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來一張面吧！

晏道書出聲問道：「如此說來，事發前害人一切如常？並沒有將心思告訴二老？」

羊老翁點頭：「的確如此……可憐我小，遭如此傷害！如今在家中尋死覓活。小老一定要替小討回公道！」

晏道書低聲問道：「不知能否將害人請到堂上？」

羊老翁神複雜，他正在猶豫。

京兆尹為了儘快結案，讓晏道書早些離開京兆府，直接說道：「將害人請到堂上！」

害人羊小娘子被請到了京兆府。

哭哭啼啼地出現在堂上，看到晏道書的時候，愣了一下。接著轉頭沖周三郎言道：「三郎，你好狠的心！如此對我，竟然不負責任！」

周三郎一臉冷漠地說道：「周某心坦！沒有做過的事，絕不承認！」

羊小娘子指著周三郎說道：「若不是你讓我宵之後到石橋下面相見，我又怎麼會出門！那夜只有你我二人，你見了我，直接對我……」

說到這裏，羊小娘子哭起來。

羊老翁給兒眼淚，抱住了羊小娘子。

晏道書出聲說道：「羊小娘子可有證據證明是周三郎邀你出門？那夜你所見之人就是周三郎？」

羊小娘子轉頭看了眼晏道書，搖頭說道：「是口頭約定，妾並無證據……」

周三郎的角微微上揚，他沖京兆尹言道：「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是周某與相見，說明周某與本案無關！是這對父誣陷周某！還請尹京替周某主持公道！」

京兆尹還沒開口說話，羊小娘子忽然說道：「可是、可是妾扯下了他的腰帶上的玉石……」

晏道書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羊小娘子。

周三郎聽到此話，面忽變。下意識看了眼腰帶。

這條腰帶是他最喜歡的，特地找人訂做的！上面有不玉石！

果然，周三郎發現了一塊玉石！他面一慌，趕用手捂住那個地方。

在場所有人都盯著周三郎的腰帶，羊老翁激地說道：「尹京！他腰上的確了一顆玉石！就是他傷害了小！請尹京為小討回公道！」

京兆尹想看，卻又不敢放下袖，面對晏道書，只能盯著李司錄。

李司錄沖京兆尹點頭。

京兆尹出聲說道：「本宣佈，周三郎傷害羊家小娘子，證據確鑿！即刻關押起來！」

周三郎慌了，他激地言道：「尹京莫要聽信所言！這玉石定是周某不小心掉了，被撿到的！」

羊小娘子哭著說道：「三郎竟然如此寡！」

周三郎瞪著羊小娘子說道：「你想如何！」

羊小娘子可憐兮兮地言道：「昔日三郎可說過要娶妾為妻。妾才與三郎有了私……」

周三郎沖羊小娘子吼道：「周某有未婚妻！怎會娶你！只能納為妾！」

羊小娘子搖頭，向京兆尹，哭著說道：「求尹京為妾主持公道！」

京兆尹不耐煩地說道：「證據確鑿，周三郎還不承認！如今你只有兩個選擇。其一，按照大周律法，非禮婦直接發配邊疆。其二，娶羊家小娘子為妻！你自己選吧！」

周三郎咬牙切齒，他的雙手攥拳頭，咬著牙說道：「周某願意娶為妻！」

結案之後，羊老翁告訴羊小娘子：「還好有這位郎君幫忙！否則，難以為你討回公道！快向這位郎君道謝！」

羊小娘子面紅地低下頭，對晏道書說道：「多謝這位善心的郎君。」

晏道書擺手，他說道：「道謝的話就不用說了，直接給我送一些謝禮吧！」

羊老翁：？？？

羊小娘子：？？？

原以為這是個正義善良的人，沒想到晏道書竟然幫完他們之後，直接開口問他們要錢！

阿奇手捂住臉，看不下去了。

晏道書一臉泰然，他說道：「羊小娘子即將為周家夫人，恭喜恭喜！」

羊小娘子僵著臉，低聲說道：「的確該給郎君準備謝禮，不知郎君家住何方？回頭會送上謝禮到郎君家中。」

晏道書告訴羊小娘子：「城外瀾山寺。」

「妾曉得了。」羊小娘子點頭，拉著羊老翁離開了京兆府。

周三郎指著晏道書罵道：「看著人模人樣，其實不是個好東西！」

「你在說我嗎？」晏道書轉頭看向周三郎。

京兆尹聽到這話，立馬拍了拍驚堂木：「退堂！」

周三郎轉頭氣憤地看了眼京兆尹，用力甩袖離開京兆府。

閑雜人等都離開了，晏道書朝京兆尹走去：「初次到西市擺攤，不懂規矩。故而被兩位京兆府的人帶來了這裏。聽聞要罰款，不知尹京，需要罰款多？」

京兆尹：……

舉著手用袖遮臉，京兆尹的手很累，從聲音判斷晏道書此時與他距離很近，京兆尹的手微微抖起來，他聲音不自然地言道：「定是誤會！還請足下見諒！」

晏道書做出差異的模樣，他問道：「尹京之意，莫非是不用罰款？」

京兆尹點頭，他沖李司錄使眼。

李司錄放下筆，起走到晏道書的邊，給晏道書賠不是：「還請足下莫要見怪！」

晏道書朝阿奇招手：「既然來了，也不能白跑一趟。這位貴人，要不要來一張面？這面，甚是便宜！帶回家中，令郎令嬡一定會喜歡！」

李司錄神微頓，他扭頭向京兆尹。

晏道書拿了一張面，轉朝京兆尹走去。

「尹京，來一張面吧！」

聽到晏道書的聲音離他這麼近，京兆尹的手抖起來，正想著要不要蹲下子，鑽到桌底下。

李司錄快速跑過來攔住了晏道書：「買！來一張！多錢？」

晏道書笑著說道：「不貴。三十兩銀子。」

李司錄睜大眼睛，咽了咽口水，僵笑著說道：「多、多錢？」

晏道書笑容溫地說道：「三十兩銀子。」

李司錄扭頭看向京兆尹，低聲道：「尹京……」

李司錄可沒有這麼多錢！買不起這張天價面！

京兆尹咬咬牙，出聲說道：「買！」

辦一個案子，京兆尹才收到十兩銀子的賄賂款。現在晏道書直接坑他三十兩銀子！京兆尹覺得疼！

晏道書笑瞇瞇地說道：「尹京真是個好人！」

京兆尹：……

賣陶俑的賣貨郎見狀，忍不住拿出一個陶俑推銷道：「尹京要不要來一個陶俑？這陶俑是小人親手得，雕刻。只需要五文錢！」

京兆尹：……

這又是誰？

京兆尹呼了口氣，咬著牙說道：「買！」

他買還不行嗎！只求廢太子趕離開京兆府！

賣陶俑的賣貨郎一臉驚喜，他轉頭向李司錄：「這位司錄要不要也來一個陶俑？」

李司錄：……

這人是誰？

李司錄瞟了眼晏道書，他神複雜地說道：「來一個吧……」

一下子賣出了兩個陶俑，賣陶俑的賣貨郎心裏滋滋的。沒想到來一趟京兆府，不但沒有被罰款，還賺了十文錢！

從京兆府出來，賣陶俑的賣貨郎對晏道書說道：「郎君可真膽大！竟然坑了尹京這麼多錢！」

三十兩銀子啊！多人鬥一輩子，都未必能賺到這麼多錢！晏道書只賣了一張面，就賺到了三十兩銀子！賣陶俑的賣貨郎十分羨慕晏道書。

阿奇聽到這話，面窘然，愧地低下頭。

晏道書面泰然，他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跟賣陶俑的賣貨郎分別後，阿奇出聲說道：「郎主，小奴不明白……」

晏道書好心幫羊家父討公道，為何最後還問羊家父要謝禮？

太子被廢之前可不會這樣辦事……

晏道書語氣淡淡地說道：「羊家小娘子不傻，知道周三郎在故意玩弄的。明知有陷阱，羊家小娘子還是栽進坑裏。想為周家夫人。」

哪怕沒有晏道書手幫忙，那位羊家小娘子也會想方設法周三郎娶。

幫了這種人，晏道書心裏不太舒服。

阿奇愣住了：「郎主的意思是，羊家小娘子是故意與周三郎私會，然後利用此事威周三郎娶……」

按照大周律法，上至高貴人，下至普通百姓乃至沒有份的流民，只要涉及非禮良家婦，證據確鑿，就會發配邊疆。若是不願發配邊疆，只能私下與害人調節。

晏道書點頭。

阿奇搖了搖頭：「此事真是……」

晏道書捂著沉甸甸的銀子，他問道：「我該做些什麼生意好呢？」

阿奇：……

阿奇神複雜地著晏道書，低聲說道：「郎主難道真打算認命了？」

晏道書挑眉：「總不能無所事事吧？這些錢，夠開一家鋪子了嗎？」

阿奇搖頭：「想在京城開鋪子，至需要三百兩銀子。」

晏道書頷首：「還是得努力賣面啊！尹京真有錢！明日再來找尹京賣面！」

阿奇聽到這話，險些踉蹌，他說道：「郎主，這不太好吧？」

今日已經坑了京兆尹三十兩銀子。明日晏道書再跑去京兆府賣面，會不會被人趕出來……

晏道書問道：「除了尹京，還有哪位員比較有錢？」

阿奇搖頭：「小奴不清楚。」

晏道書說道：「只能多打聽打聽了。」

晏道書回去之後，給三個孩子講了今天在城裏遇到的事。

晏大郎聽完之後，不解地問道：「做好事，不是不圖回報嗎？為何討要謝禮？」

晏道書著晏大郎的頭，告訴他：「阿耶給你講一個故事。」

晏二郎跟晏三郎立馬湊過來，盯著晏道書。

晏道書緩緩說道：「有一個正義年做小明。小明有一天路過街頭，看到有一個男人跟一個人在打架。人向小明求助。小明幫了那個人。將那個男人毒打了一頓。最後，小明才知道是因為那個人了男人的錢，那個人錢之後不承認，所以男人一怒之下跟那個人打了起來。小明幫了一個小。小明心裏很不舒服，這時候你們覺得小明該做什麼？」

晏二郎聽完之後，想了想，出聲說道：「讓那個人把錢還給那個男人。」

晏三郎似懂非懂地點頭：「還錢！」

晏大郎慢慢地說道：「小明給那個男人道歉，然後勸人把錢還給男人。」

晏道書笑著搖頭，他說道：「那個人既然敢那個男人的錢，了錢還不承認，並且還跟那個男人打起來，尋求其他人的幫助，讓其他人幫一起打那個男人。這說明這個人是一個厚無恥的小人。對待一個心不正的人，應當要比對方更厚無恥。」

晏大郎點頭，覺得有點道理，他問道：「那小明應該怎麼做？」

晏道書告訴他們：「問這個人要謝禮，這個人把錢出來。然後再將這筆錢還給這個男人。向這個男人道歉。」

晏大郎問道：「若是這個人不給錢呢？」

晏道書說道：「滴水之恩尚當湧泉相報，我救了你，難道你不該謝嗎？要理直氣壯地把錢要回來！」

阿奇正在一旁補服，聽到這些話，他言又止。總覺得晏道書在將幾位小郎君往歪路上帶……

晏大郎反應過來，他問道：「阿耶幫了羊小娘子，心裏不舒服，所以才問羊家要謝禮嗎？」

晏道書點頭：「嗯。雖然兩個故事有差別。但是小明遇事之後的，與我今日幫助他們之後的是一樣的。周三郎不是個好東西，羊小娘子也不是個簡單之人。這件事，不能說是幫錯了人。只是這件事給我的覺不舒服。所以我才用這種方式，向羊家討要東西。」

晏大郎明白了，他認真地點頭，又問道：「得了謝禮，阿耶要做什麼？」

晏道書笑著說道：「當然是利用謝禮，做一些讓自己舒服的事。幫助其他人。」

晏大郎覺得有意思，他說道：「阿耶，明日我想跟你一起下山。」

晏道書笑瞇瞇地說道：「休息夠了？」

晏大郎有些不好意思，他輕輕點頭。

今日在山上，晏大郎他們三人覺得好沒趣。雖然下山很累，但是能遇到很多新鮮事。

晏二郎出聲說道：「大郎下山，我也下山！」

晏三郎跟著說道：「我也要下山！」

晏道書笑呵呵地點頭。

第二日，晏道書帶著三個孩子還有阿奇下山進城，直奔西市。

晏道書剛出現，賣陶俑的賣貨郎立馬熱的朝他招手：「郎快過來！我給你們佔好了位置！」

晏道書詫異，他走過去，笑著說道：「多謝！」

賣陶俑的賣貨郎對晏道書說道：「昨日多虧你開口說話，定是看你不好招惹，所以尹京沒有對我們進行罰款！你可真厲害！我姓吳，家中排三。你可以我吳三。不知郎如何稱呼？這幾位是郎的孩子？」

晏道書點頭：「我在家中排二，這三個都是我的孩子。今日帶他們進城賣貨。」

吳三郎笑嘻嘻地說道：「二郎長得真俊！三位小郎君也長得俊！明日我也要帶孩子進城，讓孩子跟三位小郎君一起玩！」

晏道書讓阿奇擺攤，將面都擺出來。

晏大郎他們幫著阿奇一起擺面。

正午過後，逛街的人越來越多。

晏道書熱的招攬生意，由於他相貌不錯，吸引了不顧客來買面。

當顧客詢問價錢的時候，晏大郎出聲說道：「二兩銀子一張。」

聞言，顧客立馬將面放下來，正打算離開。

晏道書趕說道：「小兒說錯，小娘子莫要當真。面二文錢一張！」

阿奇神古怪地看著晏道書。

等這些顧客離開之後，晏大郎出聲問道：「阿耶，上回不是賣二兩銀子嗎？」

晏二郎說道：「不對！是三兩銀子！」

一旁的吳三郎搖頭：「昨日你們阿耶一張面賣了三十兩銀子！」

晏道書笑著說道：「面對不同的人，要以不同的方式對待。」

晏大郎小聲地問道：「阿耶不喜歡京兆尹嗎？」

晏道書點頭，低聲說道：「面對貪，就要比他更貪。」

晏大郎一臉認真地點頭。

這時候，好幾個賣貨郎挑著東西，朝這邊奔來。

對面賣茶葉的賣貨郎見狀，趕開始收拾東西。

發現晏道書跟吳三郎他們都沒有收拾東西，他忍不住說道：「你們還不快跑！晚了就要被抓了！」

吳三郎不以為意，笑容得意地說道：「不瞞你說，昨日我剛去京兆府。非但沒有被罰款，還賺了十文錢！」

聞言，賣茶葉的賣貨郎驚訝，他停下收拾東西的作，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吳三郎便把昨日的事講出來。

幾個監市追到這裏，王監市看到了晏道書，面微變。

晏道書笑著朝王監市打招呼：「吃了嗎？」

王監市：……

王監市一副不自在的模樣，他對晏道書點頭。

看了看晏道書，又看了看晏道書旁的吳三郎，最後王監市向他們對面的攤子。

「你跟我們走！」王監市指著賣茶葉的賣貨郎。

賣茶葉的賣貨郎驚慌地說道：「為何是我？他們也在這裏擺攤賣貨！為何抓我，不抓他們！」

吳三郎有些害怕，不敢說話。

晏道書向王監市。

昨日被臭罵了一頓，還被扣了錢，王監市哪裏還敢再抓晏道書！

王監市板著臉，沖賣茶葉的賣貨郎呵斥道：「廢話這麼多！快跟我去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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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人果然是通過對比之後，看到有人比自己還慘，才會得到安。

兵部劉侍郎：不錯！

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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