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希覺得喬綿跟自己說了一個大。

既然喬綿這麽信任自己，那一定要對好一點。

於是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阮希希把自己餐盤裏的兩個小分了一個給喬綿。

喬綿怔怔地著，然後說：“你這樣，好像是在同我？”

阮希希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覺得我們太像了。我同。”

喬綿：“？？？”

阮希希：“我跟你差不多，不過我是從出生就跟著我。我上有姐姐下有弟弟，他們都跟著我爸媽在外地。我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見到他們。”

好像……是真的像的。

喬綿的眼眸黯了黯，聲音很輕：“你比我好一點，我已經快兩年沒見過我媽了。”

這似乎是個沉重的話題，還好鍾靈來了。

鍾靈一坐下，就說：“我們下午一起上育課哎，一起打羽球？”

博海一中的育課，都是幾個班一塊上。喬綿的一班和鍾靈的二班，還有樓下九班，這學期正好分在一塊。

鍾靈是喬綿高一的同桌，因為喬綿的關係，阮希希跟鍾靈也了起來。

三個人就這樣說好了下午育課一塊打羽球。

隻是到了育課，太正烈，們對這大太而卻步，就幹脆放棄，轉而去了學校的小賣部買零食吃。

育課是男生生分開上的，生解散進行自由活的時候，男生們早就打球的打球、懶的懶了。

喬綿和鍾靈、阮希希去小賣部的路上，經過籃球場，許邊牧正好和幾個男生坐在籃球場旁邊的地上休息。

他們剛打完球，預備休息一下待會繼續。

離得不是很遠，喬綿一眼就看到正仰起脖子咕嚕咕嚕喝著礦泉水的許邊牧。

他的頭發已經全了，汗水沿著下頜線緩緩流到鎖骨，喝水時結有規律地著，好像……有那麽點。

喬綿想，5.0的視力真是好，什麽都能看得很清楚。

他們沒打招呼，許邊牧顧著喝水，也沒看到喬綿幾個。

等們走遠了，旁邊九班的兩個男生開始閑聊。

一個男生說：“哎那生哪班的，長得漂亮。”

另一個著眼鏡，戴上後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笑笑問：“你說哪個呢，那兒那麽多的。”

“就那個馬尾辮，正跟旁邊阮希希說話的那個——”

坐在許邊牧邊的徐子昂瞧了一眼，知道這男生說的是誰了。

徐子昂：“你說的鍾靈啊，我們班的。可是我們班班花，當然漂亮。”

男生笑得有幾分壞：“材也很不錯，看那……”

這個年紀，男生之間的話題通常都不會那麽純潔。

徐子昂倒是跟著笑了下，指著鍾靈邊上的阮希希說：“旁邊那個才大吧。”

徐子昂指的是阮希希。

男生馬上說：“阮希希啊？那麽胖，當然大。”

徐子昂：“這哪胖，這，白白的多討人喜歡。”

男生：“那不還是胖，以前阮希希在我們班的時候，是班上最胖的生，雖然臉長得是還不錯。”

戴眼鏡的那個男生一直盯著話題之外的另一個生，過了會，念了句：“你們都什麽眼……”

男生撞了一下他的肩，怪笑起來：“喲，周恪，看來你眼高。那你說說哪個材更好更漂亮。”

一直默默喝水的許邊牧並沒有關注他們幾個對生的評頭論足，可聽見周恪說的話，目不跟著落在了他指的那個生上。

周恪用眼神示意，說：“就阮希希邊那個高高瘦瘦的，你看那，又長又直，盤兒靚，條兒順。”

男生哈哈大笑：“穿著校服呢你還能看出又長又直？”

周恪也笑：“穿著校服你不照樣看出人家大。”

兩個人又是一陣笑。

徐子昂沒跟著笑了，他瞥了一眼許邊牧。

許邊牧麵上沒什麽表，隻是垂手把擰好蓋子的礦泉水瓶擱到腳邊地上。

周恪跟那男生還想再說什麽，徐子昂咳一聲打斷他們：“行了別說了。”

他們停頓。

周恪察覺到什麽，看看一言不發的許邊牧，不問他：“怎麽，難道你跟那的有關係？朋友？”

許邊牧突然扯了下，撇清關係：“朋友？那我肯定是有病。”

周恪：“……”

他再看看喬綿，說：“你沒病，我有病，既然跟你沒什麽關係，那我就去了。”

許邊牧定了下，徐子昂先拉住周恪：“幹嘛去？”

“去要個QQ號啊。”

徐子昂看一眼許邊牧的臉，接著把周恪給拉去球場繼續打球。他邊攬著周恪胳膊邊說：“你看上的那生是許邊牧他姐，沒QQ也不玩QQ。來來來，打球——”

周恪沒來得及反應，球場上那幾個男生就已經把球扔過來了，他下意識地接住，然後就開始一塊打球了。

剛才跟周恪討論生的那個男生也起加了進去，就剩下許邊牧還坐著。

許邊牧瞥一眼已經從小賣部買完東西回來的喬綿。

從來都不留長發，頭發短短的，一夏季校服，白的上藏藍的長，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纖瘦單薄。

但是——

盤兒靚條兒順？？？

哪裏看出來了？？？

那男的是眼瞎了麽？？？

阮希希和鍾靈講著今天看到的娛樂八卦，喬綿就跟在們邊一邊聽一邊吃著小餅幹。

馬上又要經過籃球場，喬綿的視線不聲地移到了剛剛許邊牧坐的方位，但是那兒已經沒有人了。

估計又去打球了吧。

許邊牧這個人特無聊，沒什麽別的好，就喜歡打球。

喬綿經常說他要是肯把打球的力用在學習上，那他就不會每次考試都墊底。

每到這個時候，許邊牧都會撇輕蔑地說：“你懂個線。”

然後他就會得到喬綿一個大大的白眼。

喬綿也不知自己怎麽會想到這個，剛把一塊小餅幹塞到裏，也剛聽到阮希希說哪個男明星被出婚，迎麵就飛來一個球——

手中的餅幹袋掉到地上，餅幹灑了一地，很多都碎了。

隨而來的是阮希希和鍾靈一陣驚呼。

等喬綿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跌坐到水泥地上，頭暈目眩，鼻骨痛得不得了——

好像還有什麽一樣的東西從鼻子裏流出來……

“喬綿——”

“喬綿你沒事吧——”

阮希希和鍾靈連忙蹲下來扶喬綿，喬綿捂著鼻子，覺暈乎乎的，疼得眼睛都快睜不開。

鍾靈氣憤地站起來，指著籃球場上那幾個愣得都停了下來的男生說：“你們打球長不長眼睛！！！這球誰扔的！給我滾出來！！！”

一群人沒說話。

鍾靈在他們中間找了找，最後指著徐子昂說：“徐子昂是不是你！”

徐子昂滿臉無辜：“不是我，我哪敢啊——”

罪魁禍首周恪往前走了一步，他滿臉的汗，還戴著副眼鏡，剛才也是懵了一小會的。

他定定神，往喬綿這邊小跑了幾步，看到喬綿捂著鼻子的手上已經沾滿了，又是一愣，話都說不出來了。

鍾靈雙手叉腰，氣急地跟周恪算賬：“是你扔的球？！你到底會不會打球？？？！！！”

周恪沒來得及說話，一個人已經撥開圍觀的同學快速走了過來。

扔垃圾回來的許邊牧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問，直接蹲下來一把將喬綿橫抱起。

阮希希跟著起來，鍾靈忙問：“你帶喬綿去哪？”

許邊牧沒好氣地說：“除了醫務室還能去哪？？？”

鍾靈和阮希希這才反應過來。

醫務室。

校醫一麵幫喬綿止，一麵誇：“真堅強啊，流這麽多，一聲沒吭。”

喬綿說不了話，張張，覺滿口腔都是腥味。

校醫做事很細心，止完後還幫喬綿了臉上的漬。

都理完後，衝喬綿笑笑：“沒事了，以後小心點。”

喬綿點頭。

外麵有人校醫，校醫代了幾句就出去了，喬綿這才看向一直等在邊上的許邊牧。

他站在門邊，瞳孔黑黢黢的，抿著一張，看起來好像是在生氣。

果不其然，他一開口就是——

“你是不是有病，流了還不知道第一時間來醫務室，倒在哪幹嘛呢？等那男的抱你過來？？？”

喬綿：“……”

的鼻子現在還很疼，剛剛忍著不哭不吭聲已經花了太多力氣，現在沒力氣再跟許邊牧吵架。

喬綿皺皺自己紅通通的小鼻子，眼睛蒙上一層水，嚨裏發出的聲音有點點啞。

說：“別廢話了，我疼。”

許邊牧一僵。

他清清嗓子，語氣依然不客氣：“現在知道疼了，以後走路能不能長點眼？”

“我長眼有什麽用，是球不長眼。”

“誰讓你那麽多路不走偏偏走籃球場過，活該！”

喬綿閉閉眼，忍下心中的怒火，說：“懶得跟你講。就你這破脾氣又不懂安人，除了晏秋阿姨，我看以後還有哪個的能忍你。”

許邊牧“切”了聲：“要是每個的都像你這麽煩人和麻煩，我寧願孤獨終老。”

喬綿氣紅了臉，咬牙喊了一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