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有你[互穿]》第24節

周末公司的健房很空曠,隻有幾個擼鐵達人在鏡子前麵比著舉啞鈴。

這事兒跟世上的很多事兒一樣,一日不練三日空,四五天沒有正經健過的餘笑走了四十分鍾的橢圓機就覺得有些累了,躺上臥推架之前,仔細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水平,決定兩邊都比之前減掉五個公斤的重量。

“一個、兩個……”腦子裏盡量放空,不去想跟父母坦白的事,餘笑努力吸氣,擴開自己的腔,激活自己的

“十”回去之後,還是要跟褚年談一談,為了不離婚生下這個孩子,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

“十五”東林那塊地的東北角怎麽規劃,找時間還是要跟設計院的木老師聊一聊。

就在餘笑在腦子裏一件件想事的時候,有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杠鈴再往下一點,最好,核心注意收,撐起來的時候手肘不能鎖死。”

聲音的來源來自於餘笑的視覺盲區,慢慢把杠鈴放回到架子上,坐起來,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件黑的T恤站在後不遠

“董事長!”

“進了健房就別一副要匯報工作的樣子了。”池謹文的手裏手上拿著一條白巾,顯然也是剛剛練出了一的汗。

餘笑從臥推架上站了起來:“您要用這個麽?”

池謹文擺擺手:“你練你的,比起練我更喜歡練腰腹。”

話是這麽說,褪去了西服革履,短袖T恤也顯出了池謹文平日藏起來的線條,都是朗又不誇張的樣子。

餘笑笑了一下說:“我是想做個大循環正好也該換項目了。”

說完,對池謹文點點頭,就撤去另一邊練起了腰背。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鍾,池謹文又打斷了餘笑的鍛煉。

“打球去麽?”

打球?

僅限於小時候會拍皮球的餘笑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會正好。”池謹文說的話出乎餘笑的意料,“不會打球就當給我當裁判,今天我一定得打贏那小子。”

那小子是誰?餘笑不知道。

坐在池謹文車上的時候很慶幸,因為接下來要打球還會出汗,所以池謹文沒有拉著自己去健房的浴池洗澡。

“周五你說的話……”坐在後座上池謹文突然開口,餘笑愣了一下才從副駕駛座位上轉回去看他。

“你說家庭之於從來不是可選項,而是蝸牛的殼,那要是一個人能夠徹底擺過去幾十年裏的各種束縛,那……會怎麽看待這個殼呢?”

餘笑沉默了一下,才說:“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選擇吧。”

“舉幾個例子?”車子穿過環路的下麵,暗的影恰好從池謹文的臉上閃過。

“蝸牛從出生就有殼子,人也是一樣,所以,就算看似離開了殼子,總還是牽掛著,說不定走著走著,有一天就又回去了。所以有很多人,強不過是一時的,而且,離開了殼子的蝸牛雖然輕鬆,也未必就能過得舒服,轉了一圈兒之後,在們的眼裏,有一個殼子說不定還能擋擋風雨。”

“還有呢?”

“也可能有的人會徹底扔掉殼子,從此就一直往前走,也一樣拋棄了背著殼子的那個自己,絕不留,絕不回頭。”

就像自己,低下頭勾了一下角,屬於男人的手下意識地抓又鬆開

“絕不回頭,絕不留……”池謹文複述了一遍,聲音輕輕地問,“有必要麽?”

“也許有些人覺得沒有必要,人一生的牽掛不過那幾種,就是有人更看重家庭的溫,有人覺得不必強求,能得到什麽都無所謂,但是有的人,也會覺得有更重要的東西值得放下所有去追求,也可能是那個人本不想再當一個蝸牛了。

有趣的是,一個人放棄夢想、放棄未來、放棄自己,沒有人說是個壞人,可一個人放棄了家庭,在一些人眼裏就有了道德汙點,甚至,有時候……自己都會對自己進行道德審判。”

“更重要?壞人……”

池謹文在沉思著什麽。

餘笑也陷了思索。

車裏一時安靜下來。

晚上七點,餘笑才從中回過神來,開始看同事發給自己的時間表。

事先真沒想過天池集團董事長的“球友”都會是什麽人,看見自己最喜歡的男明星穿著籃球服走過來的時候,餘笑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做夢。

後續的發展依然讓覺得自己在做夢,因為他們的董事長賴球了。

賴球了……

嗯。

萬裏之外,褚年也想“賴球”,他有點想把肚子裏的這個球“賴”掉了。

“補、補鈣、補葉酸、補維生素、補蛋白質……”

醫院的檢查結果顯示胎囊的發育目前很正常,可他的這個、輕度營養不良。醫生幾乎是苦口婆心地對說,哪怕不是為了孩子而是為了自己,也得保證自己攝充足的營養。

此外還必須要運,這件事兒醫生也囑咐了好幾遍。

他倒是想啊。

看著馬桶裏被自己嘔出來的藥片,褚年很糾結自己還要不要重新吃了。

吃吧,他怕自己還會吐,不吃,好像藥就白買了。

尤其是那個號稱止吐效果的維生素片,你不是來止吐的嗎?你怎麽也叛變革命了?

自己的肚子,想想醫生的那些叮囑,褚年覺得生孩子這事兒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艱難很多。

也不知道是藥的藥理作用還是心理暗示,這一天夜裏,褚年睡得很好。

早上起來,他先吃了一堆藥片又吃了三塊鹹味的蘇打餅幹,喝了兩杯檸檬水,一直到上班之前也隻吐了一次。

這讓褚年越發覺得自己的況在好轉了。

上午十點,幾天沒見的朱師兄出現在了設計室裏,看見“餘笑”,他笑著說:

“餘笑,我看師娘發的朋友圈,你懷孕了?快呀。”

第26章是誰耽誤誰

“朱師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跟著朱師兄到了設計室裏,褚年努力想把事說清楚:

“我是前幾天突然開始吐,去醫院查了才知道我是懷孕了,您相信我,我完全沒有因為自己是孕婦就推卸工作的打算,而且我很珍惜這次工作的機會的……您相信我,我會把工作做好。”

朱師兄把自己一百六十斤的重安放進了老板椅上,臉上還是掛著假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餘笑,你放心,你的工作能力我是認可的,211高材生嘛,在我們這個小地方是真屈才了……懷孕這種事兒偶然是很大。”

看見“餘笑”的臉略有舒緩,朱師兄的話頭一轉:

“不過,餘笑啊,你們不過是個偶然,到了咱們公司裏,就是實打實地要賠錢了。你看,你一生孩子,產假就是三個多月,我得照樣給你付工資、保險,你呢,從現在開始到你生孩子還有八、九個月呢,你產檢我不能不放你假,你不舒服了,我不能不放你假……師妹,你說,你生了個孩子,我這兒是不是就多了個祖宗啊。”

褚年深吸了一口氣,他之所以想瞞自己懷孕這件事兒,就是不想影響自己的工作,可惜就算是這麽小的願,還是沒有實現。

“朱師兄,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當祖宗的,工作上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絕不給公司添麻煩,您要是還不滿意,有什麽要求您直說就行。”

“直說?”聽見這兩個字,朱師兄嘿嘿笑了一聲,他坐直了子,雙手放在了辦公桌上。

“師妹啊,這樣,咱們呢,就當你是來幫了師兄幾天忙,我這個月的工資一分不都給你,下個月,不用下個月,明天開始……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看師娘的朋友圈,你結婚三年好不容易有個孩子也不容易,好好養著,馬上就要當媽媽了呢。”

朱師兄的語氣無比誠懇,仿佛他是一心一意為了眼前人著想。

“要工作,憑你的學曆,憑餘老師的背景,等你生完孩子再出來,什麽好工作找不到?完全不用急在這幾個月,要是你到時候還看得上我這個小廟,我掃榻相迎等你回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前白紙黑字簽的勞合同無效了?”

“餘笑”的語氣簡單直白,瞬間揭開了所有以“人”和“關心”為名的包裝,出了裏麵現實到不堪的在。

朱師兄還是笑嗬嗬的:“話不能這麽說,咱們之間談什麽合同不合同?你懷孕了這是大喜事,師哥我也該給你包個紅包,你放心,絕對不了,這個孩子跟我有緣分!”

犯了勞保護法的緣分?”

男人的臉終於沉了下來,圓臉垂了個四方形:

“餘笑,你這麽說話可就沒意思了,剛工作一個禮拜你請了兩天假,又查出來懷孕了,你還跟我說什麽勞保護法?我看你是依法瓷!”

褚年“霍”地站了起來:“你說誰瓷?”

“我說你瓷說錯了嗎?談合同的時候我就說你已婚未孕,聘用本風險高,你跟我又哭又鬧,還讓你媽打電話給我,結果怎麽樣?你屁事兒都沒幹就先懷上了,還跟我扯勞保護法,我還說你是故意瞞來占我便宜呢!”

“我敢對天發誓,我來你這工作的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我的檢查報告都可以給你看!”

“你對天發誓有用麽?你知不知道你懷孕對我這是多大的損失?你懷孕到產假結束十三個月,我得給你發工資、發五險一金,也就是我得花好幾萬白養著你!你說你來了這些天除了端茶倒水之外你還幹過什麽?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啊,一個個要麽就保胎幾天不見人影、要麽就把接送孩子掛在邊正事兒不幹一點兒,你也是一個德行,除了訴苦你還幹什麽了?說得跟事兒都是你們人幹的似的,我請了三個文員回來,加起來連一個人的活兒都幹不上,我的委屈,你們誰管了?!”

“天天就讓我端茶倒水,我做的其他工作你看見了嗎?”

“其他工作?”朱師兄抬起眼睛,冷冷地哼笑了一聲,“你是說抱牛蓉蓉那個人的大?”

火石之間,褚年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那天牛姐還沒來,朱師兄就說的壞話,比如餘笑媽媽和韓大姐都說朱師兄是工作室的小合夥人,朱師兄自己卻一直以工作室的所有人自居,再比如,劉助理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態度大變。

因為朱師兄就是在暗地裏針對牛姐,而他,因為向牛姐“表功”就了朱師兄和劉助理眼中的“叛徒”。

枉費他在池新幹了三年多,多風浪沒見過,竟然在這個小泥塘子裏都沾了一腥?

“反正我話就撂這了,餘笑,你的五險一金還沒給你轉,正好也不用辦了,你簽的那張合同,你有本事就著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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