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

兩人各自腦補完后同時開口。

「你先說。」裴煜秉持著士優先的原則道。

歐靜沒跟他客氣：「那個於一洋嚴不嚴實？」

「哈？」這會到裴煜懵圈了。

「我是說，他看見我們牽手，會不會告訴你們同學……萬一傳到你朋友耳朵里就不好了。」

「我沒有朋友。」裴煜簡直哭笑不得，還以為要說啥呢！結果一直都在關心這些莫名其妙的細枝末節。

歐靜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用擔心又要挨揍。

「一點都不好。」看著放鬆的樣子，裴煜臉一下子又了。「明天就是周一，我們今天換不會去明天就要頂著對方的份去學校。」

「啊，我知道呀。」歐靜點點頭。

「那你怎麼還這麼淡定？」裴煜簡直要抓狂，他來之前以為歐靜多也會有點著急，誰知人家淡定得很，好像換是家常便飯一樣。

「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換回來呀？」歐靜攤手，看了眼裴煜的臉跟著又補了一句：「而且我對英華還蠻好奇的。」

裴煜這下懂了，難怪不著急呢，當驗人生了……

「歐靜，你想過沒有，到學校就會要用公用衛生間，男廁所跟廁所可不一樣……」說到這，裴煜突然卡殼了，再說下去他是不是要教歐靜怎麼扶著鳥上廁所了？

歐靜的臉終於紅了，然而還是梗著脖子嘟囔：「果都看過了還怕什麼……」

聲音雖然不大，但裴煜一個字都沒有聽，他頓時有種世界觀都被顛覆的覺……現在的都這麼奔放了嗎？他瞪著歐靜意有所指的回敬：「也是，而且還沒什麼好看的。」

歐靜臉一變，上下打量起「自己的」，都是換過了，從T恤外邊還能約看到運文的廓……都初三了不可能給穿服，裴煜居然還會穿生的文……越想越不對，驚恐的抓住他胳膊，小聲問：「你、你沒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裴煜腦子裡瞬間閃過昨晚的場景，尷尬中又添惱，一把撥開的手：「這話應該我我問你才對！我又沒有癖！」他說的也算是實話，在十八歲的他看來，十四歲的還是飛機場的歐靜跟兒差不了多。

「什麼……你還不是一樣！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好意思笑我！」居然嘲笑小！歐靜氣咻咻的懟回去。

沒長齊……還真敢說！裴煜只覺得腦門充，忍了又忍才沒有繼續回懟。他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而且跟一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孩吵架想想就覺得丟臉。平緩了一下緒，他著火做了個停戰的手勢：「先不說這個，我們還是一起想想，要是明天醒來還沒換回來該怎麼辦吧。」

聽他這麼說，歐靜也冷靜了下來，點點頭，從書包里翻出一張紙：「我昨晚想了一下，如果我們暫時換不回來的話，為了不餡大概需要互通一下信息。我已經把我能想到的點都列出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做到這個地步，歐靜作為一個十四歲的生簡直冷靜得讓人詫異。裴煜心頭的火氣一下子消了大半。他手接過稿紙，掩飾心的驚訝。然而看到紙上列出來的信息點以後，他剩下的那點火氣也沒了，歐靜不冷靜，想問題還十分周全。家庭和學校要顧及到的點基本都全了。他們最大的問題，可能就是對對方的人際關係不悉。

「我這邊你不用太擔心，我朋友很，除了同桌有點粘人……」歐靜簡明扼要的介紹完了的朋友圈。看了眼裴煜，又補充說明：「昨天打你……打我的生陳立鈴，校園一霸，你平時躲著點就好。」

「校園暴力？」裴煜問。

「也算不上吧。」歐靜擺擺手，「在學校里不敢來的，出了校門又跑不過我。昨天是個意外。」

「經常在校門外堵你？」裴煜抓住關鍵點。「為什麼？因為沈西？」

歐靜終於出了驚訝的表：「你怎麼知道沈西？我知道了，肯定是我說……還說了什麼？」沉聲問，看起來並不開心。

「問陳立鈴打你是不是因為沈西。」出於禮貌，裴煜去了說的關於歐靜父母的話。

「你沒有說吧？！」歐靜略顯張。

裴煜聳肩：「嘁，我又不傻。」他頓了頓，又說：「我先聲明啊，即使我們暫時換不回來，我也不會幫你談。」他跟男生拉小手談不如殺了他。

「你想哪去了？」歐靜憤然：「我看起來像那種不求上進自甘墮落的人嗎？我跟沈西一錢關係都沒有！陳立鈴自己發神經，沈西只不過幫我搬過一次桌子就咬著我不放！」

額……裴煜雖然也認為初三談有點太早了，但無論如何也稱不上自甘墮落吧……歐靜的家的教育似乎有點問題啊。正想著怎麼給掰正，就見歐靜從書包里掏出好幾輔導書和練習冊啪的往桌上一放。

「你要在這裡自習？」裴煜咽下醞釀到一半的說辭。

「嗯，正好你也在，給劃個重點吧。我昨天看了一下你的課本跟練習冊，跟我們教學進度不太一樣。你們學校應該也快期中考了吧，要是到考試的時候還換不回來砸了你的牌子怎麼辦？」歐靜一臉嚴肅。

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

然而裴煜哪裡還會記得四年前的重點。還好他早就養了一套做筆記的習慣，只把課本翻了一遍就理清了課程進度跟考點。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歐靜在聽他講完以後居然拿出草稿本開始埋頭做練習題？！

在這種悉的刷題氣氛的染下，裴煜居然鬼使神差的也拿出了筆，唰唰唰做了兩道大題后，他筆尖一頓，突然陷人生三問中——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

簡直莫名其妙！

乍逢「靈魂互換」這種嚴重違背唯主義價值觀的事就算不至於嚇得鬼喊鬼，但像這樣好像換還不如做題來的重要的態度是怎麼回事？！裴煜扭頭看著完全進忘我狀態的歐靜，腦子裡不合時宜的響起一段鬼畜音頻……

不~如~學~習~~

聊天倒不如學習~~讓自己覺得舒服~~是每個人的天賦

繼~續~學~習~

談不如學習~~用這個方式相~~沒有人覺得孤獨

卡！裴煜滿頭黑線的給了自己腦門一掌。

其實仔細想想，歐靜的反應也在理之中。這會完全「無視」互換這件違背常理的事而沉迷刷題，應該算是一種乍逢巨變時自我保護的應激反應——下意識的屏蔽掉一切不悉的狀況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悉的事上，將外界變化的衝擊力降到最低。

簡單點說，就是「做張試卷冷靜一下」。

這麼一想，裴煜還有點羨慕歐靜，他也很想做張卷子冷靜一下，然而誰他是重生的，而且剛經歷過高考正在智商的巔峰時期，這時候做初三的練習題簡直一點刷題的快、都沒有。

「喂，我說，你打算在這裡坐一天嗎？」裴煜百無聊賴，拿筆桿了歐靜。歐靜沒反應，裴煜持之以恆。

歐靜終於扭頭，不耐煩的說：「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不用陪我。」

「誰要陪你！我們約出來見面不是應該想想對策嗎？為什麼突然開始上自習？」即使知道這是自我保護的應激反應，裴煜還是覺得有點想打人……

「所以呢？你有辦法讓我們現在換回去？」歐靜說的得理所當然。

「……」裴煜語塞。

「看吧，不做題又能幹什麼？」歐靜一副「我就知道」的表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埋頭題海。

……其實就是個刷題狂人吧？並不是因為什麼應激反應……裴煜對冷淡的反應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才說：「吃飯總可以吧？都快一點了，你不啊？」

「嗯，等我做完這道題。」歐靜頭也不抬的回答，正在琢磨一道證明題。

「嘖！」裴煜掃了一眼正在琢磨的題目，搶過練習冊唰唰幾下了結了它，把本子推回去時，果不其然的收到了歐靜惱怒的眼神。

「要你多管閑事！我剛想出來怎麼做……」歐靜憤憤拿回練習冊。

「切，思路不對再怎麼做也是浪費時間。這道題你調整思路都磨掉了十五分鐘，考試的時候有幾個十五分鐘給你浪費。」裴煜言之鑿鑿，說完把筆一扔站了起來。

歐靜掃了眼裴煜寫的答案，發現裴煜給出的答案非常簡明，解題思路一目了然，一下子就把糾結的地方給理順了。雖然心裡還憋著氣，但實在不得不服。

「喂，題做完了可以吃飯了吧？你現在用的是我的，別待它好嗎。」裴煜敲了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