。

走進來的雄有一對垂在后的寬大的潔白羽翼，鈷藍的眼睛冰冷而明。

他穿著的制服款式類似白的長風，右臂肩頭的位置印著一顆灰羊頭的標志，左臂肩頭鑲著金的環，一圈圈繞在一起，偶然相互撞發出“叮咚”聲，數量約莫有七環。

這是近衛部的標準制服。

中介在此之前沒見過天使，所以此時他只能茫然的張張。

比起傳說里這個種族油畫般的無敵貌，這位天使給他印象最深的還是氣場。

那種冰冷到恐怖的氣場——大概就是近衛部這個英機構里的工作人員的氣場吧？

然而，這位冰冷的，恐怖的，面無表的天使，走進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下自己的近衛部制服，扔在地上，再抬腳默默碾了碾。

他在制服里穿了一件T恤，T恤LOGO是一只吃巧克力冰激凌的袋鼠。

然后，他把椅子搬到制服上固定好，坐下。

天使先生仔細整理著那支巧克力冰激凌，面無表的說：“你好。

我來找室友。”

恐怖氣場突然然無存。

“那個……您可能不太悉政策……”中介用自己這輩子最誠惶誠恐的語氣說，“作為天堂特殊種族，也就是天使，您不需要尋找異族室友辦理手續……”

直接約個玩得好的同族就可以迅速住啊！天使作為上帝親兒子可是后門很大的！

天使先生回復：“不，沒有同族愿意和我住。”

中介：“原來是這樣……嗯？

嗯？”

天使先生繼續道：“雄，天堂駐人間近衛部第一分隊隊長，280歲。

需要登記的基本信息就是這些吧？”

“不……請您稍等，”到驚嚇的中介來不及關注對方那嚇死的工作職位，“能不能稍微問一下……為什麼沒有同族愿意和您一起——”

他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又“砰”的一下被撞開。

這次外面此起彼伏的尖聲清晰傳來——看來之前他們都是被天使先生的氣場震得不敢開口——闖進門的也是一只天使，雄，但他十分符合世人對天使這個種族的一般印象。

般的金發，海水藍的含眼眸，氣質輕松而開朗，白的近衛部制服在他上是穿出了校園王子般的帥氣。

當然，他此時氣急敗壞的神讓帥氣然無存。

“你給我等等——你怎麼作這麼快！”

第二只天使剛剛闖進來就對著坐在椅子上的天使先生吼道：“你就不能該死的一個人住嗎！”

天使先生面無表的說：“不敲門，真沒禮貌。

不愧是禿子加百列。”

加百列說：“嗶——”

中介：哦豁，我剛才好像聽見天使口。

話說上帝是不是把那個詞屏蔽掉了？

天使先生沒理他，繼續盯著中介：“你好，請把表格拿給我，我要填個人資料。”

上帝座下熾天使，四大天使長之一，天堂駐人間近衛部部長加百列深吸一口氣：“我是你上司！不準我禿子！”

天使先生指著表格問中介：“天使的姓名欄可以不用填吧？”

“不許無視我！”

加百列在原地氣得翅膀炸：“中介，不準給這個混賬東西找室友！”

左右夾天使的森靈中介：弱小，可憐，又無助。

“那，那個，這位先生已經報名了，所以……”

加百列說：“嗶——”

天使先生完的無視了自己暴躁的上司，他左右看了一圈，然后不出意外的發現了墻角那坨蜷在一起發抖的惡魔。

“？”

他走過去，蹲下，面無表的注視對方，歪頭，出手。

“別別別別別殺我嗚嗚嗚！”

到強烈的明氣息，惡魔小姐舉起手捂住自己頭上的兩只羊角（那地方前段時間才蛻皮，十分敏），“我只是來辦住手續的，履歷清白很清白！別別別過來嗚嗚嗚！”

“是我。”

倉皇的抬頭，看見一雙明的鈷藍眼睛。

“啊，是你啊。”

惡魔小姐松了一口氣，放下了自己捂角角的手，“你來辦手續啦？”

天使先生點頭。

“你文件都準備好了？

手續可是很復雜的……”

天使先生點頭。

“嘖，天使的特權嗎，真讓魔嫉妒。”

天使先生看看手上的文件夾，開口：“你之前在辦手續？”

“嗯，又來找室友，你知道的，那只滴滴的小龍又和我打起來了。”

惡魔小姐不自覺的起脯：“哈哈哈但是打不過本惡魔，我可是來自地獄第七層的——”

天使先生眨眨眼：“我聽說，前幾天，有只魅魔腫著臉一邊哭一邊飛進了近衛部。”

惡魔小姐起的脯默默癟下去：“哈，哈哈哈，是哪只呀，真給我們魅魔丟臉……”

加百列打斷了這兩個異族不可思議的話家常般的閑聊：“等等？

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只——咦，魅魔？”

他走近了一點，更加不可思議：“氣息這麼干凈的……魅魔？”

這個味道，還是純潔的子？

魅魔？

260歲還是子？

惡魔小姐顯然了解他沒說出口的潛臺詞是什麼。

見過的每個明種族（擁有辨認純潔的能力）都會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很想如同剛才懟中介那般拍案而起，但對方是一只位高權重的天使，所以只好小聲：“像我這樣的大惡魔自然要等到月亮升起的那天，甄選一位當世最強者，才能進行儀式，哼哼哼……”

這個音量其實該聽的都能聽見。

加百列：瑪德中二。

中介看看惡魔小姐，再看看天使先生，突然（自以為）機智的拍起手。

惡魔小姐升起不祥的預。

對方說這話時眼鏡沒閃白，所以一定有問題。

“兩位自然是人，又都在找室友，那麼就一起吧？

這樣就不用再等待分配了。”

惡魔小姐：……問題也太大了吧！

天使先生見的遲疑了兩秒。

但也只有兩秒而已，看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微乎其微的停頓。

他指指自己：“我是雄？”

中介拿出了兩百頁的《論雌對魅魔種族的歧視與偏見》。

惡魔小姐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角角。

“不要不要，這位客戶剛才提出必須要找異室友。”

他頓時覺得自己更機智了，顯示睿智般扶扶眼鏡，“而且天使自，又是最不魅魔種族天賦影響的種族，更別說還有一個互相克制的因素……啊，是十分合適的搭配呢。”

天使先生若有所思的點頭，直接道：“沒錯，我同意作室友。

現在就登記吧。”

然后他出手在半空畫了一個亮白的環，環里浮出兩道星星排列而的指針。

“現在天堂時第七整果。

換算人間……紐約時間中午十二點。”

他回頭對墻角里還在呆滯狀態的惡魔小姐說，“時間正好，去看房子吧。

你喜歡東半球還是西半球？”

天使先生鎮定冷淡的神帶上了一憂愁，“我比較喜歡西半球的司康和蛋糕，但是東半球有很味的小籠包和煎餅果子……人類真狡猾。”

惡魔小姐：……？

加百列：……？

“喂等等啊！這個是天使！天使！我是惡魔！”

中介眼鏡上閃過的白幾乎讓人以為他是個瞎子：“我以為兩位是人。”

惡魔小姐迅速跳起：“不不不我和他不也就見過一面而已——”

天使先生更加迅速的打斷：“還是住在東半球吧，嗯，桂花糕也很好吃。”

“喂！喂！我和他真的不——”

加百列再次打斷：“哈哈哈你這個混賬天使也能找到室友啊哈哈哈那麼我就不用替部里無辜的孩子們擔心了祝你們幸福快樂。”

“我是個惡魔！大惡魔！超兇的那種——”

天使先生看向自己的上司：“承你吉言，禿子。”

“喂！喂？

有人能聽見我說話嗎？

喂——”

加百列的翅膀“唰”的炸起來：“不準上司禿子！”

惡魔小姐：你們這些明陣營的險混蛋！好好聽人說話啊！

惡魔小姐真的沒有說謊，和天使先生僅僅見過一面而已。

之所以不懼怕為天使的對方，是因為當時天使先生幫了一個大忙。

這讓惡魔小姐欠了他一個很大的魔。

得知對方要找室友后，當時惡魔小姐就拍脯表示包在上，辦理手續什麼的很練——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表示天使先生有需要就。

明陣營的魔肯定是盡快還掉比較好，再如何也是惡魔，可不想和天使扯上關系。

當然后來天使先生也沒有主聯系——大概是忘了吧，或者要避嫌？

嘛，麻煩的事自然越越好，惡魔小姐也沒有樂于助人到主去提醒一只天使。

——于是現在遭到了報應。

“我不想……”

“你說過要幫我找室友。”

“我不是……”

“小心。”

天使先生扶了一把的手肘，惡魔小姐降落時險些摔在云上。

無論經歷多次，還是有點暈從中立園到人間的天鐵。

有氣無力的拍拍后的骨翼，心有余悸的自己頭上的羊角——還在原地好好待著，還以為要被旋風甩掉了呢。

發明天鐵的那個矮人族一定是在地獄第十三期游樂園里玩過妙陀螺吧。

每次都能轉到這個惡魔想吐。

——話說為了啟這個娛樂項目，貝利亞竟然聯合七十二魔神柱給撒旦打了七十三份報告——他不是號稱地獄最懶公務員嘛？

為了陀螺勤起來了啊？

而且為什麼撒旦會批準把整個地獄當陀螺給貝利亞——那可是整整十三層地獄啊？

而且陀螺（地獄）還被開發一個限時火游樂項目？

果然，就算離開明陣營，這幫墮天使的混蛋程度還是和天使不相伯仲。

但眼前這個天使肯定是最混蛋的一個。

“我覺得這個決定太草率了。”

虛弱的嘗試最后的反抗，“你看，我們真正認識是兩個月前的事了，說過的話加在一起不超過十句，而且你是近衛部的天使——我可是魅魔啊？”

天使先生把《論雌對魅魔種族的歧視與偏見》遞給，語氣平靜：“不要歧視你自己。”

惡魔小姐：我角角好痛哦QUQ。

“你想在哪里租房子？

東半球的人類國家很集。”

天使先生又畫出環表看了一眼，“紐約時間換算北京時間……凌晨一點。

正好趕上。”

異族們的住人間時間也有嚴格規定，就算是明陣營，也要選擇夜深人靜的晚上。

那樣悄無聲息的住后，還可以在幾小時迅速修改區域人類的記憶——趁他們睡眠時——這樣鄰居第二天醒來發現隔壁空了很久的鬼屋建筑工地荒林空地變一棟房子，里面還有超越人類貌的小哥哥小姐姐什麼的……也不會到奇怪呢。

啊，沒睡著的人類怎麼辦？

那個點沒睡著的要麼肝游戲要麼追劇要麼看小說，估計第二天早上發現什麼超自然現象也會認為是自己肝游戲失去理智的后癥呢。

當然，作為天堂特殊種族，天使想什麼時候住什麼時候住，特權階級嘛。

現在天使先生是遷就惡魔小姐才會看表的。

“你能不能聽我說話……啊，我喜歡島國，可以隨時買新游戲和手辦，如果是秋葉原就更好了。”

天使先生皺眉：“可是我不喜歡吃生魚片。”

所以你是靠當地食決定自己住哪兒嗎？

惡魔小姐長嘆一口氣。

事到如今，似乎再糾結室友人選都太晚了。

“食的話，當然是華夏了。

東半球食最富的國家。

南方幾個省的面食都不錯……但是讓我選的話，還是魔都吧。”

扳著手指回憶，“漫展，CCG游戲博覽，育碧啊不能算這個做BUG的，卡普空……魔都是華夏二次元最繁華的地方。”

天使先生：突然聽不懂這個魔鬼在說什麼。

“我猜也是。”

天使先生揚起潔白的羽翼，輕輕拍擊著驅散了薄薄的云層。

“魔都的炸豬排和蝴蝶很好吃。”

云下，一片燈火繁雜，雖然城市于異族出沒的夜晚，卻仍然嘈雜而安逸。

，野心，富的多變的——這是人間。

惡魔小姐神冷肅的注視這片土地，然后深吸一口氣。

“你本就是直接降落在魔都吧！剛才問我的意見有什麼意義嗎！”

“因為我看你坐天鐵時很難，所以就直接輸了目的地……”省的降落后還要繼續做中轉天鐵。

天使先生補充：“炸豬排真的很好吃。”

“哈？

果然明陣營的家伙都是混蛋吧？

我要換室友！種族差異本無法和諧相啊？”

于是，中介與惡魔小姐都忘記了那個被闖的加百列打斷的問題。

為什麼這只天使，沒有一個同族愿意和他合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