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的正確姿勢》26.怎麼,你嫌棄我?

?趙政原本是不怎麼明白,見興平雙手無意識的掩在前,又聽了董慈的話,再遲鈍也該明白過來了。

更何況他本不遲鈍。

托趙姬的福,他在這方面懂得比同齡人更多,他原本是想暗地裡將此人理掉,但現在他不打算這樣做了。

趙政看向自己的小奴隸,心說他方才何必在意什麼名聲噱頭,不過螻蟻鼠輩,他就算當場把人踢死了,朝臣又能如何,沒有這些朝臣的支持,他一樣能當上太子,不過多花些時間力氣罷了。

趙政暗自息了一聲,平了平緒,看向董慈,並未開口問什麼,只回道,「沒事,只是到了一下,後面嫪兄不是不疼了麼,要真是傷得嚴重,他哪裡還爬得起來,還能說得頭頭是道。」

興平在旁邊聽得膽戰心驚,他跟了趙政一年多,自己伺候的主子什麼脾也能知一二,聽了趙政的話頓時脊背發寒,他想去拉鼻青臉腫還一無所知的董姑娘一下,腳卻生了似的,一也不敢,只著心站著干著急,暗暗祈禱董慈能說出句人話來,免得當真有什麼事,他這池魚也要跟著遭殃。

董慈覺得趙政說得有道理,那嫪毐以此為生,要真有事,豈不是要急死,哪裡還能有心思耍小聰明。

看樣子定然是沒事了。

董慈一時間五味陳雜,說不上來是鬆了口氣還是失什麼的,私心裡陛下這一生都完完的,永遠都不要出現這些別人強加上來的污點和瑕疵,他一直是萬人敬仰的秦始皇,而不是被人茶餘飯後嘲笑探究的談資。

只是歷史就是歷史,並不想改變歷史。

董慈心複雜,也不知該說什麼,就朝趙政笑了笑以結束這個話題,緒低落,一時間就忘了尊卑,嘆了口氣,神恍惚地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了。

趙政心裡強著的暴戾被這一笑徹底勾了出來,手一就握住董慈的手臂把人扯了回來。

董慈驚呼了一聲跌了回來,趙政力道大得出氣,又恰好青紫的手腕間,恍惚間似乎還聽到了骨骼錯的咯吱聲,疼得眼淚立馬就撲簌簌掉下來了!

原來傷了手腕也能這麼疼!

趙政還的手腕不放,董慈一邊吸氣一邊忙道,「抱歉我剛剛在想事,能重新說一遍麼。」

董慈以為是趙政跟說什麼,沒聽見,不過走神也不是一兩次,以前也沒見趙小政發火呀!

趙政不為所,董慈忙手臂道,「你先放開,我手腕方才就腫了,你到腫的地方了。」

董慈本來是比較耐疼的,只是這傷上加傷,火辣辣鑽心的疼,眼淚就控制不住稀里嘩啦流下來了。

趙政呼吸一滯,心裡那毀天滅地的怒氣突然就消散了許多,收的掌心也不由鬆了松,垂頭看見細瘦的手臂上又添了一圈指印,遲疑了半響,到底是鬆開手了,心說他現在不跟計較,這件事便放一放。

趙政這麼想,話出口就了另一番景象,「你走錯了,正門在這邊。」

董慈一看果然是走反了,忙有些丟臉的眼淚,吸了吸鼻子笑道,「哦哦,真的走錯了,走罷走罷。」

董慈心下懊惱,畢竟還沒有哪個奴隸敢在主人面前走神的,這樣子要擱在別人那裡,只怕死過幾百次了。

不過趙小政不悅歸不悅,到底也不會拿怎麼樣,趙政不太糾結這些瑣碎的小事,看和秦真能一直我我我的自稱就知道了。

秦始皇是子暴,但都是針對外人,董慈現在清了這一點,已經不是很怕這個年版的趙政了。

趙政站著不,不知在想什麼面晦暗不明,董慈有心想給他賠罪,眨了眨眼睛就繞到他背後,拿沒傷的那隻手推他的後背,嘻嘻笑道,「走了走了,天黑了,肚子該了,咱們快些回宮罷。」

趙政被推得往前踉蹌了一步,他心裡僅剩的那點怒意不知為何也徹底散乾淨了,連放肆這兩個象徵的呵斥都沒有,看著正從自己背後探出來鼻青臉腫卻還嬉皮笑臉的腦袋,又生出另外一種鬱卒憋悶來。

趙政心說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煩人又愚蠢的惹事

趙政不再理,自己先一步往正門走去了。

董慈看著趙小政大步流星的背影,約覺得自己似乎遭到了嫌棄和鄙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頭道道,只得放棄似的乾癟的肚子,朝興平道,「肚子死了,咱們要不要在城裡買點東西吃吃再回去。」

興平不搭話,董慈撓了撓頭,又接著道,「說起來咸城裡都有些什麼好吃的,我初來乍到,還什麼都不知道哩。」

興平額頭的汗,小步跟上,心說姑娘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第一你不知道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第二你不知道那嫪毐兄的蛋蛋本來是沒事,現在有事了。

馬車也是呂不韋準備的,他們出去的時候,呂不韋正候在門邊,見趙政出來,便幾步迎了上來行禮,言語行間比晨間恭敬不,「今日得公子提醒免大錯,臣下激不盡,臣恭送公子。」

趙政點頭回道,「呂相勿怪趙政魯莽,且留步。」

呂不韋得了回應,慈和的臉上喜一閃而過,又恭恭敬敬的朝趙政行了稽首禮道,「恭送公子。」

呂不韋雖為臣,卻是嬴異人倚重的肱骨大臣,又是個年長者,趙政一個沒封侯爵的公子,自然是不好讓他立門相送,只讓他留步。

呂不韋拂須笑了笑,也未再講求那些寒暄虛禮,自己領著僕人先進去了。

興平先上了馬車拉了簾子,就算有臺凳,這馬車對董慈來說也還是有點高,手又了傷,董慈正想興平拉一把,就被人非常不客氣的提著后領拎上了馬車,還沒來得及蹬手蹬腳表示抗議,就穩穩落在大馬車的車板上了,接著趙政也上了馬車,看也未曾看一眼,自己先進去了。

看來不是的錯覺,趙政這小屁孩是真的嫌棄

董慈自己的臉,湊到興平面前問,「我的腦門是不是鼓得特別嚴重,像外星人。」

興平不知道什麼外星人,但這姑娘鼻青臉腫,舊傷加新傷,是丑的。

興平沒點頭也沒搖頭,只道,「姑娘還是進去坐好罷,車要走了。」

車馬是呂不韋準備的,趕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拉著韁繩束著馬,就等著主子開口說走了。

董慈覺得今天所有人都有些怪怪的,包括興平,「興平你不進去麼,外面風大,又不用你趕車。」

興平就沒見過廢話這麼多的姑娘,說起來他和雖然同是奴隸,但完全不是同一級別的,主子就在裡面,他們倆在這閑聊,是不是放肆了些,這與他小心謹慎的子十分不符,早晚要倒霉,興平心裡苦水一層一層冒上來,還得開口回話,「老奴喜歡吹風,坐在外面舒服。」

說實話董慈也有點不想進去,趙小政拉長了個臉,分明是不想看見現在進去豈不是自找沒趣,還不如就在外面坐著,可以看看咸城的街景也不錯。

興平一人,哪裡能看不出董慈在想什麼,心裡喚了聲祖宗,趕在車板上坐下來,和車夫平分了位置,擺明了不想搭理

興平也嫌棄了。

董慈茫然地腦門,心說莫不是毀容了罷,還等著長,然後讓巧意和李思明大吃一驚呢。

這麼一想,董慈覺得傷口都火辣辣的疼起來,警鈴大作,忙進了馬車,想找個鏡子先看看再說,要是口子太大,還得提前找到祛疤的藥材,否則留疤就真毀容了。

這車馬是給男子準備的,乾淨明了,簡單大方,一眼能看到底,董慈看沒有,也就只能作罷了。

董慈正用左手一點點試探著仗量下傷口的尺寸,手卻被趙政拉了下來,「胡什麼。」

傷口肯定是不能,董慈只是沒傷到的地方剩多嘛,好像還嚴重的,董慈忙跪坐到趙政對面,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問,「看樣子傷得很重啊,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看起來特別慘。」

趙政定定看了董慈一眼,心說自己跟個小孩生什麼氣,舒了口氣往後靠了靠,閉上眼睛道,「不是慘。」

他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想到董慈能有什麼反應,角要勾起來的笑,接著道,「是傻,蠢,丑。」

董慈剛裂開的笑就僵在了臉上,心說跟個沒趣的小屁孩聊什麼天,和趙小政聊天,自來不會超過三句話。

董慈神怏怏地坐到了一邊,得乾癟的肚子,心說寶貝你再忍耐一下,再等娘親一個時辰,娘親就拿點好吃的餵飽你。

趙政聽見了咕咕的聲音,開口喚道,「過來坐好。」

對待始皇帝的吩咐,董慈向來是言聽計從,更何況地團結在領導的周圍,向來都會有吃,這次也沒錯。

趙政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麥餅子,推到了面前,還有兩個小棗。

董慈驚喜地看著面前的麥餅子,拿起來剝了葉殼聞了聞,香氣人不說,還有點溫熱溫熱的,董慈喜得眉開眼笑,著麵餅子啃了一口,見裡面還帶了餡,更覺味,細細咀嚼道,「你哪裡來的,我正要死了!」

說起來趙政一直記得給拿吃的,雖然是一件小事,但是每次都很好嗎!

趙政就閑閑散散地靠著車柱看著吃,隨口回道,「方才趁抓的。」

董慈嘿嘿一笑,吃了幾口覺得不那麼了,見趙政一直看著吃,出於客氣,就舉著麵餅子往前,隨口問了一句,「你方才沒吃麼,要吃麼?」

坐在趙政對面,兩人之間就隔了個小矮幾,手一都能到對方後背去,趙政看著舉到面前的麵餅,鬼使神差就低頭在上面咬了一口,吃完了,這才開口道,「給別人吃自己吃過的東西是很失禮的,往後不要這樣了。」

見鬼了!

董慈晃了晃手裡缺了一個彎月牙的餡麥餅,心說不是做夢罷,兩個人吃了同一塊餅子,就算是和特別親的好朋友,這件事也從來沒有過。

雖然這個人是的秦始皇大大,但真的讓很難做啊!

董慈有些難為地看著手上的麵餅子,心說吃飽了可以麼?

趙政指尖一頓,看了董慈一會兒,緩緩開口問,「怎麼,你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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