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顧清歌的眼神過于熾烈，瑾瑜被盯著有些不自在，只得微微低頭避開，出的脖頸。

低下頭，的眼里滿是驚嘆，這位清歌郡主好生漂亮，遠遠的將甩開了去。

這般想著，又控制不住微微抬起頭瞟了顧清歌一眼，誰知被抓了個正著，連忙又埋下頭去，從臉頰到脖頸紅了一片，莫名就有一種做壞事被抓住的心虛，不敢再抬頭看了。

顧清歌目睹了怯的模樣，臉上漾起溫笑意，笑得眉眼彎彎，神采飛揚。

這一幕看得下方兒郎春心漾，就連杯中酒都失了滋味。

三皇子楚瀟文無意間抬頭一瞥，看到這一幕頓時愣在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

看著上首人比花，傾國傾城的，他的嗓子突然有些發，只能將滿杯烈酒飲下，接著便被刺激得連連咳嗽起來。

幸虧周圍人的注意都在汐月上，這才沒讓人看到他這窘迫的一面。

楚瀟文掩飾的吃了一顆石桌上的葡萄，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總往上方瞧。

這一幕被楚蘅看在眼里，側頭看了一眼毫不知的始作俑者，眼里涌起一抹無奈。

真真是誤人。

“太后，早就聽說汐月姐姐舞藝過人，小仰慕已久，正巧小近日得了一張古琴，不如就由小替汐月姐姐伴奏，讓為太后獻上一舞如何？”

耳旁傳來一道甜的聲音，喚回了顧清歌的魂。

視線微移，就見一位同樣穿白紗的站了出來，不諳世事的小圓臉上揚著一抹甜笑，臉頰邊漾起兩個小酒窩，正笑瞇瞇的向太后提議。

此人席間一直坐在右相邊，正是右相家的小兒，姬玥。

的提議讓周圍的人都了過來，臉上涌起看熱鬧的神。

左相家的這位庶一直很面，大家對知之甚，時間久了險些忘記了左相家還有這麼一個兒。

只有楚墨北的眼神猛的變得銳利，無的視線在姬玥上掃過。

汐月的生母曾就是舞出，后被左相看中買回了府中，生產時遇上難產，留下了一個人便撒手人寰。

對于這些權貴人家來說，舞就是一種消遣，甚至可以看做一種貨。

姬玥此舉無疑是在暗諷汐月，還要給難堪。

尤其是看到汐月低著頭的難堪模樣，楚墨北了拳頭，眼神幾經變換，無奈選擇忍下來。

如今的他什麼都不是，可總有一天，他能明目張膽的將護在后。

“太后……”

原本害的瑾瑜此時也抬起了頭，上前一步想要婉言幫妹妹拒絕，誰知后的汐月卻突然應了下來。

“能給太后獻舞是小的福分，只是小若舞得不好，太后可別笑話小。”

汐月大膽的抬起頭來，直白而又堅定的看向太后的眼睛。

這些年來的忍已經夠了，如今父親又想用換取利益，只能自尋出路。

若能得太后一兩分歡喜，或許還能有那麼一機會……

“好，哀家絕不笑話你，若是跳好了，哀家還重重有賞！”

經歷過后宮爭斗的太后什麼不懂？對這些道道心里比誰都清楚。

笑得和藹，說著還回頭看向一旁的皇帝：“陛下你說是不是？”

“是，若是跳好了，朕也有賞。”

楚皇明白太后的意思，笑著附和道。

他話音一落，宮太監們便忙碌起來，開始布置場地，很快就在不遠搭建出了一方舞臺。

“待會兒好好表現，可別給我丟人！”

安知道兒善舞，像那死去的娘，因此也沒出來反對。

若是能得到陛下和太后的賞賜，這一次帶人出來的目的便達到了。

“是。”

汐月垂眉應了一聲，眼里竟是冷漠，再也沒了半分溫。

沒有父親，也沒有家。

這般一想，的眼角又忍不住泛紅，最終都被了回去。

瑾瑜在一旁看著眼擔憂，可又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只能擔心的目送汐月步向舞臺，兩只手張的絞在了一起。

顧清歌此刻的目也落在汐月仿若奔赴戰場的背影上，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其實家這兩位姑娘都是可憐人，尤其是瑾瑜……

“我準備好了。”

姬玥坐在臺下一側，面前擺放著一張古琴，在進行焚香、潔面后看向臺上的汐月，輕輕一撥，悅耳的琴聲響起。

臺上的汐月也了。

手腕翻飛，腳尖靈輕點，猶如一只蝴蝶在臺上翩翩起舞。

的每一式都中帶剛，舞姿中出了心底的不甘。

不甘被父親掌控命運，不甘將心上人雙手奉送出去，不甘……

臺上的影漸漸吸引了眾人的心神，眼里俱是流出欣賞與驚嘆。

姬玥見到這一切，臉上的酒窩又深了幾分，手下撥琴弦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仿若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汐月眸流轉，眼神卻格外堅定，跟隨著琴音不斷改變自節奏，完的融了新的節奏中。

姬玥氣得暗自咬牙，目中流出無形火氣，再次加快了速度，也不管因力度過大而已經發疼的指尖。

可臺上的汐月就像是故意和作對，無論怎麼調整，汐月都能迅速找到節奏并融進來，讓徹底淪為了陪襯。

一曲終了，姬玥眼里再無半分笑意，只剩下了惱怒。

“好！”

顧清歌領頭喝了一聲彩，盯著臺上大汗淋漓的汐月目欣賞，毫不吝嗇的奉上了自己的掌聲。

在的眼里，跳舞可不是一件丟人現眼的事，反而是展示自己才能的方式。

汐月，做得很好。

有的帶頭，其他人也跟著鼓起掌來，宴廳再次熱鬧起來。

汐月向眾人行了一禮，膛不斷起伏的久久無法平靜，只覺得所有的憋屈都傾瀉在了舞蹈中，從此獲得了新生。

看著上首那位艷人卻主為鼓掌的，緩緩揚起角，大方的笑了。

原來，也并沒有那麼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