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明項目暫停，葉曉棠的職業生涯跌低谷。先前還可以在別人主導的項目里學經驗，可現在人人知道有野心，即使項目不得不帶上，留給的也是最基礎的工作。

“不如轉行，到我們報社來，你知道那麼多幕，寫財經報道肯定能紅。”蘇晗給葉曉棠出主意。

葉曉棠不理的胡說，催促趕收好電腦下車。

這天是東明影業的新電影紅蛙首映，張藍寄了兩張邀請函來，葉曉棠帶蘇晗一起過來。

蘇晗雖然有稿子要趕，但是這麼難得的場合，不愿意錯過。

兩人到了首映禮現場，被工作人員先引后臺，典禮開始前，所有vip都在后臺休息，是為了方便大家社。

紅蛙是古裝大制作，首映禮辦的異常豪華，除了請來各路影視導演明星，財經金融界的人也來了不。

“我一直都覺得國金融界氣質土鱉，有負行業名聲，不過今天看來，你們金融界的人只要穿戴整齊，氣場還是最強大的。”蘇晗改不了職業病，隨時隨地發表評論。

“是吧，我就是平時太忙，沒時間打扮。”葉曉棠笑說，今天穿了一件暗紅的v領禮服，頭發全部梳到后面，出潔額頭和大氣五，看上去干練大方。

“不是說你。我說的是他。”蘇晗說著示意左側，葉曉棠順著看過去，一眼看到的人是陸云開。

他穿簡單的黑西裝白襯，扎一條紅藍調的領帶，手兜站在那里，微微低頭聽他旁邊的人說話。

他眼神銳利神專注，在這浮華場合中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葉曉棠已經多日沒有見他，乍然看到，竟是忍不住的心。

“這是陸云開吧”蘇晗問。

“嗯。”

“怪不得讓你魂牽夢繞，真人果然是極品。”

葉曉棠沒聽到蘇晗的話，因為陸云開已經看到，兩人隔著人群，目短暫對視，那一瞬間，周圍的一切對于來說都好像不存在了。

“他看過來了，咱們去招呼一下。”蘇晗說著拉了葉曉棠向陸云開走過去。

葉曉棠強迫自己找回神志，到了近前，主與他招呼：“陸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陸云開點頭。

“陸總，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蘇晗；蘇晗，這位是景泰集團陸總。”葉曉棠不想冷場，積極介紹蘇晗和陸云開認識。

蘇晗與陸云開打招呼，剛場面上寒暄了幾句，便又有幾個人過來向陸云開介紹自己。跟以往一樣，他依然是圈子里最歡迎的人。

葉曉棠拉著蘇晗離開，去找東道主張藍。這晚張藍跟徐易一起出現，兩人看起來皆是紅滿面，上次風波的影響像是完全已經過去。

“曉棠，東明上市應該很快就能重啟，你心里先有個底。”張藍特意找機會，單獨告訴葉曉棠這個消息。

“多謝藍姐還信任我。”葉曉棠說。

“不信任你我還能信任誰。”張藍非常激葉曉棠在“宮外孕”事件里的作為，已經完全拿當做朋友，“放心，這一次徐易不會再有問題。”

張藍樣子篤定，葉曉棠當然愿意相信的話，連日來的失意倒是消失大半。于是開始在這場合里積極際起來。

“聽云開說，你是做ipo申請的”一個中年男人站在葉曉棠面前，主與招呼。他長得劍眉星目，說話高聲大氣，著一種魯的霸氣。

“先生，你好。我是葉曉棠，任職永信證券投行部。”葉曉棠說著遞出自己的名片。

男人拿著名片隨意看了一眼，說：“你記下我電話，我的企業樸維科技有限公司，你要是想做生意，就在這兩天來武漢一趟。”

葉曉棠雖然意外，但依舊快速拿出手機記下了他口述的電話號碼。男人說完，轉頭與他旁邊的年輕男人低聲說話，仿佛已經忘記葉曉棠的存在。

葉曉棠疑心重重，轉頭拿著手機查資料，想看看這男人說的樸維科技是不是知道的那家樸維科技。

一查之下，簡直無比驚訝，這男人居然真的是大型企業樸維科技的老板寧四維。轉頭再想去找他，他人已經不見了。

葉曉棠想起他說的第一句話，里面提到陸云開。連忙又去搜尋陸云開影，發現他的背影正消失在口。

葉曉棠立即跟了上去，但他已經不見。葉曉棠在門房取了外套，穿上出門，再沒想到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現在是十一月的天氣，冷起來不過是這兩天的事，白天明明還有太，卻沒想到第一場雪會來得這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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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映禮在劇院舉行，外面是闊大的劇院廣場，干燥的地面上積了薄薄的一層白。葉曉棠四看過去，發現陸云開正站在劇院東南角的廊檐下煙。

葉曉棠向著他走過去，到了跟前說：“寧四維來找我了，謝謝你。”

“他問起來，我隨口說一句，不是什麼大事兒。”陸云開說。

葉曉棠想再次表示謝，又覺得他應該不需要，于是換做閑聊的口吻說：“你這煙癮也是大得可以。”

“讀書時候天天熬夜寫報告，養習慣，戒不掉。”陸云開說。

葉曉棠“嗯”了一聲，再找不到新的話題。

廣場上的雪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安靜，空氣潔凈而冰冷，雪花描摹出城市各式燈的形狀，是這座千年都城最的時刻。

終于，陸云開一煙完，兩人一起回到劇院里面。

紅蛙首映禮之后，葉曉棠花了半天時間在電話里與寧四維的助理敲定到訪事宜，于是帶著一個公司新來的實習生楊希去了武漢。

“曉棠姐，這種項目真的能做嗎這個寧總出了名的霸道，還把上一家券商告上過法庭。”楊希是個小孩，擔心的事特別多，從飛機是否能夠按時起飛，到出差駐地條件好壞，現在終于到了項目能不能接。

“你有其他項目嗎”葉曉棠看。

楊希吐了吐舌頭，在永信實習四個月了，但因做事心大意，被原來的項目組退回，再沒有新的項目組要。這才跟著同樣失意的葉曉棠來了武漢。

們到了天河國際機場，樸維科技派了車來接，直接奔赴企業辦公地點。到了地方，又被立即領進了會議室。

“你們這些從北京金融街出來的人，讀書多學歷高，個個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一讓你們做事，就推三阻四，拿一套我聽不懂的話來糊弄我。”寧四維人剛進會議室，還沒跟葉曉棠打招呼，牢已經出來。

葉曉棠主走到他面前，出右手對他說：“寧總，你好。”

寧四維一愣，卻并沒有與握手，而是走到會議室主位坐下說：“我一向不大相信人能做事。不過你是云開推薦的。云開那人我知道，眼高，看人準，所以小葉，我會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寧總。”葉曉棠不卑不。

“總之，好好做事，幫助樸維上市，該給你們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寧四維說著站起來。

“這就是我要說的。剩下的你們跟他談。”他說著指了指他后一位戴著眼鏡、瘦瘦高高的年輕男人，接著人就離開了會議室。

“二位好，我是董事會書寧越。”眼鏡男自我介紹。

楊希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他小聲對葉曉棠說：“我想知道這里有沒有不姓寧的。”

樸維科技是典型的家族企業，所有的高管幾乎都是親戚關系。剛才他們一路進來，已經被介紹過一番。

葉曉棠瞅了楊希一眼，警告不要再說話。

一場簡單商談很快結束，葉曉棠他們被送到樸維科技自己投資的四星酒店，酒店剛剛裝修完，大堂里還有建筑材料的味道。而且給們定的是標間，兩人一間房。

對這種條件，葉曉棠早就有預料。但楊希此前對投行工作有許多幻想，結果傳說中的頭等艙五星級不見，還要兩人住一間房，不由得又抱怨起來。

葉曉棠找了個借口打發出去，打電話給孫寧匯報況。

孫寧正在趕飛機，在電話里語氣急促的說：“樸維科技不做。”

“為什麼”葉曉棠很是意外。

“寧四維這個人我見過，太霸道。而且樸維是典型的家族企業，上一家券商幫他們改制，最后還被告上法庭。”孫寧快速說道：“現在不是去年，市場往上走，永信不缺項目。”

“我知道你冷板凳做了這麼久，所以心里著急，我這邊剛好有項目給你，你買明早的機票去天津。”

孫寧說完不容葉曉棠反駁，電話已經掛掉。

葉曉棠不甘心，需要說服孫寧，但寧四維目前的這種態度，讓自己也沒有信心。

葉曉棠拿著電話想了幾秒鐘，發信息給陸云開，“如果我這個時候想單獨面見寧四維，應該去哪里找他”

幾分鐘后，陸云開信息回過來，“他在武大聽一個經濟學家講座，b127教室。”

葉曉棠拿著包下樓打車去武漢大學，在出租車上，又收到一條信息，還是陸云開，“對付寧四維，你要比他更橫。”

葉曉棠笑，想回復說“我是不是也應該這樣對你”，但一想到上回在機場見到的那個人，末了只是回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