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卡,我從來沒輸過》第14章 第十四章 有卡牌的對手

斗所里最近風波暗涌,日子也不太平。

葉爭流雖然被關在最偏僻的角落,但青石柵欄不隔音,經常能牢里的靜。

牢里總是有靜的。一個關押著大量單男人的地方,荷爾蒙只差沒有滿溢出來,想也知道不會非常安寧。

只要有人醒來,多半就會有些罵聲,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除了一群大老爺們此起彼伏的鼾聲、夢話聲、磨牙聲外,也會有教訓室友、襲對鋪的事驟然發生。

還有幾次,似乎是有同一間牢房里的兩人扭打了起來,四面都傳來好聲、挑撥聲、喝彩聲……

那幾次打架的結果都不太一樣。有兩次雙方鼻青臉腫就停下了,還有兩次則鬧出了人命。

不過即使見到有人橫尸余地,大家對此也習以為常,最多罵上一聲晦氣。

等第二天獄卒來了,見到這一幕,罵罵咧咧地上幾鞭子,然后便把尸首拖出去,又拿一桶水來,把青石地面沖了沖。

這事隨即就翻了篇。

一條人命嘛,在場的哪位手里是沒有人命的?

像是殺魂之流,說他手上有幾百條人命,也是低估了。

但不知是不是葉爭流的錯覺,總覺的,最近的斗所兇狠得比剛剛住時尤甚。

按照人之常來說,新人大量地沖斗所,稀釋了原本斗所的格局和比例,此時正應該是大家按兵不,蓄勢待發的時候。

斗所里的氣氛本該張焦灼,像個火.藥桶一樣只待一個時機便一即發,卻不應該……

不應該像是現在一樣,已經完全進了戰備狀態。

這兩者之間的分別大了,打個比方的話,大概就是冷戰和二戰的區別。

搞什麼啊,葉爭流在心里嘀咕:他們又不是社畜要沖業績,看到新人進了職場,必須得干勁滿滿地好好表現一番。這些人最近怎麼都和吃錯藥一樣,就鬧上一場?

等到下次那個高個獄卒來送飯的時候,葉爭流借機和他打聽了一下。

獄卒有些訝異葉爭流竟然不知道這件事,不過還是對如實告知。

牢里最近這麼躁,是因為慕搖

據說島主大人給了慕搖權限,讓他能夠從斗所里提人出去,另組一只斗者中的英。

下意識地,在聽到英二字的時候,葉爭流就想到了自己邊的殺魂。

要說英的話,首屈一指的不就應該是自己邊的這個室友嗎?

“已經有人被提出去了嗎?”

高個兒獄卒點了點頭:“自然,已經提走兩個了,是慕公子親自下的手令。”

聽到這話時,葉爭流能夠覺到,這個高個子的獄卒正在地看,似乎有點疑為何慕搖不把提走。

不過直到離開,他也沒有冒昧地問出這個問題。

等獄卒離開,葉爭流一轉頭,就看到墻角的殺魂睜著锃亮的狼眼,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你看什麼?”

莫非是殺魂突然長了心眼,想知道為什麼他沒被調走,還被剩下了?

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聽見殺魂直接了當地說:“這回你的飯好像比較多。”

葉爭流:“……”

殺魂看起來非常介意:“他只給我盛了兩勺,給你足足打了三勺呢。”

葉爭流:“……你這麼在乎的話,我分半勺給你啊。”

一聽這話,殺魂頓時從善如流地朝葉爭流出了飯碗。

其速度的迅疾、作的雷厲,簡直不像一匹狼,而像一只金錢豹了。

葉爭流發自心地慨:殺魂的狼生,是多麼的簡單又多麼的開心啊。

……

每一次參與比斗,系統就會下發給葉爭流相應的任務。靠著這些任務,到現在為止,竟然也攢夠了九次卡機會。

現在,只差一次卡機會,就可以湊齊十連了!

十連只缺一就能集齊,但偏偏始終就差那麼一。對于一個零氪黨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折磨啊。

簡直無異于強迫癥發作、圖片加載99%、打麻將三缺一等人倫慘劇了。

葉爭流現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早知道就不那發乾隆了……這個手啊,怎麼就這麼欠呢。

在迫切心的驅使下,葉爭流的視線頻頻顧牢門。現在就希獄卒能突然出現,帶去斗場,或者帶來兩個新人,也給帶來一個有獎勵的任務。

可能是的惦記確實有那麼一點玄學的效果,當天早飯過后不久,當真有獄卒在葉爭流充滿期待的目中走到他們牢房門口,然后……

然后他們一邊嗤笑著“今天可是個點子,上面特意讓我們選個最狠的出來遛遛”,一邊提走了殺魂。

全過程中,所有人——這其中包括殺魂——對同一間牢房里的葉爭流看都沒看一眼。

葉爭流:“……”對不起,俺太弱了。

殺魂一走,牢房里只剩下葉爭流一個人。

閑來無事,又沒有室友陪練,只得撿了幾稻草截斷,按照自己的記憶,開始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復盤整個海島的地形圖。

仗著杜牧的一技能,葉爭流利用自己幾次出去打比賽的空隙,已經把整個海島的地形圖復原得差不多了。

現在不但弄清了島上幾重要人的寢居和辦公地點,甚至都還原出了幾個重要地點的部細節。

對著自制的簡易地圖,葉爭流已經在做逃跑的預案了。

議事堂、大書房、群玉樓、斗所、斗場、侍衛所、廚房……

隨著一代表著位置的稻草被擺上地面,葉爭流的神也愈發冷靜專注。

不同的可能和假設,在腦中按順序依次展開。葉爭流慎重地把自己剛剛獲知的信息加預案,就像是棋手在棋盤上落下棋子。

慕搖現在獲得了從斗所里提人的權利,他有可能會把自己帶出去,必須考慮到這個可能。

在這間斗所里,葉爭流最獨特的標簽不是“斗者”,而是“人”。

如果能以此為注,用話讓慕搖把自己帶到群玉樓暫住。那麼,按照群玉樓的守備力量,完全能繞過守備,獲得一定的自主行范圍。

群玉樓是個好地方,島上消遣的豪客們大多住在群玉樓附近。如果想在島上制造,只要在群玉樓舉一把火就行。

助燃的油類和柴火都能在廚房找到,運輸和儲備需要一點手段,這倒不難。

不過,小島四面環海,想要逃跑必須要借助船只。若要讓大到能讓船塢發船,單是群玉樓的一把火尚且不夠。

果然要有人里應外合,截殺獄卒,把斗所這群亡命之徒放出來才好。

讓這群困籠而出,島上秩序便可毀于一旦。

到時候邀前來的豪客們自然會去找島主的麻煩,而四散奔逃的斗者自會讓島上一團,便趁機直取西側船塢……不,要取東側的。

西側船塢的船是島上公備。他們在送豪客出島的時候,一定不會忘記在開船前后仔細搜查船只,把島上所有可能流都扼殺在搖籃里。

只有東側的船塢,那里停泊的都是豪客們自帶的船只。

這些人不知道浮生島除了銷魂窟外別有真容,慌之下一定只想著離開小島,不會仔細搜查船上況。若能躲上這樣一只船,計劃就功了大半。

當然,也要考慮行期間的突發事件。

像是島上多半會有能夠追查罪魁禍首的卡牌能力者;

如果豪客們的地位沒有想得那重要,那島主的第一反應可能不是送走客人,而是直接封島;

而且斗所里的這些刺頭各懷心思,就是打開牢門也不一定往外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點一把火把他們出來……

葉爭流仔細地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都在頭腦里過了一遍,每確定一個可行的念頭,就在青石板上落下一稻草。

對于這個方案,葉爭流在腦中給它標了一個大大的“6”作為標識。

這是的第六號備案。

因為思考得太過神,葉爭流差點沒聽到獄卒的腳步聲。

獄卒站在葉爭流的牢房門口,不爽地用鎖鏈敲了敲青石柵欄。葉爭流手忙腳地把稻草劃攏在一起,抬頭疑地看了過去:“?”

“到你了。”獄卒沉著臉說:“出去比斗。”

什麼,了?

的第十次卡機會豈不是……

系統十分適時地給發放了任務。

【支線任務:贏得一場比斗

任務描述:比斗的殘酷無需多說,您完全心里有數。依舊是和往常一樣的慣例,比斗中只有贏家和死者,從無平局之說。

但對于已經穿秋水的您來講,這場比斗,您已經翹首以待多時!

去取得比斗的勝利吧,人生就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勝利砌起的階梯。

任務獎勵:卡機會x1】

看著頁面上這個任務,葉爭流緩緩吐出了一口長氣。

終于來了。

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宿命,心里卻并不為此到特別輕松。

……

依舊是重枷纏,被獄卒一路押送到那個悉的斗場之中。

葉爭流踏上那座已經很悉的、由紅綢圈起的石砌方臺,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自己的對手。

只是第一眼,便發覺了自己這回的對手恐怕和往常不同。

這人的臉龐像是巖石一般的糙,也像巖石一般黑黝黝的。

材寬厚,不聲不響,看起來既不貪婪兇惡,也不激進輕敵,卻如同一個隨時等待著擇人而噬的黑一般,整個人都流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面對著這樣的對手,葉爭流整個人都警醒起來。

司儀按慣例介紹兩人的簡歷。他先重點強調了葉爭流的份,隨即又指出葉爭流已經活過了六場比斗。

聽到這個數字,樓上觀看的客人之中傳來了約的嘩然之聲。

然而葉爭流接下來的對手,卻連眉頭都沒有一下。

他漠然地看向葉爭流的方向,眼神中有種不為所死氣。

下一刻,葉爭流便聽到了對方的來路。

“比斗經歷八十四場,覺醒事卡一張,卡牌名稱——沼澤。”

葉爭流下意識地繃了自己的后背。

卡牌!

這是第一次到同樣覺醒了卡牌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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