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峰。

峰主李輕輕本沒報希,小師妹不收徒很多年，今年就算有天水靈，收徒幾率也渺茫。

待連長語興跑進來,說完清嵐收了個五靈,李輕輕瞠目結舌！

“他什麼名字？”

“齊君。”

“！？！”

李輕輕轉瞬明白了。

師妹和徒弟之間果真有點什麼。

同名、同是五靈，估計景生了吧。

“尊者還給您選了一位金木靈的親傳弟子。”

李輕輕道好,賞賜了連長語不靈石，便起去清峰主殿。

到主殿時，齊君正在給清嵐奉茶。

看見那悉的背影,李輕輕一怔，繞到正前方,瞳孔地震！

“這……這？”

若不是已元嬰,而師父也已大乘，李輕輕幾乎要以為,重回了數十年前。

初嵐瞥了一眼，壞笑道：“師姐，我徒弟如何？”

李輕輕：“他他他是齊君？”

初嵐：“人家就齊君，一樣的名字。”

李輕輕早已記不清齊君的模樣，此時仔細看去，這才發現面前的劍修雖似齊君，但眉宇間的冷淡疏離，比當年的齊君更甚。

而且,師妹說“一樣的名字”？

李輕輕仔細品，終于品出一不對勁。

原來如此。

清嵐這是找了個替！

齊君：“……”

頓時,李輕輕看向齊君的目中,多了幾分憐憫。

這劍修知道他是替嗎？

小師妹此舉也……

唉,能怎麼辦,自家師妹，寵著吧。

“給他安排清嵐尊者最近的府。”

-

震驚太虛宗，筑基聽了沉默，金丹聽了流淚。清嵐尊者再收親傳徒弟，而對方竟然又是個五靈！一時間，修真界各大世家心培育下一代。送一個進清嵐門下，近百年任你橫著走。只要五靈，不要單靈，也不要雙靈，五靈不吃虧，五靈不上當，清嵐就五靈！

與此同時，也有人強烈反駁上述觀點。

“你們還記得近百年前飛升的那個，清嵐尊者的徒弟嗎？他齊君！清嵐的新徒弟，竟然也齊君，二人同是五靈，據說容貌也有幾分相似。”

“我現在易容改名齊君還來得及嗎？”

“來人，給我把他滋醒！”

而另一邊，齊君跟著初嵐到府。

大乘期尊者清嵐嘭的癱在椅子上，一如當年。

齊君坐在桌前，斟了盞茶。

一開始，初嵐還角帶笑，一炷香后，看齊君哪哪兒不順眼。

猛地起，掏出一只大抱枕，丟向齊君。

齊君被打得措手不及，本能往旁邊一躲，還真被他躲空了。

初嵐瞇了瞇眼：“膽子大了啊。”

齊君：“。”

話音剛落，初嵐嗖嗖丟出格式各樣抱枕，一時間兔子貓頭大熊鯊魚豬紛紛沖向齊君。

他避無可避，被砸得劈頭蓋臉，又不敢還手，揚起手臂一擋。

噗。

一個抱枕彈太好，反彈回初嵐，要不是一把接住，都要砸臉上了。

“……”

屋外，連長語來送太虛宗制服，齊君屋中卻沒人。

猶豫片刻，來到初嵐府前，卻聽見里面叮鈴哐啷聲響不斷，時不時還傳來尊者的聲音。

“你給我站住！”

“我今天不打扁你我就不姓初！”

“哈哈哈。”

連長語：“！？”

怎麼還笑起來了？

六神無主，只好傳訊峰主。

“峰、峰主，清嵐尊者好像一邊打徒弟一邊笑。”

李輕輕一聽，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畫面。

替行事與真正的齊君有別，初嵐要好好調-教-調-教他，遂掏出一條長鞭，啪啪擊打著地面，一邊打一邊冷笑。而替齊君被打得眼角泛紅，咬下不敢吱聲。

完了，這麼多年，師妹終于在沉默中變態。

李輕輕知道初嵐沒有鎖門的習慣，畢竟整個峰頭只有一間府。

于是，直接沖進初嵐院子。

只見屋門大開，滿地枕，初嵐單手把齊君按在石桌上，高高提起一頭蓬蓬的鯊魚，作勢要打。

而齊君舉起一只兔子，反攻初嵐。

兩人鬢發凌，氣息不穩。

“……？”

“？？？”

嘭。

李輕輕把門關上了。

連長語已經變連失語，半響，為了挽回尊者在心中高冷、不出世、仙風道骨的形象，不斷催眠自己。

“峰主，這是尊者的獨家修煉訣吧。”

李輕輕：“？”

這屆弟子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

是雙修，還是三歲半和四歲半打架，分不清嗎？

但很快，李輕輕就覺得臉好疼。

齊君此次下凡，無需渡劫，修為進階迅速。

同一批進山門的弟子，還在練氣中期，齊君筑基了。

待佼佼者們練氣大圓滿，齊君正式金丹。

全程歷時一年多，就比當年的初嵐慢一些。

不是雙修，還能是什麼？

齊君金丹大典的消息傳出去，太虛宗全宗上下泛著酸味。

做清嵐的徒弟，五靈也能一年多金丹。

這好事怎麼落齊君頭上了呢？

而大典之前，李輕輕將初嵐過去，好好敲打一番。

“傻師妹啊，不要太寵著他了。跟你修煉肯定是他占便宜，這麼快就金丹，他肯定想著元嬰、分神。”

“斗米恩升米仇，小心著點，總是好的。”

初嵐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跟你修煉”是什麼意思。

天地可鑒，本沒過齊君。

神游一般，慢吞吞進了齊君府。

春日杏花探進窗欞，彼時齊君一白，烏發垂垂，坐在窗下。素蕊著他眉梢，恍若畫中人。

初嵐心好痛。

放著一個大人在邊，將近兩年做了啥？

其實也做了一點，但四舍五什麼都沒做。

虧，虧。

“唉。”初嵐嘆了口氣。

齊君抬眼：“師尊有心事？”

初嵐：“沒。”

齊君：“。”

于是他垂下眼，繼續看書，仿佛初嵐真的沒事。

初嵐：“。”

好家伙，總算知道齊君孤寡的原因了。

好在也不會糾結，懶洋洋走到他面前，指尖點住齊君手中書，下來。

“借我兩息。”輕聲道。

齊君抬頭，就見穿過梨花，傾而上，鼻尖埋在他頸窩里。

深深吸了一口。

“……”

瞬間他渾僵，思緒凝滯，也不到時間流逝。

直到初嵐起，齊君才終于回過神。

而歪頭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你張什麼？”

齊君雙微抿，沒有說話。

初嵐滿意了，吸齊君和吸貓吸兔子一樣爽，他上的氣息很好聞，初嵐這個帶文盲也形容不出什麼味兒來。

但齊君一直盯著，手中書卷都被握皺了。

初嵐有點心虛，依然仰著腦袋：“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被朋友打斷讀書吸一下就生氣了吧？”

說完，像個用完就丟的渣，扭頭就要溜。

啪嗒，的手腕忽然被拽住，初嵐一個趔趄穩住形：“？？”

齊君淡聲道：“師尊，這不公平。”

初嵐：“……”

哦，好吧。

沒甩開齊君的手，但接下來也沒能甩開。

齊君放下書，起，像方才初嵐吸他一般，靠近的頸窩。

初嵐渾一，瞳孔放大，本能要推齊君，可手被他握著，一時沒來得及推。

“……”

“師尊張什麼。”齊君聲線低低，在耳畔響起。

初嵐咽了咽，挑眉道：“我哪有張？”

順著齊君的手一拉，一頭懟在他頸窩上，按住他雙肩惡狠狠吸了一大口。

保證回本。

齊君：“。”

他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初嵐冷哼，趴上去又吸一口。

“為徒弟，就該有被吸的覺悟。為師想什麼時候吸，就什麼時候吸，不著你討價還價論公平。”

齊君忍不住笑了：“遵命。”

“？！”

初嵐瞪他：“笑什麼笑？”

湊上去又吸一下。

初嵐發現了，吸氣有訣竅，要輕，要快，要靜，不能惡狠狠，否則齊君只會失笑，不會失神。

而最好的效果，莫過于趁著齊君做正事時吸。比如他練劍時，突然出浪蕊杖攻擊，直到把齊君到墻角，待他以為要收手，突然湊過去吸一下，就能觀賞到仙尊齊君失態現場。

那真只有一個字，爽。

但也有弊端，比如接下來，初嵐被拉著做更爽的事了。

隔日。

初嵐醒于懷里的抱枕被走。

“？”

迷迷糊糊睜開眼，天還沒亮，只能約看見抱枕滾到旁邊去了。

初嵐隨手一指，抱枕飛回懷里。

繼續睡，片刻，抱枕嗖的又沒了。

“……”

初嵐閉著眼，拳頭了。

“齊、君。”

“師尊早。”微啞的聲線在耳畔響起。

初嵐睜開眼，瞪向齊君。

他鎖骨邊還留著一道紅痕。

“……”

初嵐臉一紅，都怪齊君脖頸都生得那麼好看。

發誓下次再也不用力了。

初嵐剛要閉眼，卻覺哪里不對勁。

好像空氣中，靈氣格外濃郁。

遙遠而悉的覺穿越回憶，被修為支配的恐懼浮現。

不不不。

修煉外丹田很久了，自大乘起，從來沒出錯。

升級的一定是齊君。

初嵐安詳閉上眼。

片刻后，再也忍不住了，悄咪咪探向丹田。

“……”

草草草草草草！！

升級的是啊！

怎麼能忘了齊君是個神仙下凡啊啊！

坑死了坑死了坑死了！

初嵐睜開眼，怒視齊君。

而齊君頷首道：“恭喜師尊。”

嘭。

一個抱枕砸到了他臉上。

初嵐面無表。

齊君莞爾。

-

二、

俗話說得好，誤國，誤人，人在河邊走，哪能不鞋。

也就迷迷糊糊那麼個一二三四五六次，初嵐就站在仙界升仙臺上了。

“……”

淦啊。

初嵐捂腦袋。

為什麼齊君和雙修，修為漲得比齊君快？

升仙臺上，一名仙人見了，大驚失。

百萬年間，向來都是仙人下凡歷劫回來，他還沒見過凡人仙。

“仙人有禮。”他笑著帶初嵐往外走，大致講了仙界有幾位仙尊，發生什麼事該去找誰。

還有秩序的。

隨即，接引人揮開一張萬里畫卷，問初嵐：“仙人想選哪做府？”

初嵐：“齊君在哪兒住？”

“？！”接引人睜大眼，“您說長珩仙尊齊君？您想選仙尊旁邊，有一定難度……”

初嵐丟出一只淡青瓶子。

吞天瓶一落地，就嗖的躥上天：“臭人不要隨地丟瓶瓶！砸壞了你負責！”

接引人傻了。

吞天瓶？！

初嵐一把拽住瓶瓶，笑道：“我先住齊君那里，等我親自看好了地段，再選府。”

接引人：“……”

于是初嵐包袱款款，進了長珩宮。

當瞇著眼打量殿門牌匾時，初嵐不自讀出三個字。

“自行車？”

吞天瓶：“你個沒文化的臭人！”

初嵐微微一笑：“再說話你就是痰盂哦。”

吞天瓶敢怒不敢言，臭人自從飛升，它就再也打不過了。

它還記得初嵐飛升當日，天雷轟平清峰一座山頭，怒而朝雷云里丟炮仗的盛況。

太可怕了。

長珩宮占地大約是三個太虛宗那麼大，初嵐花了整整一天大致流覽了下。

“齊君一般睡哪兒？”問。

吞天瓶：“仙尊不睡覺，只在主殿觀天道運行，有異常時會出去定乾坤。”

初嵐嘖了一聲：“真是無聊的日子。”

吞天瓶：“可不是嘛，悶死瓶瓶了。”

初嵐走進大殿里，連枝燈一列排開，燭火靜謐，座上靜靜懸著一把青劍，齊君不在時，便由青劍代行其職。

“懶，還是齊君強。”初嵐嘆。

“青劍是仙尊的本命法。”吞天瓶跳進初嵐懷里，“它以前天天欺負瓶瓶，臭人上！打它！”

座上，青劍微。

初嵐笑了笑，轉出去了。青劍欺負瓶瓶？瓶瓶閑得無聊欺負它還差不多。

接下來的日子，初嵐逛了不地方。聽說下界有凡人飛升，各位仙人都來拜訪，或是邀請初嵐作客。

最興莫過于玄明仙人，他握住初嵐的手，潸然淚下：“你終于上來了啊！我可想死了你，你再不上來我就要下去了。”

頓時，周圍幾位仙人目有異，逡巡在二人之間。

初嵐疑道：“我好像只見過你兩次？”

眾仙人倒吸一口涼氣，見了兩回，就撬了長珩仙尊齊君的墻角。

突然，吞天瓶噌的跳出來，砸中玄明腦袋：“不可以！瓶瓶不同意！你沒仙尊好看，臭人不會移別的！”

玄明：“。”

初嵐一把掐住瓶瓶，笑了笑：“抱歉，瓶子是沒有腦子的。”

吞天瓶氣炸了：“臭人閉！”

-

一開始，初嵐很喜歡吃仙界的水果。

每天跑去長珩宮東邊那片桃林恰桃子，西邊那片杏林恰杏子，修為躥得飛起。

但也沒關系，都飛升了，還怕什麼。

就這麼吃了小半個月，初嵐無比想念燉，脆皮鴿，紅燒牛腩，清蒸鱸魚……

但仙人從不吃飯，長珩宮沒有廚房，甚至連都沒有。

連--都-沒-有！

這能忍？

除了風無限好，初嵐哪天興致來了，起了一個大早，蹲在險峰看日出。

霞萬丈，流云千里。

豁，金傳說。

然后就沒了。

不過短短三個月，已失去了興趣，再加上沒有話本，沒有說相聲的，連耍雜技的都沒有。

仙人們各司其職，初嵐也不好意思拉他們玩。

……忍不了了。

初嵐拉著吞天瓶，來到轉仙臺。

“我要下凡。”說，“這地方太無聊了。”

司掌命數的仙君搖頭：“你還不到歷壞劫之時，不必——”

——咔。

初嵐面無表，掰掉轉仙臺的玉欄。

司命仙君一怔，向惡勢力低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封住你的修為，重新來過。”

初嵐微笑：“那太好了！”

這次一定要茍個百千萬年！

這破地方再也不想來了。

……

初嵐再睜眼時，同修為一起水的，還有高和兇。

沒有重新投胎，而是回了十四歲，剛剛引氣時。

但學過的法還能用，就是威力大不如前罷了。

初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松了一口氣。

沒有面黃瘦，沒有營養不良，一切還能挽救。

一米七三和c兇，回來了！！

出去見人前，初嵐微微調整了自己的五容貌。這張臉四海皆知，倘使有人發現與清嵐尊者生得一模一樣……想想就麻煩。

神識里，吞天瓶興不已：“臭人快上太虛宗，我們找仙尊！”

初嵐：“好！”

說完，初嵐就愣住了。

人在臨都，剛下仙界，無分文，連都不。

草。

爺青回的滋味一點也不爽。

吞天瓶：“還愣什麼神？”

漸漸地，它發現哪里不對，初嵐正以迷之目盯著它。

“？”

初嵐笑了笑。

片刻后，吞天瓶瑟瑟發抖，著瓶口。

而初嵐數著手中靈石，走去客棧。

-

果不其然，二周目重回，初嵐依然天水靈。

太虛宗開山收徒時，幾位法修峰主都向遞來橄欖枝，包括的姐妹岑照含——如今已是明峰峰主了。

然而，初嵐全部拒絕，唯獨接了清峰的邀請。

“清峰好啊，飛升的清嵐尊者就是天水靈。一定留下不手札日記，便宜你了。”

化名為藍初的初嵐笑了笑：“日記？正經人誰寫日記。”

起碼咸魚不會寫日記。

接引弟子微微不滿，爺新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才區區練氣，就敢說清嵐尊者不正經？

他說：“我現在帶你去挑功法，你測完靈，再看況要不要給你《天水訣》，先挑一本玄級功法吧。”

初嵐搖頭：“不，我不要這些東西。”

接引弟子震驚道：“你難道還想直接修《天水訣》？你以為人人都是清嵐尊者？”

初嵐深吸一口氣，負手而立：“我要做劍修。”

“？？？”

你是水靈你怎麼做劍修？

初嵐出微笑：“正因為做不了才要做，修真一途，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

接引人：“……”

行吧。

就讓這修吃點苦頭。

接引人帶著初嵐挑了一本基礎劍訣，又送了一柄長劍，帶去新府，囑咐明早下山，去主峰學堂。

收拾安頓好，初嵐便著長劍。

劍修，妙啊。

上輩子怎麼就沒想到呢？

劍修提升修為，大多靠練劍。眾所周知，人不吃飯就會死，只要不練劍，修為就不會漲。

“就靠你了。”初嵐拍拍長劍。

從今日起，長劍也是老婆了。

到下午，初嵐提起長劍，上齊君府，兩地離著好遠，無法。

然而，只走了不到二十丈，初嵐就放棄了，緩緩躺回去。

找老婆什麼的，還是隨緣吧。

-

隔日，主峰。

初嵐坐在一群劍修當中，陷昏昏沉沉的狀態。

清峰離主峰太遠，天不亮就要爬起來，困死了。

一位金丹真人在臺上講課，說著運行小周天的事。劍修和法修在筑基前差別不大，先生說的那些，初嵐聽得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藍初。”先生冷聲道，“別睡了。”

四下有笑聲傳來。

而初嵐雙目閉，不如山，天塌下來仿佛都不會醒。

見如此放肆，先生摘葉飛去。

同學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一片葉子過去，還不得將臉劃傷了。雖然修士傷口愈合得快，可架不住有些人介意破相。

“快醒醒啊藍初。”

——嗖！

說時遲那時快，飛葉就要割傷初嵐臉頰，微微一偏頭，正好錯過。

“？？？”

只見氣息平穩，連醒的跡象都沒有。

真是邪門。

先生上前，提著教鞭敲了敲初嵐桌子。

初嵐迷迷糊糊睜眼：“嗯？”

先生蹙眉：“不要擾課堂秩序。”

初嵐誠懇道：“我安安靜靜睡覺，保證不擾。”

噗嗤。

底下有同學笑出聲。

先生臉漸沉：“我講的你都會？”

初嵐：“都會。”

“……”先生說，“你這麼能，你怎麼不上來講？”

初嵐認真思考了一會，說：“懶吧。”

瞬間，左右同學們笑聲發，前仰后合，先生也給氣笑了，索再沒管初嵐。

下午是練劍，都是些基礎劍招，初嵐自然是……完全不會的。

但做人有原則有底線，別人辛苦練劍，靠坐一旁石凳上，兩眼放空，暗中和吞天瓶斗消磨時。

“你怎麼不去？”教劍招的先生問。

初嵐禮貌道：“先生不用管我。”

“練氣是打基礎的階段，不好好練，懶，到了筑基，你拿什麼和別人比？”

初嵐心如止水：“不比就行。”

“……”先生氣笑了，“聽說你早上就不聽課，下午又不練劍，你說你來干什麼？你還不如去法修學堂。”

初嵐大驚失：“萬萬不可！”

先生疑：“怎麼了？”

初嵐：“萬一我十天筑基，半個月金丹，兩年元嬰大圓滿，這該如何是好？”

先生：“？？？”

你在想屁吃。

旁邊有同學睨了一眼，無奈道：“先生，您別管了。水靈本來就不適合做劍修，還懶得練劍……那就讓一個人待著去唄。”

先生正要蹙眉斥責那人，初嵐目堅定，不斷點頭：“對對對，他說得太對了。”

“……”

你聽沒聽出來他話里話外兌你啊！

最終，在先生的脅迫下，初嵐答應練劍。

但練劍的方式，是腦練劍，想象自己拿著劍一頓唰唰唰猛如虎，英姿颯爽，氣質孤高，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

初嵐不出微笑。

好帥，這真的是嗎？

果然，白日夢里什麼都有。

初嵐又想象了一套，這回是在某個武俠中，蒙面提劍而上，三兩招解決最大反派，接皇上的十萬兩黃金賞賜，五千頃豪宅，還迎娶江湖第一人齊君君，從此過上了幸福生活。

漸漸的，沉白日夢中。

……

樹無風自，周圍練劍的弟子們皆停下，扭頭看向靈氣波來源。

只見屋檐之下，一團淡金籠罩著初嵐全。

面帶微笑，背后豎起一柄長劍虛影，寒爍爍，孤高決絕，頗有事了拂去的士氣質。

同學們面面相覷，皆看向先生：“這是？”

先生也瞠目結舌，這是劍意！

尋常弟子筑基才能到劍意的邊，金丹才能修出劍意。

可才剛剛引氣不久啊！

先生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初嵐的雙眼發亮。

這弟子不但天水靈，還是個劍修奇才！

-

初嵐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覺輕盈不。

了個懶腰，就見周圍同學紛紛投來異樣目。

“？”

初嵐心里一，直接探向丹田。

沒漲。

大松一口氣，還好什麼都沒發生。

還以為進階了呢。

怎麼可能，做法修都沒這麼快，做劍修一定更慢。

思及此，初嵐微微一笑。

這一次，定要當廢柴劍修嵐，茍百千萬年。

下課之后，初嵐慢吞吞走出學堂。

為什麼，為什麼要爬山。

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是清珩尊者，他怎麼來主峰學堂了？”

“近而觀之，他真是……姿容無人可及。”

初嵐好不容易出來，就遠遠看見了齊君。

二人目一對上，有點心虛。

畢竟回來這麼久，還沒告訴齊君。

主要是初嵐真得懶得走山路，也沒有齊君傳訊令，反正同在太虛宗，也不急于一時。

接著，在眾人的矚目下，齊君走近了，他雙微，好似就要開口師尊，初嵐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搶先出口：

“老婆！”

“……”

“？！？”

初嵐深呼吸，扭頭淡淡道：“諸位，我道來接我，你們看什麼看？是沒有道嗎？”

“……”

眾人瞳孔地震！

抱歉，告辭！

-

三、

據說，清峰出了一個絕世劍修天才，練氣練出劍意，筑基凝劍心。但最奇特的是，自修劍道以來，從沒過一次劍。

“那如何對戰？”

“說，靠想的。”

“？？？”

然而，宗門小比上，這位絕世劍修天才遇到了強敵。剛剛進階筑基，且無寸鐵，對面乃上屆首席，筑基大圓滿，負天級佩劍。

二人纏斗數百招之后，劍修天才喊了停。

“打不過了？”

“非也。說打得太累了，于是一招讓對面的服化作水汽。”

“？？？”

“這、這不是劍法雙修？”

得勝后，上屆首席憤難當，此舉卻震太虛宗眾長老。

劍法雙修，這是萬古難遇的奇才啊！

對此，初嵐驚恐不已，連連后退：“不，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劍修罷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