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味人生》22.第022章
「靜妹子。」楊樹撓撓頭,看林靜好推著車,趕忙上前扶住車把說:「我來幫你吧。」
「我來就行,不費事。楊哥,今兒怎麼來這麼早?」林靜好在楊樹的幫助下把車把擺正,邊把煤爐上面的水壺拿下來邊問他。
往常楊樹都是下午來,他沒錢坐公車,平時上下班都是跑著去跑著回,公車十幾分鐘的路程,說他也要跑個半個多小時,不過倒是給他練就了一個好,老遠林靜好瞧著就有些像他,走近一看還真是。
「昨兒上工,聽他們說,你這新出了個啥飯的,想買給我媽吃。結果晚上來晚了,你都走了,我就想今兒早點來。」他見搭不上手,也就不添,老老實實站在攤子前頭說。
「是竹筒飯,你瞧。」林靜好把鋁鍋掀開,然後把熱水倒在薄木板下面,又掀開籠屜,立馬水蒸氣就上來了。
楊樹著急的著脖子去看,結果被水蒸氣熏花了眼,忙用手,就瞧見那籠屜裡面塞得滿滿當當的,全都是一個個小竹節。
「啥竹筒飯?竹筒還能吃?」他還真是沒見過這東西。
「這竹筒裡面有糯米,分甜口咸口,甜口是紅豆紅棗,咸口有香菇蘿蔔豌豆。味兒不一樣,咸口在鐵板上滾一圈更好吃。」林靜好一邊指一邊介紹,還拿起來一個放到楊樹跟前給他瞧了瞧說:「把吃的放裡頭蒸,不吃這竹筒,吃裡頭的飯。」
楊樹這人做事認真,對母親孝順,因為貧窮平時本吃不上什麼好東西,林靜好在看書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子了,看見這竹筒的第一反應肯定是不能吃,所以也不著急,乾乾脆脆的給他一點點的解釋。
「又孝順楊大娘呢?我給你說,這咸口的滾一圈鐵板特好吃。」王大爺抄著手來了,站在那籠屜裡面下意識的就,哎呦這個味兒,他昨晚上想了一夜呢!
「大爺,您來幾個?」林靜好看楊樹還是沒太明白,乾脆直接問王大爺,拆一個給他看看就知道了。
「先給我來兩個鹹的,一個煎了,一個我直接吃。」王大爺痛快,先給了兩錢,然後就抄著手擱那兒站著,他可等不到一會林靜好給他送。
楊樹看著林靜好應了一聲,麻溜的從那籠屜裡面拿出來一個竹節,用手底下的鏟子一下子就從中間劈開,然後從旁邊的乾淨袋子裡面出來一個竹籤,遞給王大爺,又劈了一個放到鐵板上,油一煎,這香味兒飄了老遠。
他瞅著口水都快出來了。
「再來一個甜的。」王大爺更是誇張,幾口就吞掉了一個糯米條兒,見那個剛上了鐵板,就又掏了一錢出來給張蘭。
張蘭學著林靜好的模樣挑了一個甜的,然後上籤子,又在碗裡頭滾了一圈糖,遞給王大爺。
不一會兒,王大爺就吃了三個竹筒飯,眼見他滿足的拍著肚子就走了,還打了一個飽嗝兒,本就沒有回頭瞧一眼以前的摯,這棗花,在王大爺這裡,是徹底的失了寵啊!
「給我也來一個甜的,一個鹹的吧。」看清楚了門道,楊樹從兜裡面出幾個幣,數了數,然後說:「先來一個吧,鹹的。」
「錢不夠?」林靜好看他來來回回數了好幾遍,又改口要一個,就問了一句。
「嗯,來一個就。」楊樹,這味兒太香了,他出來的早,沒來得及吃早飯,這會兒肚子都開始了。
「你都給我媽吧,我給你弄兩個。」這會兒也沒人,林靜好就乾脆的和楊樹說道。
誰知道楊樹本不肯,他不是一個會佔便宜的人,都說了一錢一個,就一定要都給了才行,林靜好擰不過他,就說:「你可以先欠著,左右你也跑不了,下次來了再給我。」
楊樹掙扎了半天才同意,給了張蘭一八,林靜好把甜的拿出來裹了一圈糖又把竹筒合在一起,又拿了個鹹的劈開放好籤子在裝回去。
說林靜好沒有私心是假的,一來,楊樹現在確實生活不太如意,楊大娘既然吃,也不介意收一點。二來,還是希楊樹能記住這份吧,往後他機遇來了,也許還能幫襯一二。
都裝妥當,遞給楊樹說:「楊大娘老吃油大的肯定對不好,就不要煎了,你回家有點遠,怕涼,你帶著竹筒回去,拆了就能吃。」
楊樹激的看了一眼林靜好,低下頭把竹筒摟在懷裡,說:「靜妹子,謝謝你。」
「說什麼謝謝呢,趕回去吧,小心涼了。」林靜好笑著說。
後頭上來的人一聽,討論聲就不小,有的說:「這擺攤兒的小姑娘心眼可真好,還給包好了。」
「可不是麼,我媽說了,吃過那麼多攤子,就這個最好,哪哪都乾淨,瞧著就舒服。」
「這都不啥,問題是,做得就是和別人家不一個味兒,好吃!你聞這個糯米香,不行,我饞不住了,先來倆!」
七八舌的討論聲夾雜著客人買東西的聲音,這公站比以前熱鬧多了。從前最多三三兩兩的說個話,現在還有個地兒暖個手,聞個香,墊個胃,林靜好的小吃攤不知不覺已經融了整個公站。
賣報紙的王大爺喝著茶看著報,擺攤的林姑娘筷子一刻不停,等車的上班族都在攤子面前吃吃喝喝取取暖,熱的售票員也探出頭來要了一個竹筒飯,這個冬天好像也沒有那麼冷了,哪哪都熱熱鬧鬧的。
中午回去算了一番,林靜好發現竹筒飯早上的銷量比棗花早上的銷量要大,到底早上還是清淡口更歡迎,這一早上賣出去了將近三十個竹筒飯,咸口的就剩下了五六個,心裡也算是有了數,收拾收拾,又去換了不竹節來。
下午早早出了攤,林靜好把竹筒飯的鋁鍋直接放在煤爐上,下面放了水,這會兒還沒到下班的點,先這樣蒸一會兒,不容易涼。
這鋁鍋剛擺好,林靜好就瞧見那個老太太又來了,這次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手住著拐杖,一隻手牽著一個大胖小子,瞧著模樣有十七八歲,那重,林靜好目測都有二百來斤,走路一擺一擺的,細細瞧,眉眼間老太太有那麼幾分相似。
看來老太太的大孫子,平時伙食那是絕對的好啊!
「,是這個不?」大孫子老遠就指著林靜好的攤子問,這是啥香味啊,這麼快就鑽到鼻子裡頭來了?
「對對,就是這個。」老太太拉著孫子,腳上的步子快了幾分,像是配合旁邊快要飛過來的大孫子。
「。」瞧著兩人走過來,林靜好率先提高聲音打了招呼,又看了看旁邊的大孫子,揚起個笑臉兒。
「噯噯,這是我大孫子,我和你說過的,昨兒回來的。」老太太高興的很,拉著大孫子就趕給林靜好說,說完還加了一句:「在市裡上學,學習可好了,在班裡頭那是前幾名呢!這次又考了個第三名!」
「您真有福氣。」林靜好看看胖大孫子,上說著。
胖大孫子看樣子是習慣了老太太的誇獎,沒說話,兩隻眼睛的盯著煤爐上的鋁鍋,恨不得到裡頭去。他昨兒吃的,和這個味兒聞起來不太一樣啊?吸吸口水,上忙問:「那個花餅子就是在你家買的啊?來兩個來兩個。」
林靜好楞了一下……
花餅子……
棗花要是會說話,肯定要起反抗:你才是花餅子,你全家都是花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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