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不再理許邊牧，自己回了教室。

上課鈴已經響起，學生都在教室，教學樓走廊這邊略顯冷清。

喬綿回去途中，正巧上從男廁拿眼鏡回來的周恪。

兩人撞見，不約而同停頓了一下腳步。

其實周恪也了不傷，臉上多淤青。

喬綿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說點什麽。

雖然周恪此刻又戴上了眼睛，細長的眉眼又藏在了眼鏡之後，但還是能看到周恪看的眼眸是黯淡的，充滿糾結和抱歉。

不大懂他的意思。

周恪也沒說什麽話，衝喬綿淺淡地扯出一個笑來，接著往走廊另一頭走。

他的教室在那。

喬綿教室在樓上，便低著頭走向邊上樓梯。

自許邊牧打架的事發生後，喬綿這一天的心一直都不好。

阮希希找九班原來的同學問了問況，可是也沒人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晚自習結束。

喬綿一個人回家，坐在公車上顛顛簸簸的，覺到兜裏手機振，就拿出來看。

是鍾靈發的短信。

【我問過徐子昂了，他們打架是因為九班那幾個男生不幹淨。】

【怎麽不幹淨，徐子昂不肯說，反正就是提到了你。許邊牧正好聽到，就手了。】

【他們都是記過，表現好是可以撤銷的。你別擔心。】

【總而言之，許邊牧是為了你打架哎。好酷噢。】

喬綿看著鍾靈最後一條短信，有點兒愣神。

許邊牧是為了？？？

喬綿的手指握手機，良久，鼻子發酸地輕聲念叨：“這個傻瓜。”

被說幾句又不會怎樣，他還為這個跟人家打架。

真是太傻了。

喬綿回到家時，許萬和晏秋已經在教訓許邊牧，許邊牧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僵著一張臉。

見到喬綿進門，他起直接回了房。

許萬氣急，高聲責問：“你就打算這樣當啞了是吧？！你到底為什麽跟人家手！許邊牧你說話！”

可是回應他的隻有許邊牧驟然關上的門。

晏秋也拿許邊牧沒有辦法，好聲好氣地安著許萬：“你先別氣，班主任我明天去學校一趟，我去了好好了解況。也許咱們孩子沒錯呢。”

“他要是沒錯早就開口了，一個字都不說，還不是做賊心虛！”

……

……

喬綿默默回了自己房間。

晚些時候，晏秋過來提醒記得喝中藥。

應了聲，等出去時，晏秋和許萬都已經回臥室睡覺了。

夜已經很深。

喬綿站在廚房把還溫在鍋裏的中藥倒出來，一口氣悶掉，滿的苦直皺眉。

已經喝了好多天了，可還是沒習慣這味道。

正想跟以前一樣舀一勺白糖吃，沒想到後傳來了腳步聲。

許邊牧來了。

他往喬綿手中塞了包糖，什麽都沒說，直接去了衛生間。

家裏沒開很多燈，略略昏暗。

可是許邊牧的背影，卻在喬綿眼裏發發亮。

他像是中最的肋，肆意的溫暖在心底發酵。

好討厭啊。

怎麽就突然被了呢。

喬綿撕開藍白的包裝紙，把白的糖放進裏。

甜甜膩膩的味道，席卷味蕾。

一點也不覺得苦了。

衛生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喬綿經過時，看到許邊牧正站在鏡子前，拿著棉簽像是在給自己的臉塗藥。

把門輕輕推開，他停頓住作，側過臉來看。

兩人對視了幾秒，喬綿先走進來，從許邊牧手中拿過棉簽，說：“我來吧。”

許邊牧有點執拗，別了別臉，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喬綿也執拗，完全忽略他的拒絕。

往棉簽上又倒了點藥水，抬頭著他的臉，手拿著棉簽過來：“低頭。”

“我說了我自己來——”

“低頭。蹲下來一點。”

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許邊牧隻好把手撐在洗臉池邊上，稍稍弓下子，臉湊近喬綿。

高度差不多了，喬綿才用棉簽拭著許邊牧傷的角。

的作很輕，但是藥水滲又疼又，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喬綿瞟了他一眼，說：“現在知道疼了？”

許邊牧角了，沒說話。

偏巧這時，喬綿習慣地吹了吹剛剛棉簽過的地方，溫溫的氣息掃過他的角，還有糖的甜味。

許邊牧背脊一僵。

心跳大概就是從這會開始不控製的。

他定定地盯著喬綿看，看的眉眼，看的鼻子，看微微翕的。

就這樣站在麵前，的臉就在他眼前——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親上去。

這個想法實在太罪惡。

“眉骨磕破了，要拿創可一下。有創可嗎？”

喬綿忽然問，許邊牧瞬間回神。

回神後的他第一反應就是往後退了一步，低著頭輕咳了幾聲。

喬綿覺得他有點奇怪，就問：“你怎麽了？”

“沒——”許邊牧咳一聲，道：“沒有。創可就在那。”

他指了指洗手池旁邊。

剛才他拿藥過來，順帶也拿了幾張創可。

喬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創可後，就拿起一張撕開，說：“過來，我給你上去。”

“不用。”

“過來。”

“……”

最後許邊牧還是投降。

他重新往喬綿這邊靠過來，把頭低下。

喬綿小心地把創可到許邊牧的眉骨，問：“上有沒有傷？”

許邊牧半闔著眼眸，視線不敢跟喬綿接。他淡淡地說：“沒有。”

“沒有就好。”創可好，喬綿輕輕平邊角，“鍾靈說，你跟他們打架，是因為我。”

許邊牧頓了頓，隨後很小聲地應著：“嗯。他們太髒了。”

“他們說我什麽了？”

“你不用知道。”

“不想說就算了。”

喬綿收回自己的手，但是眼睛還是一直看著許邊牧的臉，微微仰著頭，離他的下很近。

對他說：“謝謝你啊。”

許邊牧抬眸，眼裏閃著意外和詫異。

當兩人視線上，他覺得，他好像要跌落進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眸裏。

這樣看著他，他真的要控製不住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