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和獄警長在同一層辦公,游安一定會考完試就回去大睡一覺，好好休養生息。

但是現在這個想法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游安匆匆吃過午飯，又泡了一杯超濃黑咖啡,就不得不得打起神開始今天的工作。

工作文檔寫到一半，的通訊便「嘀嘀嘀——」響起。

又收到了獄警長的召喚。

游安合理懷疑是因為正好獃在獄警長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一有事，就想起自己。

不不願地踏了佩濟亞的辦公室。

佩濟亞獄警長一如既往地開門見山，乾脆利落道：「奧特朗托獄警那裡臨時需要兩個人幫忙,你帶著協警去一趟吧。」

游安從記憶力翻出這個名字,「奧特朗托獄警管理的不是地下50層嗎？」

「對，他管的都是異族,」佩濟亞點點頭,拿出一張臨時許可權卡，「這張卡可以讓你坐電梯到-50層。」

「好的，獄警長。」

游安接過許可權卡,去上謝淵一起下樓。

游安兩人坐電梯到達-49層，中途還上了瓦爾.特獄警。

他看著游安的眼神暗含妒意,冷冷地瞥了一眼,沒有一個招呼就轉離去。

游安對著謝淵小聲嘀咕：「我有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謝淵一臉誠實道：「從升職速度來看,是的。」

游安不由得心裡一噎，「這事也不我控制啊。」

「您還是別說了，越說越招人恨。」謝淵看著游安肩上嶄新的三道杠，誠懇建議。

兩人走到一部有特殊標誌的電梯前。

謝淵：「這部電梯是通往地下50層的。」

游安拿出許可權卡刷了一下牆上的讀卡。

「滴——」

-50這個紅的數字在屏幕上顯現,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分鐘后，游安兩人來到-50層。

剛走出電梯間,游安就聞到了一明顯的消毒水味道,氣味濃郁刺鼻且嗆人。

比剛來星獄那陣子,在上層聞到的消毒水味道濃重了不知道幾倍。

何況在佩濟亞獄警的整頓下，現在的上49層幾乎已經沒什麼消毒水氣味了。

至游安管理的轄區，最多只能聞到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游安敏的鼻子許久沒有到過這種強烈衝擊。

不適地皺了皺鼻尖，用手在面前輕輕揮了揮。

這時，奧特朗托獄警正好步履匆匆走來，看到有過一面之緣的兩人，也不過多廢話，「跟我來吧。」

兩人靜默著跟上他，制式靴底踩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音在空曠的金屬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他們在一間牢房門口停下。

房間樣式與上層沒有太大差別，只是門上的鎖多了兩重。

「這個異族快死了，醫生診斷預期就在今天。」奧特朗托獄警的神一片冷漠。

「按照規定，我們需要在死亡的第一時間將火化。」

「現在我們沒有多餘的人看著，你們需要在這裡看守，等咽氣了就送到焚化間。」

奧特朗托獄警匆忙代完，就離開了。

游安手裡著奧特朗托獄警給的牢房鑰匙，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心裡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似乎是從游安的臉上看出的不解，謝淵低聲道：「異族在死亡二十分鐘后，可能會向周圍釋放一種特殊能量，那種能量有一定幾率把一個普通人轉化為異族。」

「所以帝國才會對異族嚴加監管，甚至連死亡都必須在嚴監視下？」游安喃喃道。

「對，而且這二十分鐘只是一個估計值，所以一般要求死後就立刻焚燒。」

謝淵的角出一冷笑。

「早年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甚至會在異族死前就把人推焚化爐。後來這一行為到了人權組織的抗議，才變為現在的形式。」

游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著將幾枚鑰匙依次推鎖孔轉。

「咔噠——」鎖舌彈開，牢房門開啟。

房間，那名異族正被電子鐐銬鎖在一張鐵床上。

背對大門蜷著，一不，只出一個後腦勺。

銀白枯萎的髮散落下來，猶如一團糟糟的蓬草。

游安慢慢走近。

床上的異族聽見靜，偏過頭，出一張蒼老的面孔。

游安一愣，這是當初幫奧特朗托獄警接的那名異族老人。

老人渾濁的眼珠了一下，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是你啊。」

面對這名垂垂將死的老人，游安嚅了一下，沒能說出話來。

老人的神倒是放鬆了不，「讓你來陪我度過這最後一段時間，倒也不錯。」

在已經被判定了死期的老人面前，游安很難吐出一句安的話語。

甚至這一次，連端上一杯茶也做不到。

「在這裡乾等著也無聊的，不知道你願不願聽我這個老婆子講個故事。」老人緩緩說道。

「好。」

游安在床邊的地上盤坐下，視線正好和躺著的老人對齊。

這是一個方便對話，和認真傾聽的姿態。

蒼老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帶著悠悠歲月的痕跡。

「我年輕的時候，是個叛逆的子。家裡安排的聯姻對象不喜歡，就跟著一個窮小子跑了。」

「好景不長，我的積蓄很快用盡，我的丈夫為了生計四找活。甚至為了讓我過上好日子，孤注一擲向人借錢做生意……生意哪是那麼好做的，他賠了錢，對方想讓他用命抵債。」

老人娓娓道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在償債日期到來前，我覺醒了。」

「我本來很惶恐，可是我發現了自己的能力——是給人帶來財運，我告訴了我的丈夫。」

「靠著這個能力，我丈夫在短時間還清了欠款並重新開始事業。」

「他的事業越做越大，家裡的錢越來越多，我們的日子也越來越好，還有了一個兒子。」

似是回想起這段幸福時，老人的神變得格外溫，連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我們本來說好，我是異族的會一直帶進土裡，只要我們不說，沒有人會發現我是異族。」

「可是他食言了，」老人的臉上出哀傷，「他在臨終前把這個告訴了我們的兒子。」

「我的兒子不甘心現在擁有的，他想要更多，他來找我，讓我用能力幫他。」

「我拒絕了。」

「一直求而不得后，他向治安舉報了我。」

聽到這裡，謝淵的神突然有一波，彷彿被了某敏的神經。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勾了勾，像是要抓住什麼，又克制著鬆開。

老人怔怔地看著虛空。

「我當時不理解，他錦玉食長大，從來也不缺什麼，為什麼對金錢如此執著。」

「因為人心不足……」游安低聲道。

老人著虛空的雙眸慢慢聚焦，最終落在了游安的臉上。

「是啊，這個道理，我居然到死前才明白。」

老人垂在側的左手了，往游安的方向來。

謝淵正上前阻止，游安卻率先拉住了老人抖的手。

握了這雙巍巍、骨瘦如柴的手，彷彿想要通過相握的指尖傳遞某種力量。

老人眼角的細紋里散出一點笑意，「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那麼多。」

一枚堅的棱形被老人一點一點推進游安的掌心，有些硌人。

游安不聲地用指腹夾住這枚棱形。

「也謝謝你，當時給我倒的那杯茶……」

老人眼裡的亮漸漸消散，手上的力道也鬆了。

布滿皺紋的手從側無力垂下，宣告一個生命的終結。

游安了掌心，將右手到老人的面上探了探鼻息，「死了。」

「送去焚化間吧。」謝淵語氣淡淡。

游安兩人將老人送到焚化間，焚化間的管理人從老人的脖子上接下一銀鏈，鏈條下方墜著的金屬片上刻著的一串花數字。

「這是什麼？」游安隨口問了一句。

「異族的編號。」

管理人將銀鏈扔進屜，屜里堆了滿滿一匣金屬片，有的嶄新，有的已經舊得模糊了刻字。

謝淵不聲地站在一邊，脖子上的銀鏈被領遮擋得嚴嚴實實，在口的金屬片帶著微熱的溫。

老人被推進焚化爐，管理人在檔案上記下一筆。

這個生命的痕跡便從薄薄一紙檔案上被抹去了。

游安和謝淵回到-25層的辦公室。

「你不該去拉的手的，萬一有什麼不好的心思……」謝淵提醒道。

游安了被放進口袋的棱形，「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不會。」

謝淵還想說話，卻被游安從口袋裡掏出的東西打斷。

「這是什麼？」

一枚金的棱形靜靜地躺在游安掌心，發出溫和澄凈的。

謝淵的瞳孔微，「這是？」

「死前塞給我的。」

游安挲著手中的棱形。

謝淵深吸一口氣，面複雜，「這是【核】。」

「核？」游安面疑。

「能力強大的異族，可以在死亡時留下含有自己能力的【核】。如果那個老人說的是真的，那麼留給你的【核】，會給你帶來財運。」謝淵解釋道。

游安的眼睛微微睜大，覺掌心發燙，手裡的東西一下就變得沉重起來。

「這種貴重品，就這麼留給我了？」游安有些不可置信。

「可能是你合了的眼緣吧。」謝淵看著的眼神帶著一些說不清的意味。

「好好保管，以後別這麼大剌剌的拿出來，被懂行的人看到了，搞不好給你按一個勾結異族的名頭。」

游安「唰——」地把核塞回了口袋裡。

第二天，游安在工資到賬的提醒聲中醒來。

睡眼惺忪中，彷彿看到數字后的0比上個月多了一位。

游安瞬間清醒了。

「嗖——」地坐起，睜大眼睛又數了一遍。

真的多了一位數。

游安點開工資明細，的級別從一級獄警調二級獄警后，工資翻倍。

三級獄警的工資要下個月生效。

剩下來多出的部分是各項補和獎金。

主要是獎金。

游安倒一口涼氣，立刻從枕頭下翻出了那枚【核】。

這個效果有些過於立竿見影了。

難怪帝國對異族的監管如此嚴格，這個能力到了有心人手裡，完全可以攪一片區域的經濟。

要是換其他有殺傷力的能力……

游安趕晃晃腦袋，把一閃而過的危險想法丟出去。

上午，游安正在埋頭辦公。

平日里安安靜靜的北山雀不知怎麼了，對著牆邊的一柱子啄了又啄。

尖尖的鳥喙敲在牆面上，發出篤篤的悶聲。

游安的思緒被第三次打斷後，坐不住了，起來到牆邊，一把薅起小雀。

「小祖宗別鬧，讓我好好工作會兒。」

北山雀在的掌心扭，長了脖子想去夠那柱子。

游安忍不住多看了那柱子一眼，便看到柱上多出了一個小孔。

游安用指尖點了點北山雀茸茸的腦袋，「你這是破壞公啊。」

北山雀「啾——」了一聲。

游安了下那個小孔，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牆面的似乎有些不同。

把這柱子從上到下了一遍，確認北山雀啄的地方和其他地方的材質有差異。

游安用指節敲了敲柱，聲音也有細微差別。

這裡面，似乎是中空的。

想到這間辦公室的前任主人是阿提卡，游安來了興趣。

找了個小鎚子，對著小孔輕輕敲擊。

牆面漸漸鬆，以小孔為中心蔓延開數道裂痕。

「咔啦——」一塊牆面從柱上落。

接著，從裂口嘩啦啦湧出一堆亮閃閃的晶幣，乒鈴哐啷地掉落在地，在游安腳邊堆起一個小山丘。

游安拿著鎚子的手僵住了，呆立在原地。

想到柱子里可能藏了什麼小，但沒想到都是錢。

游安抓了一把晶幣，滿滿的晶幣從指間出，清脆作響。

在金錢的聽聲音中，游安腦中思緒萬千。

阿提卡這是收了多好？

獄警的灰收當真超乎想象。

好像明白為什麼獄警這個職位當初競爭那麼激烈了……

以及，帝國公務員真的太腐敗了。

佩奇整頓星獄果然是有道理的。

監察科的人真的不行，這麼一大筆黑錢，居然都沒搜查出來。

最後，這個【核】的效果真的太強了。

游安咽了咽口水。

十分鐘后，游安把這些晶幣都收到了一個盒子里，然後在星網上下單了補牆的材料。

看著敞開的破，游安掩人耳目地了張白紙，蓋住口。

幸好的辦公室平時只有謝淵來，也沒人會注意這裡多了個。

晚上執勤的時候，游安的腦袋有些發暈。

和一起巡視的謝淵明顯到了的不在狀態。

「不舒服嗎？」

「有點暈。」游安了額頭。

「是不是著涼了？」謝淵關切道。

隨著天氣一天天變冷，星獄里的氣溫也越來越低了。

「我最近注意保暖的。」游安想了想。

「要不要去趟醫務室？」

「不用了，這點小病，可能睡一覺就好了。」游安婉拒道。

巡視結束，游安就回去休息了。

謝淵看著的背影，眼中暗芒涌。

很多異族在覺醒的時候，就會開始持續低燒。

謝淵在暗中輕輕吐出一口氣，或許是他想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游安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狀態很是不好。

去醫務室要了一點葯，卻也沒起多大的效果。

幾天後，地下50層出了一個不小的狀況。

那名焚化間的管理者，突然覺醒了，並且差點引了焚化爐。

地下50層的獄警以一名獄警重傷，兩名獄警輕傷的代價，才制服了這個新覺醒的異族。

調查原因后，他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前幾天死亡的異族老人引發的能量溢散，影響到了周邊的人。

為此，奧特朗托獄警專門找上了游安和謝淵，要求對他們做一次檢測。

-50層有一道專門設立的檢測門，普通人經過這扇門並不會引起任何反應。

但是異族經過時，則會檢測到能量異，引發警報。

游安兩人跟著奧特朗托獄警前往-50層。

游安微紅的面頰和不算好的狀態引起了他的注意。

「游警這是怎麼了？」奧特朗托獄警狐疑的眼神在游安上來回打量。

「這幾天天氣轉涼，游警有些冒。」

謝淵上前一步，擋住了奧特朗托獄警有些冒犯的視線。

游安咳嗽了兩聲，作為回應。

三人很快就來到檢測門前。

奧特朗托獄警示意游安兩人往前走，通過這扇檢測門。

謝淵的心跳稍稍加快，如果警報響起，他現在的自由生活就算是結束了。

回去以後，他必然會到更加嚴格的管控，不會像之前那樣輕易鑽到空子。

想再出來，就有些難了。

一邊想著，謝淵一邊看了游安一眼。

他不確定游安現在是什麼況，如果真的覺醒了。

他們同時通過檢測門，他可以用自己作為掩護，把警報原因引到自己上。

這時，游安卻先一步往前走去。

知道自己的變得有些異常，彷彿有一種特別的能量在脈里涌。

可能真的不對勁。

但是冥冥之中，游安又覺得自己可以變得「正常」。

努力控制著的能量，能量在蔓延，展至的每一個部位，從指尖到髮。

謝淵反應過來時，游安已經半隻腳踏在了門邊。

他心裡一慌，趕跟上去，「游警。」

話音未落，游安腳下卻突然絆到了什麼。

謝淵連忙扶住的胳膊。

游安的能量彷彿應到了什麼，順著兩人相到迅速往謝淵上蔓延。

下一瞬，兩人一起通過了那扇冰冷的瑩白金屬檢測門。

檢測門安安靜靜，沒有發出一聲聲響。

站在一邊，神經高度張的奧特朗托獄警也鬆了一口氣，沒問題就好。

「麻煩兩位警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兩人坐上了上行的電梯。

謝淵還有些恍然，那個檢測門是壞了嗎？

他突然想起了通過檢測門時的微妙，若有所思地看向游安。

游安也察覺到了什麼，和他對視一眼。

回到辦公室，在關上門的下一秒，兩人同時開口。

謝淵：「你覺醒了？」

游安：「你也覺醒了？」

謝淵猶豫一瞬，點了下頭。

雖然覺醒的時間不對，但他確實是覺醒的異族。

游安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們可能都被那個老人影響了。」

「剛才的檢測門是什麼況？」謝淵忍不住開口問道。

游安搭上他的手，那種微妙的再次從相蔓延。

「我的能力，大概就是能把我們偽裝一個『普通人』。」游安組織著措辭解釋道。

「聽著有些肋，不過好在這次派上了用場。」

游安後知後覺地張了一秒。

「不，這不是肋。」

謝淵的面變得複雜，「這是所有異族都想要的自由……」

游安怔了一下，「你說得對，至我們不會被監管起來，呆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牢房裡。」

游安想到了那名死去的異族老人和地下50層揮之不去的濃重消毒水味，心頭沉甸甸的。

游安晃晃頭，把這些沉重的想法甩出腦海。

「你呢，你的能力是什麼？」

「我能看到別人心裡的想法，或者說，對方心深的.。」

謝淵謹慎說道，一邊小心觀察著游安的反應。

他想起了年時的回憶——

愁眉苦臉的母親帶著滿傷痕收拾家裡的一片狼藉，撿起一個個空酒瓶，把玻璃碎渣掃到一起。

他看到母親的痛苦，上前抱住的胳膊，「媽媽，他不會變好的，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母親瞬間變了臉，「閉，不準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小謝淵的臉上浮現一委屈，「我看到了，他……」

「啪——」一個迎面而來的耳打斷了他的話。

「他是你父親！」母親瞪著眼睛，曾經溫的面孔變得扭曲。

沒過多久，細碎的嗚咽聲在房間里響起。

母親靠著牆角坐在地，瘦弱的肩佝僂著，輕輕抖。

小謝淵愣愣地站著，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說了實話卻要挨打。

哭完了，母親又紅著眼圈，用糙的掌心上他火辣辣的臉龐，接著遮住他的雙眼。

「答應我，別再用這雙眼睛看人。就算看到了，也什麼都別說……」

謝淵將自己從記憶里離。

他注視著游安，神淡淡，掩去眼底一不易察覺的張。

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會是什麼反應呢？

是防備，是排斥，抑或是厭惡？

游安聽到他的回答后，眼睛亮了亮，「真的嗎？聽起來厲害！」

「那你看我，能看到什麼？」

謝淵遲疑片刻，「你想試試嗎？」

「怎麼試？」游安淺灰的瞳孔中滿是好奇與躍躍試的。

「看著我的眼睛就好了——」謝淵輕聲道。

游安下微揚，對上謝淵黑沉沉的眼睛。

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被一個深深的漩渦捲其中，往下墜去。

幾秒后，游安回過神，「怎麼樣？」

謝淵的表有剎那的迷茫。

「……一片綠油油的菜地？」謝淵含糊道，語氣裡帶著些許不確定。

游安的眼睛更亮了，「真的很準欸！」

謝淵懷疑道：「你想要的，是一片菜地？」

游安頓時來了勁，「我沒跟你說過嗎？我的人生目標就是攢夠養老金，回老家買下一片最大的土地種菜。」

謝淵呆住了，他還沒見過這麼樸素的理想，「你的老家是？」

「菜菜星。」游安的語氣里滿是驕傲。

「我們菜菜星人要是能在老家擁有一塊廣袤的菜地，那可是十里八鄉都羨慕的功人士呢！」

「到時候我就徹底實現胡蘿蔔自由了……」游安滿懷憧憬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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