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山洪》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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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起床被他嚇了一下,??早把銀行卡什麼的都忘記了。
連著幾日又忙,羽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一周后了,??把銀行卡戶口本房產證什麼的從屜里拿出來,甚至還看到了他的份證。
羽:“……”
份證都不要了。
坐在客廳一邊開著電腦查文獻,??一邊等他下班。他最近又神出鬼沒起來,??比平時更加沉默些,??每次看著,總有些言又止的樣子,??羽覺得有些尷尬,??也不太好意思面對他。
以至于兩個人幾乎沒怎麼見面,??也沒說什麼話。
今天天很冷,??寒風肆,羽下班的時候,人行道上幾乎沒有人,這天氣走在路上都害怕。
哥哥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他在公司并不算大忙人,基本都可以按時上下班。
蓮姨說他下午就代,不回來吃飯,??而且可能會回得晚。
想著想著,??羽便靜不下心來看資料了,??不時看一下表,??想他怎麼還沒回來,這天氣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然后思緒就跑到很遠。
想到哥哥喝醉把家都托付給自己的事。
有時候想不通他到底要干嘛,??很多時候都有些自相矛盾,??說他不在乎錢吧!又不舍得花錢,??說他在乎錢吧!賺得錢都給爸媽了,??轉頭喝醉了連房產證都給了。
哥哥買這個房子的時候,是很早了,他最開始跟著秦桉住在公寓里,公寓環境不好,恰巧鄰居又是鬧騰的小年輕,常常徹夜狂歡,哥哥從小睡眠就不好,稍微有些靜就醒了。
但是他那時候他和秦桉還沒賺到什麼錢,就那麼住著,后來失眠到偏頭疼去看了次醫生,爸媽都生氣了,不想他折騰自己,哥哥才買了這個房子,托了認識的朋友,當時還未開盤,拿的價也低。
如今差不多能翻個兩倍了。
這大概是他唯一比較值錢的東西了。
羽一直對哥哥的睡眠擔心的,媽媽說,小時候就特別給哥哥講睡前故事,因為經常聽睡前故事睡覺,覺得哥哥聽了也能好好睡。那時還認不得太多字,捧著故事書盤坐在床頭,一字一板口齒不清字也常常念不太對地給哥哥講故事。
往往還沒把哥哥催眠,自己也先睡了。
睡著了,便覺得哥哥一定也睡得很好,開心得不得了。
后來羽才知道,每次睡著了,哥哥都還醒著,抱不,就只好讓睡在旁邊,怕著涼,還要起來給捋正了,腦袋放到枕頭上,再蓋好被子。第二天還會騙說自己睡得很好,是睡前故事講得好。
有時蓮姨會來把抱走,有時候爸爸媽媽醒了會把抱走,有時候,就干脆在哥哥床上睡一整夜。
大概小朋友都喜歡大哥哥大姐姐,羽那會兒恨不得黏在哥哥上,為他做一點點事都會開心得不得了。兩個人一樣大,但羽一直覺得他是個大哥哥,或許就是因為其實還是哥哥照顧比較多。
羽很依賴他,一直都是。
十幾歲知道他不是爸媽親生的時候,每次看電視劇看到爸媽抱錯孩子親生父母來找,都會哭,每次腦補哥哥會離開自己家回到別人家就會難過。
后來知道哥哥是孤兒,還是孤,就覺得更難過了,恨不得把所有的都捧給他,好讓他覺得不是親生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家人就是一家人。
羽思緒飛著,又看了下表,已經十一點鐘了,拿起手機打了齊沅的電話,問他跟沒跟著他們夏總。
“唐小姐,夏總讓您早點休息不用等他,今晚有應酬,秦總也在,您放心。”
羽“哦”了聲,“那你看著點,別讓他喝酒。”
想起他上回喝醉喝得都不認識人,就忍不住心,“他喝醉了也看不大出來,麻煩你注意他點兒。”
齊沅看了眼已經靠在椅子上好久沒有的夏總,不由遲疑道:“我盡量。”
夏與唐還沒有醉得太狠,但已經有些意識混沌了,反應也遲鈍。
秦桉瞧著差不多了,便故意打趣夏與唐,問齊沅,“是夏總家里打了電話?”
齊沅旋即便明白了秦總意圖,低聲說著,“是,唐小姐的電話,擔心夏總,到現在還沒有睡。”
因為是“唐”小姐,大家便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夏總的朋友,于是調笑道:“怪不得夏總一直說不能喝,原來是怕回家不好代啊!”
秦桉笑著,“可不是嘛!上次喝醉了,家里人把他錢包份證什麼都都收走了,這幾天出門連個打車錢都沒有,還得問我借,可憐得很。”
這年頭,誰出門還帶現金和卡啊,大家便只當是笑話聽聽,只嘆一句,夏總對朋友真好。
若非好,朋友也不會這樣鬧。
夏與唐聽到朋友三個字,才了眼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扯了下角。
他這樣涼薄的子,平日里總是沒什麼表,偶爾笑一笑,便格外惹人注意。
“瞧瞧,提到朋友就不自覺笑。”
秦桉也笑起來,借故說道:“他不大能喝,家里也是擔心,不如我先送他回家吧!”
鄰近年末,公司各個項目也到了收尾階段,秦桉知道他了冬,會比平時弱些,這種應酬的事很他來,今天也是實在推不掉,只好他出來陪著坐一會兒。
大家也都知道盛元的夏總不應酬,能出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自然滿口應是。
秦桉給齊沅使了眼,齊沅會意,低聲對夏與唐說:“夏總,我們就先回去吧!唐小姐還在家里等你。”
夏與唐轉了轉眼珠,頷首,“嗯。”
他起了,還沒忘記和眾人致意,“那我就先走了,諸位盡興。”
夏與唐出了門,風呼嘯著吹過來,齊沅忙把大給他披上。
齊沅覺得喝醉了的夏總顯得有些聽話,眉眼低垂著,了平日里的冷郁,多了幾分……溫和。
“羽還沒睡?”夏總聲音有些不清晰。
齊沅點點頭,“天氣不好,應當是擔心您。”
夏與唐彎腰鉆進了車里,齊沅扶著他頭頂,瞧他坐好了,才去駕駛位,今日司機下班了,齊沅只能親自去送。
結果夏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擺手說,“你下去吧!”
齊沅:“嗯?”
“我不回去。”夏與唐蹙著眉。
齊沅:“怎麼了嗎夏總?要不我給您開個房?”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夏總睡覺認床,離家又不遠,沒必要開個房。
夏與唐重復,“我不回去。”
齊沅一時也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該走。
過了會兒,齊沅只好給秦總打電話請示。
秦桉“啊?”了聲,“他不回家干什麼,別管他,喝醉了,你給他送回去就行。”
齊沅著頭皮把車開回了家,但車子停在車庫里,夏總死活不下車。
車后座,夏與唐乖順地坐在那里,兩手平放在膝蓋上,垂著頭,搖頭道:“你回去吧!我就在這里。”
齊沅蹲在那里愁了足足五分鐘,在想自己如果強行把人拖下去的可行有多大,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沒有膽子,只好再次給秦總打電話。
秦桉都無語了,“病還不,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給唐遇夏打個電話吧!他聽的話。”
齊沅這才恍然大悟。
-
羽接到齊沅電話的時候本來已經打算不等了,聽到他又喝醉了在樓下賴著不上樓就惱火,穿著睡披了件外套,連鞋子都沒換,直接就跑下來樓了。
齊沅蹲在車外頭,看到唐小姐下來,似乎才終于松了口氣,起了,有些無奈說:“夏總也不知道怎麼了,不下車,說……不回家。”
齊沅生怕是因為兩個人鬧矛盾,戰火波及到自己他可就太冤了,說不定唐小姐不讓夏總喝酒,所以才不敢回家?
不會吧!那這樣的話,夏總可也太慫了,唐小姐瞧著是個妹子,應當不會兇人吧?至于這麼害怕……
下一秒,羽拉開了車門,輕聲了聲,“哥哥……”
夏與唐顯然這會兒顯然已經意識不清了,“噓”了聲,“不回家。”
羽:“……”
皺著眉,氣死了,干什麼非得要應酬,不應酬不行嗎?男人都這樣嗎?自己不重要?
扯了扯他的胳膊,“哥哥,回去睡覺了。你呆在車上干什麼,家里有鬼啊你不回去。”
夏與唐固執地搖搖頭,甚至往里面挪了挪。
羽險些擼袖子。
齊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還以為唐小姐有辦法,結果也不行,不由提議道:“要不我直接扶夏總下來。”
這個扶用得相當委婉,意思是要不直接暴力扛走吧!
羽搖搖頭,“他很固執的,你越他對著干他越反抗。我來吧!你先回去,今天麻煩你了。”
齊沅遲疑了片刻,最終覺得自己也確實幫不上忙,只好點點頭,“不麻煩,應該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羽擔心他這麼晚不好打車,“要不你開我車回去吧?”
齊沅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坐地鐵回去,很方便。”唐小姐的車開過,看著普普通通,改裝過,里面一個音響都能買輛好車了,他可不敢開。
羽沒強求,只顧著擔心哥哥,便說了再見讓他早些回去。
齊沅走了,周圍安靜下來,羽又了聲,“哥哥?你到底下不下車了!”
夏與唐沉默搖搖頭,終于開了口,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喝多,羽,會生氣。”
羽:“……”
是怕生氣?有很兇嗎?沒有吧……
有些無奈,只好鉆進車里,坐在他旁邊,輕聲哄著,“我不生氣,我想你趕回去睡覺。”
車已經熄火了,冷風從四面八方鉆進來,一會兒再凍著了。
“不回去。”他跟個復讀機似的,顯然思維已經不在線了,只剩下頑強的固執的執念支撐著他。
羽暗暗咬牙,“你再喝酒我就揍你,真揍你,打得你趴在床上起不來,我親自給你看傷。”??w??,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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