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博主在八零》19.第 19 章
曹母耳朵很靈,眼睛卻有些老眼昏花了,等們走的近了,才影影綽綽的看見了蘇雅,就追問道:「這丫頭是誰家的孩子。」
曹玲見母親好不容易不再奚落了,慌忙回答道:「是我大哥家的三丫頭蘇雅。」
蘇雅正在和曹母說話問好,卻聽見上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從屋裏走出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正是如今曹家的當家人,曹玲的大哥曹順。
曹順國字臉,相貌很普通,只是一雙眼睛卻是芒閃爍,蘇雅瞬間就覺出來,面前這個人不好對付。但卻面不改,依舊笑容甜:「大舅,外婆,你們好,我是蘇雅。」
蘇雅跟著蘇湘他們姐弟的稱呼,很是尊敬的和人寒暄,曹母高興的回應,曹順卻是盯著蘇雅不言語。
曹志去劉秀珍家盜的事,曹順自然知道,他從曹玲的口中得知,劉秀珍本來已經收了自家賠償的十塊錢,可是後來卻又退了回來。他便猜出,蘇家姐弟裏面有厲害的人,今天蘇雅忽然造訪,他就斷定,衡量其中厲害,退錢回來的肯定就是面前這個姑娘了。
曹順的目犀利寒冽,可蘇雅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在他這樣的注視下,還面不改,笑容依舊甜,不讓曹順刮目相看,開口沉聲說道:「小玲,請客人到上屋來坐。」
曹玲有些驚訝,曹家的上屋可不是誰都隨便進的,就是這個嫁出去的姑娘回來,輕易也不能進上屋。如今自家大哥,卻鄭重的邀請蘇雅去正屋,曹玲有些意外,愣怔間,蘇雅卻已經舉步走進了房間。曹玲慌忙把手裏的鹵湯給曹母,自己也追了過去。
正屋后牆擺放著一個嶄新的條幾,沒有刷漆,還是本來的原木,在燈下白花花的。牆壁上是八扇水墨畫,佔滿了整幅牆壁,條幾上還有一個很大的座鐘,打鈴的銅片嘀嗒嘀嗒的左右擺著。
正廳中央擺放著一張桌子,還有幾把椅子,曹順已經走了回來,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面前擺放著一瓶散裝的白酒,還有一碟花生米。
曹家還真是有本事,剛剛分田到戶才兩年的時間,就翻蓋了房子。家裏的傢也都是嶄新的,生活水平看起來也很好,怪不得那麼囂張。
蘇雅不聲的掃視了一圈,便淡定的在曹順的對面坐了下來,對於娘家的富足,曹玲很是驕傲。別人到了曹家,都是忍不住羨慕誇獎一番,蘇雅卻是司空見慣一般,沒有毫羨慕眼氣的神。坐下的時候,還嫌棄的了一把凳子,好似在看有沒有灰塵一樣。
曹玲黑了臉,但有大哥曹順在,也不敢造次,就乖乖的在旁邊坐下。
雖然請蘇雅進正屋說話,但蘇雅走進房間,曹順卻沒有搭理,而是自顧自的去喝酒。
蘇雅也不介意,打開手中的胡葉放到了他的面前,笑瞇瞇的說道:「我來的正好,大舅喝酒,我正好帶了下酒菜過來,這是麻辣海蝦,您嘗嘗。」蘇雅說著,還親手給剝了兩個,剝好后就把白亮亮的蝦仁放在他面前的胡葉上。
曹順很聰明,不用教,只是看蘇雅剝了兩個,就依葫蘆畫瓢的自己剝著吃,一邊喝乾了杯中的酒,才緩緩地開口問道:「你來我們家做什麼,總不會是專程給我送下酒菜的吧。」
「哦,本來吶是想送些滷給大舅的,但是我們家的條件,您也知道實在是有些艱難。我就送了些鹵湯過來,大舅買些,直接放進去,添點鹽就可以做出滷了。」
曹順有些意外的偏頭看著蘇雅一眼,便開口道:「小玲啊,廚房裏剛好還有一塊新買的,你就去照著蘇雅教的做,一會給我下酒。」
曹玲雖然腦子不太好使,可此時也看出曹順這是要趕出去,雖然有些不願,但也不敢違逆,只得起去廚房燒火煮。開始還有些不高興,可是鹵湯燒熱,把洗凈放進去,地鍋燒火快,不一會那香味就出來了。
曹玲聞著那香味垂涎滴,就把蘇雅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心一意的燒火,想要趕煮了好開吃。的侄侄子聞到香味,也一起都跑到了廚房,等著吃。
那香味實在濃香人,幾人等的心急火燎,不停的拿筷子去扎,能扎便大了。
曹玲把撈出來,涼了一會,便細細的切片,端到上屋去,中途自然也不忘往自己裏塞。
剛才從正屋裏出去的時候,兩人的氣氛還劍拔弩張的,現在倒是一片和諧。見到一向沉詐的大哥,此時談笑風生的和蘇雅說話,曹玲吃驚的手一抖,險些把手中的盤子扔了。
曹順臉上和悅的,但是看向的目卻還是冰冷的,曹玲這才冷靜下來。這還是大哥,沒有換人,小心翼翼的把盤子端過去,放在他的面前。
滷的紅亮亮的,曹玲切的很仔細,整整齊齊的排放著,看起來很是人。
因為是剛剛出鍋的,香氣更加濃郁,曹順忍不住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滷后,更是讚不絕口。他們曹家雖然富足,但也沒有吃過這麼香的滷,還有滋味香辣的海蝦。
曹順臉上戒備的神終是完全褪去,蘇雅要走的時候,曹順還送出了屋子,站在門口喊著,讓自家媳婦給裝點花生,讓蘇雅帶回去。
「大哥,那些花生不是要留做種子的嗎?平時你連孩子們都不讓吃,現在倒捨得要給一個外人。」
曹玲頓時又有些嫉妒了,回娘家都沒這待遇,那些花生想吃,大哥都不允許,現在倒要給蘇雅。可是不論怎麼抱怨,曹順卻不理睬,指示自己的媳婦趕去拿。
曹順的媳婦也不捨得,但當家的發了話,卻不敢反對,連忙去屋裏挖了一大瓢的花生端了出來。
蘇雅沒有拒絕,曹順明顯是在試探的態度,錢拒絕就算了,東西要再拒絕,就有些說不過去。
就道了謝,和曹家的人告別後就回去了,劉秀珍見拿了這麼多花生回來,一問還是曹家給的就有些驚訝了:「曹家可是有名的鐵公,一不拔,怎麼捨得給了你這麼多的花生,這可都是上好的花生種啊。」
蘇雅笑著把手中裝滿了花生的瓢遞給了:「那你就收好了,回頭咱們也種點花生。」
劉秀珍遲疑的接過了瓢,有些擔憂的道:「但曹家的東西,我拿著總是有些擔心。」
「沒事,以後曹家不會再欺負咱們家了。」
眼看天越來越熱,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自己要去造船廠打工,那家裏的一切自然要打理的妥妥噹噹的,清理了曹玲和曹家的患,別的就憑劉秀珍應該能應付得來。
第二天一家子起了個大早,劉秀珍和蘇娥打雜,蘇雅和蘇浩把吐了一夜泥沙的海蝦,清洗乾淨了,按照昨天的實驗出來的辦法做了,便裝進籃子裏匆匆上路。
五月底,大清早起來,已經熱辣辣的,蘇雅和蘇浩就各自帶著草帽。他們姐弟兩個每次去都佔著固定的位置,好多都客了,經常來買滷吃的那個工人今天來的很早。
看見籃子裏的滷變了蝦,還有些意外:「小姑娘,你們怎麼不做滷了。」
蘇雅笑著解釋:「大叔,天熱了,滷放不住,就改做蝦了,這是麻辣海蝦也很好吃的,你嘗嘗。」
這個工人顯然也是個吃貨,貪喜歡吃新鮮的東西,麻辣海蝦雖然沒有滷那麼香,但鮮香辣,也很好吃。
他問了價格,就又稱了兩斤,麻辣海蝦,蘇雅還是定價五錢一斤,給那工人裝好后,還教他怎麼剝蝦殼,引得眾人圍觀。
紅鮮鮮的海蝦,亮晶晶的,裏面還夾雜了鮮紅的辣椒,吃起來鮮味。只是第一次賣,不如滷那麼暢銷,等到中午的時候,還剩下了幾斤。
蘇浩只得裝起來準備拿回去,蘇雅卻有些憂愁的道:「天氣太熱,這些拿回去就壞掉了。」
這樣一說,蘇浩也開始擔心起來,不過一會,蘇雅就展笑道:「跟我來。」
姐弟兩個提著籃子來到了一家國營飯店的門口,飯店只有一間狹窄的門簾,大門的匾額上寫著國營向前飯店。左側的牆壁上寫著艱苦鬥,右側寫著自力更生,很有時代氣息。
蘇浩還有些怯生生的不敢進,蘇雅卻是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門簾雖然只有一間,但很深。中間隔開,後面是廚房,前面就是餐廳了。
還沒到十二點,前來進餐的人不多,蘇雅就徑直走到了房間間隔的地方。間隔用的只是一堵石磚壘的高臺,廚房裏面的況看到清清楚楚,大師傅正在做菜,還有兩個在摘菜洗菜。
看見蘇雅姐弟過來,其中一個過來招呼:「你們兩個要吃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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