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的正確姿勢》8.公子咱們上船罷

?等出去以後得好好想想如何賺錢,畢竟有了錢才能買好書。

董慈大腦小腦都十分活躍,被兩步開外手就能拿到的文書勾走了心魂,心裡就是想拿過來抱在懷裡一起睡,左手抓著右手在心裡念了五十遍小不忍則大謀,這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早起董慈是被人踢醒的,膽敢在趙小政的車上呼呼大睡,引起了巧意姑娘的強烈不滿,若不是怕吵到趙政,這丫頭恐怕要揪著的領子讓滾下去了。

只是趙政並不在馬車裡,他一般寅時就會起床練劍,那時候天都還沒亮,大夥都還在做夢呢。

趙政年紀雖是只有九歲,但個頭已經比巧心姑娘還要高了,人長得俊大氣不說,小小年紀還氣度非凡,兩個丫頭在他面前也拘束規矩得很,態十足。

趙政從林子那邊過來,巧意忙下了馬車迎上前去,見趙政已經洗漱過了,面帶愧的行禮道,「公子恕罪,奴婢來晚了。」

趙政接過巧意遞來的面巾了手道,「無礙。」

奴婢斷沒有起得比主子還晚的道理,擱別只怕要挨一頓打,巧意見趙政毫不怪罪,心裡歡喜,忙接著道,「奴婢伺候公子用點飯食,過後便要起程了。」

趙政應了一聲,他骨子裡流著秦人的,沒有當下士人那般諸多禮儀,並不多話,拿過餅子吃了,幾口將羹湯喝完便上了馬車,直爽利落半點沒耽擱,大開大合的男子風範反倒讓丫頭紅了臉了。

董慈瞧著巧意姑娘可人小鹿撞的模樣,羨慕得撓心撓肝,心說做男人就是好,啥時候也能一下這樣的溫香玉啊!

董慈就這麼在東想西想中適應了車馬勞頓的生活。

只是漸漸的的心就舒暢不起來了,車馬走了十幾天,離邯鄲城越來越遠,一路上遇到的村鎮也貧困破落起來,與邯鄲那等消金窟對比,完全了兩個世界。

逃荒逃難的流民隨可見。

越是臨近秦趙邊界,賣兒賣的也就越多,乞丐地一窩一窩的四橫行,偶爾還能遇見被打死的小孩兒和老人,董慈看得心裡發堵,焦躁不安卻無發泄。

董慈知道自己就只是個看電視的,只是現在看到慘烈悲戚的這一段了。

這麼想也沒能讓董慈的心好起來。

不好的也只有董慈一個,就連巧心巧意一路都是一切如常半點沒掛礙,梅州還讓人打死了幾個尾隨車馬試圖搶劫的流民,遇到病死在路上的死,能停下來挪開一些,不從上面直接攆著過,已經算是有閑心的了。

倒不是說別人狼心狗肺就董慈心善仁慈,只是這世的慘他們正親經歷著,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易子而食析骸以爨,長平之戰以後趙國境舉國掛喪,家家都有嚎哭聲,冠冢埋得到都是,比起那種景況,死幾個流民乞丐,似乎真的不算什麼。

道理董慈明白,但生活在連都得保護起來的太平年間,猝不及防見了這一場人間地獄,就恍恍惚惚緩不過氣來。

史書里的記載寥寥數語一筆而過,這幾百年卻都是骸和鮮堆積起來的。

一將功萬骨枯,距離稍微平穩一些的朝代,至還有六七十年的時間,這中間還有幾代人的戰和紛爭……

這些的不是諸侯王族也不是名將名士,而是這些惶惶度日的百姓們……

董慈失魂落魄,渾渾噩噩神恍惚,睜著眼睛卻恍如參禪定,晝夜不舍廢寢忘食,幾日過去后,臉變得越髮蠟黃乾癟,形也越來越瘦小,從而外,無不出一要變喪的勢頭。

巧意看的目越來越嫌惡,有一天終於忍不住了,一掌就把正靈魂出竅的董慈翻在地,鄙視道,「原先看著就膈眼睛,現在更不順眼了,日一副要死要活的哭喪樣,趕醒醒神!」

董慈腦子裡還在坐禪定,耳邊嗡嗡嗡的,從地上爬起來又規規矩矩坐好了,臉上一副犯傻的模樣。

巧意氣死了,跺跺腳道,「等下午過了漳水,讓老爺把你賣給人熬湯去!」

董慈心裡哦哦了兩聲,心說這年頭不好使喚或者有殘疾的奴隸,確實會被賣到一些食肆里去……

不過漳水……漳水!

董慈嚇了一跳,忙從地上跳了起來,急急問,「漳水?!意思是快要到漳水了?」

巧意給嚇了一跳,舒了口氣,沒好氣的回道,「不是快要,是已經到了,歇息一下再啟程,下午就能到渡口了!」

啥?這真是晴天霹靂,讓人猝不及防。

董慈往簾子外看了一眼,外面烈高照,已經是中午了,馬車什麼時候啟程的居然一點想不起來。

董慈忙荷包,愕地想起什麼,頓時刀割疼。

昨晚恍惚間看見了一株小人蔘,怕破壞品相,就打算先藏在草叢裡,想著等早上啟程的時候再拿,結果早上醒來恍恍惚惚上了個廁所,又恍恍惚惚上了馬車,就沒想這件事來!

那可是個寶貝,能換不錢的,董慈心裡直滴晃了晃差點沒翻白眼昏過去。

巧意看了小奴隸一眼,心說眼睛會了,想來是回過魂來了,舒了口氣,擱下手裡的茶壺,下馬車走了。

董慈心裡兵荒馬了好一陣,連趙政什麼時候上車來的都沒發現,不過也不知道趙政什麼時候下的車就是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十幾天的路程,怎麼一眨眼就到漳水了,那前面這幾天到底在幹嘛?

過了漳水就要單飛了,結果到現在還沒弄到錢!

董慈轉了轉秀逗了的腦子,這才想起來這幾日都忙著自怨自艾,廢寢忘食一點都沒想起正事來。

董慈自我唾棄了兩聲。

就算飛機大炮能立馬結束戰爭,能造得出來麼?

就算做出毒[葯能把戰國七雄的王都毒死了,還能毒死天下人不

整天就幻想些有用沒用的耽擱正事,想了這麼多天,也沒見同莊子老人家一樣,也悟出一片逍遙遊來。

的小人蔘!

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董慈荷包,在心裡拿鞭子了自己幾十遍,覺得有些不上氣來,連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這才發現自己的乾得連皮都翹起來了,為了作死廢寢忘食到這個地步,真是……

七八天都是安安靜靜的馬車裡突然有了些靜。

趙政有些詫異地看了角落裡的小奴隸一眼,實在是有點啼笑皆非。

他隨手翻著的這卷竹簡,是楚人屈平寫的,裡面『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這句話,與小奴隸這幾日的表十分相配。

聽起來是有些匪夷所思,但他確實在他八歲的小奴隸臉上看到了一副憂國憂民的神

除了吃飯,如廁,這小奴隸幾乎就是坐著一參禪悟道,神恍惚兩眼發直,隨時一副即將羽化登仙的模樣,連麵餅和都不能吸引的注意力了。

現在又有點不一樣了。

趙政聽見了一聲滄桑無奈的嘆息聲,接著小奴隸就從懷裡出個麵餅,雙手捧著細細啃了起來。

趙政心想,莊生夢蝶,小奴隸這是修仙不,從神仙夢裡醒過來了罷。

董慈不知道趙政的想法,如果知道,有一個更為切的詞形容這種神功,大天[朝著名的邪教組織-法【】大法。

好在及時從邪教組織里離出來了。

董慈也不在意在趙小政面前吃東西喝茶合不合理行不行,因為趙政是不挑剔這些事的。

車窗外漸漸的熱鬧起來,船工的號子聲吆喝聲越來越近,馬車也停了下來。

車外巧意叩門道,「公子下車了,要上船走水路了。」

趙政下了車,董慈也下來了,巧意現在看見就自開啟翻白眼模式,這次也不例外,而且還進步了,開始語言攻擊,「你不是在馬車裡孵蛋麼?今天怎麼捨得下來了?」

董慈剛剛突破了自我,把自己從糟粕的思想中解放出來,神正好著,聞言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多時不見,這丫頭漂亮了許多。

倒不是吹捧,仔細一看董慈才發現這丫頭描了眉,薄施淡妝,看起來明艷了許多,董慈心說這也是個純天然原生態的大,忍不住看了又看,讚歎道,「幾日不見,巧意你漂亮了好多。」

董慈一時間倒也沒想起自己的稱呼有點不妥,音稚,聽起來就特別真誠,巧意有些愕然,隨即臉上泛起緋紅,待往董慈背後看了一眼,臉蛋兒就更紅了,惱道,「死丫頭胡說什麼!」

巧意說完,目本不敢往董慈這邊看,咬咬下紅著臉跑開了。

水靈的惱起來更是如清晨沾了水的牡丹芙蓉,明艷不可方

董慈看得兩眼發直,目隨著巧意的背影對上梅州看過來的視線,神智陡然一清,忙回頭去找自己的主子,原來趙小政就站在後,後面還有兩個十三四歲的年,不知道來多久了,擋著路了。

董慈忙讓開一步,行禮道,「公子,咱們上船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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