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半刻，許邊牧先了畔，說：“有什麽好謝的。我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喬綿輕輕笑了笑：“噢。”

出一個手指，用力摁在剛剛好創可的眉骨，不偏不倚。

許邊牧疼得瞬間皺起眉頭：“你幹嘛？！”

喬綿還是笑著的，拍拍手，說：“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疼。雖然這次的事是因為我，但是你還是錯了。跟你爸媽道個歉，明天你媽去學校，你態度也好一點。知道嗎？”

“不知道。”許邊牧沒好氣地說。

“你再說一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許邊牧敗下陣來，趕把喬綿推出衛生間。

喬綿不肯走，著門框提醒他：“明天你的態度真的要好一點，記過是可以撤銷的，你要好好表現，知道了沒有？”

“知道了，你真的好囉嗦。”

“我才說了幾句，哪裏囉嗦了？”

許邊牧直接把喬綿推出門外，居高臨下地說：“我說你囉嗦就囉嗦。趕走，我要上廁所。”

喬綿：“……”

算了。

看在他為自己打架傷的份上，原諒他了。

隔日，晏秋去了學校。

徐子昂的家長還有九班幾個男生的家長也都來了，他們一起跟教導主任說好話，希主任能從輕理。

許邊牧一反常態，在班主任和教導主任麵前認錯，態度非常誠懇。

教導主任考慮了下，念在初犯，就撤銷了記過，罰了他們兩周的公共值日。

喬綿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轉眼到月底。

這些天許邊牧很奇怪，無論他在不在房裏，他房間的門總是故意鎖上。

喬綿給他補習語文和英語的時候，他也不讓喬綿進他房，兩人就在客廳或者餐廳待著。

總覺得他有什麽不能告人的。

終於，到了喬綿生日這天，喬綿才知道許邊牧在搞什麽鬼。

明水缸裏，有兩條淡的小魚在緩慢遊，遊著遊著，它們相遇，不約而同地出長，在了一起。

喬綿趴在水缸前，看得雙眼發直，驚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接吻魚？！它們真的親了哎！你看你看你看！！！”

喬綿有些激，以前隻在電視裏看過這類觀賞魚，當真的親眼看到這麽漂亮的小魚，實在難掩興。

被拉著服被迫坐下來看魚的許邊牧麵帶無奈，角卻上翹著：“我看到了。”

“真的會親在一起哎，它們是一公一母嗎？會生小魚嗎？”

喬綿像個好奇寶寶，轉過頭，張大了眼睛問許邊牧。

許邊牧是真無語。

他眼尾微微上挑，說：“你一定是讀書讀傻了。”

說的時候還順便手，屈指彈了一下水缸。

喬綿：？？？

許邊牧：“這吻鱸，就算是同，也會親在一塊。”

“真的？”

喬綿對這些並不了解，對魚的唯一了解，除了紅燒魚酸菜魚之外，就是上回買的那兩條小金魚了。

忍不住問：“這不是接吻魚嗎？我看電視裏都是這麽說的。”

“那是俗稱。”許邊牧在此之前已經做足了功課，這會兒自信滿滿地給喬綿科普：“這種魚的學名吻鱸，但他們在一塊不是在接吻。”

喬綿：“那是什麽？”

許邊牧：“打架，保衛自己地盤。”

喬綿一臉的懷疑：“真的假的，我怎麽這麽不信你說的。”

許邊牧不高興了，說：“我買的魚，我怎麽會不了解。我騙你做什麽，不信你上網百度。”

喬綿想了想，抿抿，隨後微微笑起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信你好了。”

許邊牧：“……”

他輕哼一聲：“把你的東西拿走，放我房間好幾天，礙眼死了。”

“真的送給我啊？”

喬綿看著許邊牧，眼裏滿是欣喜。

看起來是真的喜歡這份禮。

許邊牧地別開臉，說：“反正你也養了兩條金魚，順帶多養兩條也不是什麽麻煩事。”

“那我抱走了啊。”喬綿完全於興狀態，直接手抱水缸，結果發現太重，抱不起來。

又試了幾遍，還是抱不。

許邊牧就在旁邊旁觀，最後實在看不下去，衝喬綿擺擺手：“走開走開，細胳膊細的連個水缸都搬不。”

喬綿隻好退開。

許邊牧張開雙手，很輕巧地就把水缸抱起。

他們一起把水缸搬到喬綿的房間，可是環顧四周，似乎沒有地方可以放。

書桌上都是書，旁邊的小金魚缸已經占了一部分位置了，沒有空位給這兩條接吻魚。

喬綿猶豫了會，實在找不到地方，隻好看向許邊牧：“要不……放回你房間？反正你書桌那麽空……”

許邊牧額角，一聲不吭，抱著水缸走人。

最後，兩條漂亮的接吻魚還是被安頓在了許邊牧房間。

喬綿真的很喜歡這兩條魚，賴在許邊牧房間不肯離開，一直盯著看。

看了不知道多久，困了，趴在放著水缸的書桌上睡著了。

在電腦房玩遊戲的許邊牧接到晏秋電話，讓他跟喬綿收拾一下準備出來外麵吃晚飯，和許萬待會下了班直接去飯店。

許邊牧遊戲正玩得上頭，隨意應了幾聲。

等遊戲結束，才發現距離他媽打電話過來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

許邊牧趕關電腦去喬綿，沒想到在自己房間看到了趴在桌上睡著的。

此刻正是夕西下，暖黃的餘暉落在的臉上，溫而恬靜。

這世界仿佛一下子靜謐了一般。

許邊牧不自覺地低頭，湊近了看，距離近得似乎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

半夢半醒的喬綿似乎覺到有人靠近，恍恍惚惚地睜了睜眼，雙眼朦朧，不知到底有沒有醒。

輕聲低喃著，溫聲溫氣的：“它們又打架了……”

說完又換了個姿勢，繼續趴著睡，剛剛好像是在說夢話。

許邊牧愣了下，朝水缸那看了一眼，才明白喬綿在說什麽。

那兩條他特意跑了很多個花鳥市場心挑選的小魚又親在了一起。

他笑了笑，低聲道：“它們不是在打架，是在親吻。”

可是喬綿沒有反應，在沉沉地睡著。

這樣的時刻，許邊牧突然有好多話想說。

可是最後的最後，他還是隻輕輕說了句：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