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你》20.第二十章

老嚴帶回來很多消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兩年前走私案的網之魚出,新的案子已經立案,而X縣會安排警力參與到這次的新案子中去。

沈驚蟄因為沈宏峻的關係,不能直接參與,但是可以以顧問形式掛名。

這絕對算是走後門了,所以沈驚蟄樂得差點失去理智,給局長多買了兩塊普洱餅。

因為掛了名,沈驚蟄也終於弄清楚江立在這案子里的份。

嚴格意義來說,江立不算是警方線人,他在這案子里是有頭銜的:古玩專家顧問。

「和他接頭的警員都是級正職三級警監以上的,資料全都保,咱們肯定查不到。」老嚴頗有些惋惜。

沈驚蟄沉默。

他們這一整個公安局也就局長是三級警監,居然還夠不上號。

「不過有件事,我們倆猜錯了。」老嚴抱著茶壺一通牛飲,眼睛餘看到局長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訕訕的把剩下的茶倒到茶杯里,雙手遞給局長,裡倒還是沒忘記要說的話,「江立應該沒參與什麼違法的事,他來頭有點大,也不知道哪裡找了好幾個人給他背書,這次調到X縣頂老錢的位子,還是上頭直接下的文件。」

「背景白的很,你別擔心了。」

「只是應該做過些臥底特訓,應付一般的匪徒問題不大。」

沈驚蟄繼續沉默。

確實一直擔心江立會作犯科,因為擔心,和老嚴通話聊天的時候沒抱怨。

但是那天拽著他脖子警告了之後,就已經清楚他應該沒讓

只是對視就能讓確信的信賴,說明對江立的那點心思還真的有些質變了。

老嚴再之後的容,就全和走私案相關了。

走私案說到底也是買賣,所謂買賣就有供有銷。兩年前的案子,抓進去的大部分都是提供方,也就是盜墓的。

涉及到古董文行業的都特別講究家學淵源,盜墓的這行用命撈偏門就更講究了,南北方式不一樣,家裡長子教育不一樣,甚至出生時辰都是有講究的,這麼多年下來,真的留下來的有手藝的也就那麼幾家人。

兩年前的走私案,最大的收穫就是一舉搗毀了國最大的以盜墓為營生的柳家,五個無期徒刑裡面有三個都姓柳,分銷窩點和埋在各地的釘子也基本都被鏟掉了。

沈驚蟄做了四年多刑警,很清楚這種案發後一面倒的案子,大多是犯罪團伙里出現了黑吃黑的原因。

據老嚴帶回來的報,那次黑吃黑能功,沈宏峻在裡面功不可沒。

而江立這次似乎是打算依樣畫葫蘆,把剩下的那波人弄得徹底離心。

道理很簡單,那次案件之後,這夥人剷除了勢力最大的柳家人,上繳了一大批文,被拔掉了大部分市場的釘子,陷困境的他們在這兩年變得更加謹慎團結。

打擊一窩抱團的團伙很難,但是逐個擊破就簡單了。

局都布好了,可兩年前的大力度打擊讓很多人都嚇破了膽,江立雖然放出了高價收綠釉冠壺的餌,那波人也確實開始蠢蠢,但是卻僅僅止於蠢蠢

的時間太久,反而陷了僵局。

誰都沒想到季星劍的死亡會為這個案子的僵局打開一道口子。

當年黑吃黑打擊柳家人的人龍,柳家被連窩端起的時候,他帶著文和手下全而退,這兩年姓埋名私下布線拉局是把自己從一個靠柳家人手指裡滲點吃的過日子的許龍,變了走私黑市相噹噹的許爺。

「這人險狡詐,反偵查能力很強,B市的人跟了他兩年都沒有找到他私藏文走私的直接證據。」

「他和季星劍的事也非常保,如果不是你在檢報告上詳細的記錄了他每一條舊傷痕的形狀、可能的皿還有時間,估計他們也不會發現季星劍上那些紅的條狀燙傷居然是用一條仿製的鎏金銅蠶燙的。」

而且這條仿製的明朝銅蠶其實也是大有來頭,這條銅蠶在在黑市鑒定是江立經手的,和正品九個腹節不同這條蠶一共打了十八個腹節,每個腹節下面還用行書刻了麻麻的般若波羅多心經。

沈驚蟄在檢的時候發現季星劍上前和大側有多條類似的燙傷陳舊傷,還特意採集了皮下組織進行化驗,查到了燙傷他的兇|有青銅分。

燙傷的傷疤不容易好,而且這些燙傷是在當事人神志清醒的時候進行的,當事人掙扎后,刻在腹節下的心經字跡就變得不夠明顯,但是沈驚蟄把所有類似的傷痕都高清拍了下來一起提了上去。

Y市的刑警就提供的這條線索,把調查方向轉向了文古玩。

「柳家好幾代人都在做這種營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兩年時間居然也緩過來一些。」

「我們在黑市調查傷痕的時候,暗示我們傷痕是用銅蠶造的人就姓柳,他甚至向我們了許龍的行蹤。」

之後的事就很順利了。

一直擔心自己走私文被抓的許爺沒料到會栽在一個明星上,他行事向來謹慎,威脅季星劍的時候從來沒有親自進行,之前的待也大多都是通過皿。

X縣在大年初五召開的檢報告發布會,也讓他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那麼小的一個縣城,能整出什麼東西來。

「搜查他家的時候,我們找到了大部分待季星劍的皿,許龍這次的故意傷害罪肯定是跑不了了,比較麻煩的是間接故意殺人罪。」

「你也知道這罪難判,哪怕要判時間也很久。」

同季星劍案子證俱在告一段落準備進行漫長的訴訟過程不同,許龍這次被抓,在走私黑市上颳起了大風,很多人都知道,風向要變了,柳家人又要回來了。

「江立把柳家人了許龍的行蹤的事散播了出去,黑市這幾天看著是要大了。」老嚴最後手,「我們也可以大幹一場了。」

「還有,你之前讓小張留意的那位柳志勇,雖然易容了,但是可以確定,也是柳家人。」老嚴把一份資料遞給沈驚蟄,「這也是X縣公安局要加這次案子的主要原因,我們需要派警力跟蹤這位柳志勇,他是外籍人士,跟蹤的時候務必不能打草驚蛇。」

據江立的報,他來X縣應該是想找沈宏峻的老婆,柳家這次出,報仇和奪回地盤是首要任務;而我們的任務,則是把這條黑市走私線所有的人,都一網打盡。」

老嚴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工作狂。

這種鋪開了網準備收網的事,他最做,做起來可以廢寢忘食,現在臉上的表就已經陷

局長很無奈的收好手裡的普洱,悄悄地往茶壺裡倒冷白開,反正老嚴也喝不出來。

會議結束的時候,老嚴先一步出了會議室,老姚在老嚴走之後才拍拍沈驚蟄的肩膀:「鑒於你之前提供的報,你在這個案子中除了顧問之外,你和柳志勇之間的所有接,都需要打報告上,原則只有一個,這些人蟄伏了兩年才肯出,我們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再回去。」

老姚的年紀和局長其實差不多,看起來卻要比局長老很多,因為瘦,五凌厲不容易接近。

「另外你和江立的事,寫一份檢查上來。」

「簡直是胡鬧,居然和電視臺記者住在一起,他如果不是江立只是個普通記者,局裡的案子被泄出去怎麼辦?」

「……」沈驚蟄一頭霧水的點頭。

明明第一時間就跟老姚打過招呼了。

「順便讓他過來一趟,吃頓飯喝個酒。」老姚說完就走了,給留了個背影。

「……這是幹什麼?」沈驚蟄看向局長。

局長撓頭:「老姚得給你把把關啊,你沒來的時候他差點沒把江立的祖宗八代都問一遍。」

「……那為什麼要寫檢查。」沈驚蟄還是無法理解。

「換你是他,兒要嫁人了心裡能爽麼?你多久沒寫過檢查了?小張都快因為一天到晚幫你寫檢查辭職了。」局長用指頭沈驚蟄的額頭。

紅了臉的沈驚蟄一出辦公室大門,就看到老嚴在拐角煙等

煙啊,你錢多呢?」室煙,沈驚蟄皺著眉頭走過去順手拿走了老嚴的香煙,走到院子里點了一支。

「給你。」老嚴手裡一塊銀的U盤。

「……」沈驚蟄沒接,這東西有點眼,那天江立把他和沈宏峻流的郵件給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個銀U盤。

搞批發呢?

「江立這幾年做的事,三石先生的接手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了。」老嚴解釋,了口煙。

沈驚蟄瞇眼。

「不要?」老嚴晃了兩下U盤。

「結案了再給我。」沈驚蟄抬腳就往老嚴的膝蓋上踹。

老嚴也不躲,反而咧大笑:「你行啊,居然沒被。」

「……」沈驚蟄都懶得翻白眼。

有意思麼,同事那麼多年會不知道他剛才在給下套?

要真拿了那個U盤,這案子的顧問名頭也就沒了,三石先生在這案子里太關鍵,和江立還有沈宏峻的關係擺在這裡,知道的越,對案子越公平,等全部知道了,估計就可以打報告申請離開這個案子了。

老嚴很走這種形式,這事估計是上頭要求的。

只是看出來,老嚴居然是希接了這個U盤的。

甚至都不用費腦子去想原因。

案子很危險,只有這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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