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太依然毒辣。

徐子昂才打了一會球，就已經滿是汗，熱得躲到一邊的涼休息了。

許邊牧還在籃球場上，一個人帶球運球，接著縱一躍，把籃球投籃筐。

隨著籃球落地，徐子昂喊他：“休息會啊你。”

許邊牧這才停下，著氣往徐子昂那兒走。

漆黑的短發已經汗，他抬起手腕抹了把汗，總覺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徐子昂給他遞了瓶礦泉水，半開玩笑道：“怎麽，有心事啊？”

許邊牧接過礦泉水，擰開便仰起頭咕嚕咕嚕喝了大半瓶，等緩過勁來才應了聲：“嗯。”

許邊牧把自己做了春.夢的事說了一遍，但是沒說夢裏的對象是誰。

徐子昂聽完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這是好事啊，這代表你長大了，是個男人了。”

許邊牧：“……”

話雖這麽說，可他還是無端煩躁。

徐子昂奇怪了：“你不是初中就上過生理課了，這是正常的反應，你怎麽還心事重重的？”

許邊牧挨著徐子昂坐下來，著礦泉水瓶玩，眉頭卻是皺在一塊。

他說：“你不懂。”

徐子昂：“我怎麽不懂，我還想笑你發育遲緩呢。”

他說著攬住許邊牧的肩膀，眉弄眼道：“我那有好東西，可蘿莉、俏小護士，還有絕版蒼老師。晚上發給你，帶你開開葷。”

許邊牧猜到徐子昂說的是什麽，耳廓微微發紅。

他咳嗽一聲，沒回應徐子昂，丟下礦泉水瓶後，起去撿籃球場上的籃球。

徐子昂就在原地看著他，咧著笑了他半天。

因是周末，商業街上人來人往，多是放假的學生。

喬綿跟著阮希希和鍾靈，走走逛逛，隨機進了一家飾品店。

飾品店裏商品琳瑯滿目，全是一些小生喜歡的東西。

阮希希一進來，目就被貨架上擺著的小扇子吸引，拉著喬綿和鍾靈跑過去，驚喜地大喊：“呀，這是我最喜歡的韓國明星，我要買我要買！！！”

喬綿看了一眼阮希希拿起的塑料扇子，鍾靈就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可喜歡他演的劇了，唱歌又好聽。”

阮希希：“對對對，上部劇他演男二，太心疼了，現在終於演了個男主角。”

鍾靈：“他笑起來還有虎牙呢，帥死了。”

……

……

平時沒時間看韓劇的喬綿，覺自己好像跟們倆是兩個世界。

往周圍看看，視線落在滿是掛飾的貨架前。

喬綿走過去，抬手拿下一個鑰匙扣，不鏽鋼的鐵環，上麵掛著一個迷你籃球，特別可。

拿了兩把扇子的鍾靈跟過來，一下就了然了，撞了撞喬綿的手臂，笑著說：“給你家小爺買鑰匙扣呢。還好看的。”

喬綿看著鑰匙扣，神態自若：“我給自己買。”

“噢~~”

鍾靈長長地“噢”著，知道喬綿的心意，不拿打趣，就把自己多拿的那把扇子塞到手上：“給你的，咱們三個，一人一把。”

喬綿仔細看了看扇子上男明星的臉，說：“我不追星，給我也浪費了。”

“熱的時候拿來扇風啊，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

“……”

前方傳來阮希希的聲音：“喬綿鍾靈你們快來看，這兒有金魚！”

飾品店裏還有金魚，算是稀奇的事。

最後，喬綿捧了個明金魚缸回家，兩條小金魚在金魚缸裏遊來遊去，偶爾還吐起泡泡。

許邊牧的爸爸許萬今天沒值班，跟喬綿一塊坐在客廳裏觀賞金魚。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笑著問喬綿：“今天出去就買了兩條魚？”

喬綿正趴在茶幾上，盯著在金魚缸裏遊的金魚看，微笑著點點頭。

晏秋在廚房燒菜，端了一盤剛出鍋的土豆牛出來，放到餐桌上，說著：“喬喬，你難得出去逛個街，可以多買點服。我看別的小姑娘在你這個年紀，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學校隻能穿校服，服買了也浪費。”喬綿說著，手指小小地彈了一下金魚缸，裏麵的小金魚立即忙裏忙慌地往另一遊去，水麵微波粼粼。

許萬慈地看著喬綿，接著問晏秋：“許邊牧這小子去哪了，都要吃晚飯了，還不回來。”

晏秋道：“中午跟老徐兒子出去打球了，估計就在小區籃球場。”

許萬：“打個電話，把他回來吃飯。”

晏秋也這麽打算，隻是說曹曹到，電話還沒打，許邊牧就回來了。

他全汗淋淋的，一進門，就丟下球，扯起T恤下擺臉上的汗，出腰間一截實的腹。

喬綿看得心跳撲騰快了兩下，趕撇回頭佯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許萬說了許邊牧幾句，來來回回還是那幾句“隻知道打球不知道學習”、“一放假就往外跑不著家”、“全家人都等著吃飯”之類的。

許邊牧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一句話不回，就由他爸說著。想先去洗澡時，看到了喬綿和的小金魚。

他往喬綿那走近，指著金魚問：“這什麽？”

喬綿平複心，抬頭瞅他一眼：“金魚啊，不認識？”

“我當然認識，我是想問，這你買的？”

“不然呢？”

許邊牧輕笑了一聲，好像是在嘲笑喬綿：“我小學買金魚被你說稚，現在你倒是自己養起來了。”

……

喬綿靜默。

好像……是有那麽回事。

大概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吧，校門口都有小販在那賣零食和玩，也有賣金魚小白兔小倉鼠這些小的。

當時許邊牧買了條小金魚，高興得像個二傻子。喬綿當場就笑他稚。

沒想到現在換他笑了。

晏秋怕兩個人又吵起來，連忙推著許邊牧去衛生間：“瞧瞧你這一的汗，趕洗澡，洗了出來吃飯。”

聽到衛生間關門的聲音後，喬綿抿抿，打開魚飼料的袋子，往金魚缸裏撒了一點飼料。

小金魚爭先恐後地吃起來，撲騰撲騰的。

想，稚就稚吧，反正沒他稚。

晚飯過後。

喬綿在房間猶豫良久，下午在飾品店買的籃球鑰匙扣靜靜擺在書桌上，一直杵著頭盯著看。

沒多久，晏秋和許萬打了聲招呼出門去了，喬綿才拿起鑰匙扣，去電腦房找許邊牧。

電腦房的門沒關，喬綿推開門，瞧見許邊牧正坐在電腦前玩俄羅斯方塊。

房間沒開燈，電腦屏幕的反在他臉上，冷冷淡淡的。

“許邊牧。”

喬綿喊了一聲。

許邊牧按著鍵盤的手指不適時地停頓了一下，聽喊自己名字有些敏。

很快他又繼續快速按著鍵盤控製方塊的下落方向，淡漠地問：“幹嘛。”

喬綿了手中藏著的鑰匙扣，想了想，還是朝許邊牧走過去。

停在他旁邊，把鑰匙扣放到鼠標邊，什麽也沒說。

許邊牧看到了，有幾秒的怔愣。他轉頭看，也沒顧得上還在繼續的遊戲。

“什麽東西？”

“眼瞎啊，鑰匙扣。”

“……然後？”

“下午買東西送的，我放著也沒用，給你了。”

喬綿說的很自然，仿佛那鑰匙扣真的是買東西送的一樣。

許邊牧挑挑眉：“買金魚送的？”

喬綿：“你管這麽多。要不要。”

許邊牧：“我一個大男人用什麽鑰匙扣，我不要。”

喬綿覺心髒了一下。

停頓了一會，說：“我們講和吧，每天吵來吵去太累了。”

許邊牧的眼眸裏閃現一抹意外，但這也算是意料之。

雖然他打不過，可是每次鬧脾氣，先來講和的通常都是。

不過他還是別扭地說了句：“你還沒跟我道歉。”

？？？

喬綿懵了懵：“道歉？”

許邊牧理直而氣壯：“瞞著我選文科這事，道歉。”

“我不是說了我沒瞞著你——”喬綿沒把話說完，覺自己要是這樣說，估計接下來又會不歡而散。於是換了語氣，勉強出一個笑容來：“好，我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選文科，我應該提前跟你說的。”

可是說了有個屁用，反正也不會聽他的意見。

喬綿暗暗腹誹著。

終於聽到道歉，許邊牧心大好，手指勾過鑰匙扣，掛在指頭上把玩著。

他說：“雖然用鑰匙扣有點娘，但我還是收下了。”

喬綿：“……”

正在這時，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QQ對話框，對話框抖了幾下，接著就是不停的滴滴聲。

雖然沒有備注，但是喬綿認得，給許邊牧發消息的是徐子昂。

徐子昂連著發了很多個文件，後麵還帶著備注。喬綿還沒看清楚，許邊牧立刻移鼠標關了對話框。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喬綿：“關的這麽快幹嘛？難道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許邊牧：“怎——怎麽可能——”

喬綿：“那你打開啊，我看看徐子昂給你發的什麽東西。”

許邊牧很清楚徐子昂給自己發的什麽，他怎麽可能當著喬綿的麵打開。

當他正尋思著怎麽打發喬綿時，喬綿已經手搶過鼠標，快速點開徐子昂的頭像，打開對話框，翻到了徐子昂剛剛發的文件。

定睛一看，整個人愣住。

這一連串的等待接收文件——

難道是傳說中的島國作片？？？？？

許邊牧的反應慢了幾秒，而後趕按了主機的開關，電腦顯示屏一下子就黑屏了。

他張地都有點結起來：“不——不是你想的這樣——”

下一秒，他的頭就被喬綿狠狠揍了兩下。

“你竟然跟徐子昂看這些東西！！！”

“我沒看——是徐子昂自己發來的——”

“你放屁！你要不知道你剛剛心虛個什麽勁！”

許邊牧無從辯駁，喬綿用一種非常非常嫌棄的眼神瞪著他：“滿腦子黃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