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的正確姿勢》3.暴君的部掛件

?董慈回主院的時候,天已經晚了,怕給人留下口實,趙姬是從來不讓趙安留下過夜的,董慈進屋的時候,趙姬招呼過去梳頭。

趙姬在趙府里過得好日子,一頭秀髮油,又加上剛剛沐浴過,頭髮才剛剛烘乾,木梳從頭到底,帶起一陣不知名的清香,董慈梳起來也是一種,都有些不釋手了。

屋子裡有一面銅鏡,趙姬歪斜坐在銅鏡前,整個人沒骨頭似的懶懶散散的,等董慈給弄好個簡單的髮式,就擺了擺手懶洋洋道,「李南子死了,在院子里,你看過一眼,讓人理了罷。」

李南子是董慈老母的名字。

董慈懵在了原地,手裡的梳子啪的掉在地上斷了兩節,響聲驚醒了董慈,也顧不得別的,轉立馬往門外跑去。

廚房的院子里歪歪斜斜的躺著一個婦人,臉鐵青扭曲,脖頸耳朵都是青紫子僵冰涼,看起來是窒息而死,死前還痛苦掙扎過,現在一點氣都沒了。

是真的死了。

董慈一個踉蹌跌坐在李南子前,心裡控制不住瑟的疼,眼淚嘩啦啦不要錢似的流了下來,想來是真正的大丫在作怪了,董慈拍了拍有些窒息的心口,心說這老妖婆雖是與了三四年,但素日里對又不好,非打即罵,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麼好留的。

心臟病發作起來那種極致的痛苦,誰病誰知道,李南子在這世上也沒什麼福可,死了也算解

董慈吸了吸鼻子,好歹是冷靜了下來,跑到房間里找了乾淨的服,一時間倒忘了幾年前還連都不敢看,有條不紊地給老母換了裳,整理了儀容,心說母上大人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就再不用這惡疾纏的苦了。

只是這後事得好好想一想,院子里病死了個奴隸,捅到外人那裡,直接就丟去葬崗了事,那地方的首也沒人掩埋,多半是要被野撕了吃掉的。

董慈到底是從講人權的地方來的,又佔了大丫的殼子,不到迫不得已,還是想將李南子好好安葬了。

請趙姬和趙政幫忙,是想都不要想了。

董慈圍著院牆轉了一圈,還沒想好就聽趙姬在裡面喚,「大丫,進來一下。」

趙姬是大發慈悲,想幫的忙了麼?

董慈心裡一松,忙在臉上抹了一把,往臥房裡跑去,朝趙姬行禮道,「謝謝姑娘……」

趙姬似乎愣了一下,董慈心說自己這謝似乎太輕薄了些,畢竟,趙姬肯幫忙埋葬李南子,當真心存激。

趙姬卻沒多言,只手拉開了梳妝盒,慣常是個十指不沾春水的,一雙手凝白如玉,指尖上豆蔻嫣紅,這雙纖纖玉手拿著半片懸腰玉佩放到邊輕輕一抿,淺綠的翡翠上印了一個完整的印,昏黃的燭火下那抹嫣紅越發的魅人。

趙姬輕笑了一聲,將玉佩遞給董慈,吩咐道,「把這個送給哥哥去,便說我今晚等著他來,讓他定要過來一下……」

董慈心頭一跳,難得逾越的口問了一句,「請他來做什麼?」

趙姬要是肯請趙安幫忙好好安葬李南子,那真是太從西邊出來了,不太可能吧。

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果然趙姬一開口就給了董慈當頭一棒,「你個奴婢問那麼多做什麼,只管做好我吩咐的事便是……」

「李南子的事理好了沒,別衝撞了哥哥……還有,待會兒你就去廚房做點吃食擺到院子里,我今晚有要事要與哥哥商議,你快去罷,別耽擱了。」

看來趙姬找趙安是真有要事,費這諸多心思。

這年頭不講究人權,奴隸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病死的更是晦氣,是不值得主子們費心的,趙姬對趙安向來若即若離,向來秉持著讓他吃得著吃不夠的態度,又哪裡會為了一個病死的奴隸揭下這層神人的面紗。

現在肯放下段主相邀,讓趙安吃個心滿意足,恐怕當真是有要事相商了。

而且趙姬似乎是高興的,董慈看了妝容嫵,眼波人的趙姬一眼,心裡微微一,趙姬平常不發火怒,但也不會高興,對著趙安常常笑,但也不是真高興,像現在這副神奕奕雙眸發亮的時候,從董慈認識趙姬起,可謂絕無僅有。

桌子旁邊掛著副斗篷,白日趙姬出府過一次。

看來子楚公子來尋夫人兒子的人,是真的進邯鄲城了。

難怪趙姬要高興了。

董慈有些發熱的腦袋也清醒下來,低低應了聲是,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捧著玉佩往主院里去了。

趙安邊的小廝生得聰明伶俐,董慈去的時候他正候在房門外,認出了董慈,呀了一聲幾步下了臺階,低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真是稀奇了。」

酒香撲鼻,子嘻嘻的嗔聲若若現,趙安在裡面飲酒作樂。

董慈心裡想著李南子的事,聽這小廝問,便將手裡的玉佩遞了過去,口裡道,「姑娘在院子里擺了好酒好菜,等著家主過去一起玩樂呢。」

這小廝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人之一,接過玉佩看了,斜眼嗤笑了一聲,嘟囔道,「往日主子要留,非不給留,說什麼給人撞見於兩人的名譽不好,現在天黑了,又過來請,可見也是個賤的。」

他口裡這麼說,心裡卻也知道合心院里那位自家主子還沒玩膩呢,便也進去稟告了,不一會兒出來瞇著眼睛笑嘻嘻地回道,「主子說一會兒立馬過去,讓姑娘好好等著,你先回去候著罷。」

董慈行了禮,也顧不得揣測趙姬趙安來幹什麼,回了廚房隨便搞了點酒水吃食,擱去院子里的石桌上,做自己的事去了。

李南子還在冷冰冰的地上躺著呢。

棺槨那種奢侈的東西,是想都不要想了,董慈翻出了床半新的草席,給李南子裹了了事,埋葬的地點也想好了,這院子背靠著一片山林,往裡走得越遠,就越沒有人煙,是個埋人的好地方。

趙姬與趙安做的混賬事不可告人,合心院也進不來人,葬母這件事還得親力親為,靠別人是靠不上了。

董慈一邊往外拉草席子,一邊想緣這東西果然玄妙,放以往看一眼就得尖一聲的擱在面前,竟然一點都不怕了。

那時候多怕呀,怕得索放棄了醫生這麼有前途的職業,白白浪費了大學四年的時間。

當年本科學的醫,在學校里跟一大波老師同學一起上課考試還好說,進了醫院實習一個人連靠近停房都能嚇得,最後混不下去,迫不得已只得又滾回學校,專業考了個人文歷史的研究生,這才從苦海里解出來。

可現在怎麼一點都不怕了呢,所以說人都是有潛力的,當時要是自己,得自己適應了,說不定就真的當醫生去了,哪裡還上什麼文史學,也沒見學得有多錯倒跑來這鬼地方罪了。

人說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可見果真不假。

董慈費力的把草席拖出了後門,好在這山林里路途平坦,多半都是蔥鬱茂盛的松木,礙事的荊棘灌木不太多,走起來也不是很費力,沒多一會兒,董慈就在離河邊不遠的地方,找到了好位置。

夜晚氣重,林子里霧氣繚繞,又有涼風習習,吹過樹林沙沙作響,配著小河淌水的嘩嘩聲,聽起來是有那麼點森森的鬼氣。

董慈停了下來,聽著自己的息聲之外,四周還有點蟲鳴鳥,心裡就安定了許多,定定的看了草席里李南子的臉一眼,見自己十分淡定地沒有尖出聲,就狠狠地給自己點了個贊,心裡不住道,別看了別看了,一堆碳水化合,再看也不會跳起來。

夜黑風高,正適合幹些狗殺人放火的勾當。

董慈十分淡定的把鋤頭從草席里出來,探了探土地,找了塊鬆的地方,借著月開始挖坑了。

董慈挖了一會兒,覺得累了,又有點憤憤不平,連帶著對組織都有意見了,恨不得用意念直接魂穿進趙姬的里去。

趙姬什麼人,那可是秦始皇的老媽,當朝太后啊,統領後宮榮華富貴又高高在上,要什麼有什麼,想怎麼浪就怎麼浪,現在呢!?!以前連飯都懶得做,現在連鋤頭都掄得有模有樣了,就說人不要利令智昏,天上不會掉餡餅,真有這麼好的事,館里的人怎麼都不爭著搶著的來?

時勢造英雄,董慈刨土刨得越來越順手,不多一會兒就把坑挖好了。

許是暖和了起來,連月下顯得越發猙獰的李南子的臉都不怎麼可怕了,董慈著氣停下來,看了眼高懸的月亮,再踩了踩腳下這個差不多跟一樣高的坑,咧笑了笑,心說經此一役,回去以後說不定還可以接著做醫生呢?

「再挖深一點。」

低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董慈一僵,閉著才沒有讓肚子里的尖聲衝出嚨來,董慈握鋤頭猛地轉過,看清楚來的是人不是鬼之後,腳一差點沒把自己埋進坑裡了,好半響才抖著聲音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來人年紀不大,但禍水程度已經初規模了。

一張廓分明的面上,眉如懸劍,斜斜髻,一雙如刃鋒利寒涼的眼眸,清晰朗的面部廓和刀刻的五,小小年紀君威赫重,這一張往後要讓人折腰的臉,這一副無可挑剔的材,不是趙小政是誰?

還好是自己人。

董慈正想舒口氣就被砰的一聲響驚得差點沒過氣來,周圍鳥四散,一鐵實的麻袋滾到地上,有個腦袋從麻袋裡出來,角流著乾涸的,一,一氣息也無,明顯是死了。

董慈本以為自己會尖,結果並沒有,或者說心裡一直在尖,但理智一直把那能衝破天際的尖嚨里,知道這時候本不能弄出大靜,尖會引來趙安府的人,引來人,就死定了。

地上這個新來的死雖是鐵青,卻掩不住清秀俊俏,眉眼董慈看了兩三年,也十分悉,是趙安旁的小廝。

董慈頭皮發麻,腦袋也木木的,面對這詭異非常的況,該有什麼反應才算正常?

董慈,卻沒說出什麼,鬆了松僵的指頭,轉又開始刨了起來,人肯定是趙小政殺的,但是為什麼?

董慈刨土刨得筋疲力盡,背後的衫都被汗水了,手臂酸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掌心還有些刺痛,想來是手被磨破皮了,董慈心裡忍不住罵了聲娘,穿越過來是為了促進神文明建設的,不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

以前又不是富二代,不需要到基層驗生活,上輩子不是神仙,也不需要下凡歷劫,錯了,說不定淪畜生道是個更好的選擇,做皇帝陛下邊的藏獒犬就不錯……或者穿一匹寶馬良駒,陪陛下征戰沙場不離不棄也心甘願啊……

董慈打了個寒,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心靈湯怎麼說的,與其抱怨生活,不如認真生活……

坑還是要快點刨好,畢竟吩咐再挖深點的是未來的始皇陛下,董慈用腳踩了踩,量了量高度,覺得這坑埋三個人都足夠了,這才甩了甩僵化發麻的手臂,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氣道,「公子,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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