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萬圣節只是又一個吃糖的借口

第十六章萬圣節只是又一個吃糖的借口

“再不下課，你連毀滅世界的計劃書都寫好了。”

地獄，某所專門培養魅魔的私立學校，年的小魅魔對著自己上課魚的好友翻翻白眼，若有所思的著窗外鮮紅的月亮，“今天可是萬圣節啊，學校竟然還要補課。”

“是是是，反正毀滅世界本來就是我們的天職啊。”

的朋友把臉埋進胳膊里：“好困啊，我想去人間的【集市】玩。”

“你不是有一個在人間工作的姐姐嗎？”

年魅魔羨慕的說，“讓給你帶點特產回來不就好了嗎。”

與自己不同，好友來自地獄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無論是嫡系還是支系都遍布各個領域，也是公認的“最強魅魔”達特妮斯大人的出生家族。

就像是一種名人效應，這個家族在全地獄里的地位也很高，幾乎是魅魔一族的領頭人。

“姐姐？”

好友出一個古怪的表，“那個跑到人間當個包裹檢查員，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勾引人類雄的廢？”

“這種姐姐，簡直是家族的恥辱。”

皺眉，“你以后不要提了。”

人間的【集市】，惡魔小姐狠狠打了個噴嚏。

天使先生好整以暇：“就算過節，也要多穿一點。”

惡魔小姐攏了上的小披風——因為慶祝節日，這件披風特意做了破破爛爛的樣子，基本擋不住什麼風，所以惡魔小姐現在有點后悔。

當然，面對左臉“欠揍”右臉“神煩”的室友，是不會輕易示弱的。

“你好意思說我嗎。”

因為某天使剛剛過于人的行為，惡魔小姐懟他時不太敢直視對方的眼睛——知道這是個沙雕，卻總被他無意識的行為（與值）心，然后在深刻認識到對方的沙雕后驗心的破碎——實在是生命中不可承之輕啊。

“你自己也只穿了一件T恤吧！”

惡魔小姐一邊懟一邊轉移視線，“不是忙著加班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啊！”

天使先生恍然大悟：“對哦。

你等等。”

他越過還在僵在原地著照片似哭非笑的加百列，回到店鋪的柜臺后，彎腰索一番，最終從一團意味不明的馬賽克里拽出了自己雪白高貴的制服風。

“來，把這個披上，別凍冒了。”

惡魔小姐：“……”

回過神的加百列看見天使先生手中又被糟蹋的制服，捂住心口抖了一會兒，最后頹廢的轉：“……我走了，找好兄弟撒旦擼串去。”

作為天堂執法部的部長，你這句話信息量是不是太大了點。

“把外套披上吧。”

天使先生孜孜不倦的勸說（并無視了可憐的上司），“今天晚上氣溫很低，你剛剛才打了一個噴嚏。”

惡魔小姐懷疑的看他：“你想干嘛？”

突然主，一定有鬼，嘖。

天使先生鼻子，委婉道：“我有一件事……”

惡魔小姐不假思索：“不干。”

“……我還沒說要求呢。”

“反正肯定是與吃的有關。

既然你沒有加班，就自己去弄吧。”

要麼是“做吃的”，要麼是“帶點吃的”，或者兩者合二為一……呵呵。

惡魔小姐攏了上的制服——想到那團骨悚然的馬賽克還有點膈應，但奇妙的是這件外套上并沒有毫異味，只有一點淡淡的檸檬氣息——呸，聞這麼仔細干嘛！是癡漢嗎！

天使先生注意到室友變紅的臉。

但他心里沒什麼波，從自己轉和說話開始，室友的臉蛋就一直布滿紅暈，因為太鮮艷甚至破壞了今天走哥特蒼白路線的妝容。

啊，大抵是因為今天【集市】里那從南瓜燈里映出的紅燭吧。

只不過，室友那仿佛被蒸的樣子讓他更了。

“我一直在上班啊。”

他解釋，示意惡魔小姐看那邊的鋪子，“這是我們的據點，現在的任務就是混【集市】。”

然后放長線釣魚。

如果能趁著萬圣的好機會抓到那只越獄的魔就更好了，否則過幾天還要專門召開熾天使演唱會。

惡魔小姐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眼天使先生后的店鋪：與周圍其他的店鋪沒什麼不同，是標準的【集市】攤位，甚至沒什麼刻意吸引客人眼球而設置的海報招牌。

是那種在大型慶典上你絕對會一眼略過的無趣攤位。

但剛剛知道的惡魔小姐明白這大約就是天堂駐人間近衛部在【集市】設立的執法據點，所以當看到“限時羽絨被大甩賣”的招牌時……有點牙疼。

天使在異族齊聚的萬圣集市上開的鋪子。

賣羽絨被。

天使先生以為惡魔小姐凝滯的目是表示不解，解釋道：“因為臨時決定在這里開設攤位，實施監督，所以大家都沒有時間整理貨源。

加百列不知道能從哪里搞來貨，于是我就提議說賣羽絨被。”

他淡淡的說，神有點自豪：“上次放進垃圾袋里的耶和華羽到現在還沒消耗掉，新拔的又開始變多，所以我就想到了這個方法。

如果那些都不夠，還可以就地取材。”

我也是可以勤儉持家的，并非“只會吃的豬”“混蛋”“笨蛋”“鹵蛋終結者”這種東西啊。

室友天天都這麼稱呼我，這次終于能得到夸獎了吧？

求夸獎。

——可是室友沒夸他。

就像是剛剛遭到各種無形暴擊的加百列，捂著心口抖了一會兒，頹廢轉：“我要去酒吧了。

你好好上班吧。”

誰啊！誰會在黑暗陣營扎堆的萬圣集市里賣耶和華羽制的羽絨被啊！這是想殺死你的客人嗎！還有為什麼你拔下的羽都可以扎好幾床羽絨被啊！現在上帝是什麼個樣子本想都不敢想啊！

“別急著走。”

天使先生拉住室友，面無表的臉搭配十分委屈的語氣，“我剛剛提的要求，你聽都沒聽。”

惡魔小姐敷衍道：“好好，我知道了，明天中午做頓好菜勞你今天通宵加班。”

天使先生卻說：“不是這個。”

他的態度見的有點猶疑：“能不能給我一點糖果？”

糖果？

惡魔小姐疑的看看室友。

對方今早臨走時還表示，要糖果的行為太稚呢。

天使先生也知道自己這要求有些古怪，他皺皺眉，剛打算解釋清楚，就有兩只組合在一起逛街的雌炎魔，笑嘻嘻的湊到賣羽絨被的店鋪前。

活潑亮麗的孩子，當然不是來買羽絨被的。

近衛部的藏據點，就意味著員工全是高值的天使小哥哥。

因為剛剛天使先生離開了看守攤位的位置，已經有兩位隸屬第一分隊的隊員頂替在柜臺后繼續工作。

第一個五明麗的炎魔率先出言勾搭：“帥哥，你好靚啊，要不要吃糖？”

第二個材火的炎魔笑，直接攤開手掌：“TrickorTreat！”

兩名天使漲紅了臉，十分純的接了炎魔的調戲，其中被材火的小姐姐主搭訕的那位還紅著臉遞給一把糖果。

炎魔們嘻嘻哈哈離開了，離開前還往站在這里的天使先生飛了幾個香吻。

那兩名柜臺后的天使則開始互相向對方炫耀自己手背上屬于陌生的電話號碼。

對之事不興趣的天使先生冷漠的看完這一幕，不是很能理解為何室友紅彤彤的臉又變了憤怒的青紫。

其轉變之徹底類似甜的蘋果派變為干茄子。

他試圖續上剛剛自己想說的話：“我想問你要點糖果，是因為——”

“因為想給來搭訕的小姐姐送糖！”

惡魔小姐大聲說，下他剛剛給自己披上的制服外套往室友招蜂引蝶的臉上一糊，“你想得！”

“不……”

“我去酒吧了！”

室友宣布，“我就不給你糖！背圣經喝圣水都不給你糖！你也不準去買糖！不準去送糖！不準去送糖！”

明顯這段邏輯混的發號施令只有最后一句是關鍵：重復了兩遍呢。

天使先生默默拿下糊在自己臉上的制服，看著惡魔小姐氣勢洶洶的甩著小披風離開，從蓬蓬底出來的尾翹著箭頭狀的小尖角，正不開心的搖晃著。

他仔細想了想，拿著制服回到攤位上，疊好，然后打了個響指。

兩位頂班的隊員手背立刻被圣火燙了一遍，火焰熄滅后，那兩串由口紅畫出的電話號碼已經消失不見。

兩位隊員：QUQ不要啊啊啊啊！

“好好工作。”

天使先生冷冷的說，拿出手機對準室友氣到尾晃的背影開始攝像，“不要和黑暗陣營的雌勾三搭四。

天使手冊忘了就去再抄十四遍。”

敢怒不敢言的兩位天使直勾勾盯著他攝像的手。

四平八穩，巋然不，還在仔細調整聚焦鏡頭。

天使先生幽幽看過來，沒要到室友糖果的怨氣讓他鈷藍的眼睛媲萬圣節的鬼火：“有意見？”

隊員們：“……沒有，長！”

【兩小時后，集市的酒吧】

惡魔小姐的裝束是即便萬圣節也包裹著自己的，高領的哥特小子，紐扣直扣到下，還搭配一件遮胳膊用的小披風。

這樣的在群魔舞的酒吧里自然無人問津——無所謂，惡魔小姐本來就是來一下氛圍的。

和勞拉挑了一個角落的僻靜位置，本意是想好好聊天。

但在接連灌下一杯黑魔鬼，一杯僵尸炮彈，一杯海德先生，眼瞅著就要把手向好友的族之吻時——勞拉頭疼的阻止：“行行行，別喝了，雖然是度數很低的尾酒，但你也喝的太急了吧。”

惡魔小姐余怒未消，氣咻咻的對勞拉抱怨：“他竟然想要我的糖果，用來搭訕別的惡魔！”

越說越氣，“還是大的炎魔族！”

勞拉：“……你這邏輯里有很大問題吧。”

就本質意義上說，人家是天使，為什麼一定要搭訕惡魔。

搭訕同族的天使不好嗎。

“我不管！”

酒品很差的惡魔小姐已經開始發酒瘋了，“憑什麼不準我去人類家里要糖果，他就可以隨便給年惡魔發糖！”

“不，人家本就沒……”

“我要質問他！質問！質問！”

惡魔小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憤怒的捶桌，“質問！審判！天使應該上法庭！這是不公正！這是歧視！”

勞拉冷汗都出來了：“快坐下！祖宗！”

旁邊的異族們已經有好事者吹口哨了好嗎！在這里說話，萬一因為“煽不和諧言論”被近衛部記上黑名單怎麼辦！

有這麼一句千古名言：你永遠沒辦法醒一個喝醉的人。

索惡魔小姐的仇恨值是針對某天使的，所以沒有在酒吧里鬧太久，而是甩甩腦袋，行力驚人的奔出門外。

高高舉起雙臂，邊跑邊喊：“制裁！審判！哈哈哈哈！明啊，與來自深淵的我一起墜無邊黑暗吧！”

周圍路過的異族紛紛側目，報以看傻的眼神。

勞拉：……閨一喝醉就暴中二本怎麼辦。

雖然平時夠中二了，但喝醉后是什麼沙雕又中二的恥東西哦。

出于“真正的閨就是要互相坑害”的原理，一邊跟上去防止這貨腳下一絆栽進水，一邊打開手機錄像。

天使先生打開空間裂，總算把最后一只在萬圣節伺機鬧事的怪扔進近衛部的托管。

嗯，都將近午夜了，以那只魔的習，今夜他是不會再出現的。

自己也差不多要下班了。

——啊啊，每一年的萬圣節都媲戰場。

天使先生太，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睡覺。

不遠，近衛部的同事們紛紛聚在一起展開了固定活——攀比誰要到的糖果多。

“哈哈哈，280顆，今年還是加百列部長得冠軍啊！”

“其實，我覺得我糖果的數量還可以再加幾十個，因為中途有主問我要糖……”

“靠，真的假的？

你小子今晚有艷福了啊。”

“別提了。”

提出增加糖果數量的隊員幽怨的說，“隊長把電話號碼燒掉了。”

“嘖嘖嘖，別理那貨，他是嫉妒。”

不知是哪個閑人發明的游戲，天使在萬圣節要到的糖果數量象征他們歡迎的程度。

而得到糖果最的天使，必須要給其余每一位天使分別辦一件事。

自天使先生加近衛部以來，年年蟬聯倒數第一，嗯。

他要糖數是零。

頂著那對殺氣騰騰的藍眼睛，左手拖著不明（剛剛抓獲的違紀怪），站在人類面前說“trickortreat”……簡直慘不忍睹。

至于異族？

近衛部的制服一穿出去，就足以讓人家了好嗎？

所以天使先生之前面對游戲后的“懲罰”都是直接拔劍。

也只有加百列敢命令這貨辦某件事，但因為其蛋疼的行事風格，加百列的要求往往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別翹班。

今年本來想從室友那要點糖，防止自己墊底的。

天使先生有點憾，但已經十分習慣的上劍柄，決定下班前來次輕微運。

——那邊的同事們還沒有嘻嘻哈哈得出“你今年又墊底啊”的結論，一道顛顛晃著尾的影就大喊著“制裁”沖了過來。

天使先生：？

惡魔小姐徑直沖到天使先生面前，醉醺醺的歪了一下。

天使先生急忙手扶好。

“……你這是喝了多？”

酒量差勁，還總是興沖沖的點酒喝。

“你—別—管！”

惡魔小姐拖長嗓子，大大的打了個酒嗝。

追上來的勞拉急忙道歉：“不好意思，酒品一向是……”

“我知道。”

天使點頭，仔細把還在晃的惡魔小姐固定好，自然的把自己制服外套下，裹住這姑娘剛剛跑步時出的小胳膊，“我是室友。”

剛剛搬家時喝啤酒喝醉發酒瘋，因為到六星干員吃朗姆酒冰激凌發酒瘋，今年夏天因為搶到心儀游戲包的最后一件而就著燒烤喝RIO發酒瘋……他習以為常了。

做了惡魔小姐200年閨的勞拉：為什麼我覺得自己是多管閑事的那個？

惡魔小姐沒理會兩人的流。

醉鬼可以不理會任何事。

“你有沒有給別魔送糖！”

大著舌頭質問，出手拉著天使先生的領——可能覺得自己是在氣勢洶洶的糾領子吧——“你有沒有！有沒有、嗝、送糖！”

天使先生無奈的說：“沒有。”

“好、做得好！”

得到滿意的回復，室友“嘿嘿嘿”發出了長達2分鐘的傻笑。

勞拉在旁邊默默捂住了臉。

“t、trickortreat！”

繼續拉著天使先生的領喊。

后者正幫惡魔小姐整理因為跑步而甩到一旁，背鏈與尾纏到一起的小挎包，聞言只是敷衍道：“好好好。

我沒有糖果，回家再給你好不好？”

惡魔小姐迷茫的歪頭：“你沒有糖？”

天使先生：“嗯。”

“勞拉！”

突然回頭對旁邊捂臉的好友大喊，“把我藏起來的南瓜燈給我！”

勞拉：……清醒的時候，還發了毒誓永遠都不要讓室友知道呢。

天使先生看著室友醉醺醺從自己的角角里掏出一盞雕工拙劣的南瓜燈，醉醺醺打開小挎包將東西全部倒進南瓜里。

糖糖太妃糖，五六花花綠綠的糖果，從杰克南瓜的頭頂滿溢出來。

天使先生有理由相信在自己的小挎包里加了一個空間法咒——為了背著自己在外面要糖？

“給你糖！”

室友把裝滿糖果的南瓜燈塞進天使先生懷里，“給你糖！然后你把這些糖都送給我！給我！我一個人的！”

天使先生看著紅燭下的室友，后者還自以為在發脾氣，但因為醉酒的緣故，站立不穩的一個勁的向里倒——迷迷糊糊的，把自己和南瓜燈一起塞進了天使先生懷里。

他無法抑制的卷起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