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的正確姿勢》19.他想,就了
?董慈給秦真和未來的嫂子準備好禮后,就開始琢磨怎麼跟趙小政代自己逃跑這件事。
說實話,跑的時候還真沒想過秦真要親這回事,在看來大家都很小,親還遙遠,而且就算真的親,想去看,也只會的跑回去看一眼。
可現在秦鳴千里迢迢跑來臨淄了,只怕趙小政本來就想把逃奴抓回去,順手就用了秦真親的理由。
秦鳴來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若是不識時務的窮折騰,這一路只怕有得。
至於趙小政是如何知道在臨淄的,董慈是連想都懶得想了,陛下連天下都能統一,找個逃奴算什麼。
董慈翻了個,過了一會兒又翻了回來,東想西想的,一晚上沒個好眠。
次日天還不亮,一行人就啟程了。
董慈這麼配合聽話,秦鳴簡直是又歡喜又忐忑,歡喜是因為不用多費心思力氣,忐忑得戒備又加深了幾分。
董慈看著圍在馬車外神肅穆的彪形大漢,就意味深長的朝秦鳴笑了笑。
這高深莫測意味不明的眼神很有殺傷力,秦鳴連笑臉都快掛不住了,暗自朝護衛們使了眼,讓他們警醒著點,又朝董慈笑道,「路途遙遠,山匪橫行,就多請了幾個護衛,這些大哥長得是扎眼了些,但手一等一的好,妹妹見諒一個。」
董慈下心裏的笑意,一本正經的眨了眨眼道,「哦,我還以為秦鳴你是怕我跑了,所以才找人看著我呢,原來我也沒那麼重要。」
這話要他怎麼答?!
秦鳴不自覺的直了背,臉都笑僵了,「妹妹說笑了。」
年好定力。
董慈心裏笑得直打跌,也不再逗他了,了個懶腰就上了車,昨夜想東想西,夜半三更才有點睡意,這馬車四不風,也看不見外面的風景,董慈索就去了榻上,躺下來就開始補眠了。
董慈心裏坦,一路悠哉悠哉,秦鳴卻自個把自個折騰了個半死,越是臨近咸,神就越是繃,每日只青黑著眼圈埋頭趕路,盯董慈盯得越來越了。
除了董慈,一行人都是風塵僕僕神疲乏,董慈估量著腳程,用過飯就隨口問了秦鳴一句,「咱們是不是快到咸城了?」
秦鳴正吃著麵餅子,聞言立馬抬起頭來,如臨大敵,警惕戒備地道,「下午就能進城,晚上就能宮。」
他說完連麵餅子也不吃了,直接一把揣在懷裏裝好,起揚聲道,「啟程了,這一路悍匪多,大家都警醒著點,未時進城!」
董慈:「…………」皇城周圍,哪裏來的悍匪,不要命了麼?
真的很想解釋解釋真的不打算搞事,但想想說了只會起反作用,也就隨他了。
進了城秦鳴沒有送去秦真那裏,反倒是直接駛到了宮門前,董慈看在眼裏,心說真的是趙小政要抓,真是一點驚喜都沒有!
不過一來上還背著救命恩人的名號,二來趙政真要弄死,直接在臨淄弄死就行,沒必要千里迢迢跑回咸來。
董慈這麼想著,又淡定了。
這副變幻莫測的神落在秦鳴眼裏,又有了另一番必須和主子報備的解釋。
馬車是不能進宮的。
進宮之前秦鳴代了不可抬頭,董慈也就下了心裏的好奇和激,暫時也走不了,要圍觀以後有的是時間圍觀。
進了宮秦鳴才徹底鬆了口氣,對董慈的態度也好了很多,又恢復了之前的熱忱,「妹妹先回稟了主子,秦真親的日子定在這個月十三,不著急,主子在王上那邊,妹妹先在書房等一等。」
秦鳴說完便出去了,留董慈一個人呆在書房裏。
秦國人舉國尚黑,子又利落大氣,房屋建築的擺設與佈置,與齊趙兩國十分不同。
尤其是趙政的書房,沉悶肅穆,空曠又高遠,架子上的文簡擺放得整整齊齊,有張矮幾上擱著筆墨竹簡,這屋子裏別說金銀,就是書畫玉石擺件,也是一個都沒有的,這就是個真正的書房,簡簡單單沒有一冗餘。
董慈看得直搖頭,照這樣看嬴政就不是個有生活趣的人,也不知統一六國以後,窮奢極是為的那般。
董慈漫無目的的神遊天外,從窗戶里過來的風從鼻尖掠過,董慈聞到了一悉的味道。
很細微,若有若無,但董慈鼓搞了一年半,對這個味道太悉了,不用仔細分辨都知道這味道確實是桐油。
董慈右眼皮開始跳,漆這種東西在戰國很常見,桐油也常見,但桐油這時候就不是用來塗傢的,而且這書房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
董慈心裏莫名的不安一陣高過一陣,忍不住細細辨別起來,圍著案幾繞了一圈,目落在案幾下的一個木盒上了。
董慈想到了一個可能,但又覺得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罷,萬一隻是打翻了油燈?陛下這麼刻苦勤勉,晚上定要點燈熬夜,打翻點油燈可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燈油味和桐油味還是有分別的,桐油氣味獨特,跟別的油都不同,不可能聞錯。
董慈覺得自己有高腦淤的前兆,頭暈目赤,忙念了兩聲淡定淡定,一把就把木盒子撈出來了。
董慈把書簡拿出來,剛打開就是眼前一黑,等再仔細辨認過,確認這是親手抄錄的吳子兵法,腦子裏就轟的炸開了,真的是埋著的寶貝!
董慈形晃了晃,吸了口氣忙去木盒裏看,董慈這才想念兩句還好還好只有兩卷,餘就瞥見了另外一邊還有個一樣的木盒。
…………
《神農本草經》《吳子兵法》《樂經》《趙奢論稅》《墨子十八篇之機關》《伏羲八卦》……
董慈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綳著神經一冊一冊的查點,等查完最後一冊,已經確認了,全部都在這裏了,無一倖免。
都涌到腦門上了,董慈抖著手把這些竹簡又裝了回去,好想咬人!
「見過公子。」
董慈耳鳴腦脹,約間聽見門衛說見過公子,就猛地抬起了頭,是趙政來了。
趙政進來的時候,還以為小奴隸要衝上來咬他了,雖然被人用那種目看著,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但趙政不以為意,他只知道他的心還不錯。
董慈是真的想咬人!可對方是秦始皇,是從心裏一直很喜歡很佩服的人!
再說的份就是奴隸,奴隸跑出去做出這麼奇怪的事,在別人眼裏跟神經病沒什麼分別,好奇想探究探究也無可厚非。
這沒關係,還有幾十年的時間,還有大把的時間機會,找機會想辦法,再把這些找地方藏起來就是了。
可還是好氣呀!
似乎有個尖細的聲音在說什麼,董慈是什麼也聽不見了,只覺得眼前徹底黑了,恍惚間一頭就栽倒在地上,腦袋似乎磕到案幾,竹簡嘩嘩嘩掉下來,覺得有點疼,隨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趙政見流了,幾步上前探了鼻息,轉朝跟在後頭的閹人呵斥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去請太醫!」
那宮人被嚇得不輕,忙連滾帶爬的滾出去了,趙政本想人把小奴隸抱起來,看了一圈索自己將人抱起來,環顧了一周不知放哪裏好,抱著人疾步往臥房去了。
剛趕進來的秦鳴一見這模樣,心裏駭然,半響才回過神來,忙也跟了上去。
趙政並未覺得將人放在自己床上有何不妥,宮人們卻個個神大變,跟在趙政邊的宮人興平,言又止了半天,也不敢開口說什麼,躊躇了兩下,小步跑出去,催太醫去了。
人本來就丑,現在這幅蒼白無的樣子就更丑了,原本就只有那雙清湛湛的眼睛還算能看,現在也閉上了。
趙政心生煩悶,朝磨磨蹭蹭的太醫蹙眉問,「到底怎麼樣了!」
太醫低聲回稟道,「回稟公子,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傷口不大,也止住了,就是一時氣攻心,這才昏迷不醒的。」
趙政擺袖道,「煎了葯端上來,都下去罷。」
臥房裏安靜下來,趙政看著床上的人出了一會兒神,看著看著心裏就慢慢平靜了下來,再一看小奴隸被包起來的腦袋,就有點想笑,氣這樣,想來是真的廢了不力氣。
趙政手了小奴隸的臉,心說也不知道跑出去做什麼,長大了一歲,形也沒怎麼長,也沒怎麼長,得償所願順心隨意,不是該過得很舒心麼?
天暗了,興平輕手輕腳的進來點了燭火油燈,垂著的眼角瞧見床榻邊的形,心裏又驚又駭,也不敢相擾,又等了兩刻鐘,這才上前輕聲問,「公子可要傳飯?」
趙政平日裏有閑暇,尋常用完晚飯也是要去書房的,今晚卻不怎麼想,就揮手吩咐道,「讓人送些食來,要一些魚,加點新鮮的時菜,你去盯著點,等人醒了,再做好送上來。」
這是個新鮮的主子,尤其還是位姑娘,興平也不敢深想,腰彎得更低,領著吩咐出去了。
趙政也不嫌無聊,了小奴隸細細的手臂,輕輕了,太細了,一就斷,也不知挖那麼多坑要費多勁,不過挖坑是厲害的……
也輕輕的,九歲了,形卻比同齡人小太多,想來錢都花在筆墨竹簡上,睡不好吃不好的,能長好才奇怪。
手上也有繭子,以後也不知養不養的好……起來還不如外面灑水掃地的使婢,趙政漫不經心的想著,當然他也不會去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就是了……
趙政有些無聊,這種無聊又很有耐心。
他有點想小奴隸快點醒來,因為他有點了。
又想不醒來也可以,因為他不太想,也不怎麼想說話。
董慈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就察覺到的手指尖被人握在手心裏,被人時不時,偶爾指腹相,那溫熱的溫度順著指尖過來,想不察覺都難。
但這很漫不經心,就像來人只是在走神,手裏正著什麼玩一般,互得十分不走心。
董慈睜開眼睛,藉著橘黃的燭看清了來人,是趙政。
趙政靠坐在床榻邊,正出神的想著什麼,右手正握著的爪子把玩。
雖然是無意識的當玩,但這可是拉手唉!
董慈把手了出來,又閉上了眼睛,是不能對偉大的始皇帝生氣,但掉掉的厲害,暫時還復活不回來,還不想說話。
趙政回過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人是他的人,他想,就了。
小奴隸閉著眼睛不肯看他。
趙政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質問為什麼逃跑,不要嚇唬逃奴要打死,也不質問什麼來歷為什麼董慈,也不要質問為什麼欺騙家主……
那些事以後再問,他現在不想問。
趙政看著小奴隸綳著的臉,湊近了些,聲音又低又沉,帶著些笑意,「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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