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晚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孩子們還小，卻已分得清善惡。

如果這個老師連孩子都不如，還怎麼為人師表呢？

宋晚咬咬，先看了看James的傷勢，把他送去了醫務室，然后又回來牽著霍嘉沅的小手，讓跟自己去辦公室里單獨談談。

把霍嘉沅抱到辦公室椅子上，而自己一直蹲在面前。

“沅沅，剛剛老師不是怪你。”宋晚笑了笑，輕聲在耳邊說，“一個孩子跟男孩子打架，力上不占優勢的！”

小公主眼中一下子有了，又驚又喜又，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

“沒事，沒事！”擺著胖胖的小手，努力安老師，“我沒傷，我打架很厲害的！宋老師，你不要擔心我！”

“嗯。”宋晚的頭，給把散的頭發整理好，“現在你可以把整個事經過講給老師聽了嗎？”

霍嘉沅來了神，一五一十把James怎麼欺負同學，怎麼掀生子，又是怎麼惹到頭上的說了個遍，最后還驕傲的勾勾角，“宋老師，你放心，這點小事，放在江湖上本不算事！”

宋晚噗嗤一聲笑出來。

知道小家伙平時跟外公親，而外公又是大名鼎鼎的陸離山，山哥帶孩子，可想而知會帶什麼樣子了。

“所以，你除了跟他打架，平時還用別的辦法幫同學出氣了嗎？”

“當然有啊！”霍嘉沅實話實說，“我讓所有的同學都不理他！”

“你……孤立他啊？”

小沅沅嘟著，皺皺眉頭，不太懂孤立的意思。不過既然老師這麼說了，那就是吧！

“嗯，我就是孤立他，有問題嗎？外公說了，這種混小雜種，就不該跟他玩！”

宋晚一頭汗，哭笑不得。

雖然James很過分，但霍嘉沅今天把他打的滿臉傷，這是遮掩不過去的。這麼一打架，霍嘉沅就算有理也變得不占理。

這才是宋晚最擔心的事。

深吸一口氣，準備先送霍嘉沅回家，再跟園長商量一下該怎麼置James。

然而霍君譽正陪著姜綿綿產檢，沒法來接孩子，霍知行和姜燦跑去南洋度假了，不在央城。

宋晚只能聯系林兆江，兩人一同把孩子送回陸家。

剛一進門，就見陸離山一路小跑過來，張兮兮的問寶貝外孫有沒有傷，對方強不強大，用了什麼招式……

林雨晴重重咳嗽一聲，陸離山就不再咋呼了。

抬頭看看宋晚和林兆江——這兩人已經夠讓頭疼了，現在又來個湊熱鬧的霍嘉沅。

也不知道跟打架那個James是什麼路數，背后有誰撐腰……

林雨晴太，客客氣氣的問宋晚整件事的經過，宋晚簡單復述了一遍，一旁的林兆江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咳咳！”林雨晴再次警告，確保自己的還正常。

“沅沅啊，”看向外孫，“孩子在外面打架，總是不統的……”

誰知霍嘉沅接話接的快：“外公說了，人也可以混江湖！”

林雨晴目瞪口呆。

“可是……你罵人也不對，怎麼可以罵同學混小雜種？”

“我還沒罵他綠鬼子呢！”

“這誰教你的！”

“外公哦！”霍嘉沅一邊說，一邊驕傲的尋找外公影——就是沒想到外公已經蹲到沙發后面了。

林雨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外公還教什麼了！”

霍嘉沅小叭叭的：“外公說了，人，了就要吃，困了就要睡，不爽了就要罵！”

“外公說了，對這種假洋鬼子不要客氣！給他三個字：就是干！”

“哦，我外公還說了，外婆你年輕時候，打架也很厲害的！”

“噗……”宋晚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有些尷尬的捂著，把臉扭到一邊。

霍嘉沅揚著小臉，像是做了多麼宗耀祖的事，一臉得意。

林雨晴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在憋了許久之后終于發一陣雷霆怒吼：“陸離山——”

即使躲在沙發后面，山哥還是被老婆提著耳朵揪了出來。

“陸離山你都教些什麼！”

“好好一個孩子你教這樣！我們怎麼對得起霍家？你讓我怎麼有臉面對燦燦啊！”

“哎喲，你這老太婆……”陸離山滿臉通紅，疼的齜牙咧，“怎麼了，我教的不對嗎？孩子就得把教厲害點！不然將來遇人不淑、人欺負可怎麼辦？”

“你還有理由啊？”

“不然呢？孩子脾氣就得一點！要是把沅沅教小宋老師那樣，將來遇上你弟弟那種人，那……”

“陸離山！”林雨晴忍無可忍，咬牙切齒，“你不說話會死啊？”

“哎喲喲喲……”

陸離山知道自己一時急說錯了話，趕掩飾。

林兆江的臉已經有些難看了。

而宋晚一臉茫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尷尬的笑著打圓場：“其實……林先生好的。”

“啊是是是！”陸離山嘿嘿笑著，“好，好！”

林雨晴掐他一下，瞪瞪眼睛讓他閉。

*

林兆江把宋晚送回家，到了門口，他想把白若谷的事告訴。

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宋晚正準備跟林兆江道別，他忽然住了。

“宋晚！”

“有事嗎？”

“嗯……”林兆江猶豫片刻，“你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嗎？”

宋晚心頭一，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看了看對面那扇門，好像已經很久沒見過白若谷了。

“你別誤會。”林兆江聲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結婚是人生大事，我希你能慎重考慮。而你的未婚夫，究竟是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終的人，你……你也得考慮好。”

“林先生，”宋晚皺皺眉，“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因為……”

所有的話都如同箭在弦上，林兆江的手進口袋里，輕輕了那張照片。

然而這時，宋晚的手機卻響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