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話不適合在這里說。

到了晚上本該是給他念睡前讀，哄他睡的“工作”時間，霍廷曄卻擺出了促膝長談的架勢。

“先說今天的兩點，第一你收了司靳的花，第二是你同意給別人聯系方式，這兩種況都給給別人一種訊息。”

窩在沙發上，揪著懷里的兔形玩偶垂下來的長耳朵，充滿好奇地問：“什麼訊息？”

懷里抱著只茸茸的大兔子，白玉一樣的下枕在兔子腦袋上，璨若星河的眸子亮晶晶過來，一時間倒是比絨玩看起來更可，更呆萌，更讓人想要上手。

霍廷曄結滾，黑沉沉的眸子從臉上移開，落在的手指上，卻又發現連手指都是致到仿若玉雕的一樣。

“要陌生人聯系方式，統稱為搭訕，大多數都是見起意，給不的人送花也是別有用心，什麼見面禮也都是借口。

他們都是想要接近你，追求你才是真的。給了聯系方式，收了花，就會給他們一種錯覺，讓他們覺得自己有希，你對他們有一樣的心思。”

若有所思地點頭，“意思就是和人魚想要對方的尾一樣？”

“尾？”

“我們人魚一族對方的尾就是求偶。”

他被求偶這兩個字噎了一下。

饒有興致地說道：“你說司靳談了好多朋友，你們人類談是不是很有意思？所以他才喜歡談？”

看清眼底躍躍試的亮，霍廷曄又是一陣頭疼，他都能想到自己要是說是，小人魚隨口接上也想談個玩玩兒。

小姑娘是有一點叛逆神在上的。

霍廷曄不答反問：“想談？”

拿著手機敲敲打打，隨后拿給他看。

“司靳說，談是靈魂的撞，是心靈的，是的升華，能為生活增加趣。”

問司靳談是不是很有趣，司靳給回了那些。

又給司靳回：聽起來好像不錯。

那一頭在酒吧與幾個好友喝酒的司靳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

曖昧昏暗的燈下，他看著對方發過來文字，出狂喜的樣子，一旁的好友看他角都要咧到耳后，不湊過來攀著他的肩膀問：“什麼事兒啊，笑得這麼開心？”

目落在屏幕上，呦了一聲，起哄道：“這是又看上了哪個小姑娘，都沒談過？是真淘到了寶，還是……拒還迎？什麼時候帶出來讓我們瞧瞧？”

“去去去，別瞎起哄。”司靳手肘撞了一下后的人，走到沙發上，滋滋靠著椅背翹起二郎給對方回消息。

他已經看到幸福在和他招手了。

司靳：沒談過？沒關系，哥正好是單著，要不要我個時間教教你什麼是？

霍廷曄盯著聊天界面，漆黑的眸子暗流涌，將手機從手里拿出來，慢條斯理地輸：滾

隨后眼睛也不眨的刪除拉黑一條龍服務。

司靳看到滾這個字，委實愣了一下，隨后給發消息：不小心點錯了？

然而在看到聊天界面跳出來的嘆號后，整個人坐不住了，茶茶這麼一妹子，怎麼可能會口，還把人拉黑？

注意到他手機屏幕，幾個人對視一眼，隨后一人忍不住狂笑，“奇了啊，我靳哥在男之事上一向都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利，今兒怎麼會被一個生給拉黑了。”

司靳沒好氣白了他們一眼，“知道什麼是趣嗎？拉黑也是老子縱容的，滾滾滾，一個兩個該干啥干啥去，影響老子氣場。”

趣？

翻車了才是真的吧？

幾人也怕真把人惹惱了，這廝掉頭就走，索幾個人勾肩搭背喝著，了幾個陪酒的過來，也幫司靳泄泄火。

司靳沒心陪他們鬧，周寫著生人勿近，灌了一杯酒后，腦袋頓時清明。

茶茶不會罵人，霍廷曄那狗東西可是會的。

他黑著臉咬牙切齒道：“霍廷曄。”

轉念又一想，這麼晚，都是睡覺的時間點了，就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兩人要不是那種關系也不該在一起。

霍廷曄能拿到的手機給自己回消息，說明什麼？

難道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

“你什麼時候加的他的聯系方式？”

霍廷曄把手機鎖屏還給。

低垂著眸子，打開手機，漫不經心道：“就今天他帶我出去啊，誒，我怎麼找不到和他聊天的小框框了？”

“我刪了。”他語氣平常到仿若在說今晚夜不錯。

“啊？為什麼？”

霍廷曄直言道：“他往過的人比你掉的珍珠都多，他要是看上誰，能化狗皮膏藥，死皮賴臉的把人拿下，不達目的不罷休，那些哄小姑娘的話聽得多了，我怕你被騙吃虧。”

說到這，他又詢問一遍：“好奇談什麼覺？想試試？”

躊躇片刻，掐了一小截手指，“也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好奇是什麼覺。”

“要不要和我試試？”霍廷曄是個不煙的人，說完這話莫名的想找一支煙來點上。

“和你？”面錯愕。

“就是不談，你也需要在我邊待滿三個月，和我試試，就是轉換了一下份，正好能夠滿足你的好奇心。”

他語氣真誠為考慮。

“再者，你的份比較特殊，和其他人談，顧忌肯定是比較多，我們怎麼著也算是知知底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擔心份被暴。”

揪著兔子耳朵的手指收，整個玩偶被的不樣子，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他，“好像有道理的樣子，可是……你為什麼要陪我玩這種游戲？”

“我也是為了自己在考慮……”

霍廷曄話沒說完，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毫不留地掛掉，對方不依不饒地打過來。

他抬眼看了一下狀況外的姜茶茶，“我接個電話。”

說完，他往臺走去，還不忘了把玻璃門合上，之后才接通電話。

“是不是你把我拉黑了？你這就不夠兄弟了，這年頭遇到真容易嗎？眼看著我就要把握住幸福了，你怎麼能做拆人姻緣的事？”

聽到對方質問的聲音，霍廷曄靠著護欄，沉冷的目向房間，對上對方投來的好奇視線，面和了不。

“司靳，說這話之前，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和之間的關系，拆人姻緣的到底是我還是你？”

“不是說你們只是朋友？”

“在你回那些話之前是。”

他臉一變，“什麼意思？”

霍廷曄臉不紅心不跳道：“多虧你那些話，開始反思我們之間的關系，現在已經由朋友更進一步，作為我們之間的促進者，改天我做東請你吃頓飯。”

磨牙的咯吱聲過手機傳進耳中。

“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別來這些虛的，霍廷曄，你是不是唬我呢？你們要真是在一起了，你讓茶茶和我說一聲就行了，拉黑我做什麼？”

茶茶。

呵，他的倒是稔。

霍廷曄淡聲道：“我比不上你，你是萬花叢中的一點綠，我這麼多年可就遇到這一個覺得比較喜歡的，你要理解第一次談的人，往往想的比較多，占有比較強，解決掉周圍有威脅的存在，這樣才能安心。”

司靳整個人都傻了。

他手機拿遠，看了一眼手機號。

是霍廷曄。

這他媽是那個提起人都退避三舍的霍廷曄？

“你是認真的？那你之前怎麼不說？！”他要是早說了他對姜茶茶有意思，他也不會當這個跳梁小丑，還以為自己有希呢。

“你應該知道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帶回家的人，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我能允許在我邊，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你們是不是已經……”他話說到一半，兩人都知道他話里是什麼意思。

“你之前談朋友，我可從來沒有過問過你和你朋友之間是怎麼相。”

“我不問了行了吧。”他憤憤踹了一腳墻，“那你讓把我加回來，當不男朋友，當個朋友總行吧，你放心，既然知道你倆在一起了，我就不會再做什麼，朋友妻不可欺我還是知道的。”

霍廷曄：“我不放心，最好的距離就是不聯系。”

“你這就過分了啊，你談個還限制的社圈？邊總不能就沒有異，你還能都把人拉黑了？”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霍廷曄說完不管對方的囂，直接掛斷了電話。

司靳盯著黑掉的屏幕眼睛都快盯了斗眼，回到包廂，一個生就端著酒湊過來。

黑長直，白開水妝容，抹白，抿一笑，溫和而斂，半點都不像是從事陪酒工作的人。

是他之前喜歡的，和他剛分手的前友同款類型。

他皺著眉讓對方讓開，目在包廂里幾個生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一個笑起來角還帶著酒窩的孩上，招了招手讓對方過來。

掐著對方的下瞇著眼打量了一番，問了幾句話，便起摟著人離開包廂。

余下的人面面相覷。

這人今天什麼刺激了？這麼多年，終于舍得換口味了？

“你考慮的怎麼樣？”

霍廷曄在沙發上落座，與保持著適度的距離。

“會不會發展太快？我們好像還沒認識幾天。”

“你應該不用擔心會被我騙。”

“是不擔心沒錯……”低著頭，有些不安地重復，想到了什麼又問，“你說你為自己考慮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想試試談是什麼覺，如果是和別人談，這麼晚，你還需要在我房間，我想沒有哪一個人會不誤會，到時候不利于你發展。”

“但是，也不一定非要我們之間這樣吧，用錄音設備把聲音錄下來也可以吧。”

“如果你同意不包吃住，一個月拿一萬的工資，我沒什麼意見。”

“不行。”用警惕盯著他。

兩萬和二十萬只要不是個傻的都該知道怎麼選。

“那我們要是談了，能隨時分手嗎？”

還沒談就已經開始想怎麼分手了。

“當然，談，要是覺得談的不開心，你當然有隨時提分手的權利。”霍廷曄角扯出一個不明顯的弧度，眼底清清冷冷的。

舒了口氣，隨后小心翼翼窺了他一眼，用不確定的聲音道：“那我們就試試？”

“我沒意見。”

聞言雙手狠狠攥了一把手底的兔子，“還是覺得有種不真實的覺。”

“剛確定關系是這樣，適應了我們之間關系的轉變就會好一些。”

“嗯。”

看起來還是很張。

別說是，就是霍廷曄也有種不真實的覺。

他沒想到開始只是想勸小姑娘多長一個心眼，突然就變了這個局面。

多了個小人魚朋友。

好在他不討厭這種覺。

除了有一抹哄騙了小人魚負罪，只是那微不足道的負罪很快就被下去，余下的只有慶幸。

慶幸小人魚上岸沒多久，在還沒開竅的時候就被他遇到。

“今天晚上不用讀這些東西來幫助我睡了，你回去好好消化一下關系轉變這件事，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出去，也算是我們初次約會。”

他走到小姑娘邊，把兔子從懷里出來，了一把的腦袋，語氣輕快道。

小人魚臉蛋紅撲撲，有些不敢看他，“那你睡不著怎麼辦？”

“一個晚上沒有關系的。”

聞言搖了搖頭，“還是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你要是都休息不好，明天還怎麼帶我出去玩啊。”

他沒有再堅持。

霍廷曄躺在床上，令人舒適的嗓音如晨霧一樣虛無縹緲，又化為輕紗將他包裹其中，在他剛有了睡意的時候，聲音突然斷了。

霍廷曄睜開眼，眼底凝聚的倦意很快消散，視線落在沙發上，就看到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人都躺在了沙發上，腦袋拱著茸茸的玩偶，子選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蜷著。

他起，沒有發出任何東京都地走到沙發旁，沙發上的人小手枕著白的臉蛋，微啟，呼吸淺淺，看得人神都和不。

一瞬不瞬盯著沙發上的人，霍廷曄只覺得一顆心漲得滿滿的，帶著一種難以言述的滿足。

恍然意識到，小人魚確確實實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