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之是一個寬敞的更室，裏面沒有人，浴簾隔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淋浴間。

幸運的，被凌靈找到了帶鎖的廁所，急急忙忙衝進去，把門反鎖了起來。

沒有腳步聲跟上來。

仔細聽了一陣確認后，凌靈疲力竭地靠在門上，把「木乃伊同款超裹布」解除了裝備狀態。

心跳快得好像要從腔里飛出來了，覺自己渾都在發燙。把手按在心口卻發現手也是抖的。

剛才，那是季眠。

被看了嗎！！

凌靈用雙手埋住自己的臉，憤死。

廁所並不簡陋，馬桶、洗手臺、鏡子、浴巾、吹風機、一應俱全。鏡子右下角寫著「崇雲高中」這四個字，用了一種讓人不太舒服的紅。

「啪嗒。」

淋浴間的水珠滴落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把凌靈嚇得一抖。

唉，還是先穿上服再說！

舉起手腕，腕上系統顯示現在的時間是七點十二分。凌靈想到自己被設定的份是高一轉學生，所以還是趁早去報道比較好。

按住系統右上角第一個按鈕。

「搜索關鍵字：校服。」

系統檢測中……

「叮。」普通男生夏天校服x3，

為什麼有三件校服？凌靈觀察了一下，原來是它們的領子不一樣。一件白，一件紅，一件藍。

選紅的吧，作為生，凌靈還是比較喜歡紅的。

「裝備。」

下一秒凌靈就穿上了紅領子的校服，服子的面料都舒服的，讓對這個學校多了幾分好。

「外觀更改。」

外貌面板載中……

凌靈趁著這個時間打量了一番鏡子裏的自己。

的質很容易臉紅，跑步完所以雙頰泛著。大眼睛，翹睫、鼻子，小；頭髮黑黑長長，卻病態的白，的長相傳媽媽，臉上有一對酒窩，笑起來很甜。

一個徹頭徹尾的生。

「面部調整！」

眼睛大小：－50；鼻子大小：＋20；大小：＋20；頭髮長度：－90；

「材調整！」

肩寬：＋20；高：＋15cm；鞋碼：＋5號；量：－90。

原先的樣貌數值全是初始值0，系統只能調整面部和材部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選項可以選了，不能改變別。

「確認更改。」

看著鏡子裏全然陌生的自己，凌靈慶幸系統終於厲害了一回，現在的看起來是一個徹頭徹尾平凡男生了，甚至是比平凡還要糟糕一點的中下水平。

嗯……眼睛好像太亮了，需要眼鏡遮擋一下。

凌靈從系統里搜索出一個平眼鏡戴了上去，鏡子裏的人氣質頓時改變了，有些萎靡懦弱，很像讀書讀傻了的呆瓜。

這下季眠就不會把和那個聯想到一起了吧！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凌靈安心地長噓一口氣。

出廁所后，悄悄往游泳池看了一下，季眠已經不在那裏了。

「大冷天的跳下水，可別冒了啊。」憂心忡忡地想。

**

崇雲高中很大，空氣清新，風景也很好。

凌靈找了一圈才找到教務。等被老師領去教室的時候已經八點。學生似乎在上課，走廊上空的，只有老師的高跟鞋在前方「咔噠咔噠」地響。

古樸的教學樓散發著一種神的氣場，這個學校的樹有點過多了，樹蔭麻麻地覆蓋著地面，鮮見到進來。

這一樓層沒有看到其他的班級，只有孤零零的一個班牌立著。

「噠。」

果然，老師停在了那個紅白（1）的班牌下面，一把拉開了班級的門。

「就是這裏了。」

凌靈邁開步子走進去，看到班級員的那一刻，準備好的熱笑容僵在了臉上。

班上只有六個人。

沒有老師，只有六個人。

在腦子裏寫好的自我介紹現在一點用也沒有了，的到來沒有讓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抬起頭。

寬敞的教室里，同學們坐在不同的角落，彷彿把彼此隔離開一樣，互不干擾的做著自己的事。

包括偶像。

幸好他也在這裏。

他坐在班級的最後面，安安靜靜地埋著頭做功課。不必眼神匯，凌靈看著他的腦袋都能認出他。

氣氛很尷尬，有些無助地看向老師。

「班長負責一下，給新同學介紹學校，安排他的住宿。」

那老師只乾地說出這句話，然後就……轉了。

凌靈驚慌地挽留老師：「老師，這？」

所以真的不用自我介紹啦？這個班級是怎麼回事，看桌椅還是有二十幾張的樣子啊，其他人是去上育課之類的嗎？剩下的人冷淡得也太怪的吧。

「砰。」

老師像是沒聽到一樣地帶上門，留下徑直轉走了，從頭到尾一點表都沒有給凌靈。

什麼啊……

凌靈手足無措地站在講臺上，和六個黑不溜秋的頭頂面面相覷。明明是大冬天卻出了一頭薄汗，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

班上清一的都是白領子的同學，就一個人穿著紅領子，是因為這個在排嗎？

凌靈猶豫著，往第一排走了一小步。坐在第一排的那個同學仍舊沒有抬頭，但是凌靈看到他微微地瑟了一下，好像是，有點害怕的反應。

為什麼怕？

凌靈滿腦子的問號。

「吱啦——」

椅子移了一聲，凌靈看到最後一排的偶像站了起來。咽了口口水，有點期待地看著他。

年背起自己的書包，對凌靈展開了一個笑臉。

那是一個淡到快要沒有痕跡的笑容，大約只是輕輕地勾了勾角而已。

「走吧，我帶你參觀學校還有安排宿舍。」他說。

聲音如之前聽到的一樣，清亮的年音，尾音勾著一點笑意。

我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

凌靈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洗腦循環一樣地在回在腦子裏。

原來偶像就是班長嗎？從學生時代起他就這麼厲害啦！不愧是我喜歡的大大！

抑的氣氛霎時煙消雲散，凌靈在心裏怒吼：「大大我是你的腦殘啊，我喜歡你已經好多年好多年好多年。」

「你想先參觀哪裏？」年拉開了班級的大門，問後的凌靈。

「參觀你的房間。」嗡嗡地說。

「嗯？」年挑起眉，出了有點疑的表。

阿呀，糟糟糟糕！把心裏想說的話說出來了啊！這種腦補的事怎麼能說出來呢！這下一定會被認為是奇怪的人了啊！凌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

「也行啊。」他鬆了眉頭，又出了那種小小的微笑，好像一朵花苞慢慢地開放。

這笑彷彿是給凌靈吃的一劑*葯，瞬間什麼憂慮也不記得，只管低下頭跟著年走了。

不同於教室，校園裏學生還是很多的，雖然已經知道這裏是男校，但是被那麼多男生打量的覺還是怪的很。凌靈跟了年，整個人都快要到他的脊背之下。

「到了。」年忽然停下來，凌靈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後背。

接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凌靈的臉，百分之一千是紅了。

「哦哦，好。」

抬眼看了看面前的樓房，那是一棟五層的紅磚樓，半面牆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相比它前面那棟閃閃發的銀高層建築，它顯得矮小許多。

偶像就住在這裏嗎？

凌靈繼續沉默地跟著他走上樓，樓道很暗，大多數的都被前面那棟樓和蒼天大樹吸收了。白的牆上似乎寫著什麼字，細細小小的反覆重疊在一起，很難分辨。

樓道不寬，所以沒法並排走。前方的白校服被染了一點昏暗的，年再沒有講話了，還刻意地把腳步放得很輕。

這個場景忽然讓凌靈心裏忽然湧起一種奇異的緒，想起小時候自己用單隻眼睛對準古老的萬花筒，看見裏面變換著說不出名字的斑駁花紋，那時的緒就和現在的很像。

似是下一秒就會有猛突然出沒又似下一秒就會見天堂開放無數花朵，有一種不確定的期待和害怕織在一起。

這個地方，給的覺很不正常。

就在以為他們會走到頂的時候，年停在了四樓。他不不慢地走到了樓道最里的那一間房，然後出鑰匙打開了。

凌靈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從耳傳出，探了半個腦袋去看，看到了……

一個更加昏暗的空間。

狹小、整潔、空。

映眼簾的是兩張隔開的大床，還有兩張什麼也沒放的桌子。柜子是固定在牆上的，很大的一長排。除了這些基本的東西外，房間就什麼也放不下了。在這麼小的空間里還是上了一個窄窄的廚房和窄窄的臺，非常勉強的樣子。

跟崇雲高中其他地方的畫風都不一樣，這個房間就像是廉價的快捷酒店裏，最小的那間房間。

「這裏能住兩個人嗎？」凌靈有點心酸地問旁的人。

「嗯，但現在就住我。」年答得倒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本來同的神瞬間被驚喜所代替！那就是說，偶像還缺一個室友嗎？雖然這地方很小，但是跟偶像住在一起，距離什麼的！

這麼小最合適了，有沒有。

凌靈掩下心的激，地問了一句：「那我，可以跟你住一起嗎？」啊啊啊，問出口了，第一次見面就要求同居什麼的，果然只有做夢才會發生這麼好的事！不要醒。

「為什麼……」年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凌靈心裏馬上咯噔了，難道偶像不開心了？

「像你看到的，我住的是白區面積最小的一間房。你是紅區的，可以選擇更好的宿舍。」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雖然不理解你的選擇，不過你許可權比我高，如果你想和我住一起，我也沒有資格拒絕就是了。」

偶像說的很慢，但凌靈全沒有聽懂，什麼紅白又許可權的？

就只想跟季眠住在一起。金窩銀窩都比不上季眠的麻雀窩！

「那我就選，和你住在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定下來再說。

凌靈的勇氣今天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這下他要再出不開心的表，肯定不敢再駁一句話了。

住在一起不僅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也是為了更好的了解和保護偶像。要找到機會了解，他自傳里提到的，不想公諸於世的這段記憶，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年沉默了一陣，似乎是在黑暗中靜靜地打量了一下。

良久后，他才開口說：「好，我等會兒帶你去教務領鑰匙。」

凌靈鬆了一口氣，笑從心裏傳到了臉上。

真的高興的時候會把兩個酒窩都笑出來，外貌修改沒有可以去掉這個的功能。

「有這麼開心嗎？」年回以一個微笑，把自己修長好看的手到面前。

「那，未來的室友，我們來互相自我介紹一下吧。」

凌靈誠惶誠恐地用雙手握了上去，像在著珍貴的易碎品一樣，屏住了呼吸。

砰砰、砰砰，心跳如鼓。

握著年的手，看著地板，聲音輕輕。

「你好，認識你很開心，我凌宥。很希我們能為朋友，互相幫助，互相進步。」

——大大你好，我是來自未來的凌靈。雖然不知道你是為什麼自殺，但我會儘力救你的。我希你能一直心健康活到很老很老，這樣我就可以一直看著你發發熱，一直喜歡你。

年的手像一塊捂不化的冰，他的聲音也一樣冷冷清清。

「嗯，凌宥。你好，我……」

他的名字當然知道，他季眠，本名藝名都是季眠，他的棉被，凌靈就是季眠的棉被之一呀。

季眠季眠季眠，季節的季，眠思夢想的眠。

「顧九歌。」