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博主在八零》10.第 10 章
老蘇家兄弟姐妹五個,老大蘇明偉,就是劉秀珍的丈夫,早些年生病去世了。老二蘇明靜嫁了個民辦教師,和老大隻差了三四歲,兄妹深厚,對劉秀珍一家還不錯,只是嫁人了,難得回來一趟。
老二蘇明文高中畢業,是家裏學歷最高的,分到了縣城裏上班,平時也不怎麼回來。老四蘇明武,就是曹玲的丈夫,在家務農,跟著蘇廣志一起修補堤壩去了。
老五蘇明芳因為三姐嫁給了教師,不想輸給自己的姐姐,就挑揀瘦的,也想找個吃商品糧的,便蹉跎至今。
年輕,蘇明偉去世的時候,還小,和大哥一家沒什麼。與曹玲一個鼻孔出氣,嫌棄劉秀珍一家拖累們,見母親怒氣沖沖的去了大哥的院子,便和曹玲一起過去了。
這邊,劉秀珍剛剛按住蘇晨,趙榮就怒氣沖沖的到了,曹玲到了門口,卻是不敢進去,蘇廣志的警告還言猶在耳,可不敢去挑戰老頭子的權威。
趙榮個子不高,材瘦,但常年下地幹活,子骨倒很是朗,走路一陣風似的,就卷進了院子。
掃視了一眼石桌上的飯菜,便怒氣沖沖的喝道:「秀珍,我知道你帶著孩子是不容易,可是你也要想想,你公公一大把年紀還在壩上幹活,一天才幾錢。我們也整天省吃儉用的,你們倒好,在這好吃好喝,還騙著你公公給你們糧食過來,你可真行……」
劉秀珍急了:「媽,家裏前幾天都斷頓了,這是小雅在海邊撿的海貨。」
趙榮提高了聲音道:「那面吶,面是不是你公公給你們拿過來的。」說著,推開劉秀珍就徑直走進了耳房,看見裏面那麼多的面,更加的生氣:「你爹竟然給你們這麼多的面,難怪你們都能吃得上饃饃了。我們家老大沒了,沒人管束你,竟養出個賊來,啊……」
蘇晨本來就生氣,可是被母親按著,不讓他去那院惹事,但是現在們倒是殺過來,便毫不客氣的道:「,那面是我剛才拿回來的。」
趙榮有些意外,走出耳房半信半疑的看著他,蘇明芳卻冷笑道:「蘇晨,你撒謊也打個草稿,你到月底才放工資吶,現在才幾號啊,就能有錢買糧食了?騙誰吶,你以為你好騙啊。」
蘇晨氣的就要反駁,劉秀珍攔住了他道:「媽,蘇晨說的是真的,他找工友借的錢,買了糧食拿回來的,你看他肩膀上還沾著面吶,真沒有騙您。」
蘇明芳失笑道:「嫂子,你敢說咱爹沒有拿糧食過來給你們。」
劉秀珍咬牙:「有,前兩天斷頓,因為家裏沒吃的,所以小雅就去海里,想撈些海貨,可是卻險些溺死。爺爺心疼孩子,就給拿過來了一點面,我稱過了,是三斤二兩,等麥收的時候,我一定加倍還給你。」
曹玲不敢進院,但那卻不閑著,聞言撇道:「大嫂,你騙鬼吶,要是爹只給你們拿過來這點面,你捨得蒸那麼多的饃饃。」劉秀珍還沒來得及開口,曹玲已快速的接道的:「你蒸好饃饃的時候,蘇晨可還沒回來吶。」
蘇雅現在相信三個人一臺戲了,見們在那裏槍舌劍,真的是嘆為觀止。雖然原主的記憶里有趙榮和蘇明芳,但蘇雅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先前不清況,還不敢多話,此時卻是忍不住道:「因為我發燒剛好,我媽才捨得挖了一點面給做吃的,那是我蒸的發糕,就用了一點面,四嬸就因為這個口噴人,你剛才搶著吃的時候怎麼不說。」
見蘇雅還,曹玲不大怒,可是不能進院子,便顯得沒什麼氣勢,在門口氣的跺腳道:「你是怎麼和長輩說話的。」
蘇雅拉長了聲音道:「長輩也要有個長輩的樣子,你是我們的四嬸,卻過來搶我們的發糕吃,還抓傷了我二姐,這就是長輩。」
曹玲氣的吐:「媽,你看看他們一家子都快翻了天,你要是再不管管,以後還不把咱院裏搬空了。」
蘇明芳火上加油的說道:「就是,媽,必須把面拿回去,不能助長這些歪風邪氣,要知道家賊難防。」
趙榮雖然也心疼自家的糧食,但是要拿回去,卻有些猶豫,雖然嫌棄劉秀珍和生的孩子,但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孫子啊,便開口道:「秀珍啊,媽雖然是糊塗,但你帶著孩子苦了這麼多年,我都看在眼裏。
要是家裏真沒東西吃了,你告訴媽,我還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孫子孫們死不。但是你們不能騙著你爹地給你們拿,你們把我當什麼,當瞎子嗎?」
聽趙榮的口氣,並沒有把糧食追回去的意思,蘇明芳頓時急了:「媽,那麼多的面,就便宜他們了,不行……」
蘇明芳還沒有說完,趙榮便截口道:「什麼便宜他們了,又不是外人,他們不是你的侄子侄啊,不是一家人啊。」
蘇明芳氣的跺腳:「媽,你就是耳子,劉秀珍哭慘幾句,你就心了。那糧食不是咱們累死累活種的,不行,今天我必須拿回去。」說著,就想進耳房去拿糧食。
蘇晨攔住了,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紙條,中其中的一張,怒氣沖沖的拍在蘇明芳的手裏,喝道:「小姑,這是我今天給工友打的借條,我借了人家十塊錢,你自己看看。
這是上個月的借條,這還有上上個月的,我寧可跟外人借,也不會去要你們的糧食。媽,去把我爺爺給我們的糧食稱出來,還給他們。你記住了,以後,我們家就是死,也不許再要他們的糧食。」
家裏一直都是劉秀珍當家,可是這次蘇晨說的話,劉秀珍卻答應的很快,含淚點頭答應著,就進屋去給挖了面,稱好了就端了出來,送到趙榮的面前道:「媽,我爹拿過來的是三斤二兩,我給挖了四斤,你要是不信,回去再稱稱。」
趙榮見蘇明芳的臉發黑,就知道那張借條是真的了,家裏的糧食真的是蘇晨帶回來的。又見劉秀珍挖了一大盆面出來,不有些訕訕的:「秀珍,媽沒說要把糧食要回去,只是希你們有事告訴我一聲,不要背著我。」
劉秀珍苦笑:「以後不會了。」說完,就連盆帶面都放在了趙榮的手上。
趙榮皺眉:「你就是這犟脾氣,我說了不要,家裏孩子們多,你們節省點吃,要是沒了,再和我說。」說著,就要把面盆遞給蘇娥。
蘇娥看著劉秀珍,試試的想接,好幾斤面吶,能做多好吃的啊,就不用挨了啊。可是劉秀珍板著臉,也不敢擅自做主,就看向蘇晨,後者也是冷冰冰的,出的手,也不知該接吶,還是回去。
見趙榮要把面還回去,蘇明芳卻是眼疾手快,把借條塞進蘇娥手中,自己一把將面盆接了過來:「既然嫂子不要,媽幹嘛還要上趕著給啊。」說完,喜滋滋的端著面盆走了。
雖然沒能制住劉秀珍,但要回去了這麼多面,曹玲也很是痛快,哼,你們不讓我吃,你們也別想吃。
趙榮急的直喊,可是蘇明芳和曹玲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也只得訕訕地跟著後面,急匆匆的走了。
經過這一幕,一家子也沒心吃飯了,劉秀珍頹然在石桌前坐下,愁眉苦臉的道:「以後,這日子可咋辦啊,拉了這麼多飢荒。」
這樣艱難的年代,丈夫沒了,劉秀珍帶著四個孩子艱難度日,不知有多辛苦才能熬到如今,生活的重擔已經快要垮。
劉秀珍只有四十齣頭,可是看起來卻顯得很是蒼老,烏黑的頭髮中已經夾雜著幾白髮。
蘇雅一陣心酸,拉住的手臂道:「媽,你別難,咱家有我哥,我姐,還有蘇浩,還有我吶,下個月我就能出去掙錢,以後咱們的日子肯定會好過的。」
劉秀珍拍了拍的手,起回屋去了,還關上了門,蘇雅他們也不敢再打擾。
蘇晨還要趕回廠里去,囑咐了他們幾句,就要起離開,臨走的時候,從的服口袋裏掏出了五塊錢遞給蘇雅道:「等咱媽醒了,回頭給。」
蘇雅看著那張五元的鈔票,蘇晨因為怕丟了,就裝著,他不捨得坐車,一路背著面回來,出了一的汗,那鈔票都被浸了。
蘇雅怎麼忍心去接:「哥,你自己留著吧,你在上班,總不能上沒有一分錢。」
「沒事,我在廠里管吃管住,用不著花錢。」
蘇雅猶豫,蘇娥連忙手想去接,蘇晨卻避開了的手,蘇雅只得手接住,低聲道:「謝謝大哥。」
蘇晨微微一愣,手了的頭笑道:「傻丫頭,我是你哥,養活你們是應該的。」說完,就大步走了。
目送他走遠,蘇雅又進廚房去給蘇浩幫忙,蘇浩格向,話不多,但很細心。蘇娥的手被抓傷了,蘇雅又剛剛病癒,劉秀珍心不好,他就默默地把碗筷端到廚房去刷。
他只有十四五歲,若是放到現在,正是被寵的無法無天的時候。可是蘇浩卻心的很,不言不語默默地支撐著這個家,小小年紀就和母親一起下地幹活,回家還要幫忙做家務。
蘇雅心裏很,雖然這個家真的很窮,但一家人真的很有。含淚幫蘇浩收拾完,就回到自己房間,卻看到蘇娥坐在自己的床頭。
蘇雅不問道:「你幹什麼?」說著,就手要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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