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甚是心累》第86章殃及池魚
下了朝,沈玉出到了宮門外,王中元卻比先一步已經在宮門外候著了,看到王中元馬車還沒有走的時候,沈玉就知道王中元這是特意的在等。
王中元的車夫見了沈玉,便上前來攔住了沈玉的去路:“沈大人,我家大人有事要找大人你商議,故請沈大人馬車上一敘。”
沈玉看了眼王中元的馬車,對後的自家車夫道:“你先回去。”
說罷踩著腳踏,在車夫開了帷幔後,進了馬車之中,沈玉上了馬車,馬車才慢慢的離開宮門。
沈玉坐定,看向王中元。
“王大人找下,不知所謂何事。”放在膝蓋上的手,也學會了方睿的小習慣,在袖子的遮掩之下,指腹著另外一個手的指關節。
王中元尋,也能猜出大概。
王中元臉上沒有半分的笑意,板著一張臉,臉黑如炭。
“昨夜,沈大人你是在大元殿過的夜?”
沈玉淡淡一笑:“王大人的消息可真是靈通,這才下朝就已經知道了,不過確實下昨夜是在大元殿過的夜,不知王大人有什麽意見?”
得到肯定的答案,王中元瞪大了眼睛:“荒謬!”盡管王中元是隻老狐貍,但也是一隻古板的老狐貍,即便是他對現在這個帝王不是一心一意的,可做出這等有傷風化的事來,他這個皇帝的大臣,親舅舅,也必定是被議論的對象之一,臉麵也掛不住。
沈玉不慌也不忙,角之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王大人,你應該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若是王大人覺得荒謬,想要說教,似乎找錯人了,王大人應該去找陛下。”
“沈玉!你別仗著有陛下給你當靠山,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你做出這等荒謬的事來,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與你,就不怕你們太保府被世人所唾棄?!”
沈玉的角更加的彎:“王大人,還真讓你說對了,下這些年還真的是仗著陛下給下當靠山,一直這麽的胡作非為。”胡作非為這四個字,沈玉說得特別得重。
不傻,即便方睿沒有告訴,在柏子山遇刺,還有梁人唆使在給的坐騎了手腳,致使墜馬,自從知道了太後的事之後,再仔細想想,也不難想到到底是誰要對出手,畢竟從嗍州開始,朝中的員連續被查,他們怎會不懷疑到的頭上來,他們定然都以為在嗍州的時候拿到了什麽線索,再靠著這條線索順藤瓜,把朝中手不幹淨的員給拉出來。
王中元都能對出手了,且方睿昨晚讓留下來,就已經是說明了讓不用再顧忌王氏一族,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太過客氣。
“沈玉!我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僅僅三言兩語,王中元便被激得麵紅耳赤。
沈玉挑了挑眉,笑意不減反增。
“王大人,既然現在都說開來了,下也不妨勸戒你兩句,這以後凡事都得三思而後行,之前的那些賬,下都已經記在腦中了,以後要是有機會,下定然會一一的討回來。”
王中元瞳孔有那麽一瞬間睜大,隻是一閃即逝。
“王大人,別這樣看著下,大人你到底做過什麽,心中有數,下也不必多說了。”臉上出了諷刺的一笑,隨之朝著馬車外道:“停車吧,我就在這自己個驕子回去。”
馬車停了下來,沈玉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
“王大人,可別把下的話當玩笑話,下甚與人開玩笑。”說罷下了馬車。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沈玉才斂去了臉上的笑意。
手了袖中的位置,那塊虎符還在袖中,今晨方睿在見了太後,回到大元殿中的時候,就給了一個東西,細看才發現是能號令雷聲大一軍的虎符。
“為什麽要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我?”沈玉手執著虎符詢問方睿。
“像這種重要的東西,不給你保管,給誰?阿玉,我這是把家命都給了你,你若是……”表突變,非常的冷冽,“你若是和旁人跑了,朕做鬼都會跑回來,把你搶回來。”
沈玉……總覺得在自己麵前的不是什麽皇帝,而是一個妒夫。
自己還真的是不知不覺的惹上了一個麻煩。
“小玉兄弟,怎麽這麽巧?”
聞聲,沈玉覺得不是一個麻煩,而是招惹上了兩個麻煩。
沈玉不著痕跡的鬆開了袖子的手,回頭便看見後如同是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梅璿璣,一白的衫,一把黑骨扇子,相貌出眾,後還有他的四大蒙麵,梅璿璣做事曾幾何時會低調過。在這金都城的街道之上,真真就是最為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沈玉皺眉,疑的問道:“璿璣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梅璿璣晃了晃手中的扇子,把擔憂的了下去,佯裝出一副“我就是路過的”樣子,道:“早上起得早,沒了睡意,就出來走走。”
今日下朝比較早,抬眼看了眼才蒙蒙亮的天,大概琢磨了下:“現在這個時辰,確實是還早。”
梅璿璣笑了笑:“既然天還早,我也尚未用早膳,不如小玉兄弟你請我喝個早茶,如何?”
沈玉扯開了角,若是笑意用十分來衡量的話,沈玉的笑容中帶著一分的牽強:“有什麽不可以的。”
……要說真話的話,覺得非常的不可以,若是這早茶喝到一半,方睿就殺到了,真的會心累。
紅禍水這個詞語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學了,卻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為了這紅禍水。
沈玉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自東廠建立以來,金都城中到都是東廠的眼線,沈玉和梅璿璣喝早茶,不過是一柱香的時間就傳到了方睿的耳朵裏麵。
早點剛剛上來,跑堂的小二方從長茶壺中倒了兩杯茶,沈玉的旁的椅子上麵突然坐下了一個人。
“小二,再多加一個茶位。”
沈玉和梅璿璣的目都看向剛剛落座的人,而那落座的人拍了拍上整潔得沒半點灰塵的袍,抬起視線,回視他們兩個,角上掛上了一抹笑:“都看著我幹嘛,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不用在意我。”
沈玉……
怎麽能不在意你這個大活人!
沈玉想即便是有人第一時間報到方睿那裏,說與梅璿璣在喝早茶,一進宮,方睿再一出來,怎麽算都要半個時辰,但他這速度,明顯就是下了早朝之後,換了服也隨之出宮了。
他這樣……到底是有多擔心梅璿璣把拐跑呀。
梅璿璣出了個鄙夷的表,諷刺道:“你是狗嗎,怎麽到哪,都能嗅到味道趕過來。”
方睿不怒反笑,噙著笑意:“俗話說狗改不了□□,聞到了味道,怎麽能不趕過來。”
沈玉默默的端起自己麵前的那杯茶,靜靜坐在兩人的中間喝茶,聽他們相互貶低著對方的話,怎麽聽都覺得這話在罵了對方的同時,也罵了自己,隻不過是把對方貶得更加的低。
梅璿璣嗬嗬的笑了兩聲:“還真的夠髒的。”
沈玉喝茶的時候都喜歡品茶,可麵前的兩位讓喝杯茶都能喝得坐蓐針氈,究竟喝的是龍井還是碧螺春,誰知道呢,能喝出來是茶的味道就已經不錯了。
從未覺得喝一杯茶能喝得如此的折磨。
拿了新碗筷和茶盞過來的跑堂小二,看著這一桌三位相貌出眾的客人,卻因為這一桌箭拔弩張的氣氛,讓他躊躇半響都才敢上前。
沈玉朝著跑堂小二招了招手,跑堂小二才敢端著東西上前,就是控製不住的手打,把托盤中的碗筷拿放到桌子上麵的時候還發出撞的聲音。
聞聲,梅璿璣瞥了一眼,看向沈玉,不高興的喊了聲:“小玉兄弟。”眼神中帶著一的委屈,好似是被方睿欺負了一樣。
沈玉打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的把早茶喝了就回去,讓他們怎麽相互損著對方就怎麽損,但就是被梅璿璣這一聲“小玉兄弟”喊了一聲,也跟著跑堂小二一樣,突然一抖,正夾了個糕點,又掉回了小蒸籠中。
突然這麽大的一個大男人像出委屈,即便再淡定,也會被嚇一跳。
梅璿璣沒發燒吧?不然怎麽就不正常了?
方睿角一,瞥了一眼梅璿璣,冷冷一笑:“腦子沒病吧。”
……你也一樣!
沈玉幹脆把筷子放了下來,省得等會筷子都拿不穩掉下來。
“二位,若是想細聊的話,我就不陪了。”他們就是打起來,就打,也不管了。
沈玉站了起來,方睿和梅璿璣都停了下來,梅璿璣給了一眼刀子方睿,對著沈玉出了笑意:“小玉兄弟,你不是答應了我,今日要帶我好好逛一下這金都城的景,你莫不是一宿就忘了吧。”
方睿勾起了角:“昨晚,阿玉就與我商量了,要帶你“好好的”逛一逛。”
聽到昨晚二字,梅璿璣的眉頭一跳,住了杯子,突的“啪”一聲,那杯子就被梅璿璣碎了。
沈玉:可真的別打起來了……
到底梅璿璣還是沒有暴起,隻是朝著樓角的跑堂小二道:“你們家的杯子該換了。”
跑堂小二額頭上冒著冷汗,連連道:“小的這就去換,這就換!”
手忙腳的跑下了樓。
這就是典型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覺得和跑堂小二都是那被殃及的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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