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們是小老虎嗎？

大皇子接了一群倭人城，進四方館的時候，看到大堂里一群帶著面的人。

倭人見狀，用不正宗的大周話詢問道：「這是？」

大皇子笑著介紹道：「這些都是波斯國派來的使者。」

倭人指著其中一個頭髮黑長直的年輕人背影，問道：「這個好像不是波斯人。」

大皇子看到那個人手裏拿著這麼多面，他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心裏不悅。

大皇子開口言道：「通事舍人何在？是怎麼做事的？竟然將賣貨郎放進來！」

晏道書認出了大皇子的聲音，他轉頭過去，將臉上的面摘下來。

看到那張悉的臉，大皇子面微頓。

晏道書熱地打招呼：「未料今日如此湊巧，在此遇到大郎！」

晏大郎摘下來臉上的面，湊過去向大皇子，出聲道：「伯父。」

晏二郎跟晏三郎也摘下了面，向大皇子。兩人一起開口道：「伯父！」

大皇子：……

雖然這幾日聽說廢太子在賣面，但是大皇子並沒有在意。沒想到今日會遇到晏道書！晏道書賣面賣到了四方館里！

大皇子緩緩開口回應道：「二郎怎麼在此？」

晏道書說道：「這不是在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介紹我們大周的有趣之嘛！」

說話的時候，晏道書拿著面朝那些倭人走去。

「遠道而來的客人，要不要了解一下有大周神彩的面？」

大皇子：……

看到晏道書當著他的面，在向這些倭人推銷貨品，大皇子神複雜，他出聲言道：「奉阿耶之命，我將這些倭人接到四方館里招待他們。暫時沒空與二郎閑聊，不如二郎帶著幾個小郎君到樓上等我？」

晏道書點頭：「那我先上樓了！」

轉頭，晏道書招呼晏大郎他們：「走，上樓。」

晏大郎看了眼大皇子，跟著晏道書上樓。

晏二郎與晏三郎乖乖地跟上。

阿奇將這些面帶走。

倭人忍不住道：「可不可以讓我們、讓我們看看？」

大皇子出聲言道：「請諸位隨我到後院休息。」

倭人不好多言，只能跟隨大皇子去了後院。

阿奇上樓之後，忍不住低聲說道：「郎主，陛下向來不許其他皇子參與朝政。如今讓皇長子接待這些外國使團，只怕是有意要……」

晏道書沒有在意，他對阿奇說道：「安排人送上茶點，再派人跑去方才那家食鋪，買幾碗。」

阿奇：……

這都什麼時候了，陛下有可能要栽培大皇子，立大皇子為儲君。晏道書竟然還想著吃！

「郎主，還是聽小奴一句勸，早些向陛下認錯吧……」

晏道書乾脆起，走出雅間。

正好看到樓下有個人，他出聲道：「樓下這位。」

趙通事舍人抬頭向樓上，這一看，認出了廢太子，趕低下頭。

晏道書開口說道：「大郎讓我在樓上等他。幾個小子了。有勞足下幫忙到街上的王記食鋪買三碗。」

趙通事舍人：……

一聽是大皇子留下了晏道書，而晏道書又吩咐他，讓他去買東西。趙通事舍人無奈，只好替晏道書跑，先自己墊付一筆錢，將王記食鋪的買回來。

聞到香噴噴的味，晏二郎立馬饞了。但是這一次他不敢鬧了，他眼地著晏道書。

晏道書看著三個孩子，他說道：「吃吧！」

「阿耶真好！」晏二郎這才高興地吃起來。

晏三郎也開始吃。

晏大郎猶豫了一下，小聲地開口問道：「阿耶不吃嗎？」

晏道書搖頭：「等你們吃剩了，我再吃。」

晏二郎咽下口中的東西，疑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阿耶總是要吃剩下的東西？」

晏道書回答道：「因為我們窮。方才不給你買吃，是因為我們沒錢。現在吃得上，是你們大伯父請的。待會兒見了大伯父，記得謝大伯父請你們吃。」

阿奇：……

晏二郎似懂非懂，他說道：「阿耶應該多要兩碗。這樣阿耶跟阿奇也能吃了！就不用看著我們吃了。」

晏道書告訴晏二郎：「珍惜這一頓吧！下回想吃，未必能吃得上。」

聽到這話，晏二郎難過起來，他放下了筷子，向晏道書，低聲問道：「為何吃不上？」

晏大郎小聲地說道：「阿耶方才說了，因為我們沒錢。」

晏二郎說道：「我們為什麼沒錢？」

「被你們的柳姨帶走了。」晏道書手幫晏三郎了角的醬。

晏二郎突然不喜歡柳氏了。如果柳氏不把錢帶走，那他們現在就有錢吃了！因為柳氏把錢帶走了，所以他們現在沒錢吃！

晏二郎聲音悶悶地說道：「我討厭柳姨。」

晏三郎吞下東西，他出聲問道：「柳姨多好，為什麼討厭柳姨？」

晏二郎告訴晏三郎：「把錢帶走了，我們沒有錢吃。」

晏二郎轉頭問晏道書：「阿耶，我們什麼時候回宮？」

晏二郎突然很想念宮裏的生活。雖然每天要學習，也沒有什麼玩伴，生活很無趣。但是天天有吃！還有味的糕點！還有人伺候他們，不需要他們自己手穿服穿鞋。

阿奇向晏道書，低聲說道：「郎主為小郎君們考慮考慮吧！」

晏道書告訴晏二郎：「給你們講一個新故事好不好？」

晏二郎點頭：「阿耶講！」

晏道書讓他們吃東西，徐徐講道：「從前有一隻大老虎，它是山中之王，山裏的其他野，都要聽大老虎的話。後來，大老虎生下了小老虎。小老虎剛出生的時候，大老虎很喜歡小老虎。可是漸漸的，隨著小老虎長大，山裏的野開始聽從小老虎的話。大老虎很不開心，他開始防備小老虎，討厭小老虎，甚至將小老虎趕出了這座山。這個故事做一山不容二虎。」

晏大郎出聲問道：「那小老虎離開了大老虎，大老虎難道不會想念它嗎？」

不知為何，晏大郎忽然想到了柳氏。柳氏離開他們之後，晏大郎他們很想念柳氏，希柳氏能回到他們邊。

晏道書手，將晏二郎跟晏三郎面前那碗端走，再將晏大郎面前這一碗放到食案中間。

「現在只剩下一碗，只有一個人能吃。你們三個人誰能搶到，就歸誰。」

晏大郎、晏二郎、晏三郎相互看著彼此。

晏大郎出聲說道：「讓給二郎吃吧！二郎想吃。」

晏二郎在街上為了吃，跟晏道書鬧了起來。

晏三郎小聲地說道：「我也想吃。」

晏二郎面猶豫，一副糾結的模樣。他出聲問道：「阿耶，為什麼不能一起分吃呢？」

晏三郎跟著點頭：「分著吃！」

晏道書告訴他：「如果把這碗分了，你們每個人分到的就很。如果一個人獨吞，就能吃到很多。」

晏二郎搖頭：「我寧願吃一些。讓大郎跟三郎也吃。」

晏道書笑著說道：「那就分著吃。」

阿奇目詫異地著晏道書。

晏道書開始分那碗，分到最後，還剩下一塊，他問道：「剩下最後一塊，該分給誰？」

晏二郎向晏大郎跟晏三郎的碗，又低頭看向自己的碗。

晏大郎出聲說道：「阿耶吃！」

晏二郎點頭：「阿耶吃！」

晏三郎也開口說道：「阿耶吃！」

晏道書欣，他緩緩說道：「如果我不在呢？這塊該分給誰？」

晏二郎指著阿奇說道：「阿奇！」

晏道書又說道：「若是阿奇也不在呢？」

晏二郎思索起來。

「那就一人吃一口！吃完它！」晏二郎說完，覺得自己可聰明了！

晏道書看向晏大郎：「大郎覺得呢？」

晏大郎搖頭：「二郎大，一口咬下去，勝過三郎吃兩口。不能算平分。」

晏道書頷首：「如果只剩下一塊，而又有很多人想吃的時候。這時候，可能會因為誰吃，誰吃得多誰吃的這個問題發生爭吵。甚至許多人為了吃上一塊大打出手。這塊，就是利益。為了個人利益，人往往會做出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小老虎是大老虎的孩子，可是大老虎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卻將小老虎趕出了家。或許大老虎會思念小老虎，但是跟自己的個人利益比起來，他更在意自己的個人利益。」

晏二郎皺著小眉頭說道：「大老虎是吃不到了，所以將小老虎趕走嗎？」

晏道書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晏大郎卻難過起來，他失落地問道：「阿耶，我們現在在外面。是不是被趕出來了？」

晏大郎突然想到了皇帝。他將目前的況代進故事裏。覺得皇帝就是大老虎，晏道書是小老虎。他們這些小小老虎，跟著小老虎一起，被大老虎趕出了家。現在不能回家了。

晏二郎愣住了，獃獃地著晏大郎。

眼睛突然潤了，晏二郎哭著問道：「我們是小老虎嗎？」

晏三郎聽到這話，也突然難起來，他搖頭說道：「我不要當小老虎！小老虎好可憐！被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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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拍桌）：這孽子在說什麼話！要氣死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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